臨高啟明

吹牛者

歷史軍事

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或者叫主人公之壹,叫蕭子山。 蕭子山生在70年代的末期,是個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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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節:三亞的商站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20-12-23 09:18

  許延亮三亞之行的最後壹站是東南亞公司的商站,東南亞公司以三亞為母港的船只很少。
  冬季更是幾乎沒有業務,所以只有十來名工作人員留守,負責看守貨棧、船只和辦公室。
  業務活動基本停頓。
  大部分辦事人員都被臨時調到外地碼頭去了。
  這東南亞公司的開支管理倒還算嚴格。
  許延亮心想。
  留守在商站的負責人名叫唐征。
  他即不是船長,也不是股東,而是貨真價實受元老院委派的“幹部”。
  許延亮知道,在這類公司裏任職的歸化民幹部不僅僅是“自己人”這麽簡單,很有可能也是政保局的隱幹。
  他完全可以信任。
  簡單的問了下公司的運營情況之後,他看似隨意的問道:“妳老家哪裏的?”
  “老家是廣東高州府的。”
  唐征說,“那年下南洋做生意,在瓊州海峽遭了海盜,幸虧被元老院所救。
  可是虧折了本錢,也沒法做生意了,幹脆就留下了。”
  “怪不得妳到這裏來任職,原來也是下南洋的商人出身。”
  “首長見笑了,我這種商人,帶得貨不過幾包而已,小得不能再小的買賣。
  下南洋是本小利大,只要不出事,跑壹趟全家能吃上壹年的。
  可要是遇上天災人禍,立刻就是破家。
  我就是這麽留在臨高的。”
  唐征頗為感慨,他當初隨海家的船只下南洋,沒出瓊州海峽就被海盜打劫,雖說最後獲得營救,撿回壹條小命,但是貨物被水浸,受損嚴重。
  “原來是這樣。”
  許延亮點頭,“妳去過幾回南洋?
  都販賣些什麽貨物?
  絲綢?”
  “前後五六回吧。
  絲貨吃本太重,我販賣的都是食物和日用品。
  那邊什麽都缺,壹文錢的東西能賣二三十文。”
  唐征是個小商人,所以他去的地方並不是許延亮經常聽到的諸如馬尼拉、巴達維亞之類的東南亞的大口岸,而是壹些他很陌生的港口。
  較之於商賈雲集的大口岸,較為偏僻的中小口岸的生意更好做,獲利也更高。
  缺點就是安全些更低。
  他是商人出身,很是健談。
  許延亮原本對海貿所知甚少,基本都是看書看材料得到的訊息,現在聽他敘談實務和例子,生動有趣。
  不覺談了許久。
  又談到了目前東南亞公司的運營情況。
  許延亮知道東南亞公司的運營類似舊時空的出租車公司。
  公司並不經管具體的營運,只負責管理、稅收、人事和後勤工作,具體運營都是由船長負責。
  而這船長,要麽是受股東的雇傭,要麽本人就是股東。
  他問了問東南亞公司船只的運營情況和運營成本是怎麽合算的。
  唐征說現在東南亞公司采用的航線許可證制度。
  公司下屬的船只,如果是經營貿易,不是充當承運商的話,需要向公司申請許可證。
  “就是過去的令旗吧?”
  “對,也有這麽叫得――說起來這也的確是壹面旗。”
  唐征說這種許可證有包年和航次兩種計算方法。
  包年的貴,但是不限航次,適合常年跑的航線;單獨買航次便宜,適合不太常跑的航線。
  “我記得下南洋的商船大多壹年只能跑壹個來回,還能跑好幾次的?”
  “那是老皇歷了。”
  唐征說,“如今有專門導航圖,船長只要按照導航圖跑,每個季節根據風向和海流跑不同的航線就行,不用在碼頭上等上半年,季風起了再啟航。
  再說這帆裝也有改進,逆風也能航行,只是速度慢些罷了。
  現在的問題是能勝任的導航員不夠多,大多數船長都學不來新的導航技術……”
  原來是這樣,許延亮心想,元老院帶來的新技術給傳統的航海貿易很大的促進,他久在辦公室中,對這些進步是壹點概念也沒有――還混在大航海俱樂部裏…… 想到這裏,不由地臉上微微發燒。
  又問: “那這旗的價格呢?
  包年的話。”
  “原來是往南洋的大船兩千兩銀子,中船壹千,小船五百。
  改了銀幣之後就按圓算了。”
  “那這筆錢不少啊!”
  許延亮有些吃驚。
  按照汪友提供的數據,目前在跑南洋航線的貿易商船有四十三艘。
  就算全部按照中位數計算,光“許可證費”每年的收入就是四萬三千元。
  實際上跑南洋貿易的極少小船,多是大型船。
  僅此壹項東南亞公司就能坐收差不多六七萬元。
  這麽多錢,凈利潤只報二萬七,給給股東分紅壹萬多。
  這企劃院真是相當可以。
  “筆錢不歸公司。”
  唐征見他驚訝,便解釋說,航運許可證的收益是要上繳給財稅部門的,“……我們公司可以提取其中的兩成。”
  “原來是這樣。”
  許延亮想這還差不多!
  不然心也太黑了!
  他問道:“那還有其他收入呢?”
  “那就多了,就都是零零碎碎的。”
  唐征如數家珍,除了各種零碎費用之外,另壹筆重要收入是船長當承運商的要繳納航運營運證的費用。
  這個就便宜多了,按年計算。
  其中還包含了代收的“車船稅”。
  壹年大約也要收好幾萬元。
  公司在其中的提成為50%。
  許延亮在心裏加加減減,知道這東南亞公司報表上的純利算是正常的,沒打多少埋伏。
  他不覺心裏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打算和財稅部門打打擂臺,看看能不能多提留些錢下來。
  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可能了。
  “收入就這些了,有什麽渠道能再挖潛嗎?”
  許延亮問道。
  唐征笑道:“首長,要說挖潛,那還是挖得出的。
  那些船主,跑壹趟南洋的買賣哪趟不是掙上幾千幾萬。
  真要想多搞些錢,弄些別出心裁的收費項目就是了。
  不過從前司部長說了,說公司本來就是‘懷柔遠人’用的。
  經營上只要不虧錢就行了。
  別摳摳索索的搞得什麽都要錢――他們掙得多,讓財稅局去找他們征所得稅去。”
  “司部長說得對。”
  許延亮哭笑不得。
  心想妳這話倒是輕松!
  的確,財稅局有十萬種法子來“調節收入”,他也毫不懷疑元老院從這些人身上每年都能獲得很大的壹筆稅收。
  問題是這些錢到不了東南亞公司的口袋裏。
  不過這也提醒了他,目前元老院的南洋航線上可挖的潛力不多了。
  僅僅指望傳統的中國-南洋貿易想讓新成立的南洋公司發財是很難的,得另辟蹊徑。
  不僅僅是航線,還有商品。
  他想到了骨瓷,這東西自打研發出來就有人提議用來出口。
  但是福建等地的出口窯場有充足的貨源,不論是外貿公司還是後來成立的招商局,都對這壹新產品缺少足夠的興趣。
  畢竟骨瓷的生產成本要高得多,產量也不夠高。
  除了少量作為高檔瓷出口之外,並沒有占太大的出口份額。
  不過最近齊工程師搞了骨瓷的新工藝,應該能大幅度的提高產量和降低成本。
  南洋公司倒可以把這個產品作為未來的主推產品來做。
  他想到的另外壹個商品是“冰塊”。
  這個生意不算別出心裁,而是舊時空的老生意。
  十九世紀,歐美來東亞貿易的商船由於沒什麽可運的貨物,經常塞滿木屑保溫,把歐美的冰塊運到印度、東亞、東南亞地區銷售,獲益頗豐。
  壹八三三年五月,美國商人圖德派出“托斯卡尼”號載冰壹百八十噸從波士頓出發,直駛加爾各答,壹路兩過赤道,所載的冰要四個月不融化才行。
  托斯卡尼號果然到達了目的地,那裏的人看天然冰又稀罕,又是美食,因而這第壹船冰大獲利市,亦使圖德的聲名鵲起,而波士頓與遠東之間的運冰事業也很快發展起來。
  圖德根據在加勒比海地區獲得的經驗,在加爾各答興建了壹家冰棧,並慫恿當地的英印混血人士購買家用冰箱、冷飲器之類的東西;他拿出船上冷藏得法的蘋果、黃油、奶酪來分饗眾人,以圖影響他們的飲食習慣。
  不久,波士頓的冰便無遠弗屆,無往不利了,壹八四六這年,波士頓外運的冰是六萬五千噸;十年後總額竟不止翻了壹番,出動四百船次,遍銷美國、加勒比海地區、南美洲以及東方的印度、中國、菲律賓和澳大利亞等五十余處。
  冰成了重要商品,也是新英格蘭在世界市場上的大宗貨物。
  中國當時的對外港口廣州也是歐美冰塊的重要銷售地。
  現在廣東那邊的生意是輪不到南洋公司做了,但是印度和東南亞這些地方,冰塊生意還完全是空白。
  想到這裏他忽然象發現了新大陸,問道:“這裏有冷庫嗎?”
  “有啊。
  有幾座。”
  唐征壹楞,想首長問冷庫幹嘛,這是漁業合作社和食品加工廠才用得到的,他們只有夏天為了降溫才買壹些冰,“首長要冰塊我這就派人去買……”
  “不必了,妳只要派個人去各個冰庫問壹下他們的最大產量是多少,本地的需求又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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