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吹牛者

歷史軍事

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或者叫主人公之壹,叫蕭子山。 蕭子山生在70年代的末期,是個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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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節檢疫所(壹)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6

  所謂被俘說明手冊,其實是執委會編寫的壹本穿越者的背景資料,正如壹個特務要潛入敵占區必須有壹套全新的身世壹樣。穿越者也需要這樣的東西來說明自己的來歷和目的。
  整套資料是在於鄂水的主持下編撰的,大體上以文德嗣在搞雙向貿易的時候說的那套宋朝遺民開發澳洲的版本,添加了許多細節。最大限度的考慮了當時人的心理、文化方面的因素。當然,歷史學家再高明,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掌握當時真實社會狀況和心理,所以手冊自d日之後還在不斷修訂。廣州先遣站人員和自封海軍輸送大隊的船員們是第壹個配發試用版本的。
  “如果平時在和土著交往的時候發現了什麽問題,盡快和總部聯系,這個手冊會壹直修訂。”蕭子山說,“萬壹被俘,要記得交代的口徑和那三層防線。”
  來大明的原因,設置了三層保護。第壹層當然說是來經商貿易的,如果遭遇拷打的威脅,則可以招認澳洲起了內亂,他們是為了躲避內亂到大明來的;萬壹還是不信繼續拷打,就可以招認說穿越者是澳洲內亂中失敗的壹方。
  至於鐵船、機器、武器,穿越者的對外口徑是從澳洲帶來得,如何制造壹概不知,民用的商品技術,在危及生命的狀況下可以透露。
  總體上執委會制定的被俘政策是:允許交代,不許叛變。穿越者在被俘後最惡劣的情況下可以招供――包括他們是穿越者的真相――雖然這個真相對方未必相信。但是不得以自身掌握的技術、訊息和其他各種能力主動為其他政權、勢力進行服務。
  “這條比較空泛,怎麽才叫主動?叛徒被抓到之後會說自己是被逼的。”北煒在整個討論中壹直沒說話,但是談到這個被俘政策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提了壹條。
  蕭子山苦笑了壹下:“被俘政策比較敏感,所以現在只能把話說得活泛壹些。”
  “我不贊成這樣。”北煒搖頭,不過他沒有進壹步發表看法。
  “總而言之壹句話,盡量別被抓,不要說落到東廠、錦衣衛的手裏,就是把妳丟縣裏的大牢幾天,也夠妳終生難忘了!”
  登瀛洲號返航了,蕭子山也隨同這艘船壹起回來――在廣州已經無事可做,壹切都交代給了郭逸他們,包括和高舉的交涉來往,自己過多的出面辦理的話,以後對廣州先遣站的發展不利。
  買來的奴仆除了生病的、年齡幼小的、身體弱的之外其他統統都被趕到了船上,壹艘78噸的船裝上將近壹百號人還真是夠擁擠,好在海路只走幾天,只能委屈他們堅持堅持了,相比之下,穿越者在整個航渡過程中的忍耐力明顯不如被關在底艙的人,壹眾人出海沒多久就被底艙裏不斷散發出的尿騷味熏得直吐,說這奴隸販子的勾當還真不好幹。誰也不在乎什麽海盜不還海盜了,取最快航線直奔博鋪。
  船還未到,整個衛生部門的人就全部動員起來準備執行防疫檢疫工作――現在這項工作正式得名為“凈化”。這還是第壹次從大陸地區輸入這麽多的人口。執委會為了迎接下壹步即將到來的大規模人口輸入,在臨高角修築了壹個移民檢疫區。
  郭三娘和田三五兩個人隨著人群從汙濁底艙爬了出來,大口的喘息,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海上漂泊的這兩天,除了輪到倒尿桶的人可以有幸爬上甲板透透氣之外,其他人都窩在底艙不大的壹小塊地方,氣味那個難聞就別提了。幸好水手們每天都給他們足夠的清水和幹糧,對郭三娘和田三五這兩個不暈船的人來說,日子過得倒還不算太糟糕。
  “三娘,妳說這是到了哪裏――”
  “不許說話!”跳板那邊站著壹個高大魁梧的漢子,短發短衣,手裏還拎著根長長的棍子。
  田三五嚇了壹跳,這是哪裏的王法,連話都不許說了,但是既然已經賣身為奴,自己還是乖乖聽話為好,趕緊閉上嘴巴。
  從底艙趕出來的奴仆們,還沒鬧明白怎麽回事,就給趕到了木板隔離開的甬道前。甬道口兩側各放壹張桌子,邊上堆著壹些竹子編得蒸籠模樣的東西。
  “男得往左面,女得往右!”壹個短毛的在門口提著個象喇叭壹樣的東西吼叫著,“妳,說妳呢!妳壹女人往男人那裏跑什麽!”
  “我的兒子――”
  “妳兒子跑不掉的,右面去!”
  田三五和郭三娘在甬道前被分開了。壹年多來的流浪生涯,兩個少年已經有了休戚與共的感情,此刻分手,田三五心裏酸酸得,他看到郭三娘的眼角似乎也有淚光。
  “東西都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不許私藏物品。”說這話的短毛見田三五和另壹面的女孩子在互相望著,有些戀戀不舍的意思,笑著說:“別怕,以後妳們還可以見面的。”說著給他壹個綁著細繩的小竹牌,掛在脖子上。
  “別掉了!到時候要憑這個吃飯還有取回行李的。妳沒有?”
  田三五搖搖頭――他壹個流浪兒,哪來什麽行李,若說有,就是壹個乞討用的粗陶罐子,已經在上船前就丟掉了。其他人和他差不多除了壹身破衣爛衫什麽東西也沒有,只有少數人還有些銅板、梳子、幾件破衣爛衫之類的東西隨身帶著,這些都被丟進了塗著號碼的蒸籠裏。
  甬道的盡頭,是壹個用木板隔開的大水池子,裏面裝滿了清水。
  “壹個接壹個,從池子裏爬過去!”站在高臺上的壹個短毛指揮著。大家面面相覷,這是洗澡嗎?洗澡為什麽要爬過去呢?田三五爬在水池子裏,水倒是不深,爬的話腦袋可以露出水面,但是他們還得把腦袋浸沒在水裏,在水面下爬過壹段距離,直到憋不住了為止。最後,他們爬上池子,氣喘籲籲。
  不等他們喘過氣來,岸上早已有壹隊時裊仁親自指揮的衛生組臨時工,壹個個膀大腰圓,過來如同拖小雞壹般把人來到壹排長凳上,這長凳壹排可坐十個人,上面有個架子,裝著衙門裏枷號犯人用的長木枷,合上之後,這十個人就好像屠宰場上掛在架上的雞鴨壹樣動彈不得。爬上來的人被水嗆得昏天黑地,再被套上了木枷板,早就嚇得魂飛魄散――這是犯了啥王法呀,壹句話都沒說先要枷號示眾?
  臨時工們因為有短毛老爺們在場,個個手腳麻利,下手很重,不到片刻,五排座位全都枷上了。看起來倒是蔚為壯觀,有些年齡稍的孩子不知道會怎麽樣,頓時哭了起來,這時候木隔離板的另外壹面傳來了女孩子們的尖叫哭泣聲。田三五不由得想起來了郭三娘――她怎麽樣了?
  “這是要打殺威棒啊――”田三五邊上的壹個男孩哆哆嗦嗦的說,水珠從他淩亂的頭發上不斷的滴下來。
  “要打扳子?!”田三五大吃壹驚,想自己的屁股上可沒三兩肉的,板子打下去還不骨折筋斷的。
  “打板子就不會讓坐著了,我這是打個比方,唉,這東家的規矩好大――上岸就枷號。”
  枷號田三五是懂得,縣衙門口總有幾個囚犯被扛著枷板帶著鎖鏈在那裏示眾。看自己眼下這模樣,倒也的確差不多。只不過那枷號壹枷就是好幾天,有得犯人就此斃命的也有。他害怕起來:
  “我們又沒犯錯,東家幹嗎要枷號我們?”
  “所以叫打殺威棒麽!”男孩小聲的說,“不管有錯沒錯,先把妳打怕了打服了,以後還不得乖乖得聽話。”
  田三五想女人那邊不知道怎麽樣了,東家掌櫃在人市裏買女孩子都是花了大錢的,大約不會讓她們吃太大的苦頭吧?正想著,墻板那邊卻響起來了淒厲的哭叫、求饒聲,把所有人聽得渾身壹凜――在幹什麽?
  墻那邊的模樣和這邊其實是壹模壹樣的,只不過給她們剃頭的人先來了而已。剃頭師傅是從遷徙到百仞城的村民中選取的有力健婦,經過短暫的理發培訓:剃光頭。她們在當地的南瓜、西瓜和勞工們身上練習了許久。兩人壹組,壹人按頭,壹人先用剪刀把大從的頭發剪下,接著是鋒利的剃刀,從發根把頭發全部剃去,露出趣青的頭皮來。每剃壹個人,剃刀還得往脖子下掛著的小瓦罐裏丟進去――裏面是高度白酒,泡著三把剃刀,輪流用。眾女如何見識過這樣的場面,掌櫃得花錢把她們買來,不會是要她們當尼姑吧?又驚又怕,有人便在混亂中哭了起來,頓時壹呼百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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