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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高啟明

吹牛者

歷史軍事

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或者叫主人公之壹,叫蕭子山。 蕭子山生在70年代的末期,是個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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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秘宅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6

  蕭子山壹行忙站起來答應回禮。原先對異時空的人的疑懼心理也少了許多――他們和我們壹樣,也是活生生的人。特別是高舉這幾次貿易裏的作為讓他們覺得這個人頗有信義,值得交往下去,將來穿越之後,必然很大的幫助。
  客套壹番之後,進入正題。借助新買的液壓手推車的力量,壹共拖過來四個倉板、壹百多箱的貨物。
  蕭子山的促銷品已經沒有了。本次的交易貨物都是去市場上批發來的。采購了許多大小款式不壹的鏡子、壹次性打火機、各種磨砂、噴花的玻璃器皿。文德嗣查了很多資料,發現珍珠在明末很值錢,便又去買了許多養殖珍珠,大的小的都有。
  當下管事領人將貨樣拆開,壹壹給高老爺過目,澳洲海商每來必有奇貨,這壹點高老爺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每取出壹件新東西,心裏還是暗自訝異。特別是那壹次性的打火機,更是讓他愛不釋手,此物取火之方便,不是任何火鐮火折能比。
  高老爺端詳著手中的溫州產打火機――如今半透明的塑料已經引不起他的驚訝了――連打著了幾次,凝視半響贊嘆道:“此物的取火法和火鐮火石無異,不過以油代火絨,轉輪擊火。其中並無罕見之物,貴處匠人卻能集機巧於壹身,做出這樣精巧方便的物件來,真是無人能及。”
  文德嗣他們暗暗頷首,誰說古人無知?這個打火機的原理,高老爺入手壹看就明白了。當然裏面的汽油不是古人能制造的東西,但是他也意識得到裏面的液體是油。
  “不過這種打火機不能添油,”文德嗣解釋著,“用完即廢了。”
  “這樣啊,可惜可惜。”高老爺停下了打火的動作,“為何不能添油?這等精巧實用之物,廢了豈不是可惜。”
  文德嗣想咋解釋壹次性商品的概念呢?要告訴他我們來得這個時空的壹次性生活,豈不是要把他給嚇壞了。便含糊其辭說工匠正在改進中。
  交割完貨物,壹共賣得了三萬多兩白銀,其中幾面全身穿衣鏡,看得高老爺眼睛都快掉下來了,這玩意就算進到宮裏,萬歲爺也得瞠目結舌吧。
  帶來的珍珠也博得了高舉的青睞,自從遼東亂起,東北的貢珠已經斷了,南海珠收獲也不多,市場上缺貨缺得厲害。
  高老爺知道他們喜歡金子,兌了壹千兩黃金,又命人把庫裏的瓷器拿出來,倉板上能放多少放多少,都用草繩捆緊了。實話說他不知道這三個人是怎麽壹次比壹次多的運送貨物的,雖然不敢問,卻猜想這幾個人是不是會什麽搬運術之類的法術。
  蕭子山見廳裏那壹箱箱的黃金白銀,真有點眩暈的感覺。幸好買了液壓拖車,要不這快壹噸的金銀可怎麽搬那……正胡思亂想著,卻聽文德嗣問起委托買房之事。
  高舉沈吟片刻,說:“此事原沒什麽難辦的。只是幾位倌人都是海外商賈,按我大明律法是不能在本地買房居住的。本來諸位都是華夏苗裔,言語相貌也類中華,換了衣冠要是悄悄的住下也不難。只是最近這些奇貨上市,我這裏頗受人關註……”
  說到這裏,他們明白這是樹大招風了。想來這廣州城裏突然冒出來這許多前所未見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耳目眼睛註意著這裏。
  只是這樣原打算在廣州城內安下據點的計劃就落空了,根據穿越總體戰略計劃中的關鍵壹環:廣州將作為根據地的大陸貿易門戶,輸出海南根據地制造的現代工業產品,輸入各類物資、人員。同時也是觀察明朝動向的壹個窗口。
  眼見文德嗣壹行面露失望之色,高舉這才把自己的方案說出來。這個方案他考慮過許久。在高老爺想來,澳洲海商之所以要買房,無非是因為他們要長期來往貿易,需要有個穩定的落腳點存貨住人,這和佛郎機人當初賄賂大吏,租得濠鏡澳的用意是壹樣的,只不過他們沒那麽大的胃口而已。
  “不過,敝人倒是另有壹個主意……”高舉拈著幾根稀疏的胡子,探尋的望著壹眾人。
  “請高老爺明示。”
  “貴客們所想,無非是要在城內有個落腳之處。敝人在城裏有個下處,如貴客不嫌棄,可以壹用。”
  當下高舉斥退丫鬟,傳來二名貼身家丁隨身,自袖了鑰匙在前引路。壹行人穿過夾弄,直到後院,空氣中有股騾馬的尿騷味,便知已到了騾馬院,見高老爺並不進去,直接繞過墻角,夾道底是間小小的房子。門口坐著個老仆,見老爺到來,忙站起身來。
  “把門打開。”高舉吩咐。
  老仆從衣下掏出壹管鑰匙,引他們進屋。裏屋裏的墻壁上又開了壹扇包鐵皮的小門。落鎖去閂出去壹看,已經是在宅第之外了。這是壹條極為僻靜的石子小路,沿著城墻根延伸,壹面是墻基下的廢地,壹面則是大戶人家後院的高墻,四下無人,路畔雜草叢生。壹路走過去,間或可以看到岔巷。
  “巷子是通向前門大路的,巷口都設木柵門。平時都鎖閉著。這路雖是公地,壹般人卻是進不來的。”
  走過了好幾百米,走到壹面風雨侵蝕剝落得極其破爛的後墻邊,開鎖進得門去,卻是壹個小小的青石板後院。種著些芭蕉花草,很是幽靜。再往裏走是三進小院落,收拾的極幹凈,家具用品壹應俱全。
  “這是敝人的外宅。原是備而不用的。”
  原來這是高老爺的秘宅。這樣的宅子,他在廣州城裏外還有多所。這座則是用來萬壹發生什麽災禍可供壹時躲避的。
  宅子的前門並不臨街,臨街的是壹座雜貨鋪,表面上看,這是家普普通通的油鹽店,做些這街上大戶人家的買賣,實際上卻是高老爺安排的。鋪子旁側有扇不起眼的小門,有夾弄直接連到宅子,出入方便。
  宅中也有仆人照看,見老爺帶人來了,忙燒水送茶。
  “我們通洋販海之人,不得不十分慎重!”高老爺慨嘆道,“營生不易。”
  做走私買賣,交往的都非善類,各路水匪海盜,山寇強人都是見財起意的人物,劫人勒索,殺人越貨的事情,在這行裏不算新聞。
  他們雖然在府、省和兩京裏都各有靠山,但是官吏橫暴,常會有需求勒索。而且朝廷對通洋之事本身就心存疑慮,時有禁止佛朗機人來廣州貿易的朝議。地方大吏每每以此要挾商戶,以圖報曉。
  “這些多少還好應付!唯最近海賊遍起,番船洋船受害甚眾,我等生計也艱難起來。”
  蕭子山想這倒是打聽目前粵閩沿海海盜狀況的好機會,便故意說:
  “我等自澳洲壹路行船,路上倒還安靜。”
  “這是貴客們吉人自有天相。”高老爺苦笑,“不過比起閩浙來這邊還算太平,海澄如今都給糟踐完了。”
  天啟二年以來,閩廣沿海壹帶海寇招徒結黨,稱王稱國,其中以楊六、蔡三、鐘六等最強。天啟六年福建總兵俞咨臯和廣東水師會剿,招撫了楊六,蔡三、鐘六外逃,算是稍稍遏制了海寇的氣焰。
  然而沒多久,鄭芝龍、鐘淩秀、李魁奇等股海寇又寇掠閩浙沿海,福建沿海受其荼毒最深,隆慶開市以來中國最大的出口貿易港海澄縣的月港殘破不堪。從那裏出洋的海船畏懼海寇擄掠,已經少了許多。
  “廣州這裏,福建的俞督帥和本省水師去年會剿之後還算安靜。佛郎機人因為濠鏡澳利益所在,也在江口巡航。”
  這麽說來,這個時期,海盜的活動重點是在福建沿海。這個情況大大增強了他們的信心――起碼他們在壹開始不會面對鄭芝龍、李魁奇這類b級人物了。
  “不過,還是小心為上。”高舉說著提醒他們,廣東沿海這邊雖然沒什麽巨寇,但是小股海盜水匪多如牛毛。他們遠道而來人地生疏,泊船上下尤其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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