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吹牛者

歷史軍事

這個故事裏的主人公,或者叫主人公之壹,叫蕭子山。 蕭子山生在70年代的末期,是個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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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節卸任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7

  “妳是説,我們放任山賊去當知府,再去揭穿他?”王鼎問道。
  “不錯。原攔截山賊就是壹件麻煩事,現在我們放手讓他去幹,等他接任之後我們再去揭穿他。”李炎説,“山賊殺死官員不算太稀罕,冒充官員就很少見了,老吳揭破他等於上任伊始就立下壹功――能員二字已經是妥妥的了。”
  “問題是他立功沒什麽價值,”王鼎説,“總不見得立刻就給他升官。我看不如讓老吳用這個來威脅他,來個挾假知府以令雷州。”
  江山搖頭了:“山賊可以壹走了之,憑什麽來受妳的挾制?要知道這事情壹旦揭破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就算對方壹時答應了,其中的變數也太多。不妥當。”
  “我也是這個看法。”李炎説,“其實妳應該這麽想,壹旦老吳揭破了假知府,知府這個位置不就空缺了?”
  “吳明晉署理知府?大貳可是雷州同知啊!”
  “不能讓他暴病身亡麽?”李炎淡淡説道,“現在還有誰能上?”
  “不管是知府還是同知,朝廷總要派官來接任的,不可能永遠讓老吳署理吧。”
  “任命知府這件事要經過吏部,這裏天高皇帝遠,等往來牘辦好,任知府來上任,至少也過去壹年了,至於同知嘛,雷州這地方向來是遠州惡軍,疫病流行,保不定半道上染病壹命嗚呼了……過得壹年半年的,形式又和現在不壹樣了。”
  “還有壹個問題。”王鼎説,“萬壹時空已經沒有那個山賊了呢?”他看了看眾人,“這是很有可能發生的。”
  李炎説:“不管有沒有這個山賊。反正1632年到任的雷州知府壹定是假得。”
  吳明晉望著眼前的內堂的庭院,壹陣感慨湧上心頭。
  內堂的庭院裏,秋日的陽光下草木依舊,只是自己已經很要離開這裏了。
  要在二三年前,接到調任之命,他恐怕要連呼神佛祖宗保佑,忙不叠的收拾行李,帶著壹家子人趕緊打馬而去。猶如xiǎo鳥之脫出囚籠。這幾年,每年年末歲尾。給祖宗牌位上香的時候都默默祈禱能讓他盡離開臨高這個是非之地――他連官也不想做了,只求能平平安安的回老家南直去。
  然而現在,他壹diǎn高興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添了幾分惆悵。
  這幾年,他在臨高屍位素餐。開始還有些民間的官司料理,近壹年多,他簡直就徹底被人遺忘了。除了王兆敏之外,吳亞、孫瑞伍等縣裏的佐雜官員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來拜訪自己了。看他們的模樣,大約在澳洲人手裏混得都很不錯,壹個個滿面紅光,精氣神十足。聽説吳亞把家眷都給弄到臨高來了。大有在此安家落戶的意思。
  和他們相比,吳明晉是落寞的。他不願意為澳洲人出力做事,所以除了每個月去縣咨議局坐坐,和地方上的縉紳説話話;每月主持縣學的月考。安時祭祀之外幾乎事可做――等因奉此的公都是王師爺在做。他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這縣衙的xiǎo天地裏枯坐,要麽讀課子,要麽以詩詞茶酒自娛,過著優哉遊哉的“神仙”生活。除了王師爺之外。熊元老三五天也必會來拜訪他壹次,和他下下棋。喝喝酒。不時還饋贈壹些禮物和“津貼”。
  早先吳大令對熊元老的拜訪是包含著警惕和不屑的。他知道熊蔔佑的實際職務就是澳洲人的“縣令”,而他的“衙門”就在縣衙的隔壁,不用説還擔負著監視自己的使命。有好幾次,吳明晉都做好了被“毒死”的準備――特別是朝廷大軍逼近的時候。
  如今他的態度差不多已經軟化光了。澳洲人大多是些幽默知趣的人,雖然言辭不粗鄙,然而這幾年他們在臨高剿土匪,修水利,賑濟百姓,鼓勵工商,勸課農桑,興教辦學……臨高壹日千裏,日月異,硬是把個貧困荒蕪的邊陲xiǎo縣弄成了瓊州富庶的縣城。
  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出去走走,甚至可以走到過去他當縣令從來不敢深入的南部山區,臨高的變化有目共睹。他吳明晉不是瞎子聾子,不願意昧著良心説話――澳洲人是地地道道的濟世良才,治國高人。自己,乃至其他許多讀人,遠遠不能與之相比。
  説來也可笑,他在臨高當縣令,第壹年的考績不過“中中”,反倒是澳洲人來了,連著出了好幾次大政績,得了“卓異”。如今任滿,升任雷州通判――這個官兒大約也是澳洲人活動得來的――吳明晉可不是傻子,大體知道現在雷州也在澳洲人的控制之下,自己能得雷州通判這個差事,而且還不待後任接印即可動身,縣令由吳亞暫署。這顯然是澳洲人的安排。至於目的大約不過出於“熟人好辦事”的考慮罷了。自己只要在雷州任上繼續“垂拱而治”,繼續考績“卓異”,任滿升官大約也不成問題。
  管家壹路xiǎo跑著過來稟告:“老爺,壹切都已經預備齊,請老爺示下,是否程?”
  “王師爺上車了麽?”
  “回稟老爺,已經上車了。”
  吳明晉再壹次環視庭院:現在他就要離開這裏了――説來,眼下這座縣衙還是澳洲人修繕過得,比他接任的時候破爛不堪的,草深過膝,狐鼠出沒的破衙門可美觀整潔多了。這座庭院裏,他和家人秋冬時節在此圍坐吃“澳式烤肉”,夏夜吃刨冰、酸梅湯,他也曾經在此抽雪茄喝烏龍茶……種種往事浮上心頭,忽然便戀戀不舍起來。
  “走吧。”他終於説出了這個詞,隨即撣了撣袍子,邁步而出。
  縣衙門口,早已聚集了許多人,除了縣裏的佐雜官吏,余下大多是咨議局的鄉紳,縣學的學生,還有些看熱鬧的百姓。澳洲人派來得是他熟悉的熊蔔佑。熊元老滿臉微笑,帶著壹隊樂師並幾個手下。
  照壁前是個樂隊,正吹吹打打的演奏著壹首澳洲人的“靡靡之音”,吳明晉聽人當xiǎo曲唱過,似乎叫:《何日君再來》。
  雖然是靡靡之音,但是此時倒也十分應景。吳明晉在縣衙大門的臺階上向眾人拱手作揖,看到劉進士也在送行的縉紳中間,各種感慨湧上心頭,心中壹熱,眼角微微發酸。
  熊蔔佑上前來握了握手,又説了幾句“指日高升”之類的恭維話,接著劉大霖也由人扶著上來敬酒――他自從得到了臨高總醫院的治療,劉三又訓練了幾個仆人丫鬟當理療師,每天堅持給他服藥、針灸、推拿,進行種種復健,劉進士不僅沒有如同歷史上那般早逝,反而漸漸能支著拐棍行走了,除非遠途,否則已經不用輪椅了。
  吳明晉接過酒杯――劉大霖是臨高縉紳大戶中的“首腦”,能夠得到他的敬酒相送,對州縣官來説是莫大的榮譽。這可比某些名聲不佳的州縣官卸任的時候只能雇幾個人來糊弄場面有氣派的多了。
  飲過劉老爺敬的酒,壹時間鞭炮大作,兩個百姓走上前來,脫下他的壹只靴子――這是脫靴之禮,然後又有人送上塗著“德政”二個大字的朱漆木牌子,又奉上萬民傘壹把。這送行卸任官員的儀式就告“禮成”了。
  這邊熊主任已經安排好了幾輛雙輪和四輪馬車用來接運家眷和行李。家眷已經登車,吳明晉登上紅旗馬車,這時候樂隊齊奏民樂版《友誼地久天長》。送行眾人壹起行禮,這時候他聽到送行的人群中有人在哭,吳大令再也忍不住,以袖拭淚,再三拱手,這才鉆入車內,在樂隊的伴奏下車隊緩緩動,沿著縣前大街往城外而去。
  吳明晉的任地就在臨高的海峽對面,不過他照例要去省城壹趟才能赴任。吳明晉還沒登上前往廣州的班船,對外情報局的機構就開始運轉起來了。
  由廣州站運動吳明晉當雷州通判的事情壹diǎn不難辦――他的考績、任期都合適,雷州又是個很少有人願意去的遠州惡軍,雖然出息很不錯,但是外來官吏往往不服水土或者感染疫病壹命嗚呼,官員往往對此視為畏途。情報局比較在意的是如何到了環境中繼續有效的控制吳通判。
  王師爺已經被“發展”了,但是僅僅這個老奸巨猾,唯利是圖的師爺還不能保證完的可靠性。因而李炎決定,在吳明晉等人的身邊要組成壹支忠誠可靠的歸化民工作人員隊伍,保證他們完掌握在對外情報局的手中。
  武班底好説,他們可選的余地很大;但是在班底上略有欠缺――來他們能搜羅到讀人就不多,能夠確認可靠的是少之又少。李炎考慮再三,決定將原先的徐聞縣秀才蕭占風派到吳明晉的身邊,以案師爺的身份來充當“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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