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節白銀和明膠

　　鐘博士接過來看了看，其中有二級管控物資電解白銀――白銀不稀罕，電解白銀就稀罕了。有色金屬的電解工業尚未展開，這東西是用壹diǎn少壹diǎn。不過電力工業的卡口壹旦解決，電解銅電解銀都不成問題。
　　清單下面的東西就比較厲害了。羅列的東西都是壹級管控類的設備和耗材，可以説五到十年內都沒法自產的。
　　按照規定，這類專業物資他作為專業領導簽字之後，除非真得是庫存到了“紅色警戒線”的標準，企劃院都會直接批復領取。相形之下就顯得責任重大了。他反復又看了幾遍，但是不敢貿然問出：“這些東西真得非用不可”之類的話：在這個專業上鐘博士基本上和路邊的歸化民壹個水平。説多了難會露怯。他考慮了下，覺得還是要相信專業人士，再説這個項目也的確很要緊，壹旦開發成功就不是金手指了，而是17世紀的黑科技。
　　“我同意了。”鐘博士從口袋裏掏出隨身的名章當著她的面壹壹蓋上，“明天我交給秘送到企劃院去――”
　　“您要是覺得不要緊的話，明天我打算帶著這些文件親自去壹趟企劃院――我的時間太緊張，等不及走公文程序了，而且有些東西要自己親自挑才能放心。”
　　“也可以。”鐘利時diǎndiǎn頭，“不過妳這份文件的手續不，這樣，我先打個條給妳。妳帶著條和文件壹起去，之後我再派人去補辦手續。”
　　“那就太謝謝您了。”葛欣馨落落大方的説道。
　　鐘博士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科技部擡頭的便簽本。取出英雄自來水筆龍飛鳳舞的刷刷的寫了起來，後是壹個簽名和日期。
　　葛欣馨接過來xiǎo心的吹了吹，莞爾壹笑：“謝謝您了。您真是位好領導。”
　　“不客氣。”鐘利時起身告辭，“妳這項目壹旦成功，工業口多少人都要感激妳的大恩大德呢。”他開玩笑的説
　　“那可不敢當，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績。”葛欣馨説著把文件xiǎo心的放到口袋裏去，“我去做實驗了，您慢走。”
　　葛欣馨回到了自己的試驗室。她手下的二個歸化民“見習實驗員”還在門外走廊裏的長凳上坐著等她。兩個都是女孩子，葛欣馨為了避平日裏工作上的麻煩。手下的實驗員部選用女性，個子都在160米以上――試驗室裏的實驗設備是按照元老的平均身高制造的，太矮的歸化民用起來會很力。
　　她用鑰匙打開了門鎖：她的專用試驗室編號是4號。屬於“特級試驗室”。裏面配置的大多數實驗設備都來自另壹個時空。出入都有嚴格管理。除了元老親自帶得“見習實驗員”之外，其余歸化民是不準入內的。
　　不僅如此，元老不在場的時候，歸化民實驗員也不能在內――首先是保證安。試驗室的安問題。就是算是21世紀的專業人員還會經常犯野蠻操作的錯誤，別説本時空的土著了。
　　壹個能夠當“助手”的歸化民不説千挑萬選，也是百裏挑壹。死了殘了不比工地上損失壹個力工那麽容易補上。
　　其次壹旦發生事故，試驗室的設備、藥品都會遭到損失，其中的某些東西“比金子還寶貴”――有金子也沒地方買去：光常用的1/1000天平就不是元老院的目前的工業能夠制造的。
　　葛欣馨走進試驗室，檢查了下歸化民實驗員做得整理工作：按照標簽把廢液歸類和洗儀器、收拾實驗桌。確認壹切都沒有問題才看了看手表，説道：
　　“妳們可以下班了，明天上午七diǎn準時到實驗室――明天妳們為徐元老工作。我有事要出去。”
　　現在是晚上十壹diǎn――歸化民實驗員是沒有上下班時間的，壹切按照元老的作息時間工作。遇到葛欣馨這樣的元老。那就基本上只剩下睡覺、吃飯和上廁所的時間了。
　　讓見習實驗員離開之後，葛欣馨在椅子上xiǎo坐片刻――她已經很累了，可以説躺下就會立刻睡著，但是她還是要先整理下自己申請項目的思路。
　　第二天壹早，葛欣馨起了壹個大早，背上空得雙肩包，又拿了常用的手提包就出發了。她上了馬裊的通勤xiǎo火車壹路到了百仞，然後在博鋪車站售票處出示了證件，買到了壹張前往高山嶺站的車票。
　　百仞前往高山嶺的軌道是才鋪通不久的，盡管人人可以乘坐，但是終diǎn站乘到高山嶺車站的車票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買得：只有元老和持有特別通行證的歸化民才能買到高山嶺車站的票。
　　葛欣馨順利的來到了高山嶺的企劃院管控物資倉庫，很就領到了她申請的各種管控物資。
　　“葛欣馨，妳領這麽些白銀幹什麽？而且還要電解純銀。這東西除了搞電學的人有興趣之外還真沒人有興趣。還有明膠，這東西難不成妳要做涼菜還是果凍？”企劃院的物資辦公室，當班的孫笑壹邊在葛欣馨遞來的申請表格上蓋章，壹邊奇怪的問。
　　“neretirendnefeefee”葛欣馨將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輕笑著説完這句，隨即將蓋好章的申請表夾進活頁夾放入手提包，轉身走出辦公室，只留下孫笑楞楞得看著門口喃喃自語：“嗯？這是香水？怎麽兩三年了，還有庫存？這妞到底是什麽人？”
　　帶著領好的明膠和銀，葛欣馨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她先取出壹套24#蒸餾設備――盡管花了很大力氣，玻璃廠還是只能制造14#及以上的標準口儀器。微量、半微量儀器到現在依然是“研發中”。不過對於今天的工作，24#的設備正合適。她將壹瓶500l的濃硝酸倒進1000l圓底燒瓶，加入幾塊碎瓷片，隨即在油浴上蒸餾。切取115-125餾分，便是除去了大部分金屬離子等雜質的68%的濃硝酸。在接收瓶中加入切碎的100g純銀，改為水浴的回流裝置，葛欣馨接著填好壹張過夜反應表放在裝置前。脫下白大褂掛在門邊的掛鉤上。
　　她登上馬裊通往百仞城的通勤xiǎo火車解決晚飯――今晚她打算到商館酒樓吃diǎn好的，改善下生活，順便再到合作社去買diǎn生活日用品，雖説那裏的商品離自己的要求還差得很遠，好歹有不少勉強能用得。
　　晚上8diǎn，葛欣馨回到了實驗室，停止回流並將溶液轉移到冰浴中冷卻。打開水泵，本時空機器特有的巨大噪音響起，她不禁皺了皺眉頭：“真是的，機械廠壹直説要改進卻從來沒有動作。”將冷卻後的反應液和固體倒入墊好濾紙的布氏漏鬥中抽濾，並用95%乙醇潤洗5次後抽幹。把獲得的粉末收集在壹個貼上硝酸銀標簽的棕色廣口瓶中，打開瓶蓋放進幹燥器。她接著稱取10g明膠溶於350l熱水，加入32重結晶後的馬裊出產溴化鉀攪拌均勻，保持在55。另稱取40g硝酸銀，溶於400l溫熱的蒸餾水。接著她又配置了40g沒有多余水的明膠。
　　所有溶液配置好以後，葛欣馨關掉所有的燈並拉上簾――17世紀沒有光汙染的晚上，只要拉上厚呢簾就是完美的暗室。打開著紅紙的手電，她開始了下壹步工作。將硝酸銀溶液緩慢倒入溴化鉀-明膠中，並在55不斷攪拌10分鐘，隨即加入配好的明膠，攪勻加熱半xiǎo時。葛欣馨把燒杯放進壹個不透光的盒子蓋好後用手電找到電燈開關打開燈。她把盒子貼上標簽放進櫃子，隨即找來值夜班的歸化民，讓她按照規程處理廢液、洗凈儀器。
　　“10diǎn了呢，今天晚上幹脆把這個做完吧。”看了壹下自己的手表，葛欣馨嘆了壹口氣。她離開實驗室，關照了下值班的元老實驗員。回到了壹側的宿舍樓。這棟樓是辦公廳特意為在重工業中央實驗室工作的元老修建的。每個人都有壹間帶寢室的辦公室。這diǎn可比21世紀的待遇強多了――當初她和所有化學化工從業人員所習慣的那樣，在辦公室裏面不過放壹張折疊椅而已
　　作為實驗室裏少有的女性元老，她的寢室裏有壹間獨立的洗手間。寢室裏按照女性的風格布置的很溫馨，壹diǎn沒有所謂的“工業”風格。竹地板上鋪著壹xiǎo塊純羊毛手工波斯地毯。墻壁上掛著戰利品拍賣的時候買得工筆花鳥畫，壹個花瓶改造的臺燈矗立在實木床頭櫃上，單人實木床上鋪陳著白底藍印花布的臥具――這算是輕工業部能拿出來的漂亮的純棉臥具了。木器廠制造的宜家風格的實木衣櫃裏放著她的各種衣服，特制的隔架上放著十來個包和手提袋――其中幾個來自蘭度船上的假冒a貨lv包xiǎo心的用紙包裹著放在上層，其余的都是輕工業部生產的本地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