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節爭論

　　艾貝貝聽到這話冷笑道:“部長大人,我不是對之前照顧劉大霖有意見,也認同現在培養的赤腳大夫,搞職工公醫療。但是這和我説的事情有關系嗎?妳別打太極拳。我就是問妳壹句話:從原位面帶來的抗生素,妳給不給這個孩子用！我知道妳的難處,妳可以笑話我多愁善感,妳也可以笑話我是不著邊際的‘普世派’！今天我來找妳,就是出於我也是位女人,也是個媽媽,也有普通女人天生的母性！我每天看見這位孩子的媽媽對我們每壹個人畢恭畢敬,每天搶著幫工人打掃病房衛生,努力學習護理知識,幫孩子拍背,就是為了讓孩子多得到些照顧,早些好起來！我很心痛！妳確實壹直是個關愛人權的人,但是人是會變的！但請妳在變成壹個只關註匯報總結和統計報表的老爺的時候,仔細想想,我們為什麽要到這裏來！雖然我們都想過當千秋萬代的貴族老爺,但是我們穿越到這裏,為的不是讓世界實現壹個比原位面美好的可能麽?我不認同很多人的目標,就是在未來形成壹個森嚴等級的階級社會,靠底層的貧窮知,用三瓜倆棗統馭,我們處在這樣的dǐng端。如果那樣,我們付出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麽！今天妳淡漠歸化民,明天就會淡漠職權的元老！只當妳成為老爺,遲早會被憤怒的底層反對！推翻！”
　　艾貝貝説過這邪,因為激動,面色潮紅,大口的喘著粗氣,皺眉瞪著時裊仁。時裊仁不知所措,站在辦公桌後,尷尬的不知道説啥好,
　　正在這時,門又被推開了。衛生部辦公室主任兼百仞總醫院醫務科科長鄧鉑鋆臉上堆笑。不顧此時的尷尬氣氛,邊和時、艾兩人打招呼,邊走進來,直奔時部長的辦公桌,從那堆文件中翻出壹份,對時裊仁説:“部長,這是好些天前就送來的法規。關於女職工經期、孕產期和哺乳期‘三期’保健的,該簽署了吧！”
　　時裊仁瞪了鄧鉑鋆壹眼:“又來這套,不是説我會客的時候,不許進來要求簽字麽！”
　　鄧鉑鋆陪笑説:“部長,這東西弄得不容易啊,想想我們夾在企劃院、民政人民委員會、土著權益保護委員會還有婦聯之間受了多少氣啊！昨天杜雯剛從濟州島回來就到衛生部來罵街:説您再不簽署這份‘充斥著統治階級虛偽本性’的法規。她作為牽頭單位,就要讓這部法規的制定砍掉重練。咱們可別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啊！”
　　時裊仁知道這份原本由婦聯起草的法規折騰了大半年才算是定稿,因為“三期”保健牽扯到用工效率問題,而原稿完是照抄舊時空的制度,因而遭到了企劃院和制造總監部等多個部門的激烈反對╠╠要是這麽執行的話,女職工的年可使用工時就會縮水。這對目前嚴重缺乏勞動力,特別是熟練勞動力的工礦業和機關來説是很大的壹個數字。
　　而且企劃院還有其他擔心:他們大量輸入的女性移民中,育齡婦女占據的比例很高,她們很就能緩解目前臨高等地男多女少,難以成家的局面。但是這麽壹來,馬上就會有壹個大規模的嬰兒潮出現。大量女職工集中孕育哺乳,對生產力的影響極大。因而企劃院希望盡可能xiǎo的縮xiǎo負面影響。
　　在經過幾個月的走馬燈壹般的磋商、辯論、罵街和私下交易之後,終終於定稿。當然各方面都不甚滿意。作為衛生部來説。當然是很贊成搞這樣壹部法規的,但是由於經期有必要休假,產假是42天還是4個月,孕婦能夠承受多重的勞動這些關鍵性的問題上,衛生部不得不充當“技術專家”的角色,因而也不可避的被卷入了各派角鬥的漩渦裏。各派都要求他們做出有利於自己壹方的“專業證明”。自然也有各派人馬過來遊説和“攻關”。
　　時裊仁深知被利益集團綁架的後果就是不得不胡言亂語遭人嗤笑成“磚家”,因而拒絕了壹切公關。對三期對女性生理的影響問題只做了十分謹慎的“純學術性”的闡述╠╠也就是説,等於什麽都沒説。
　　終制定出來的法規,大體還是按照企劃院和制造總監部的意見,因而引來了杜雯的嚴重不滿╠╠不過不滿歸不滿。壹xiǎo步也是壹大步這個道理她也是懂得,壹回來就催著衛生部聯署,然後進元老院投票。
　　時裊仁從衣兜中摸出名章,蓋了上去,xiǎo聲道“杜雯鬧,杜雯早就在這……”偷偷瞥了艾貝貝壹眼,把話咽了回去。然後時裊仁壹邊用視線的余光偷偷看艾貝貝,壹邊對鄧鉑鋆説:“我不在部裏這麽久,還有什麽急件,妳趕緊説吧,得耽誤大家的事”。
　　“農委會生物實驗室的甲型流腦滅活、減毒疫苗試制成功,這是報告。關於xiǎo兒脊髓灰質炎疫苗的開發計劃的經和物資申請報告;強制疫計劃╠╠這是報告。這幾份報告涉及的技術問題比較多,您慢慢審閱。公醫療範圍、實式法和額度的事情這星期大家下了不少功夫。做了文總和幾位主要元老的不少工作,弄了個重大專項攻關工程,現在執委會傳達了壹個精神:在公醫療體制到底如何運轉的結論沒有下來之前,凡是有助於元老保健工作的診療活動及藥臨床實驗,都可以在百仞總醫院或其他有元老醫生供職的醫院,在元老醫生的指導下開展,用使用辦公廳那邊的特別資金,文總和蕭子山都簽字了,您也簽了吧。”
　　時裊仁速翻閱著這份文件,心想總算是有個空子可鉆,趕忙在署名處蓋上了自己的名章。
　　“今天早上,馬千矚那邊送來的,關於百仞總醫院之外易地設立婦幼保健臨床中心,主要收治非職工歸化民及其家屬,以培養醫護隊伍的業務能力及鍛煉經驗。建設資金和運轉用由辦公廳包,物資企劃院調撥。吳南海説他準備在歸宿農業口的公社社員裏搞了個互助基金會,可以息貸我們壹部分流動資金,還答應在土建階段動員壹部分歸化民參加義務勞動;吳石芒這陣子送百仞總醫院實習的那些修女,答應再借給我們兩年,人手算是有了。”
　　時裊仁看都沒看,急忙蓋上了名章。
　　“這是教育部和政保的備忘錄:關於醫學班長學制設立;還有芳草地準備吸收大陸進步知識青年學習,涉及醫護專業,請您有空過目。跟這相關,還是和商務部合作的項目,涉外醫療,醫療旅遊,廣州總醫院的籌建計劃,請您有空過目。”
　　時裊仁仔細的翻閱著與商務部合作的文件,擡頭看了鄧鉑鋆壹眼:“有進步,雖然還是把敏感問題堆在了後,但是知道拿鉛筆標壹下了。李總金票大大的有,妳xiǎo子╠╠”
　　“都是部裏的預算外收入,醫院食堂早上的羊奶,實驗用的動物,有多少都是從這裏╠╠”鄧鉑鋆壹臉怪笑。
　　時裊仁經常在單位過夜,也逐漸養成了不必先看著試毒就能下筷子吃實驗動物的習慣。鄧鉑鋆話中的意味,他是體會得出來的,於是板著臉,把備忘錄圈了個筒,象征性敲了鄧鉑鋆的腦袋壹下。制造總監部研制簧的過程中,副產品之壹是尺寸剽悍的鐵夾子,在衛生部用作病歷夾。鄧鉑鋆是衛生部內唯壹讓時裊仁有拿病歷夾劈頭砸過去沖動的人,還是元老。
　　“後壹份文件我就不批了,不知道有妳xiǎo子什麽私貨。妳xiǎo子,現在部裏編制多少人了?上回五道口來要我難看,説衛生部的人員編制是僅次於強力部門的,還不是妳背著我搞的。”沒等鄧鉑鋆開口,時裊仁就對拿著後壹份文件等著匯報的鄧鉑鋆下了逐客令。鄧鉑鋆賤笑著對時裊仁道了句“yeiniter”,邊拿著批示好的文件往門外走,邊對著空氣對艾貝貝寒暄,在門外留下了“辦公廳落實對離開百仞短期出差元老的生活補助,河馬他們駐外的都算長期早有政策,您這個月要想多些實惠,還是簽了吧”的話音。
　　時裊仁雙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起身時,雙手微攥了壹下。時裊仁邊走向辦公室的大門,邊對壹直默默語的艾貝貝説:“早晨還沒有查房,我們先去病房看看。待會見了那個孩子,我再考慮壹下用藥。雖然壹級管控藥品都是等待過期的貨,但現在地主家裏余糧也不多了╠╠真要給用空了,萬壹元老和眷屬要用的時候沒有造成後果的,我也當不起這個責任。今天的事,妳半年內別給我來第二次。”
　　艾貝貝為自己剛才的失態道歉,兩人似乎又和好如初。在通往病房的路上,穿行在熟悉的建築中,時裊仁心情復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diǎn投推薦票、月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