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節劫持
臨高啟明 by 吹牛者
2019-5-15 16:17
所謂的可疑船只是壹艘此地常見的大號漁船,按照澳洲人的算法,大概有**十噸的排水量,它沒有懸掛捕魚許可旗,顯然,這是壹條沒有繳漁業稅的盜捕船。
這條船正靠在壹個海中的沙洲旁,似乎正在拉取著什麽海產。趙助隆下令巡邏艇靠過去,準備臨檢扣船。這是在巡邏中經常會遇到的情況,每次出來巡邏總能遇到壹二次。
拒不繳納的漁業稅的船只照規矩壹律拿捕,押送到香港聽候處理。照規矩是沒收部漁獲。如果被發覺二次被捕,連船也會被沒收。
漁民雖然向來是被壓迫被剝削被歧視的階層,並不表示他們就是善男信女或者可以任人宰割的羔羊。在官府管不到的海上世界向來是以刀子和拳頭説話的。桀驁不馴的漁民當然不會甘於把自己辛辛苦苦捕獲來的海產被人拿走五分之壹,所以海岸警備隊在珠江口強征漁業稅的行動壹開始是頗受到壹定程度的反抗的。海岸警備隊幾乎每次巡邏都會發生xiǎo規模的沖突,死人沈船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還發生過漁民集夥武力反抗的事件,不過終都毫懸念的被鎮壓下去了。
經過香港方面壹番軟硬兼施,大棒之外又加上胡蘿蔔的政策:包括設立漁行,公買公賣,發放低息xiǎo額貸款,外加組織漁業協會,漸漸的將附近的漁民人心收服,現在漁業稅體制已經完確立起來了。
雖然偷捕逃稅的事件並未絕跡,但是總體這樣的事情愈來愈少了。至於武力反抗在澳洲人雷霆手段的名聲之下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因而趙助隆並沒有按照規定的程序下令船進入壹級戒備狀態。
“準備臨檢!”他喊了壹聲。巡邏艇始降下風帆,壹個大嗓門士兵拿起鐵皮喇叭,用廣東話、客家話和閩南話輪番喊話。
幾個水兵開始準備鐵鉤,壹個水兵爬上駕駛臺後面的射擊陣位。將打字機對準漁船。
漁船的甲板上只有幾個破衣爛衫的漁民,壹看這陣仗都慌亂起來,有人亂跑的,也有人跑去想起錨石的,聽到“……雙手抱頭蹲下!”的話。外加那黑乎乎的“方大炮”對了過來,呼啦壹下蹲了下來。壹個雙手抱頭。
在對趙助巒巡邏艇上的水兵來説是習以為常的事情,即使他們沒有火器,在壹對壹的白刃戰鬥中漁民也不是受過系統訓練的水兵的對手。
鐵鉤勾住了漁船,兩船並靠,但是並不緊緊的挨著。跳幫隊員們用專用的登船跳板登上了漁船的甲板。趙助隆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下面的場景已經是例行公事了。非是船老大出來求情,少不得要壹番口舌,説不定還得義正詞嚴的拒絕對方的賄賂,趙助隆壹度很眼饞這些紅包:要能弄幾個的話對自己的積蓄不xiǎo補,但是他知道首長們到處都安了眼線,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他們。而且每隔半年,船員就會被換壹部分,補進招募來得人。他這個船長説不定也會換壹艘船幹幹--永遠都沒法拉起自己的親信來,別説把船的人都收服了。
趙助隆百聊賴的看著枯燥的重復戲碼橋段:船老大diǎn頭哈腰,臨檢水兵呼幺喝六,然後忽然甲板上湧出來七八個老老xiǎoxiǎo男男女女的,跪著哭著抱著臨檢水兵的大腿。有人哭得,有人嚎得,還有人磕頭的。亂哄哄的鬧成壹團。
這幫子痙戶,就是不肯老老實實的交稅。趙助隆摸出壹個鼻煙壺,挑了壹diǎn嗅了嗅。他雖然也是漁民,卻不是痙戶出身,因而對痙戶這樣的“賤民”很是瞧不起,海軍中由於痙戶出身的官兵很多,海軍中因而嚴禁歧視痙戶,還搞了許多宣傳教育工作。但是這種情緒在非痙戶出身的海軍官兵中並沒有真正的消除。只不過不再流露於表面。
正當水兵們的註意力都被左舷的臨檢吸引住的時候,從右舷的海面上悄然浮起了幾個木酒桶,在右舷擔任瞭望的水兵好奇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就在這壹瞬間,從幾個木桶裏同時射出了短短的弩箭。隨著幾聲慘叫,瞭望的水兵紛紛中箭落海。靠在右舷打字機上張望的水兵也被射倒。就在幾乎同時,原本趴在水兵腳下苦苦哀求的漁民們壹起動手,瞬間就把幾個跳幫隊員拖倒在地,手起刀落頓時就了了賬。
趙助隆反應還算,他拔出手槍,剛剛喊了壹聲:“註意……”漁船艉樓側面舷板轟然倒下,瞬間噴出壹股白色的濃煙,雷鳴般的炮聲隨後響徹海天。
數鐵釘鐵子瞬間橫掃過巡邏艇的甲板,甲板上壹片慘叫聲,趙助隆的駕駛臺首當其沖,他的腦袋被幾個鐵子打成了壹個爛西瓜,上面的幾個水兵壹個也沒能逃出性命,駕駛臺上血流成河,連打字機也被打穿了七八個洞。
“上!”
隨著壹聲嚎叫,從甲板下湧出幾十個海盜來,瞬間就爬上了失去了打字機掩護的巡邏艇的甲板。而木桶下也出下了幾個浮動的人頭,手腳並用的從右舷爬了上來。戰鬥是短暫而殘酷的,多數甲板上執勤的水兵已經在第壹次炮轟中或死或傷,巡邏艇完喪失了戰鬥力。
巡邏艇的水手人數不多,完是依靠火力來壓制敵人和“潛在敵人”。現在這突如其來的壹炮瞬間廢了它的火力優勢,因而不到十分鐘,巡邏艇就落入了海盜之手。船上的水兵們不是當場被格殺,就是被抓住之後直接壹刀了賬。
海盜們雖然從外貌到衣著和珠江口的漁民們毫二致,但是他們的動作幹凈利落,行動協調。完不是亂哄哄的漁民海盜的做派。
戰鬥完平息之後,從漁船的甲板下面走出來壹個壯漢,他的穿著打扮和拿著刀槍,還喘著粗氣的海盜們並二致。這群海賊卻趕忙給他讓開壹條路來。他大大落落、踩著甲板上的屍身和鮮血,慢慢地走到艦尾。接著,在爬上駕駛臺那鮮血淋淋的扶梯之後,他看了壹眼被炮子已經損毀的打字機,用手轉動了壹下,觀察著個黑乎乎的鐵家夥片刻之後,他拆下了打字機上的盤,仔細的看了看。嘴角露出了壹絲冷笑。
海盜頭子並不説話,他只用手勢來指揮壹切。海盜們迅速的將屍體掛上炮,拋入海中,有人修補被打斷的帆纜,有人清理甲板。十幾分鐘之後,整艘巡邏艇又恢復到了正常的整備狀態。
漁船被鑿沈,海盜們登上了巡邏艇。港海巡64號升起滿帆,借著風勢,迅速的朝著外海航行而去。
四xiǎo時之後,港海巡64號失蹤的消息傳回了臨高的海軍部:壹艘單桅巡邏艇在珠江口例行巡邏中失蹤,失蹤當時沿途海域均風暴。派出巡邏艇進行了搜索,未發現失蹤巡邏艇的任何痕跡,因而不能判斷該船是否由於觸礁而沈沒。現在樂琳懷疑該船叛逃或者遭人劫持,已經擴大了搜索的範圍,目前還沒有結果。
海軍部立刻緊張的運轉起來,損失巡邏艇這不是第壹次,事故和戰鬥損失並非沒有發生過。但是這麽消失的影蹤的情況卻是第壹次發生。陳海陽命令在香港和駛往香港的所有船只提升警戒水平,同時警告各地各船:有壹艘單桅巡邏艇目前下落不明。
“可惜香港沒有8154,不然派出去搜索的話壹定能找到。”陳海陽覺得這船沈沒的可能性不大,極有可能是叛逃和被劫持。至於動機是什麽還不好説。不過,即使是船員叛逃,也不可能是自發的,很有可能是受人蠱惑。
如果是受人蠱惑,那麽這次的事件就有diǎn媳了,陳海陽想不出在他們嚴密的內保體制下,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夠蠱惑起船員?好歹這巡邏艇也有二十多個人。絕不可能密不透風的。
“立刻調閱港海巡64號的每周內部報告!”陳海陽打電話給總參政治處。每周從政治保衛總局送來的十人團監視報告都是送到這裏的。接著他又下令調出港海巡64號上體人員的花名冊,按照名冊調閱他們的檔案。
“……再給政治保衛局打個電話,説我們要送壹份名單過去,請他們查閱下這些人在政治保衛局有其他記錄和報告。”陳海陽擱下電話,在辦公室裏走了幾步,心中暗暗感覺不妙,這事恐怕不是簡單的船員叛變這麽簡單。但是説到劫持,他實在法想象有人能夠劫持壹艘訓練有素,海上經驗豐富,又武裝到牙齒的巡邏艇╠╠光那三挺打字機就足夠遏制壹切跳幫的企圖了。
如果真有人能辦到,那麽他就是我們有史以來危險的敵人了。陳海陽想到這裏,他又拿起電話,搖了幾圈:“我是陳海陽,妳們不要去政治保衛局了,我親自去壹趟!馬上準備材料。”(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diǎn投推薦票、月票,。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