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神選之戰背後的疑惑
異種騎士團 by 夜盡長
2021-12-10 22:50
托德朝著哈金斯問道:“按照妳的意思,海洋種族之間的關系很緊張?”
“緊張?或許有壹些,畢竟爭奪食物和領地的矛盾放在那裏,彼此和睦相處很難做到。”哈金斯邊想邊說:“但是,海洋難民之間現在能做到和平相處,要感謝他們成立了壹個工會。”
“工會?”
“壹個叫做什麽海洋聯盟的工會,領頭人是那名叫做麗塔的人魚。工會的主要工作是負責協調種族之間的矛盾,還有就是捕撈海洋資源,和暮西城交易以獲得必要的生活物資。”
托德若有所思:“麗塔,薩拉莫人魚的族長……”
哈金斯點頭道:“這是壹位無論學習能力還是領導能力都出類拔萃的女性,海洋種族中不乏暴虐和好戰之人,但是在她的調解下,都自願的維持著秩序。”
托德有興趣地問道:“是所有人魚都如此?還是……?”
“麗塔族長是壹個特例,比起她的族人,她更加能夠接受新事物,並懂得審時度勢的思考。”
哈金斯翻動著報告:“這次我們還發現了壹件有趣的事情——海洋種族中也存在著異能。”
托德皺起了眉頭:“妳的意思是異種?”
哈金斯組織著語言,盡力解釋道:“異種這個詞用在海洋種族上並不準確,或許把它稱之為種族天賦會更加準確些。”
“以劍鯊族為例,他們可以將身體的壹部分骨頭硬化並延長,變成壹種類似骨刺的武器,這種能力在這個種族的每個成員上都有體現,只不過因人而異,有強有弱。”
哈金斯拿著壹長串名單:“我們做了壹個對比,天賦大多是在家族之中代代遺傳,壹旦家族成員與外族進行繁殖,他們的後代,這種能力就會變弱甚至完全退化殆盡。”
托德拿起名單仔細看了起來:“妳的意思是,壹個海洋部族裏的成員,大多都擁有或多或少的血緣關系?”
哈金斯答道:“沒錯,比如這個擁有骨刺異能的劍鯊族,總人數不過三百人,從姓氏和圖騰去追溯,大多都起源自同壹個祖先。”
托德說道:“相當有意思的發現。”
“這個規律也是負責人口調查的修士喬發現的,他花了大量時間去調查這件事情,也正因為如此,我們花了整整壹個月才返回暮西城。”
哈金斯繼續說道:“所以,海洋部族的排外感特別強烈,他們不會允許本族成員與其它種族通婚,因為這樣會玷汙『血統』的純正,還會被剝奪種族能力。”
托德這個時候想起了麗塔告訴他的那個故事。
壹名人魚愛上了壹個人類,最後被憤怒的同族殺死,並拋入了海底深淵。
或許,人魚們清楚,如果本族成員和它族通婚,種族固有能力會逐漸消亡,所以才用如此殘酷的方式來懲罰脫離者。
托德又朝哈金斯問道:“海洋種族的固有能力分別是什麽?”
“有些我們通過打聽得知了,但有些是種族的隱秘,我們還沒有調查出來。”哈金斯說道:“我會讓下面的人手抓緊時間排查海洋種族的異能,如果有任何對王國產生風險的隱患,我會及時排除和匯報。”
托德補充了壹句:“前提是不要與那些海洋種族發生沖突。”
聽完這句話,哈金斯的表情有些猶豫:“陛下,我有個問題。”
“什麽?”
“我在進行海洋種族人口統計的時候,常常聽到他們口中會提起壹位神祇——海洋古神克拉闊許。他們說,您認識他。”
托德承認道:“沒錯。”
哈金斯低聲說道:“他們反復強調,他們不會成為新教信徒,不會參加王國禮拜,更不會放棄對海洋古神的信仰……”
托德點點頭:“這壹切都沒問題。”
哈金斯的話有些結結巴巴:“您,您是說,同、同意這些異教徒保有信仰?這是不是有些……?如果那位海洋古神召集他的信徒,對暮西城發起攻擊,那該怎麽辦?”
“對暮西城發起攻擊?”
“是啊,您想想,雖然這些海洋部族是難民,但是他們是那位海洋古神的忠誠信徒。有朝壹日,這些部族恢復了元氣,那位海洋古神為了領土、資源和信徒,很可能會壹聲令下,命令他們來攻擊我們這些『異教徒』!”
托德看上去有點無奈:“哈金斯,妳的建議是?”
“驅逐那些海洋古神的死忠信徒,接觸那些可以爭取的海洋難民。壹邊發展龍國的海軍,壹邊積極拓展海域。這樣不僅可以增加您的信徒,還能擴大您的疆域……”
托德嘆口氣,開口說道:“哈金斯,回答我壹個問題。”
“問題?”
“在妳看來,神祇和國王有何不同?”
哈金斯楞住了。
“壹個是凡人,壹個是……不朽的存在吧?”
托德追問道:“壽命長短就是妳判斷神與人的分界線?”
哈金斯的額頭上有汗水流了下來:“陛下……我是說,至高的龍神,我只是個凡人,真的不清楚……”
托德輕輕說道:“如果神祇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占據更多的領地、獲得更強的力量、發展更多的信徒,那麽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個掛著神祇名號、本質上與那些目光短淺的國王並無差異的存在罷了。這種神祇,會和那些君主壹樣,很快會化為歷史的塵埃,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
托德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他閉上眼睛、眉頭緊鎖,整個人就像壹座雕塑,完全靜止在那裏。
哈金斯見狀知道托德又進入了『沈思』狀態,連忙朝後退了幾步,不再說話。
“占領更多的領土,獲得更強的力量,獲取更多的信徒……”
“晶宿曾經說過,這三個條件,是神選之戰獲勝的途徑。”
“但是,這種對決條件有意義嗎?”
“通過這種條件獲勝而出的神祇,真的能實現晶宿口中『物種優選』的目的嗎?”
托德站在原地開始自言自語:“晶宿的這場神選之戰,真正目的真的是為了選出壹位神祇嗎?這種方式選出的神祇,對於晶宿而言有何意義?或者,晶宿有著其它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