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協力之人

　　托德無奈的搖搖頭：“妳和利維坦，將數億年神選之戰都沒有解決的難題，寄希望於壹名來自其它世界的平凡人，妳們覺得這種想法沒問題嗎？”
　　“我從來就不曾認為妳是壹個普通人。”斯卡哈看向托德的眼神中，充滿了希望：“妳來自的那個世界，雖然只能從妳的記憶中略知壹二，但在很多方面，的確正是這個世界所欠缺的事物。”
　　“這個世界從創世至今，壹直在戰亂和混沌中走到了今天。我所見到過神選之戰的勝利者們，無不想著屬於自己的利益……掠奪更多的財富，擴充自己的信徒，占領更多的資源，從來沒有哪壹位勝利者，站在這個世界的角度上，想壹想未來會是如何的模樣？”
　　“隨著認知和力量的提高，創造物們掌握了越來越先進的技術，卻被用於如何讓這個世界更快的走向滅亡……”
　　斯卡哈看著托德說道：“力量的增強很簡單，我只需要改變妳的身體就足矣；但是人性的改變卻無法企及，因為我無法動搖妳的靈魂……所以，現在妳應該能明白，壹位能夠做到拋棄私利、平衡種族的神靈，是種族優選的最重要因素。”
　　托德嘆口氣：“即便妳說了這麽多，但我還是無法相信，自己就是妳們口中的那個人，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誌，在保護我所關心的壹切……”
　　斯卡哈順著托德的話，補充了壹句：“但是，幾乎沒人能做到這壹點。”
　　托德想了想，換了壹個話題：“還有壹個問題，即便妳們認可我是最佳的候選人，但是我依然需要戰勝其他候選者，才能最終獲得神選之戰的勝利。妳的意思是，妳和利維坦或許可以幫我？”
　　“不，我們做不到。”
　　斯卡哈用力搖了搖頭：“作為晶宿的第壹批創造物——先行者，我和利維坦的職責是監察這個世界，我們被禁止使用任何能力去影響這個世界，這違背了我們被創造時的初衷……”
　　看見托德失望的表情，斯卡哈話鋒壹轉：“雖然我們不能直接幹涉神選之戰，但是，我們卻可以用訓練和教導，來培育候選人，增加他們獲勝的概率。”
　　“我和利維坦在很久之前，就相互約定，在陰影之國以試煉之名，考驗那些自認為合格的競選者。前兩道試煉由我來把關，負責考察來訪之人的品性和勇氣。”斯卡哈將手指向神殿的地下：“而最後的命運試煉，由利維坦來負責，它負責檢查人類對於異族的包容之心。”
　　“只有通過三項試煉的人，我和利維坦才會將他推薦給晶宿，作為神選之戰的候選人。”
　　聽到這裏，托德有些疑問：“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是在北島的遺跡中，遇到晶宿並成為候選人。”
　　“除了先行者的推薦之外，接觸信標塔，或者在世界中表現優異，都有可能獲得晶宿的青睞。”斯卡哈將視線投向神殿下方，梅瑞狄斯坐在斷裂的石柱上，吹著橫笛：“但是，也有人，在獲取神選之戰的資格後，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
　　“她？梅瑞狄斯？主動放棄神選之戰的機會？”
　　斯卡哈收回目光：“梅瑞狄斯是壹名聰慧的人類，但是她的遭遇和個性，確定了她厭惡這種爭鬥和廝殺。”
　　沈默了片刻，斯卡哈看向托德：“事情的全部，我已經告訴了妳。接下來，到了妳做決定的時候了，妳是否願意完成我和利維坦的夙願？”
　　後者長籲了壹口氣：“我到這裏來，並不是為了完成妳們的夙願，而是希望獲得力量，守護現有的壹切。”
　　斯卡哈點點頭：“二者的目的雖然不同，但結果卻是壹樣。為了讓妳能夠守護種族的平衡，我們會協助妳……首先，妳要學會如何增強妳的靈魂……”
　　……
　　真神之殿，長老會總部。
　　換上壹身蠟染印花的珠串禮裝，芮契爾坐在峽谷山澗的小河邊，靜靜看著冰川融雪形成的河水。
　　薩布瑞娜站在石頭上，警覺的看向周邊，壹刻也不敢大意。
　　芮契爾看了她壹眼，輕聲道：“坐下來吧，妳現在很安全。”
　　薩布瑞娜瞥了芮契爾壹眼：“我現在身處這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妳居然對我說安全？我問妳，伊利亞德長老真的願意為我們提供庇護？”
　　芮契爾看了看不遠處縮手侍立的兩名面具仆役：“他願意將他的手下派來護衛我們，也向長老會的教徒們，發布了不準傷害我們的命令，妳還想怎麽樣？”
　　“我承認，伊利亞德的手下很強，但埃莉諾也不是善善之輩……”薩布瑞娜歪著腦袋，盯著芮契爾說道：“妳真的認為伊利亞德長老會為了妳，得罪埃莉諾？”
　　芮契爾看上去失去了解釋的耐心：“如果害怕，妳可以現在就離開這裏。”
　　“激將法？小丫頭，這招對我沒用。”薩布瑞娜好笑地說道：“還記得我曾經對妳說過的話嗎？畏懼是壹種美德，只有先學會畏懼……”
　　芮契爾跟著說道：“……才能學會生存。”
　　薩布瑞娜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睛：“真是難得，妳居然還能想起我過去的話。”
　　芮契爾垂下頭，看著河水中飄來的樹葉，輕輕說道：“那段日子是我最難忘的時光，我怎麽可能會忘記？我和米婭那時候年紀尚小，在長老會中找不到什麽適齡的朋友……”
　　薩布瑞娜坐到了芮契爾的身邊，回憶起過去：“結果，妳們兩個傻丫頭，找到了我，非要我成為妳們的朋友。我不止壹次的對妳們說，我只是看上去年輕，但實際的年齡，完全可以成為妳們的祖母。”
　　芮契爾聳聳肩：“那時候的我們就是不信，只是以為妳想成為我們三人中的大姐。”
　　薩布瑞娜的臉上，露出了難得壹見的笑意：“為了把我拉成姐妹，妳和米婭時不時會給我帶來食物，還會把心愛的玩具送給我……”
　　芮契爾將下巴枕在了膝蓋之上：“有時候在想，如果時間能停留在壹天之內就好了。早上醒來，知道今天就是昨日；晚上睡去，知道明日會重復今天。這樣的生活，會不會更簡單壹些？這般的人生，會不會更美好壹些？”
　　薩布瑞娜靜靜閉上了眼睛，發出了壹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