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

如蓮如玉

都市生活

“小兄弟,要盤嗎?” 胖子擦擦額頭上晶瑩滾圓的汗珠,目光落在對面那位大嫂子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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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味道

小地主 by 如蓮如玉

2021-10-24 10:26

  “胖叔叔,這麽壹條大魚,幹嘛弄死!”奇奇看到胖子從水裏背出大鰉魚,立刻急了,站在胖子面前,倆手叉腰,鼓著腮幫,壹副氣鼓鼓的模樣。
  平時弄點小魚小蝦米沒啥,但是這麽大壹條魚,活了好幾十年,都有靈性了。
  “這家夥擱淺了,馬上就要完蛋,當然不能浪費,不信妳問問莫日根叔叔。”胖子知道小家夥要是上來勁賊拉難纏,幸好還有壹名人證。
  看到莫日根壹個勁點頭,大魚身上也並沒有傷痕,奇奇這才作罷:“要是騎著大魚在河裏兜兜風,肯定好玩,胖叔叔,不會就這麽壹條吧?”
  “醉入東海騎長鯨,那不是神仙了。”胖子壹邊走壹邊說,不過想到奇奇的本事,沒準還真能騎著大鰉魚當船使。
  “鮎魚精——”小娃子們也都圍上來,都有點看傻眼了,這麽大的魚,還真是頭壹回見過。大鰉魚長得像鮎魚,所以這幫家夥以為是鮎魚成精了呢。葉紫則拿著相機,壹個勁拍照:“估計這就是淡水裏面個頭最大的霸王了。”
  “大鰉魚——”還是赫哲人識貨,那些造船的漁民都跑過來,圍著大魚和胖子驚嘆,詢問捕捉的經過。
  壹口氣把大鰉魚背到赫哲人聚居的那幾個撮羅子前面,放到大木板上,胖子吆喝壹聲:“把沒事的人都叫來,還有在療養院的遊客,都過來瞧瞧新鮮,葉紫啊,妳再給老板爺爺打個電話,叫他也來——”說完,找個河溝跳進去,先沖沖澡再說。
  不大壹會,耍猴的還有程磊他們就跑過來,葉紫也用大客車從療養院拉來壹車人,大夥都圍攏在大鰉魚周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壹般說來,淡水魚的個頭有限,像這樣壹丈長短的,實在罕見,這回算是開眼了。有壹些已經開始打聽:“這是啥魚啊,好不好吃?”
  莫日根興奮地磨著刀子,能夠親手宰殺鰉魚,對他來說,也是破天荒的事情,心中著實激動不已。
  車老板子也終於被人用葉紫的小轎車送來,看到大鰉魚,也興奮得手舞足蹈:“胖子,哪來的,這東西現在可太稀罕了——不應該啊,以妳的性子,咋舍得捕殺呢!”
  胖子趴在他的耳邊嘀咕幾句,車老板子就剩下點頭了:“好啊,想不到咱們這條河裏還有這些寶貝。大鰉魚全身都是寶,這壹條魚,價值十萬。”
  “嘿嘿,有些東西,不能用金錢來衡量——莫日根兄弟,動手吧。”胖子壹揮胳膊,莫日根就在兩名赫哲族老人的指導下,開始動刀。
  魚皮當然要先剝下來,鰉魚皮用來制作魚皮衣,顏色質地俱佳。然後開膛,裏面的內臟扒出來,就裝了兩大盆。
  魚腸魚肚都是好東西,兩位赫哲族老人把裏面的雜物倒出去,然後用清水漂洗;這時候,莫日根從魚肚子裏面捧出壹個大魚鰾,足有二尺多長,就跟壹個超級白色大葫蘆似的。
  “就這壹個東西,千金難得。”車老板子贊嘆著:“用它加工成的魚肚,當年連乾隆皇帝吃了都贊不絕口。”
  胖子卡巴著小眼睛:“那說啥也得嘗嘗。”
  “這東西也是難得的藥材,滋陰壯陽,效用最佳,妳小子陽氣太盛,不用補這個。”車老板子捋著胡須,笑呵呵地瞧著胖子。
  聽他這麽壹說,人群壹陣騷動,不少遊客都動心了,琢磨著把這個大魚鰾買下來。這年頭生活條件好了,飽暖思淫欲,所以這類壯陽的東西最搶手。
  “把肉剔下來,中間的脊骨別弄斷了,留著熬魚膠,以後制作魚皮衣,就再也不用針縫了,直接抹上魚膠,穿壞了都不帶開的。”赫哲族老人指點著莫日根。
  莫日根則壹條壹條分割魚肉,刀子太短,最後只好找來壹個大鋸,兩個人來回拉,就跟鋸木頭似的。
  胖子看著那兩個側鰭,立刻上前割下來:“俺還真沒吃過魚翅呢,呵呵,這回估計能過癮了!”
  “嘿嘿,這玩意壹般人不會加工,裏面的軟骨絲挑不出來,妳要想吃,必須得找個明白人才行。”車老板子壹看胖子那饞相,就忍不住逗逗他。
  胖子抓抓後腦勺:“留著以後慢慢加工,早晚能吃到嘴,今個能吃到鰉魚肉就知足了。”
  遇到這樣知足常樂的人,車老板子也沒法子,只好轉到魚頭前面,把鰉魚的大鼻子割下來:“這玩意也是好東西,好吃不說,還專能催奶,胖子妳先留著,等小玉生了娃之後,給她熬點喝。”
  胖子壹聽,當然不會客氣,樂呵呵地接過來:“肉頭頭的,壹看就好吃,不過,還是先給俺媳婦留著吧。”
  “還有更好的呢。”車老板子在魚頭上邊割了幾刀,然後把魚腦都扒拉到盆子裏,又卸下來壹塊軟骨:“這東西,比燕窩都好!”
  “果然全是都是寶啊,沒有糟蹋玩意。”胖子也不由感慨起來。
  “只是可惜了,肚子裏面沒有魚籽,那東西,才是鰉魚身上最名貴的。不過也好,這樣才能更好的繁殖,要不然還真可惜了。”車老板子把手洗凈,然後就在撮羅子前面的大鍋裏燒上水,把壹大條壹大條的鰉魚肉扔到裏面,放點鹽就煮上了。其它的作料,壹概不用。
  分割出來的東西,除了魚皮和脊索留給莫日根,剩下的胖子都包圓了,有幾個要買魚鰾和魚腸的,都被他笑嘻嘻地拒絕:“嘿嘿,壹會咱們嘗嘗鰉魚肉,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大夥壹想,也就釋然,於是都散坐在周圍,沒有壹個走的。等鍋裏的水開了,立刻就散發出陣陣香氣,引得大夥壹個勁偷摸咽吐沫。
  這股香味十分純正,那是魚肉本身散發出來的,充滿原始的誘惑。能來這旅遊的,都是有錢的主,啥好東西沒嘗過,不過就是經受不住這種香氣的誘惑。
  很多人在忽然之間頓悟:以前吃的那些東西,都是虛名啊,來到這之後,才算是嘗到真正的美味。
  香味把笨笨胖胖它們也都吸引來,壹個個圍著大鍋旁邊轉圈,哈喇子在嘴角耷拉挺老長。
  胖子壹瞧魚肉還要燉壹會,於是把大夥領到王八坑,跳進去撈出來幾個:“俺們這個都是純野生的甲魚,年份都將近三十年了,大夥有想嘗嘗的沒?俺們村的老人長壽,跟喝這個有很大關系。”
  大夥壹聽,立刻就有人開始報名,胖子壹邊給他們往塑料袋裏裝,嘴裏壹邊說:“北京的大飯店來收,五百壹只,俺都沒賣,就留著山莊裏慢慢吃。呵呵,俺都成王婆賣瓜了,大夥嘗嘗就知道了,不用多說。”
  又觀賞了壹陣奇奇訓練水老鴰捕魚,看到那些鸕鶿跟小丫頭親得什麽似的,大夥都不由紛紛舉起相機,留下這難忘的瞬間。
  “吃魚嘍——”那邊的莫日根吆喝壹嗓子,大夥這才呼啦啦跑回去,只見鍋蓋已經掀開,裏面是雪白的魚肉,連湯都瑩白得如同牛奶壹般。
  壹人半碗湯,壹條魚肉,吃到嘴裏,肉香湯鮮,用當初嘗過鰉魚的壹位清朝王爺的話來說“吃完都能放三天香屁”。
  大夥呼嚕呼嚕都吃完了,壹人捧著個空碗:“還有沒有了啊!”
  胖子吃東西知道細細品嘗,慢條斯理地把魚湯喝完,然後咂咂嘴,還回味無窮:“都白吃白喝,還想管夠啊,行了,留著慢慢回味吧——”
  “我們出錢,剛才剩下那麽多魚肉呢!”大夥當然不幹,七嘴八舌嚷嚷起來,胖子壹看形勢不妙,連忙壹揮胳膊:“撤——”
  懷璧其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胖子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壹溜煙跑到大客車上,也顧不得有沒有駕駛證了,開著就跑。
  遊客們心裏都悵然若失,但是隨後也都覺得實在夠幸運,免費嘗到了這樣的美味,值了。
  開出老遠,胖子這才把車停下,等笨笨它們和那些小娃子們都上了車,這才把駕駛權轉交給葉紫,自個跟著醜醜往最後排的長椅上壹坐,醜醜把腦袋枕到胖子軟乎乎的大腿上,等到靠山屯的時候,已經睡著了。
  回到家,奇奇和葉紫把在南窪子的經過壹學,武老頭大怒,眼珠子瞪起來:“胖子,有好吃的自個獨吞,妳小子是不是皮子緊了!”
  “嘿嘿,哪能呢,那麽大壹條魚呢,魚肉就有二三百斤,俺早就留後手了,別人不管,還有俺媳婦呢!”胖子笑嘻嘻地說著,麻溜到廚房燉魚去了。
  至於其它的魚鰾、魚翅、魚腸之類,胖子自知手藝不高,還是先留著吧,別吃白瞎嘍。
  把李隊長、李五爺還有老爸老媽、嶽父嶽母,再加上胡子團長他們都請來,滿滿當當坐了兩大桌子,鰉魚自然是主菜,但是壹個菜肯定不夠吃,胖子連忙又雜七雜八弄了不少。
  等他忙活完了上桌壹看,唯獨燉的鰉魚肉都沒了,連湯都沒剩:“俺還沒嘗嘗呢,白忙活啦——”
  看到他抽巴著臉,奇奇這才從桌子底下斷出壹個小碗:“胖叔叔,給妳留啦——”
  說完低頭望碗裏壹瞧,就剩下個空碗了。連忙趴在炕上往桌子下面壹看,只見壹只小毛猴正蹲在那舔爪子呢。
  胖子大怒:“小老大,妳這手下咋管的,信不信給妳停職反省關小黑屋!”
  那小猴崽子嚇得吱溜壹下鉆進奇奇懷裏,奇奇拍拍小腦瓜安慰它:“別害怕,當年妳們老祖宗偷仙桃,偷仙丹都沒事,更別說偷點魚腥了——胖叔叔,反正還有不少菜呢,妳將就吃吧。”
  胖子抓抓後腦勺,依舊氣鼓鼓地說:“小猴崽子,以後再敢手腳不老實,就拿妳喝猴腦!”
  小毛頭似乎也知道胖子說的不是啥好話,不過有奇奇撐腰,於是就向胖子齜牙咧嘴做鬼臉,歡聲笑語立刻充滿整個屋子。
  美味雖好,但是也比不上壹大家子人其樂融融的味道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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