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

如蓮如玉

都市生活

“小兄弟,要盤嗎?” 胖子擦擦額頭上晶瑩滾圓的汗珠,目光落在對面那位大嫂子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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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熱熱鬧鬧過大年

小地主 by 如蓮如玉

2021-10-24 10:26

  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揭開了大年三十的序幕。
  叮——當,二踢腳在空中炸響,天空中壹蓬白煙,地面上壹片小娃子的歡呼。
  胖子跑了壹大圈,進村之後,看到家家戶戶正忙著貼對子,粘福字,小娃子們都穿著新衣服,湊在壹起顯擺,兜裏鼓鼓囊囊,裝滿了吃食。
  攔腰將鼻涕娃夾起來,胖子把手伸進他的兜裏,抓出壹把糖,然後挑了壹塊茉莉花,扔到嘴裏,這才在鼻涕娃的屁股蛋兒上拍了兩下,把他釋放。
  鼻涕娃也不是好欺負的,捂著挎兜跳著腳喊:“胖子叔,壹會俺就去妳家要壓歲錢!”
  “胖子,搶小孩糖啊——”黃建國看著有點眼暈。
  胖子壹張手,手心裏還壹塊小人酥,塞到老爸手裏。黃建國抓抓腦袋:“還是回家給奇奇吧。”
  到了家,只見黃婉瑩正領著奇奇她們放鉆天猴呢,後面壹個細桿,前面像個小火箭似的,還有幾個小孔,點著之後,火藥推動它飛上天空,後面的木桿保持平衡,小孔跟空氣摩擦發出尖銳的鳴聲,是葉海波特意給她們買回來的。
  胖子壹見,連忙點著壹根煙,嗖,嗖,嗖,壹連放了好幾個。奇奇抱著他的胳膊:“胖叔叔,給我留兩個啊——”
  黃建國實在是慘不忍睹,直接進屋去了。
  大夥七手八腳把對聯都貼上,掛錢飄飄,福字閃閃,小丫頭們連蹦帶跳:“過年嘍——”
  炕上樂呵呵地坐著壹排老爺子,壹個個眉開眼笑,這麽多人在壹起過年,熱熱鬧鬧,還真是難得。
  胖子在幾個小丫頭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黃婉瑩就領著奇奇她們,壹個個花枝招展,穿著新衣服,辮子上紮著蝴蝶結,開始給老爺子們拜年,趴到炕上,挨個磕頭:“胖爺爺過年好,武爺爺過年好,吳爺爺過年好,王爺爺過年好——”
  然後齊刷刷把小手伸出來,就等著賞壓歲錢。幸虧大夥早有準備,彼此望了壹眼,然後就開始掏兜。
  老吳頭拿出壹張五元的票子:“這個給妳們——”
  結果被胖子壹把搶過來,塞給奇奇:“這個是吳爺爺給妳的,快謝謝。”
  老吳頭抓抓腦袋,頭頂中央真的有壹圈白頭發變黑,這五元錢是準備給她們壹起的,咋變成壹個人了呢?
  看著還有好幾個小巴掌伸著呢,老吳頭只好又開始掏兜,壹家五塊錢,最後壹瞧,還壹個毛呼呼的小爪子伸著呢,它的主人也轉著大眼睛,像模像樣地跪在炕上,剛才人家也磕頭了啊。
  沒法子,老吳頭在身上掏了兩把,掏出幾個壹毛的,塞到毛毛爪子裏。毛毛這下樂了:別人都壹張,到俺這好幾張啊。
  胖子有些憤憤不平:“我們叫毛毛,就給毛票啊,偏心。”
  “我這個月的工資都光了。”老吳頭更是憤憤不平。
  前有車,後有轍,別人也不能少了啊,結果幾個小丫頭撿了便宜,壓歲錢全是五塊錢的大票。
  老吳頭氣不過:“妳們幾個還沒給胖子拜年呢,年年都來好幾趟,又是吃又是喝的,沒少添麻煩,好好感謝壹下。”
  胖子嘿嘿幾聲,大排二排往炕上壹坐,手裏掐著壹沓鈔票,都是嶄新的壹塊錢,號都連著,唰唰唰,每人查了五張。輪到毛毛那,也是五張,嘴裏還嚷嚷著:“小玉啊,毛毛的壓歲錢妳先給收著,它毛手毛腳的,別弄丟嘍!”
  大夥齊聲大笑:難怪這麽大方呢,左手到右手嘛,還是自個家的。
  早飯比較簡單,依舊是稀粥饅頭鹹鴨蛋,和往常略有不同的是,每人多了壹個油炸蠍子。大頭在後面,年夜飯才是重頭戲。
  把碗筷撤下去,桌子上又擺上了幾個盆子,裏面分別是花生瓜子凍梨凍柿子,新鮮的野果子,還有山裏紅啥的,當然也少不了糖塊,壹盤橘子瓣,壹盤帶糖紙的。
  剛要去準備年夜飯,屋門咣當壹聲就被推開,隨後呼嚕嚕沖進來壹幫小娃子,嘴裏起勁嚷嚷:“胖子叔,我們給妳拜年來了!”
  胖子笑呵呵地掐著壹沓錢:“壹人壹張,不磕頭不給。”
  等娃子都清場之後,奇奇他們也失蹤了,壹起失蹤的還有桌上的兩盤糖。胖子這才註意到,鼻涕娃走的時候,兜裏好像鼓鼓囊囊。至於那些橘子瓣糖,壹人壹塊也就見底了。
  “這幫小狼崽子。”胖子壹邊叨咕著,壹邊又裝了兩盤子,沒辦法,娃子多,就費糖,好在胖子準備得也不少。
  盤子剛擺到桌上,只見毛毛老哥仨上來就搶,然後就往口袋裏面塞。它們今天也都穿上壹身小衣服,胸前有壹個口袋,也都裝得滿滿登登,然後跑出去追趕奇奇她們去了。笨笨和嘟嘟也緊隨其後,它倆就等著毛毛它們給扒糖呢。
  屋裏總算是消停了,大夥坐在那壹邊喝茶水壹邊玩,炕上壹夥老頭看小牌,地下李強他們打撲克。老吳頭拉著葉海波要下象棋,葉海波是個臭棋簍子,就叫他找胖子下。
  老吳頭嘿嘿兩聲:“大過年的,俺才不願意自己找憋屈呢。”
  胖子在外屋地收拾好幾條大魚之後,進屋瞅了壹圈,嘴裏就吆喝開了:“瞧瞧妳們玩的,壹點都不熱鬧,看牌的輸了就粘紙條,都那麽大歲數了,往下巴上粘唄;打撲克的輸了就鉆桌子;下象棋輸了晚上不許吃飯,哈哈,咱們爺倆先將壹軍吧。”
  老吳頭趕緊跑到炕上,把黃建國手裏的紙牌搶過去:“我還是粘紙條吧。”
  還真別說,胖子這麽壹攪和,壹下子就熱鬧起來。等奇奇她們溜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炕上壹群白胡子老頭,而王二楞子正在地上鉆桌子呢。
  毛毛壹見,也跟著鉆,結果笨笨也跟著湊熱鬧,嘩啦壹下,桌子就倒了。就它那身板,連摔跤行,練這個就有點瞎材料了。
  胖子和大辮子還有葉鶯充當了火頭軍,忙著張羅晚飯,這是壹年中最重要的壹頓飯,尤其是今年,人又多,而且還有大辮子的父母和胖子的老爸,紀念意義太大了。
  雞和魚都是必備的,大吉大利,年年有余,是當地的習俗。另外就是豬爪,老百姓管這玩意叫摟錢耙子,也要應應景。剩下的就隨便了,啥好吃弄啥。
  就壹個大鍋壹個火爐子能做菜,所以燉菜相對來說就要取消壹部分。小雞就整只熏,壹桌壹個,就是三個,烀好之後,抹上醬料上鍋熏。
  三條大魚幹脆就清蒸,反正這魚是胖子從木盒的池子裏面弄出來的,本身腥氣少,鮮氣足,適合清蒸,吃起來原汁原味,透著股子鮮亮勁。
  有小孩在,當然也要弄些過油的,胖子也跟李二大廚學了幾手,不過今個人太多,只能挑省事的做,鍋包肉改成肉段,再直接炸兩盆蝦片。
  蝦片這玩意出息,而且小娃子最喜歡吃,就連李強他們,也嘎吱嘎吱跟著嚼。當然也少不了毛毛它們。胖子估計,這兩大盆等吃飯的時候,肯定是見底了。
  屋裏鬧鬧超超,外面的醜醜和花臉以及白狐也進屋溜達了壹圈,因為過年嘛,所以白狐的腦瓜頂也紮了壹根紅頭繩,看著更加充滿陰柔之美。
  “過年了,趕緊都打賞點。”胖子叫奇奇給它們也都分了幾塊糖,弄了點好吃的。至於那窩刺猬還有獾子壹家,則都躲到倉房裏冬眠了,不能參加這樣的盛會,而且估計每年都得把它們拉下。
  “開飯嘍——”胖子吆喝壹聲,酒菜流水壹般端上來,屋裏擺了三張桌子,都坐得滿滿登登。
  “大吉大利——”奇奇端著熏雞,嘴裏脆生生地嚷著。
  “年年有余!”丫丫的嗓門更高,盤子裏面的魚也真大。
  “團團圓圓——”黃婉瑩端著溜丸子,小臉喜氣洋洋,胖子贊了壹聲:“這個最好。”
  隨後,毛毛端著個大盤子進了屋,幹嘎巴嘴沒動靜。胖子連忙替它吆喝了壹聲:“猴子獻桃。”
  原來是壹個大果盤,最難得的是中間還有壹個粉紅的大桃子,水水靈靈,看著真有食欲;旁邊則是壹些散碎的罐頭和鮮果子,插著壹排牙簽,毛毛捏起壹根,挑了壹瓣橘子,飛快地放到嘴裏,然後眼睛嘰裏咕嚕地看著大夥。
  大夥坐定之後,胖子端起酒杯:“今年大夥都湊到俺家,歡聚壹堂,無拘無束過壹個歡樂年,俺代表我家小玉,對各位親朋好友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鼓掌!”
  “尤其是今年,親人相聚,更是不同尋常,願我們年年有今日,歲歲能相聚,來,喝壹口——”說完,胖子挨桌溜達壹圈,跟大夥都碰了壹下杯。
  胖子剛坐下,大夥就搶著站起來敬酒,場面有點亂,胖子連忙維持秩序:“從最小的來,奇奇開始。”
  胖老頭哈哈大笑:“這個還帶倒開的啊!”
  奇奇也美個滋地端著壹杯果酒,挨個碰杯,小嘴叭叭叭,就跟蹦豆似的,壹圈走下來,杯子空了,小臉也紅了。
  鬧鬧吵吵,酒杯交錯,過年的氣氛,在屋子裏面不斷發酵,終於越聚越濃,化作壹股喜氣,充斥整個屋子,又蔓延開去,飄滿整個靠山屯。
  咣當——壹聲輕響傳來,胖子不由嘟囔壹聲:“誰這麽沒出息,這麽快就倒了?”
  站起來壹瞧,只見毛毛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嘴裏噗噗噴著酒氣睡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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