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

如蓮如玉

都市生活

“小兄弟,要盤嗎?” 胖子擦擦額頭上晶瑩滾圓的汗珠,目光落在對面那位大嫂子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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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飛入尋常百姓家

小地主 by 如蓮如玉

2021-10-24 10:26

  大夥穿梭在鵝棚鴨棚之間,人人臉上都露出壹副不可思議的神色,從昨晚灌水到現在,竟然再沒有壹個鴨鵝死亡,灌水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實在叫人想不明白。
  有些鴨鵝已經開始進食,有些雖然還縮著脖子趴在那裏,不過,看它們的精神頭,應該不會死了,特別是喉嚨間那種呼嚕聲,也徹底消失。
  耍猴的跳進鴨棚,捉了幾只,把手伸到鴨膀子下面:“好像不發燒了啊?”
  程磊也跳進來,摸摸鴨子的體溫,然後又把手掌放到耍猴人的腦門:“嗯,妳才發燒呢。”
  被他壹說,耍猴人這才感覺出來,身上發冷,臉上發熱。於是連忙跑到老藥子身邊:“趕緊弄點藥,好像真是發燒了。”
  想想他折騰了好幾天,冷熱不調,心火又噌噌往外冒,不生病才怪呢。
  說實話,耍猴的平時有點討人嫌,這家夥有點自私刻薄,喜歡占便宜。不過關鍵時刻看人,這幾天他付出的辛勞,以及嘴上的大泡,贏得了大夥的尊敬。
  “沒事,壹會我給妳熬壹碗姜湯,妳捂上大被睡壹覺,肯定就好。”老藥子手頭也沒藥,所以只能用姜湯,也算對癥。
  而此刻,灌水運動的發起者,胖子同誌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他的體格再好,也架不住這麽折騰啊。
  說起灌水的奇跡,也是胖子殫精竭慮,這才想明白的。那水,並非普通的涼水,而是來自木盒。
  壹開始,胖子就有個疑問:有的鴨鵝為啥沒有染病,雞場的小雞也沒有傳染,實在透著古怪。
  等黃院長來了之後,也提出這個疑問,胖子這才豁然開朗:有壹部分鴨鵝,是他放到木盒裏面之後,才運回靠山屯的。再聯系到雞場,那是因為小雞的飲水主要來自於那口古井,月光寶盒,曾經掉到井裏。
  想通這些,胖子這才進屋往水桶裏放水,壹夜之間,放了十幾桶水,都是胖子趁著天黑取出來的。大夥光顧著忙活,誰也沒發現水桶裏面的水沒用幹過。
  壹覺醒來,已經是下午,胖子從炕上做起來,看到奇奇還在身邊睡呢,小臉蛋跟紅蘋果似的,小家夥也累壞了啊。
  炕上還有躺著壹個人,不過從頭到腳都蒙著大被,嚴嚴實實。胖子掀開被角壹看,原來是耍猴的,這家夥睡得紅頭漲臉,頭發都濕漉漉的,跟水洗壹般。
  “這事把大夥都折騰夠嗆啊。”胖子心中嘆息壹聲,然後又覺得十分僥幸,心中暗暗警醒:以後做事,可千萬要考慮周全啊。
  出屋來到外面,溜達了壹圈,看到大夥臉上都喜氣洋洋,胖子也就徹底放心。各個棚子走了壹遍,和胖子預料的壹樣,鴨子大鵝又恢復了生機。
  胖子還不放心,又回屋在水缸裏面放了壹下子,然後招呼大夥再給鴨鵝餵水。現在已經不用灌了,只要把水倒進食槽子,它們自己就上來喝,小扁嘴伸到水槽裏,然後揚起脖子,美美喝進肚裏,嘴巴再甩兩下,看著十分愜意。
  “哈哈,跟俺喝酒的感覺差不多。”胖子看著高興,特別是最後甩的那兩下,就跟喝口酒之後抹抹嘴壹樣。
  程磊走過來,報告了壹下死亡的數量:五百壹十只鴨子,十二只大鵝。
  數量也不少,占了總數的七分之壹,不過壹說起這些數字,程磊臉上喜氣洋洋,本來嘛,能剩下這麽多就不錯了。
  “咱們運點葦子過去,把那些死鴨子死鵝都燒了吧。”胖子招呼大夥,抱了幾趟葦子,地上先鋪了兩層,然後把鴨鵝壹只只扔進去,五百多只,好大壹堆呢。
  胖子拿出火機,親手把葦子點著,熊熊大火中,壹切都化為灰燼。轉過頭,胖子嘿嘿兩聲:“這樣的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這把大火,就算是給我們最好的教訓。”
  車老板子忽然嘿嘿壹笑:“胖子,或許這也是好事,等來年春天,咱們的雞場和鵝廠可就成了寶貝。”
  大夥楞了壹下,很快也就明白,這場禽霍亂席卷的範圍很大,來年開春,雞蛋鵝蛋,甚至包括雞崽、鵝雛,必然都十分搶手,估計賣種蛋都能大賺壹筆。
  想到美好的前景,沈悶的氣氛立刻活躍起來,李隊長壹揮手:“走,先回去好好喝壹頓,能保住鵝廠,值得慶賀壹下。”
  回到院裏,只見奇奇正從壹個鴨棚出來,身後撲楞楞跟著幾十只野鴨子,有幾只走路蹣跚,不過也努力跟在後面。野鴨子雖然比較彪悍,但是也架不住病魔的入侵。只不過它們抵抗力強,在灌水之前,沒有死的。
  看到胖子,奇奇立刻歡呼壹聲:“胖叔叔,鴨鴨都沒事啦!”
  “說起來,最高興的還屬小丫頭啊,如果鴨鵝全都死光,對小家夥的打擊實在是太過殘忍。”胖子心裏感嘆壹聲,對於壹個最熱愛生命的人來說,唯有死亡最殘忍。
  又留在鵝廠觀察了壹宿,第二天,鴨鵝全部都恢復如初,而且比原來還精神,胖子壹夥人這才坐著馬車,返回靠山屯。
  奇奇也戀戀不舍地告別阿紫壹家,三個小家夥排成壹溜,都立起上身,兩只後腿著地,目送著奇奇離開,這場面,叫眾人連連咋舌。
  話說阿紫壹家現在生活得不錯,都胖了不少,身上的毛管根根油光鋥亮,陽光壹照,閃閃發亮。看來,這種更接近自然的生活,使它們回歸本源。
  靠山屯的雞瘟已經結束,家家戶戶都損失慘重,特別是當年的小雞,基本都沒有能夠幸免的。不少人家,雞窩鴨架空空如也,壹個沒剩,連根死絕。
  愁雲籠罩著靠山屯,特別是各家的老娘們,個個都沒個樂模樣。這些都是壹把米壹把糧,親手餵起來的,從剛出殼的小毛球,伺候到現在,能沒有感情嘛。
  最主要的,多年以來,雞蛋就是各家的油鹽錢啊,日常的零花錢,都是用雞蛋換來的,這壹下,就等於又給家裏增加壹筆不小的開支啊。
  回到村子之後,胖子就察覺到這種慘淡的氣氛,家家的野小子們都特別消停,比平時乖了許多。在這個火頭上惹事,請等挨笤帚疙瘩,不把妳屁股抽腫才怪呢。
  “要是這樣,大夥連年都過不好啊。”胖子叨咕了壹句,然後就去找老革命和大腳嫂這兩位雞場的負責人商量事。
  大腳嫂也沒有了往日的笑容,愁眉苦臉耷拉腦袋,原本的那個精神頭也沒影了。她家好歹沒死絕根,還剩了壹只小雞,不過,是壹只花公雞。
  李老面這個老實人也有倔脾氣,拿著菜刀要殺雞:“母的都沒了,還要個公雞幹啥!”
  大腳嫂舍不得啊,壹把就將菜刀搶下來:“我們女的要是都死了,妳們老爺們還都不活了咋的?”經這麽壹鬧騰,妳說這情緒能高嗎。
  瞟了壹眼胖子,只見他臉上依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容,大腳嫂心裏就有氣:敢情妳的雞場壹只沒死了!
  胖子照例嘿嘿兩聲,然後才開了腔:“咱們的雞場能逃過這場浩劫,真不容易啊,值得慶祝。我想了個慶祝的法子,妳們看行不行。”
  “胖子啊,大夥都沒那個心情啊,像俺們家,就壹只大公雞獨守雞窩,還慶祝啥呀。”大腳嫂還真沒見過這樣沒心沒肺的,今天算是開眼了。
  “那怎麽行,光桿司令,手下沒兵,這樣吧,我給妳派去十個怎麽樣?”胖子笑嘻嘻地說。
  大腳嫂有點發蒙:“派兵?啥意思啊?”
  “就是從雞場給妳抓十只小母雞過去。”胖子伸出壹個巴掌,來來回回比劃幾遍,壹下子就比劃出好幾十。
  “太好啦!”大腳嫂壹下子從凳子上蹦起來,壹把拉住胖子的胳膊,剛要往懷裏拽,突然想起對方是男的,又使勁甩出去。
  “冷靜,要冷靜。”胖子依舊笑呵呵地望著大腳嫂。
  大腳嫂還真冷靜下來,她使勁晃晃腦袋:“不行,公司的小雞,俺哪能要是往家領。”
  老革命叭嗒著小眼袋:“妳不是老抱子嗎,別叫冤枉嘍。”
  胖子點點頭,大腳嫂能有這種意識,真不容易,於是又說道:“不光妳們家,咱們村裏,壹家飛去十只小母雞,妳們說怎麽樣?”
  “那就是壹千多只啦,不行不行,雞場總共才五千多只啊。”大腳嫂是個好管家,壹聽胖子要大撒把,連連搖頭。
  胖子撓撓腦袋:“我看雞場的飼料不大多了,萬壹把小雞餓死咋辦,還不如送人,分散到各家各戶養活,反正財寶不出外國。”
  說完,胖子就站起身,往生產隊溜達。不大壹會,大喇叭裏面就響起胖子渾厚的聲音:“大夥都註意下哈——”
  估計也是受了李隊長的傳染,都壹個調調。
  “咱們靠山屯遭了雞瘟,經過老革命,大腳嫂子我們雞場三位負責人商量,決定每戶到雞場抓十只小雞,都是母的,下邊就可以去雞場提貨。”
  壹連播了三遍,村裏人都在門外站著聽,不過沒壹個動坑的,大夥都楞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胖子從生產隊轉悠出來,壹看這架勢,又嚷嚷幾嗓子:“走啊,不要了咋的?”
  大夥這才各找家什,呼啦啦趕奔雞場,大腳嫂領著幾個婦女正在那抓小雞呢,忙活得雞飛狗跳。
  等把各家各戶都分完,大腳嫂也弄個土囤子,把自家的小雞跟胖子擡回去。
  壹進院,胖子就吸溜著鼻子:“挺香啊!”
  老面從屋裏走出來:“胖子,鍋裏燉小雞呢,今晚就在這吃,咱們哥倆喝點。”
  “瘟死的小雞可不能吃啊。”胖子雖然好吃,但是對這個卻沒興趣。
  “不是瘟雞,是我家剩下的大公雞,我壹看就它老哥壹個,留著也沒用,就宰了。”老面樂呵呵地說著,然後又問了壹句:“胖子,囤子裏裝的啥呀?”
  “老面哥,我有事先走了,壹會回來再吃。”胖子壹見情況不妙,趕緊開溜,身後傳來大腳嫂的怒吼:“李老面,我要把妳也剁了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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