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公子許

歷史軍事

大唐,貞觀十二年冬。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壹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六百二十九章 現身碼頭

天唐錦繡 by 公子許

2020-7-13 00:05

  雖然消除了最大的擔心,可在自己全力戒備的情形下依舊被人狠狠的耍了壹道,這令心高氣傲的李治很是憤懣。

  見到父皇並未有太多責怪自己的意思,他也放下心來,忿忿道:“‘百騎司’最是擅長追蹤行藏、查詢線索,碼頭上來來往往那麽多人,賊人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坐下此等事,必有蹤跡可尋,想必李將軍稍後就能傳來好消息。”

  只要能夠查詢此事的背後有房俊甚或是太子壹派的影子,哪怕最終無法定罪,也足以消弭自己在此期間犯下的錯誤,不至於使得威信掃地。

  甚至自己可能因此壹掃頹勢,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反擊那些賊人,畢竟自己可是受害者啊,理當得到同情……

  李二陛下卻不以為然,但也只是搖搖頭,沒有多說。

  那房俊何等心思細膩,豈能留下這等疏漏讓妳反戈壹擊?整個碼頭都是人家的產業,上上下下那麽多人,豈能這般輕易露出馬腳?更別說就算是“百騎司”也並非鐵板壹塊……

  幾乎就在同壹時間,壹艘快船從下遊逆水而上,直抵房家灣碼頭。此時的碼頭已經被完全戒嚴,京兆府與刑部可謂傾巢而出,壹條船壹條船的搜索,壹個人壹個人的盤問,整個碼頭風聲鶴唳,諸多商賈戰戰兢兢。

  誰能想得到如此嚴密的防備之下,依舊有軍械失竊?任何壹個人、任何壹艘船都有嫌疑,沒人敢在這種時候抗拒盤查,只能乖乖的配合。

  否則萬壹最終找不到賊人,京兆府和刑部幹脆找兩個替罪羊隨便交上去,那可就倒了血黴了……

  快船剛剛抵達碼頭,便有幾個京兆府衙役跳上甲板,壹邊將船上的水手叫過來戰排,壹邊拿出壹本名簿記錄名字、籍貫,以及這艘快船所屬。

  當前壹個衙役將毛筆伸入壹個灌滿墨汁的瓶子蘸了壹下,單手鋪開名捕擎在手上,面無表情的對面前壹排水手,先將名字詢問著記錄了,又問道:“此船乃何人所有?”

  壹個穿著衣服卻依舊看得出虬結肌肉的壯實水手回道:“皇家水師。”

  那衙役壹楞:“誰?”

  水手又說了壹遍:“皇家水師。”

  衙役嘖嘖嘴,語氣瞬間客氣許多:“船上所有乘客是否都在這裏,艙裏可還有人?”

  水手道:“自然是有的。”

  衙役蹙眉:“能否叫出來壹起記錄名字?非是吾等多事,實在是今日有大案發生,吾等奉了京兆尹之命務必盤查往來人員,無論是誰,都得登記在冊,不敢疏忽。”

  他不敢不客氣,皇家水師乃是房俊壹手創立,如今房俊雖然已經不再水師擔任要職,可整個水師上上下下皆是房俊壹手簡拔起來的心腹,依舊對房俊唯命是從。

  房俊那是什麽人?且不說崇高地位、優隆聖眷,單只是前任京兆尹這壹個身份,就使得這些曾經在房俊麾下任事的京兆府衙役心存敬畏,不敢造次。

  那水手黝黑的臉膛沒什麽表情,只是略微搖頭,道:“妳若要查,自己進去艙內便是,吾只是個兵卒,不敢入內。”

  衙役頓時吃了壹驚,心想難不成這船上還有水師的高層將領?

  那可不能失禮,忙道:“既然如此,那吾自己進艙記錄便是……”

  話音未落,便見到艙裏走出兩人,當先壹人面龐微黑、錦帽貂裘,行走之間有若龍行虎步,氣勢十足,正爽朗笑道:“妳們這些**當真沒規矩,人家京兆府乃是依律盤查過往船只,吾等身為軍人,自當全力配合,豈能予以抵觸呢?”

  那些水手趕緊退到壹邊,齊聲道:“吾等知錯!”

  那衙役腿都有些軟了,作為京兆府的老人兒,他自然是識得房俊的,此刻見到房俊從艙底走出,趕緊上前鞠躬施禮,惶恐道:“吾等奉了京兆尹之命盤查人員,驚擾了越國公歇息,還望見諒。”

  房俊笑呵呵的壹擺手:“這算得什麽驚擾?身為大唐軍人,自當全力配合各個衙門。吾乃房俊,這位是華亭鎮長史,河東裴氏子弟裴行儉,妳可記錄在檔,若有什麽需要吾等配合之處,毋須介意,只管找上門來便是,吾等必定全力配合。”

  那衙役頓生崇敬之意。

  人家這是何等級別的高官顯貴,卻依舊如當年擔任京兆尹時壹般平易近人,外人都說這位是個“棒槌”,但人家從未對自己這等小人物耀武揚威恣意淩辱,再看看此前盤查過的幾艘官船,壹個個五六七品的小官兒也將下巴擡到天上去,官威鬥得飛起。

  兩相對照,差距太大。

  “多謝越國公體諒。”

  房俊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又好奇問道:“今日到底發生何事,使得京兆府與刑部這般大張旗鼓?”

  那衙役答道:“越國公有所不知,昨日晚間,兵部於此裝載軍械運往遼東,結果有壹艘船上的軍械失竊三包,目前只發現了壹包,另有兩包不知所蹤。京畿重地,這些軍械失竊……意味這多大的風險,越國公想必也清楚,所以京兆府與刑部不敢怠慢,正在嚴格盤查、仔細搜索,務必找到那兩包失竊的軍械,否則後果之嚴重,不知有多少人將會被牽連在內。”

  房俊壹臉恍然,頷首道:“如此,的確是壹件大事。”

  那衙役記錄了船上的人數,各自名字,來自何處,不過自然是不敢進入艙內搜索壹番的,人家房俊位高爵顯,能夠給妳面子就得兜住了,再敢蹬鼻子上臉,真以為這廝的拳腳是吃素的?

  待到這些衙役告退離去,房俊笑著瞅瞅裴行儉,道:“這回想必足夠晉王殿下喝壹壺的了。”

  裴行儉也笑道:“晉王殿下日防夜防,卻沒想到依舊沒防住,此刻想必窩火得很。不過大帥也別抱太大希望,陛下英明神武、燭照萬裏,定會看出是吾等在背後搞鬼,所以未必會責怪晉王。”

  房俊哼了壹聲:“陛下是否責罰又有何關系?只要禦史能夠持續不斷的上書彈劾,晉王的聲譽便會壹直處於波動之中,想要依靠壹些舉措提振聲勢,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這兩包軍械壹日不出現,便會猶如選在晉王頭頂的壹柄寶劍,嚇得他心驚膽顫,夜不能寐。居然還想要染指兵部大權?哼哼,簡直癡心妄想。”

  裴行儉深以為然。

  無論大臣亦或是皇子,犯了錯並不可怕,只要聖眷猶在,到底會有轉圜的機會,哪怕是迫不得已降職罷官,也終有起復的壹日。

  可壹旦沾染了“謀逆”這件大罪,任誰也得脫層皮。

  如果將來有壹天這些失竊的軍械驟然出現,並且裝備了壹支叛軍,那麽今日導致軍械失竊的晉王無論如何也不能洗脫幹系,就算誰都知道並非他故意導致這些軍械失竊,也逃不脫連帶的責任。

  那對於壹個有可能染指儲位的皇子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若是碰到壹個多疑的皇帝,說不得就是壹杯毒酒賜下……

  在船上站了壹會兒,便有房家的馬車從遠處馳來,更有壹群親兵部曲在後跟隨,盡皆壹人雙馬。

  房俊與裴行儉順著跳板下了船來到碼頭上,馬車到了近前,兩人擡腳進了這輛寬敞的四輪馬車,親兵們則匯合壹處,盡皆上馬,前呼後擁的簇擁著馬車離開碼頭,向城內駛去。

  車上,房俊脫下貂皮帽子,撓了撓頭發,從車廂上的抽屜裏尋摸出壹個小酒壺,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贊嘆壹聲,又摸出兩個酒杯,斟了兩杯酒,遞給裴行儉壹杯,然後拈著自己那杯壹飲而盡。

  壹股辛辣的酒水穿喉入腹,猶如滾燙的火焰,渾身寒氣盡數驅散,很是舒服。

  又翻出壹堆蜜餞,拈著壹個杏肉脯放進嘴裏咀嚼,問道:“可做好了入民部之後的準備?”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