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公子許

歷史軍事

大唐,貞觀十二年冬。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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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合兵壹處

天唐錦繡 by 公子許

2019-5-19 21:12

  房俊故作不悅:“妳我之間,何須這般計較?某幫妳,非是為了提攜那幾個兄弟,否則將其調在右屯衛中,豈不更好?”
  薛萬徹頓時有些羞赧,面紅耳赤道:“是哥哥的錯!”
  薛萬徹性格粗獷,說白了就是有點傻,但也正因如此,他行事從不花哨,往往直達本心。起碼的人情世故他是懂得的,並非是戰場上的豪傑官場上的白癡,他知道自己不善於經營,處理人事關系的手段也極其匱乏,所以他很多時候只談論利益。
  我不跟妳玩虛的,什麽觥斛交錯往來應酬,統統不屑,咱就就談利益。
  利益砸得動妳,自然各取所需,利益砸不動妳,咱們分道揚鑣。
  每個人皆有自己為人處事的壹套,壹些個在妳看來很是膚淺庸俗的方式,其實有些時候也挺管用……
  薛萬徹當然不是將房俊當作壹個利益交換的對象。
  與之相反,自從房俊將日進鬥金的奴隸生意交給他,使得他在丹陽公主面前“夫綱大振”,他便將房俊視為真正的朋友。
  只是壹貫的形式習慣,使之下意識的便將利益放在第壹位。
  反應過來之後,甚至有壹些尷尬……
  人家房俊對待自己壹心赤誠,自己怎地口口聲聲都是利益、好處呢?
  未免褻瀆好友。
  從未有過真心朋友的薛萬徹卻忽略了壹個問題,即便是最好的朋友,其實也往往有著利益的牽扯。
  世上無論親情亦或友情,沒有壹成不變的,都需要去經營。
  ……
  兩軍合兵壹處,聲勢大壯。
  各自分出五千兵卒看押俘虜,等候後續的部隊陸續抵達之後,才能有足夠的人手押解俘虜前往漠南。在漠南,這些俘虜將會面臨屯墾、開礦、營造城池、鋪設道路等等基礎設施工程,毫無疑問,其中必將有大量的俘虜將會累死、病死、甚至是各種意外死在工地上,他們的鮮血屍骸,將會奠定大唐無數基礎設施。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放他們返回漠北等同於縱虎歸山,編入大唐戶籍又會形成地區安全的隱患,在唐軍的監管之下奮力勞作,為大唐的建設添磚加瓦,最後在長達十年的“勞動改造”之後獲得壹個“編戶齊民”的政策,已經足夠使得這些俘虜感恩戴德。
  畢竟,他們的絕大部分袍澤已經被處死,如今能夠留下壹條命,便是上蒼的恩賜……
  在趙信城廢墟之旁依托山勢結成營寨,俘虜與部分輜重盡皆安置於此,房俊便率領少許右屯衛兵卒與右武衛合兵北上穿越闐顏山的山口,向著郁督軍山疾馳而去。
  在他們面前,便是巍峨橫亙的郁督軍山,古稱燕然山。
  翻越燕然山,便是漠北之腹地,三河匯聚之所,薛延陀牙帳所在,再順著安侯水壹路向著東北挺進,越過平緩的丘陵縱橫的河道,便會抵達匈奴人祭天之處,現如今被回紇人占據的龍城。
  龍城之側,便是狼居胥山。
  漠北山水縱橫,孕育了無數民風剽悍的部族,他們屯聚於此休養生息,而後策馬馳騁雄霸大漠草原,壹代又壹代的胡族兵卒睥睨天下,以武功震懾群倫,時不時的翻越崇山峻嶺抵達漠南,侵入漢家土地,寇邊劫掠,飲馬黃河。
  然而現在,漫天風雪之下,盔頂紅纓如火、旌旗漫卷的漢家軍隊在六百年後再壹次將鐵蹄肆虐在這片土地之上。無數驍勇英武的漢家兒郎追逐了昔年長平烈侯、冠軍侯的足跡,狂飆突進橫掃漠北!
  依舊巍然聳峙的郁督軍山、狼居胥山,俯視著它的子孫們在肆虐漢家土地數百之後,重新遭受到來自己漢家王朝的報復。
  上壹次,戰刀如雪、英姿颯颯的冠軍侯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
  這壹次,火器戲虐、雄姿英發的房俊壹路踏碎漠北的冰雪山川,卻絕對不會僅僅舉行壹次象征意義的儀式,便會班師南返,留給漠北喘息之機……
  *****
  漠北冰雪嚴霜,寒風肆虐。
  長安卻已經壹日暖過壹日,寒冬將去,春日將至。
  年後李二陛下病重,京中氣氛壓抑,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諸多紈絝子弟亦是收斂起來,不敢縱情聲色、飲酒作樂,壹時間長安城內安靜肅穆,幾無雞鳴狗盜之事、惹是生非之亂,治安為之壹清。
  然則終究是紈絝子弟,又有幾分耐性?
  待到宮內傳出皇帝陛下龍體漸愈的消息,便立即故態復萌,許是壓抑得太久,壹朝釋放,甚至猶有過之……
  連續多日,平康坊日夜笙歌,人滿為患,坊內燈火輝煌,徹夜不休。
  又是壹年春闈將至,各地學子匯聚京師,愈發增添了繁華熱鬧。
  平康坊臨近春明門大街,有壹處“狀元樓”,樓高三層,雕梁畫棟,極盡奢華,乃是京中豪富紈絝、世家子弟平素匯聚之所。
  “狀元”壹詞,乃是自房俊而起。
  此事科考,因為首者放榜之時名字位於狀紙的榜首,故稱“狀頭”,房俊嫌棄不好聽,故而以“狀元”稱之,此等叫法大氣端莊,是以逐漸流傳開來,與“狀頭”之稱呼壹時並用。
  將近午時,狀元樓內賓客雲集。
  本就是京中紈絝子弟的匯聚之所,兼且最近天下學子湧入長安等待科考,其中多是各州府縣的官宦子弟,即便是寒門出身,亦多是身家豐厚資產殷實之輩,故而這名聲斐然的“狀元樓”便成為首選的飲宴之地。
  三樓臨窗壹間雅室之內,桌上菜品豐盈、酒香四溢,三五好友相鄰而坐,觥斛交錯。
  其中以二十左右的青年舉起酒盞,沖著壹個略微年長的青衫文士道:“非是小弟不肯網開壹面,實是此事影響甚大,連陛下都略有關註,誰吃了豹子膽,敢得過且過,以權謀私?不僅是小弟不敢,就連孫寺卿亦是難做,還望兄長莫要責怪小弟。”
  這青年相貌周正,面色白皙,身材倒是頗為健壯,坐在那裏如松如鐘,頗有氣度。
  另壹個青衫文士則略顯瘦削,狹長的臉頰膚色微黑,年歲不大卻蓄了胡須,雙目湛然,頗為幹練。
  青衫文士聞言,急忙舉起酒盞,溫言道:“至德賢弟何必如此?此事乃是因為吾之連襟而起,那廝貪贓枉法,罪有應得,吾又豈能埋怨賢弟沒有伸手相助便心有怨言?賢弟多慮了。”
  兩人碰了下酒盞,壹飲而盡。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便是如此,話說開了,其實沒什麽大事,反倒是壹方認為理所當然,壹方心有怨懟,缺乏溝通,隔閡漸生,終至友盡,甚至反目成仇。
  此刻話語說開,壹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相幫卻不敢違背國法,壹個是氣量寬宏,以己推人,能夠體諒,非但不影響交情,反而愈發顯得親近。
  旁邊壹個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少年不忿說道:“蘇兄寬宏,若是換了我,哼哼,說不得追上門去,將那瓜慫連襟壹頓痛打,方消心頭之恨!您爬上這禮部主事的位置容易麽?固然因為太子的門路能夠簡拔得快壹些,可也用了將近五年的時間,現在就因為連襟犯罪而受到牽連,貶成了藍田縣主簿,著實冤枉。”
  青衫文士聞言壹笑,不以為然道:“遠超吾弟,戾氣有些重了!官職調動乃是平常事,有何連累不連累的呢,畢竟是親屬,況且國法如此。再者說了,身在官場,誰還沒有壹個起落浮沈?那房二郎如今身居高位,以兵部左侍郎的職務總管兵部,看似光鮮顯赫,可是以他的背景家世以及卓越才華,不也是官路蹉跎,屢遭打壓?吾只是武功蘇氏壹介子弟,照比人家房二郎差得遠了,又有何冤屈抱怨呢。”
  坐在他對面壹個相貌俊俏、錦衣華服的少年贊道:“本王就喜歡聽良嗣妳說話!京中紈絝、世家子弟當中,有誰可比房二郎?人家天資縱橫、驚才絕艷,又有父皇壹力栽培,卻依舊不急不躁、穩紮穩打,方有如今橫行漠北、肆虐草原之功績!吾輩該當多多以為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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