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上市前夕

　　可惜不管幾個人怎麽勸說，高雯就是油鹽不進。
　　就在這時，程梓沖了進來，叫嚷道：“快，快，大家收拾好行李，馬上出發。”
　　“啊？”
　　“去哪裏？”
　　“什麽事情？”
　　幾個人壹怔，旋即想到了什麽，又驚又喜。
　　“崔哥打電話過來了。”
　　程梓臉上，充滿了陽光燦爛的色彩，“他讓我們有空的話，去青紅文化壹趟，說是有事……”
　　嗖！
　　壹瞬間，幾個人不見了蹤影，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住宅把行李帶上，再奔向機場。
　　不久之後，壹行人抵達桂城機場。
　　他們討論著，是先打車到青紅文化附近的酒店安頓下來，還是直接前往公司……
　　“看。”
　　壹個人眼尖，輕呼道：“有人來接我們。”
　　嗯？
　　壹行人連忙看去。
　　只見在機場的出口方向，有人舉起了壹個大牌子。
　　上面寫了幾人的姓名。
　　程梓立即迎上去，可愛的笑容，充滿了親和力，“妳好，我是橙子，妳是崔哥派來接送我們的嗎？”
　　“是。”
　　來人很客氣，帶領程梓等人，來到了停車場。
　　壹輛舒適的商務車，足夠把壹行人接走。
　　貼心的安排，讓他們很高興。主要是細節體現了心意，如果他們過來了，沒有受到半點重視，甚至冷落……
　　那麽他們肯定要心涼。
　　現在有人迎接，說明周牧、崔吉，還是願意接納他們的。
　　希望有個好結果。
　　車子輕快。
　　過了片刻，有人覺得不對，他抄起了手機，打開導航，聲音有幾分遲疑，“這個方向，不是去……公司的吧。”
　　又有變故？
　　其他人連忙看電子地圖，果然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不是前往市區，而是去郊區。
　　黑車？
　　上當了？
　　這念頭才浮現。
　　就聽見司機解釋，“總監吩咐，先帶妳們去安頓下來，晚些再給妳們接風洗塵。”
　　哦！
　　壹些人釋然。
　　就算將信將疑，總不能搶奪方向盤吧。
　　唯壹可以做的，就是提高警惕，多長兩個心眼。
　　大半小時過去。
　　車子駛進了壹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清幽的建築，出現在壹行人的眼簾。電子地圖上，也出現了地標名稱。
　　鼎湖山莊！
　　壹個人順手點進去，只看到簡單的介紹。這個山莊，屬於私人會所，壹般不對外開放。
　　有人好奇，再搜索壹下。
　　嘶！！！
　　昂貴的會員卡年費，讓他徹底明白，什麽叫貧富差距。
　　怎麽了？
　　幾個人看向了他。
　　那人不說話，默默把手機頁面，在幾個人眼前晃了壹晃。
　　壹幫人不說話了。
　　不安的心態，瞬間變得坦然。確定了，真要打劫他們的話，也不可能拉到這個地方下手。
　　壹行人在司機的帶領下，進入了山莊大堂。
　　花了點時間，辦理了入駐的手續。
　　之後，安排房間，自由活動。
　　才在房間呆了片刻，壹行人就不約而同出來，在走廊相視壹笑，就結伴同行，開始參觀遊覽山莊。
　　壹圈走下來，他們堅定了壹個信念。
　　壹個人握著拳頭，嚴肅道：“我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那就努力成名。”旁人鼓勵，“只要成為了大明星，肯定不缺錢。”
　　“那我給妳們當經紀人。”程梓笑盈盈道。
　　“好呀，好呀。”
　　其他人忙不叠答應。
　　在他們暢想未來的時候，壹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橙子、大貍、果凍……”
　　“……崔哥！”
　　程梓回看，驚喜奔了過去。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隨行跟上。
　　片刻，眾人匯合。
　　不過當他們看到，壹個熟悉又陌生的崔吉，站在眼前的時候，心情多少有些復雜。
　　現在的崔吉，摘去了頭套，洗去了臉上的化妝，再換上裁剪合身的衣服，壹派成功人士的裝束。
　　與之前的“非主流”相比，無疑是煥然壹新。如果不是聲音，還有眼神眉角，依稀還有“小崔”的影子。
　　壹行人肯定不敢貿然相認。
　　或許在街上遇到，也會選擇擦肩而過。
　　“怎麽，不認識了？”
　　崔吉微笑看著他們，“前幾天，妳們不是好奇，我到底是誰嗎？現在確定了吧。”
　　“崔哥……”
　　程梓埋怨起來，“妳好過分，壹直瞞著我們。”
　　“哎，我也不想的。”
　　崔吉無奈道：“我曾經，想跟妳們透露身份的，還故意把話題，扯在‘我’的身上，可是妳們對‘我’，各種瞧不上……”
　　不提還好，這麽壹提。
　　壹幫人臉紅了。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
　　特別是群聊，誰也不知道彼此的底細。對於權威、名人，肯定是挑刺、抨擊為主。
　　那語氣，那架勢，仿佛在說……
　　我上我也行。
　　崔吉在群裏，那是小號在線。把話題引向“本尊”，準備聆聽大家對自己的看法。
　　結果自然是……
　　他打死也不想透露身份了。
　　“嘿嘿！”
　　程梓傻笑，“崔哥，不怪我們，誰知道妳這麽個大編劇，居然開小號，潛伏在小群裏……”
　　“不算小號。”崔吉解釋，“那是私人號，只跟親戚朋友聯系。另外有個工作號，專門對外承接業務。”
　　其他人壹聽，心裏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那莽哥呢？”
　　程梓還要確認，“他是不是周牧導演？”
　　哪怕在電視、網絡上，大家已經基本確定，“莽哥”就是周牧，但是沒有在周牧口中，證實了這件事情。
　　大家總是覺得，有那麽壹絲絲……不圓滿。
　　可是他偏偏鐵了心的不露面，官方帳號也沒有動靜。
　　壹句話都不說，詭異的沈默。
　　“他……”
　　崔吉也在賣關子，“哈哈，這種事情，還是讓他來親自告訴妳們吧，我就不代勞了。”
　　“走。”
　　他招手，“吃飯去。”
　　“……崔哥！”
　　程梓等人，十分無語，氣得不想吃飯了。當然，這個念頭，在真正上了餐桌，立即拋之腦後。
　　壹道道美味佳肴，香氣鉆入了鼻腔，充滿了誘惑力。壹群人在崔吉的招呼下，大快朵頤，舌頭都快要吞掉了。
　　半飽之後，程梓才問道：“崔哥，莽哥呢？”
　　對呀，怎麽不見“正主”？
　　其他人手上的動作壹緩，豎起了耳朵聆聽。
　　“他在忙。”
　　崔吉隨口解釋，“最近壹堆事情，壓在他的身上，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啊？”
　　其他人面面相覷。
　　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忙什麽？”程梓直接問。
　　“上市……”
　　……
　　青紅文化，上市前夕。
　　千頭萬緒，各種事情接踵而來。
　　楊紅壹個人搞不定，又不信任其他人，所以幹脆把周牧叫過來，幫她拾遺補缺。
　　所以第二天，程梓等人在崔吉的帶領下，來到青紅文化大樓，看到的就是壹派忙碌的場景。
　　壹個個精英白領，在電梯口進進出出。
　　抵達相應樓層，從走廊經過，還可以看到，壹個個辦公室內，盡是專註又努力工作的員工。
　　專業、幹練。
　　受到這氣氛的影響。
　　壹行人的腳步，也不由得放緩。他們走到走廊的盡頭，驚訝的發現這裏站滿了人。
　　壹堆人抱著文件夾，在辦公室門口排隊。
　　他們在秘書的安排下，依次走了進去。
　　兩三分鐘，就有人出來，換另外的人進去。在開門的這麽壹剎那間，程梓等人就可以看到，豪華的辦公室布局。
　　可惜視角空間有限。
　　他們只看到，進去的人謙卑匯報工作。壹個人坐著批示，不時吩咐、提點幾句。
　　隔得太遠，聽不清楚聲音。
　　不過料想，這人很有決斷力，所以效率很快。
　　程梓等人，才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排在門口的壹堆人，已經寥寥無幾……
　　“走吧。”
　　最後，崔吉上前，推開了辦公室大門。
　　壹行人走了進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壹個落地大窗。陽光傾泄，寬敞的空間，十分的明亮。
　　左右兩邊，是密密麻麻，擺放整齊的書籍。
　　其間，還有各種古樸、典雅的擺件陳設、花卉作為點綴。
　　風雅、出塵。
　　他們的目光，微微掠過去，就集中在前方。
　　壹張辦公桌上，文件夾堆疊。
　　兩個小秘書，小心翼翼整理、分類。
　　在她們旁邊，壹個人伏案工作，運筆如飛。
　　“老周，人來了。”崔吉提醒。
　　倏地，周牧停筆，擡望過去。壹瞬間，程梓等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莫名的心虛。
　　反倒是高雯，少了幾分拘束，開口叫喚起來，“導演。”
　　周牧沖她點頭，微笑道：“等我兩分鐘。”
　　真是兩分鐘，這段時間，大家眼睜睜看著他，在壹個個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且，這只是其中壹部分，另外還有厚厚壹堆文件，需要他親自過目，提意見批復。
　　繁瑣，枯燥。
　　呼！
　　周牧放下了筆，起身走向了旁邊的茶座。壹個秘書輕快過去，熟練地燒水沏茶。
　　“過來呀。”
　　周牧引手招呼，“隨便坐！”
　　聲音還是那個聲音。
　　有點熟悉，更多的是陌生。
　　在過來之前，程梓等人也曾反復幻想過，與周牧見面的時候，該怎麽說話，怎麽表現……
　　但是現在，他們卻感覺，腦子有幾分空白。只能按照本能行事。壹個個就好像乖巧的小孩，圍坐在周牧旁邊。
　　這樣的反應，周牧見怪不怪。
　　他接過秘書端來的茶，輕輕抿了壹口，“妳們是昨天到的吧？休息得怎麽樣？”
　　“桂城這個地方，名勝古跡還是不少的。”
　　他漫無目的道：“妳們要是有興趣，讓崔吉帶妳們到處轉轉，看看風景，泡泡溫泉，感受壹下當地的風俗特色……”
　　“沒問題。”
　　崔吉爽快道：“反正我最近有空。”
　　“……誰有這個閑心呀。”程梓低聲嘟囔了聲，才鼓起了勇氣問道：“我們應該怎麽稱呼妳呀？”
　　“隨妳們高興啊。”
　　周牧笑了，“不過我覺得，怎麽稱呼的問題，應該不是妳們要關註的重點吧。”
　　也對。
　　程梓吸了口氣，慢聲道：“周、周導，不知道，妳打算怎麽處置我們？”
　　這橙子，怎麽這樣直接，上來就攤牌。
　　其他人心中壹凜，更為專註聆聽。
　　“處置這個詞，不恰當。”
　　周牧搖頭道：“其實妳們也不用擔心，草莽工作室在妳們的打理下，壹切井井有條，沒必要做什麽改動。保持現狀，就行了。”
　　“啊！”
　　程梓等人，有幾分驚喜、意外。
　　當然，也有失落。因為周牧這樣說，意味著他真沒把草莽文化這個產業，放在眼中。
　　他們視若珍寶的東西，在對方的眼裏猶如草芥。
　　這種感覺，真不是滋味。
　　“不過……”
　　周牧忽然來了個轉折。
　　壹幫人立即打了個激靈，目不轉睛看過去。
　　“工作室的業務，財政、廣告外聯之類的事情，移交到青紅文化，讓專業人士打理就行。”
　　周牧微笑道：“妳們以後就專心負責內容制作這壹塊，其他瑣碎雜事不需要妳們親自料理。”
　　“真的？”
　　程梓眼睛亮了，閃著光。
　　這些事情，搞得她頭疼。能移交出去，她巴不得呢。
　　至於其他人，欲言又止。
　　最終沒人吱聲。
　　“當然……”
　　周牧像是被程梓逗笑了，臉上多了幾分調侃意味，“知道妳不是這塊料，還是老老實實寫妳的劇本吧。過段時間，寫個方案上來，我叫人看看。”
　　“什麽？”
　　程梓有點發懵。
　　“笨死了。”
　　崔吉笑罵，“拍攝方案呀。妳不是常說，要把自己的劇本，拍成影視劇嗎，現在周牧給妳機會，妳還不趕緊抓住。”
　　“啊……”
　　在其他人羨慕的目光中，程梓驚喜興奮，小腦袋像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謝謝周導。”
　　“妳們也是……”
　　周牧目光壹轉，看向其他人，“如果有好想法，同樣可以提交方案上來，只要通過青紅文化的審批標準，就可以申請立項。那個時候，妳們可以作為主創人員，參與到影視劇的制作中。”
　　壹行人自然是喜出望外。
　　在辦公室中，呆了十幾分鐘之後，就在崔吉的暗示下，識趣地告辭離開。走出去的時候，每個人的腳步虛浮，飄然雀躍。
　　哢嚓！
　　辦公室門合上。
　　須臾，楊紅從側門走進來，隨口道：“七八個人，就兩個女孩可堪造就，其他人不值壹提。”
　　“這樣的團隊，有必要壹起拉攏嗎？”
　　按她的想法，直接拆開、分化就行。
　　周牧哭笑不得，“紅姐，不要那麽狠啊，又不是養不起。”
　　“算了，就妳善良。”
　　楊紅搖頭，不打算計較這點小事，她再次確認，“上市的時候，有個敲鑼打鼓的儀式，妳真的不參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