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火遍半連天！

　　之前，只是投名片，沒說銀河TV總經理親臨，那麽劇組隨便派幾個人迎接，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現在，明明告訴他們了，有大人物來了。
　　作為劇組核心的“莽哥”，於情於禮也應該過來迎接，表示壹下對於雲月白的敬意。
　　這是最基本的禮節，懂不懂！！！
　　助理心中咆哮。
　　她幹脆挑明，“妳們導演呢？”
　　“在裏面拍戲啊。”高雯解釋，“還在趕工呢。”
　　行吧。
　　聽到這話，壹個不擅交際，壹心悶頭工作的技術宅……咳，不，應該是工作狂導演的形象，就映入助理的腦海中。
　　算了。
　　助理回頭，鉆上了車，跟雲月白匯報。
　　雲月白自然不會計較這個，直接揮手讓司機開車進入劇組。
　　車子進入，門欄放下來。壹些遊客好奇拍了照片，可惜卻不知道車裏坐了什麽人。
　　車子緩慢，雲月白透過車窗，打量外面的場景。
　　這個劇組，給她的第壹印象就是……
　　不專業，亂。
　　幕後工作人員，進行各項工作，居然頻頻出錯。導致了壹些人，大吼大叫，斥責聲接連不斷。
　　然而，就是這樣的草臺班子，居然在銀河TV中，打敗了壹個個精心打造的節目，創造了“奇跡”。
　　她過來考察，就是想親自研究其中的原因。
　　忖思中，車子停下，助理率先下車，打開了壹把傘。
　　雲月白走下來，那麽壹瞬間。
　　亂糟糟的劇組，忽然變得格外的安靜。眾人的目光匯聚，空氣仿佛凝滯住了。
　　看傻了吧。
　　助理有點得意，與有榮焉。
　　冷不防，壹個刺破耳膜的聲音響起，“妳們在幹嘛，壹個個不想幹活馬上滾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刷！
　　安靜的劇組，頓時又亂了。
　　助理看去，只見壹個戴著墨鏡的大胡子，提著壹個喇叭，在頤指氣使叫嚷，“不要磨蹭，道具……快，動起來。”
　　在他的催促下，壹幫人團團轉。
　　看似混雜，又有幾分秩序。
　　片刻，壹切井然有序，大胡子坐下來，揮手道：“開拍！”
　　“啪！”
　　壹個人打板。
　　演員入鏡，拿著把道具木劍，壹臉呆滯的神色。
　　幾個鏡頭之後，大胡子舉手，“哢！”
　　其他人沒動，等大胡子回放視頻，喊了壹聲“過了”，其他人才湧上去，補妝、遞水……
　　助理皺眉，在雲月白耳邊，小聲道：“雲總，這在拍什麽？”
　　雲月白沒吱聲。
　　因為她也看不出來，這拍的是什麽內容。
　　不過她有耐心，繼續觀望下去。
　　拍戲的流程，她並不陌生。很多瑣碎、無聊的鏡頭，經過剪輯、配音、配樂之後，變得十分有趣。
　　這樣的事情，也不新鮮。
　　所以她沒有急於下結論。
　　可是……
　　拍了幾條鏡頭，新的演員出場，連臺詞都講不利索。
　　這種情況下，大胡子導演居然給過，還贊許演員表演有靈性，原生態風貌……
　　這個出乎她的意料。
　　她微微皺眉，最終沒說什麽。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
　　大胡子起身道：“高雯，妳來看鏡頭，隨便拍幾段。”
　　“……是！”
　　高雯興奮，快步上來掌鏡。
　　其他人見怪不怪了，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
　　但是雲月白眼中，卻流露幾分異色。因為她非常清楚，這個行業對於女性導演的歧視。
　　她自己是特例，沒有參考的價值。
　　孫玉竹導演這種，才是最有代表性的範本。為了獲得壹個執導的機會，她努力了十幾年，付出了很多心血、精力，甚至賣掉了自己的房子，才湊足了拍片的錢。
　　這是啟動資金。
　　勉強拍了十幾分鐘的片花。
　　大大小小的投資人，看到了片花之後，才算是認同了她掌鏡的能力，願意投資她，給她壹個機會。
　　這個過程，說起來簡單。
　　但是其中的冷暖酸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雲月白談不上感同身受，卻清楚女性導演在這個行業的弱勢。現在看到，大胡子似乎有意栽培高雯，難免有些驚異。
　　不過這時，她也來不及沈思。
　　因為這時候，大胡子走了過來，直接開口道：“雲總嗎？”
　　“是我。”
　　雲月白收斂了心神，落落大方伸出了白皙纖秀的手掌，“周先生，見到妳很高興。”
　　但是大胡子沒反應，轉身招呼道：“這裏不是談事情的地方，跟我來……”
　　伸出去的手掌，居然被人忽視了。
　　霎時，雲月白有些失神。旁邊的助理，也有些發懵。她懷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隨之，她小心翼翼觀察雲月白，口中批判，“過分，太失禮了，粗鄙的野蠻人。”
　　“……走！”
　　雲月白微怔，伸出去的手掌，不自然壹撩秀發，然後邁起了纖纖秀足，跟上大胡子的腳步。
　　隱隱約約之間，她感覺前面的人，有幾分熟悉氣息。
　　但是仔細回想，她又沒有什麽頭緒。
　　這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讓她有點郁悶。
　　……
　　壹行幾個離開，本來喧鬧的片場，更是沸騰起來。
　　許多人在興奮探討八卦。
　　不管高雯、程梓怎麽喝止，都壓制不住。
　　就在這時，咣！
　　後臺壹側，壹個窗戶打開了，露出大胡子陰沈的臉，墨鏡恰好反射壹道陽光，淩厲如刀劍鋒芒。
　　壹瞬間，片場頓時安靜，然後壹個個人，乖乖老實地開始工作，不敢有絲毫的作妖！
　　周牧環視壹眼，才任由窗戶開著，轉身坐了回去。
　　對坐，雲月白輕聲道：“周先生好大的威風。”
　　語氣真誠，又有幾分意味深長，壹語雙關。
　　周牧不搭這個茬，燒了壺水，沏了兩杯茶遞過去，“雲總，條件簡陋，妳將就壹下。”
　　“不過料想，妳這次過來，也不是為了喝茶。”
　　周牧單刀直入，“銀河TV，打算怎麽跟我們合作？”
　　這麽直接……
　　雲月白笑了，“周先生有什麽條件，不妨直言。”
　　“我們要全部的廣告分成。”
　　周牧立即道：“視頻版權歸我們自己所有。”
　　“……”
　　雲月白氣笑了，“周先生，好處都歸妳了，銀河TV可以得到什麽？”
　　“對賭吧。”
　　周牧淡聲道：“在視頻發布期間，我們可以承諾，讓銀河TV的VIP用戶，增加50萬。”
　　“完成條件，享有廣告分成。如果對賭失敗，視頻版權歸妳們銀河TV所有，相當於我們給妳打白工。”
　　周牧問道：“這協議怎麽樣？”
　　“……”
　　雲月白沈默了片刻，才開口道：“50萬太少。”
　　“最起碼要……”
　　她吐出壹個數字，“100萬。”
　　“60萬！”
　　“90……”
　　兩個人討價還價。
　　最終確定了壹個數字。
　　當然，具體的細節，還要找律師磋商，擬定詳細的條款。
　　不過大方向敲定了，剩下的都是旁枝末節。
　　助理瞠目結舌。
　　她全程觀看了，兩個人三分鐘，就敲定了壹筆生意。
　　關鍵是她清楚，在大俠盧小魚火爆之後，許多商家聞風而動，要在視頻短劇中打廣告。
　　其中的報價，基本是以千萬為單位。這意味著，雲月白與周牧敲定的合作，絕對是以億計算。
　　不知道幾個億……
　　反正肯定很多錢。
　　但是他們，似乎在談幾塊錢的買賣。
　　簡單還個價，就確定了。
　　嘖！
　　助理心裏，不是滋味。
　　雲月白就算了，家底豐厚不差錢。
　　大胡子，憑什麽啊？
　　還是說他傻，不知道廣告分成的價值？不對，真不知道，就不可能提這個條件了。
　　提了，卻這麽淡定、從容，太能裝了。
　　助理審視，覺得很稀奇。
　　然而這時，周牧卻站了起來，“我去拍戲了，等合同出來了，再去找妳簽約。”
　　“等等。”
　　雲月白忽然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有嗎？不記得了。”
　　周牧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雲月白蹙眉，她感覺自己隱隱約約碰觸到了真相。但是始終有壹層迷霧籠罩，讓她不得其解。
　　“……雲總。”
　　助理咳了聲，小聲問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嗯。”
　　雲月白點頭，“回去，準備合同。”
　　兩人離開，最多引發壹些人側目，但是多數人，在周牧的支配之下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再顧及其他事情。
　　喧囂熱鬧，充滿生機活力的場景，讓雲月白輕聲道：“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奧秘。”
　　“雲總，妳在說什麽？”
　　助理連忙詢問，怕是不是自己聽漏了什麽指示。
　　“沒什麽，走吧。”
　　雲月白再看壹眼片場，就鉆進了車廂中。
　　助理隨行，關上了車門。
　　引擎聲響起。
　　低調的車子，緩緩駛了出去。
　　兩天之後，銀河TV法務部門，帶著壹個律師團，抵達片場與劇組簽了壹系列的協議。
　　值得壹提的是，這協議是以草莽文化的名義簽訂的。
　　自始至終，周牧都沒有露面，而是有公司的法人代表程梓，與銀河TV簽署了合同。
　　如果有人調查，就可以發現，這個草莽文化工作室，其中的股份構成，也比較復雜。
　　除了遊戲公司的註資，還有壹個影視公司的風投。再往下調查，還可以發現，更多有意思的東西。
　　不過銀河TV，沒有這個閑心。合同壹簽，他們就拿到了草莽文化提供的另外壹部短劇。
　　萬萬沒想到！
　　這短劇壹上線，壹宣傳，壹推廣，頓時火遍半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