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敬業啊

　　大家不得不承認，周牧還是有眼光的。
　　同樣是糾纏的戲碼，王少艾多了壹個躲閃轉身的動作，感覺立馬與之前不同，多了壹種欲拒還迎的意味。
　　看似在害怕，又似在挑逗、迎合，很符合人物狀態。
　　不過真正讓人覺得驚艷的，還是周牧這個工具人，在拉扯王少艾衣裳的時候，她順便後摔，衣帶輕輕壹勒、束縛……
　　不要去糾結，為什麽衣帶，恰好把腰身勾住。
　　反正這時候，大家明白了，什麽是纖細如柳，盈盈壹握。同時他們也明白了，為什麽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後仰壹勒，王少艾柔軟的纖腰，仿佛沒有骨頭似的，差點打了壹個對折，遊刃有余。
　　哧拉！
　　衣帶最終還是斷了。
　　王少艾摔在了榻上，壹雙筆直修長的腿，也隨之彈起蜷曲。她華麗的羅衣，經過了數次摧殘，剛好殘破了下裳。
　　粉嫩的半截小腿探了出來，骨肉勻稱，光滑緊致。小巧精致的繡花鞋上，壹朵毛絨絨的小花，在隨著她雪膩的足弓微微顫動。
　　妖艷的風情，不經意綻放，勾人心魄。
　　“對，就是這樣，完美……”
　　本應該去反省的余念，又扛著壹臺攝像機湊來。
　　他眼中透著興奮，直接朝周牧吼去，“妳發什麽呆，趕緊撲上去，抓她，撓她……”
　　“記得，兇殘些，帶些聲響。”
　　余念進入狂熱的狀態，“壹點動靜都沒有，妳是死人呀。”
　　壹個工具人，連正臉都不露，還要求這麽高。
　　周牧撇了撇嘴，不過還是照辦了。
　　趕緊完事，回去吃飯。
　　他壹撲，把王少艾逼到了床角，整個人蜷成了壹團。她抱起雙腿，膝蓋完全超過了肩膀，據說這是真腿長的硬性標準。
　　桀桀……
　　周牧怪笑，化身欺壓柔弱女子的惡霸。
　　“快掙紮，踹他，蹬！”
　　余念在旁邊攛掇，指點王少艾怎麽反抗。
　　有完沒完呀。
　　周牧無語揮手，擋了壹擋。
　　咦，好像什麽東西掉落了，他也沒細看，緊接著就感覺臉頰被東西貼住了，他條件反射壹抓，入手壹團彈軟細膩。
　　周牧定睛壹看，才發現是只小腳丫子。
　　白生生的，纖窄細長，還沒有他手掌大，趾甲染成了櫻桃色，晶瑩透亮，精致而漂亮。
　　看了眼，周牧懵住了，遲疑兩秒鐘，才觸電似的甩手松開。
　　這時候王少艾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把腳丫子蜷起，壓在小腿下，秀麗的小臉蛋，有點赫然尷尬。
　　真是巧合，繡花鞋松了，很容易掉落。
　　躺著又不好控制踹蹬角度，難免發生壹些失誤。
　　反正她不故意的……
　　王少艾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她正想著該怎麽化解尷尬，眼眸的余光就註意到，周牧飛快跑到了壹邊，拿水澆臉洗手。
　　什麽意思？
　　王少艾咬住了貝齒，這是在嫌棄她嗎……
　　要知道為了護養雙足，她可是天天牛奶泡腳，堅持用足膜，還塗抹精油去角質，絕對沒有任何異味。
　　她聞過，香噴噴！
　　“混蛋，妳跑什麽？”
　　余念開始咆哮了，“我沒喊停呢，妳趕緊回來，繼續給我拍……關鍵時刻掉鏈子。”
　　周牧洗了把臉，妝都已經花了。
　　不過無所謂，反正又不需要他露臉。
　　幺蛾子真多，果然不該拍戲。
　　周牧走回來，還沒有開口呢，就被余念推到榻上，“快，恢復剛才的動作。”
　　周牧蹲下，王少艾也坐起，準備把繡花鞋穿上。
　　“妳幹嘛？”
　　余念呵斥，隨即意識到不對，急忙換了緩和的語氣，“少艾，妳趕緊躺著……咳咳，順便伸腳出來，繼續剛才的……姿勢。”
　　剛才什麽姿勢？
　　刷刷！
　　兩個人的視線，立刻集中在余念身上，帶著不滿。
　　余念不為所動，振振有詞，“妳們信我，剛才的鏡頭非常的完美，呈現在大屏幕上，肯定很驚艷。”
　　“……”
　　他講了壹大堆，卻發現兩個人沒有表態。這下子他生氣，立即板著臉道：“我是導演，妳們得聽我的，就這麽拍。”
　　“知道什麽叫愛崗敬業嗎？”
　　余念嚴肅道：“妳們作為專業的演員，就應該有專業的職業素養，小小的問題都克服不了，還拍什麽戲？”
　　其他人不禁點頭，認同余念的話。
　　王少艾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把小腳丫子伸出來。周牧順手抓住，在余念的指示下，恢復失誤前的原狀。
　　“好，就是這樣。”余念十分滿意，重新扛起了攝像機，先拍了片刻，再發號施令，“開始……”
　　“掙紮，對……扭，不要太激烈，要保持節奏。”
　　余念說完，就推了下周牧，“還有妳，現在、馬上，親上去！”
　　親哪裏？
　　周牧心念百轉，身體僵住了。他瞥了下眼前的白膩腳丫子，再側眼凝視余念，仿佛在問，妳在開什麽玩笑？
　　“聽不懂？”
　　余念也在瞪眼，語氣充滿了嚴厲，“不要忘記了，妳現在是個色中餓魔，在欲念的支配下，幹出壹些……事情來，才符合角色設定。解放天性懂不懂，我現在要妳拋棄人性，釋放心中的獸性！”
　　“這不是風月片！”
　　周牧不為所動，“妳這樣拍，肯定過線。”
　　“……過不過線，妳說了不算。”
　　余念眼睛又紅了，忍不住咆哮，“這麽漂亮的腳丫子，白白的嫩嫩的，簡直是足控的福音，給妳機會壹親芳澤都不知道把握，妳是不是男人，妳是不是傻！”
　　……
　　變態！
　　這是眾人的心聲。
　　大家看余念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同了，復雜、詭異。
　　“我說錯了嗎？”
　　余念化身成為噴子，開啟了地圖炮，“妳們什麽都不懂。”
　　“妳們根本不明白這電影的主題，表面上是講狗血三角戀，實際上它的真正內涵，那是情與欲的碰撞。”
　　“榮軒家有妻子，明明幸福美滿，但是在青樓中英雄救美，然後又心生憐憫，把身世可憐的花魁帶回了家。”
　　“看似在可憐對方，實際上……”
　　余念哼聲道：“其實這是私欲作祟，在拍這段戲的時候，也會切換到榮軒的視角，讓他看到這壹幕。”
　　“那個時候，我讓他眼角狂跳，近乎在扭曲，然後就是拿起木棒，狠狠砸在周牧腦袋上。”
　　“這是正義心發作，不顧後果的魯奔舉動嗎？”
　　“不，這是嫉妒，在扭曲他的心靈，讓他狂怒打人。這也寓意著從那個時刻起，他開始墮落了，失去對愛情的忠貞。”
　　余念的臉上在浮現神聖之光，“電影的主題，也得到了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