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發飆

　　哦，當然。
　　對於這個急切，大家也體諒、理解。
　　畢竟網上的言論，對周牧來說，非常不友好。至於澄清什麽的，在場都是行家，有沒有用，多大的作用，他們心裏有數。
　　如果幾句話，就可以說服別人，世上哪有這麽多是非。
　　就算不澄清，信周牧的，還會繼續信。不信的，哪怕說得再多，還是架不住，有人陰謀論。
　　所以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安排拿獎的電影上映，讓大家檢驗壹下這部電影，到底有沒有獲得大獎的資格。
　　每個人心裏都有壹桿秤。
　　看了電影之後，自然知道好不好。
　　真好的話，再多的詆毀，也動搖不了周牧的聲名。
　　不過……
　　如果周牧失手了。
　　他的電影，辜負了大眾的期待。
　　那麽等待他的，肯定是……無盡的非議。
　　要知道，他拍的可是文藝片啊。就算是他的粉絲，在眾多的流言下，也難免動搖了壹些信心。
　　但是現在，隨著楊紅的霸氣宣布，電影上映了。
　　現場的壹些人，頓時歡呼起來。
　　“我就知道，牧神不會慫。”
　　“對，就該這樣幹。”
　　“說得再說，不如‘眼見為實’，別攔著我……我要出去看電影了，有約的嗎？”
　　“壹起啊！！！”
　　幾個人叫嚷著，連發布會也懶得參加下去，快步離開了。
　　他們可以走，媒體記者肯定要留下來。
　　“楊總，請問首映禮什麽時候舉行？”
　　“到時候，周牧是不是出席參加？”
　　“他人呢？”
　　“周導就沒有什麽話，要跟大家說的嗎？”
　　“對於楊帆導演的言論，他是什麽看法？”
　　“他與卡爾導演，究竟是什麽關系？”
　　“……”
　　壹幫人七嘴八舌，瘋狂地追問。就算他們也清楚，壹堆問題肯定沒有答案，楊紅未必會回答。
　　問題在於，楊紅答不答，那是她的事情。
　　問不問，則是他們的責任。
　　不怕壹萬，就怕萬壹……
　　說不定楊紅，有興趣多說幾句呢？
　　可惜，現實讓他們大失所望。楊紅宣布了這件事情，就在壹群安保人員的護送下，風風火火地回去了。
　　她在公司，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呢。
　　能夠抽出時間來，主持這個新聞發布會，還是看在現場來的媒體足夠多，才給面子走這壹趟。
　　要不然，隨便打發壹個高層來，講兩句話就行。
　　壹群記者追逐，卻可能看著長長的車隊，載著楊紅消失在道路盡頭的場景。
　　哎……
　　壹幫人聳肩、無奈，也沒在意。
　　如果以前，楊紅敢這樣不給他們面子，他們不介意讓對方知道，什麽叫殺人用筆不見刀。
　　可是現在，青紅文化已經壯大成為大公司，與許多家媒體有業務上的合作、往來。
　　某種程度上說，青紅文化也是他們的金主，不敢輕易得罪。
　　或許有人問，既然青紅文化是金主，那麽各家的媒體上，為什麽刊登了壹系列不利於周牧的消息呢？
　　咳。
　　只能說，媒體金主太多。
　　偏向誰都不好，幹脆“壹視同仁”。
　　……
　　“好了，散了吧。”
　　“有了這個消息，哪怕沒見到周牧，也不算白走壹趟。”
　　“想拿專訪，估計總編出馬才行。”
　　“我們面子不夠大！”
　　壹幫記者倒是有自知之明，在“自嘲”之後，才準備離開。
　　冷不防，有人叫道：“啊，不對呀。”
　　什麽？
　　壹群人回望過去。
　　他們很淡定，沒有什麽表情。
　　主要是見多識廣，不是那麽容易壹驚壹乍。
　　“不是說，電影上映了嗎？”
　　那個人舉著手機，壹臉奇怪的表情，“我怎麽沒看到，購票的軟件上有預售的信息。”
　　“沒有嗎？”
　　其他人壹楞，紛紛掏出手機查詢。
　　市面上，購票的軟件看似不少，但是市場份額最大的，也就那麽幾家。
　　在場眾人經常使用的幾家軟件，囊括了90%以上的市場。
　　他們壹搜索，果然發現了問題。
　　壹個個軟件，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別說預售了，連電影的界面都沒做出來。
　　搜索欄是空的，查無此片！
　　“果然不對。”壹個記者錯愕，“都快上映了，還沒與各家影院談妥排片的協議嗎？”
　　“什麽快……”
　　旁人反駁，“妳剛才，沒有聽見嗎。楊紅說的是，已經上映。已經和快，區別這麽大，她不至於說岔了吧？”
　　“說岔也沒事。”
　　又有人道：“就算是壹個月以後上映，也可以算是快。關鍵是，查無此片，這是什麽操作？”
　　嗯嗯！
　　其他人點頭。
　　以影視公司，安排影片上映的套路。
　　電影的預售，可以提前壹兩個月進行，直接掛在面面上，讓所有的人看到，這也算是壹種宣傳策略。
　　壹些小成本電影，或許沒有這樣的待遇。
　　但是周牧的作品。
　　這可是金字招牌，許多人期待的。
　　再加上，攤上了這事。
　　質疑、非議，換個角度看，也是巨大的流量啊。只要院線的經理不傻，沒理由錯過這樣的機會。
　　同樣的道理，購票軟件公司，也沒理由將周牧這樣的大客房“拒之門外”。
　　所以找不到，周牧的電影信息，讓大家納悶。
　　“……該不會是，他電影換了名字？”
　　壹個人腦洞大開，想到壹個可能性。只不過等待他的，卻不是眾人佩服的目光，而是看白癡的眼神。
　　那人訕然，“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備案的電影，改片名……虧妳想得出來。”
　　“換成是妳，拍的電影拿了大獎，聲名大噪了，各國爭相報道，無不知，無人不曉，妳會亂改片名嗎？”
　　“……”
　　壹堆人鄙視，讓那人無地自容。
　　他也承認，自己是腦抽了，不仔細考慮，就脫口而出。
　　眾人的眼神，讓他十分羞恥，然後產生了急智，“這不知道，那不明白，妳們還琢磨什麽，幹脆打電話，直接咨詢影院唄。”
　　有道理。
　　壹幫人醒悟過來。
　　作為娛記，誰沒跟影院打過交道啊，壹些人還存有影院老板的號碼呢，有壹定的交情。
　　當下，這些人紛紛撥通號碼，向外走去。
　　這是要吃獨食的節奏。
　　不過當壹個個影院的經理、主管、員工之類，收到了記者們打能的電話之後，也是壹頭霧水。
　　什麽？
　　周牧的電影，要上映了？
　　這事……
　　我怎麽不知道？
　　影院經理、主管懵了，然後急了。
　　早在電影節之前，他們聽說了，周牧拍攝新電影的事情，根本不在乎是文藝片還是商業片，第壹時間去聯系青紅文化，想要拿到新電影的放映權。
　　這個行業，就是這樣。
　　籍籍無名的電影人，圍著影院轉，希望影院放映自己的電影，多給壹點排片。反過來，影院又圍著大導演、巨頭轉，希望可以多拿幾部好片子放映，吸引足夠的客源，提高收入利潤。
　　可是當時，不管是周牧，還是青紅文化，都沒有答應。
　　當然，也沒拒絕，就拖著。這樣的套路，雙方心知肚明，無非是待價而沽，好談條件。
　　比如說，提高排片啊，分成高壹點啊。
　　反正每次片方與影院磋商合同，都是壹場博弈，拉鋸戰。
　　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從來沒有定數。
　　利潤分成的比例，也從來不是壹成不變的。以前青紅文化沒有資格提條件，影院說多少就是多少。
　　現在不壹樣了。
　　別說談條件了，就是獅子大開口。
　　影院經理也不會翻臉，而是笑瞇瞇還價。凡事好商量……
　　但是沒商量出結果來呢，怎麽就上映了呢？
　　許多影院經理、主管急了。
　　全國幾十條院線，大院線不擔心沒有片源。但是壹些中小院線，由於覆蓋面不大，很容易妥協。
　　該不會是，其他人聯合起來，先與青紅文化達成交易，然後再把自己撇開了吧？
　　這可不行……
　　這想法壹冒出來，壹幫影院經理、主管，哪裏還有心情搭理什麽媒體記者，紛紛敷衍兩句，就匆匆忙忙叫人調查情況。
　　之後，他們傻了眼。
　　周牧電影，哪有上映啊。
　　大大小小的院線，都沒有與青紅文化簽合同啊。
　　但凡有誰，有了電影的拷貝，根本隱瞞不了。或者說，也不需要隱瞞。這種事情又不犯法，大大方方公示，順勢推廣宣傳，才是正常的做法。
　　怎麽回事？
　　壹群影院經理，還沒有頭緒呢。
　　就收到了員工匯報，有許多顧客上門，或打電話，或在影院的官網上留言質問，為什麽沒有放映周牧的電影。
　　大軍圍攻的節奏。
　　影院經理急忙解釋，焦頭爛額。
　　這件事情，也以最快的速度擴散開來。
　　大家驚詫之極。
　　新聞發布會上，楊紅明明宣布，周牧的電影已經上映了，但現實卻是……幾十家院線，根本沒有電影的影子。
　　關鍵是壹個個影院經理，更是信誓旦旦表示，從來沒有與青紅文化簽訂合同，沒拿到周牧電影的版權。
　　沒有數字拷貝，他們也變不出電影來啊。
　　大家不要為難他們了。
　　綜合各方資訊。
　　輿論炸了。
　　什麽鬼？
　　到底誰在撒謊？
　　青紅文化，楊紅、周牧，搞這麽壹出，是要戲弄大家玩嗎？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民意洶洶，沸反盈天。
　　如果不給他們壹個交待，不要怪他們發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