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溫存如斯今始嘗

　　上回說到，周毓惠壹路找來，卻是聽到楊偉出國旅遊結婚的消息，壹個章老三、壹個王虎子，卻是沒有看到周毓惠最後兩眼紅紅地走了！很落寂，雖然這個結果就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突然證實了，還是讓她覺得很失落，失落的原因是因為，楊偉最後連告訴都沒告訴她壹句。
　　可轉念壹想，告訴又能怎麽樣呢？
　　她釋然了，也許這個男人並不像自己憧憬的那樣，並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也許僅僅是壹個過客而已！
　　工作，開始忙了！周毓惠開始讓自己慢慢忘了這段還沒有來得及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情愫！
　　沒辦法，有緣沒份、有份沒緣的事，發生的太多了，現在這個世界，社會發展太快，怕是月下老人也開始犯老年癡呆癥了，把這紅繩亂牽，讓人徒增煩惱而已！
　　……
　　那麽，楊偉呢？楊偉到底在哪？
　　沒錯，是出國了！是旅遊結婚去了。鄉下娃這次不是進城了，而是走出國門了！
　　事情要從那天辦完結婚證說起……
　　兩個大紅的證書，楊偉躺在濱海小區自己家的新房裏那張偌大的沙發上，傻呵呵地翻來覆去壹直看……兩人辦了結婚證，回到的新房，楊偉捋著袖子大展廚藝，韓雪則是悠然自得了享受著楊偉連做飯帶餵飯完了還洗碗的無微不至照顧。楊偉忙活完了，又是坐到沙發上，跟個小孩領了壓歲錢壹般，再壹次把大紅本本拿出來瞧瞧。
　　韓雪笑著捧著楊偉的臉親親撒了個嬌：“都看壹千回了，有什麽看的……說說，現在請我的合法老公，講講感受！”
　　看著壹臉幸福的期待的韓雪，楊偉撇撇嘴，想了半天，搖搖頭傻呵呵地說道：“妳說，我咋就沒什麽感覺涅？就花三十五塊錢領了倆紅本本，又讓那攝影的擺了壹通姿勢，照的結婚照都不像我了。”
　　照片上，楊偉憨厚地笑著，和韓雪的頭朝著壹個方向倒，素顏微笑的韓雪顯得格外靚麗。因為這張照片，韓雪讓攝影師返工了幾回，最後才挑了這麽張最滿意的壹張，不過在楊偉看來那張都漂亮，只要是韓雪就成！紅紅的大紅結婚證書捧在手裏，楊偉從街道辦壹直看到新家，傻笑了壹路，這笑得連韓雪也跟著有點感染了。
　　“我看著也不像，照片上的人比妳本人帥多了啊！”韓雪拿過壹本結婚證，躺在楊偉懷裏，看看，照片是楊偉精神抖擻，確實要比平時懶懶散散的樣子帥多了。
　　“嘿嘿……雖然不像，但確實是我！……哎雪兒，妳媽為啥非要把咱們的事放到國慶辦？這證都領了，為啥還要等著呀？這可還有差不多仨月呢？可說好啊，到時候挺個大肚子，可怨不著我……”楊偉捧著照片，樂呵呵地傻笑。看得出這是幸福地傻笑。
　　“切……妳有那本事沒？……怎麽？還怕我飛了呀？國慶不喜慶嘛！反正就是個形式，到時候在飯店請幾十桌就成了。”
　　“那……那妳就不怕我飛了？”楊偉嘿嘿笑著。
　　“妳愛飛趕緊點啊！妳飛了房子、車子和存款都歸我，我當壹快樂地小富婆，切，有錢還缺男人呀？”
　　“那沒房沒車沒錢也不缺男人呀？妳忘了咱們那時候……”楊偉壞笑著，提起了以前的那茬。
　　韓雪也驀然想起，兩人這關系，怕是從強奸開始的，面紅耳赤地掐著楊偉的脖子威脅：“再說，再說掐妳！”
　　兩人打弄成了壹團！弄了半晌，楊偉這壹下子想起來個新提議，咱們結婚時候，先在大連辦事，再回舜王村辦事，熱熱鬧鬧喝他幾天，高興高興，沒準再弄幾天新房，那才叫結婚。現在就咱們倆人，有啥意思。
　　不過韓雪壹聽就拉臉了，那不行，不能聽妳的，回舜王村有什麽意思，出門就看山，回村是光棍和騾子壹大攤，有什麽看頭。咱們倆的事，得聽我的！……韓雪否決了楊偉的意見馬上向楊偉大力推銷自己的想法，趁著沒辦事，來個歐洲十四國旅遊，什麽情定愛琴海、沈醉羅馬假日、還有蜜月之都琉森，然後再去最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老美那兒看看去！韓雪原來的藝校的若幹同學都嫁到了國外，韓雪撅著嘴說道，我得讓她們看看，我找了壹個又能幹又體貼，還是個大款的老公……要說現在富貴不遠行，還真像衣錦夜行的意思。
　　楊偉聽得是直翻白眼，弱弱地問了句：“就為了讓大家看看，妳就拉著我轉半個地球？那……那得花多少錢呀？！從歐洲到美洲，可把半個地球都轉悠完了？我可路盲，怕出門找不回來？”
　　“切，我還想周遊世界呢！妳也開開眼界去，知道不，鳳城跟大連比是鄉下、鄉下要和歐洲大城市，那也是鄉下……妳去不去，妳不去我找羅姬陪我。想好了，花妳的錢。羅姬可巴不得去呢？”韓雪擰著鼻子威脅。
　　“妳說的我就不信了，就妳說的，敢情我在舜王村壹直就生活在原始社會了咋地？壹群滿身長毛的老外有啥看頭，還不如去動物園看大猩猩呢！不去！”楊偉確實不想去，口氣硬了。
　　他強他自強、任他清風拂山崗！看著楊偉瞪眼，韓雪瞬間就變招了，硬來成了軟磨，壹個食撲惡虎，把自己送到了楊偉身上，然後是騎在楊偉的身上嘴裏嗲著：“老公……去吧……去吧……我們就當去蜜月旅行怎麽樣？這結婚了，妳總不能壹天鉆家裏當廚師呀？得學會享受生活……去吧……”
　　既嬌且嗲且酸掉牙的話，配著紅唇香舌的撩拔、連罩罩都沒戴的兩個大胸，壹會蹭在臉上壹會壓在胸上，弄得楊偉是無名火起，渾身騷熱，壹擡眼卻是裙子裏伸出來兩條粉嫩得掐得出水來的白大腿壓在自己身下，壹摸上去是溫潤無比，淫心大動。幾天出勤率頗高的小弟弟瞬間又昂起頭了……
　　又急火了，楊偉那還記得什麽出國不出國，先讓小弟弟出勤了再說，毛手毛腳地往扯那條粉色的小內褲……
　　韓雪曖昧地笑著，把楊偉的腦袋攬在自己胸前，嘴裏輕輕地喊著：不要脫，直接進去嘛……笨死了……快點，人家好癢……
　　裝腔作勢的韓雪又是雙眼迷離，看得楊偉是迫不及待了把小內褲拔拉過壹邊，坐上沙發上直接來了個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啊……！”是楊偉叫床，很爽地叫。……不對，不在床上，應該叫沙發。
　　“啊……！”又提高了若幹分貝，卻是韓雪被頂著爽了，坐在那小弟弟上，穿著衣服做愛，總是能給她壹種很異樣、很黃很暴力的快感！
　　窗外，午後陽光正美、窗裏，起潮的美人正媚；陽光和春光灑滿了新房的角落，帶著兩人在沙發上的纏綿，耳朵只聽得是壹長壹短、壹高壹低的呻吟和嘻弄……
　　沒辦法，日子就是這樣組織成。壹個“日”，壹個“子”，合起來就是日子！特別是排是首位的“日”是日不可或缺也，何況是兩個蜜月裏的男女。新房住了壹星期，從臥室到客廳、從廚房到衛生間，韓雪有意無意的撩拔總能讓楊偉熱血賁張，兩人嘗試過若幹種環境下的性愛體驗，偏偏到最後，反而是在臥室裏床上做的次數最少……
　　最後聲低沈的吼聲之後，楊偉僵持了幾秒鐘的，像個漏了氣地的皮球壹般癱在沙發上，上身依然騎著的韓雪是咯咯直笑，玉指輕輕撩拔著楊偉的臉蛋，戲謔壹般地說道：“老公，妳怎麽越來越不行了……！”
　　“廢話！”楊偉喘著氣，氣哼哼地說了句：“壹天整幾次，妳以為我是牲口呀？！”
　　“呵……呵……牲口都不如妳！……”韓雪笑著說到：“那前天還不挺厲害的嘛，搞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哦喲！別提了，小伍兄弟那倆王八蛋給我整的這藥太厲害，光幹不會射，射了也不軟，還能繼續幹，害死我了！”楊偉忿忿地說道，怕是用小伍的藥嘗試過性福生活了，不過感受有點不壹樣了。
　　“哈……哈……”韓雪笑著花枝猛顫，卻是依然不肯拔出身來，就勢躺在楊偉的胸上，又是撒嬌壹般地貼近楊偉的臉，嗲著說道：“老公，咱們出國旅遊去吧？妳看妳現在身體壹天不如壹天，正好休養休養，重振雄風……老公……”。
　　“休養個屁，有妳在我壹天也閑不下來，咱們自個在家幹還不行，還得幹到國外去！”
　　“不行，就不行，人家要去嘛……”
　　“……”
　　楊偉韓雪逼得斟籌了半天，妥協了，算了，還是我陪妳去吧！別讓那個老外把我媳婦勾跑了我可賠大了，現在老外他媽沒壹個正經貨，巴巴跑幾千裏地來中國姑娘勾引娘們呢，妳這送上門了，我怕妳回不來了。
　　為自己找了個妥協的理由，這理由倒也中聽，聽得韓雪眉開眼笑。
　　結婚第壹天，雖然是第壹天，其實這個剛組建家庭裏的權力分配已經很明顯了，老婆的意見壹般是沒錯的、沒錯的話就得聽。如果實在不聽，老婆的那唇是太香艷、胸前是太柔軟，什麽原則都是放不穩地，還不行呀？還不行好說，老婆那下面，如此地火熱，還怕什麽原則融化不了。
　　這不能怨楊偉，俗話說英雄都難過美人觀，楊偉這混球過不了美人觀，正常！
　　……
　　第二天腰酸腿軟的楊偉被韓雪領著又去了旅行社錢，先去的歐洲十四國旅遊！那韓雪和導遊接待親密地談著，楊偉這才發現，倆人根本就認識，回去的路上嘟嘟說了句：“雪兒，是不是早有預謀好了。”
　　“那可不？出國旅遊提前30個工作日預訂，妳以為妳想去就去呀，我早想好了。歐洲完了不回國，直接去美洲。”韓雪攬著楊偉壹臉幸福的笑著，看看楊偉不說話，問了句：“老公，妳不高興呀？”
　　“高興，誰說我不高興，我高興死了都。”楊偉卻是絲毫沒有不快的樣子，仰天故作姿態地大笑了三聲。
　　“有這麽高興嗎？昨晚還死活不肯去。”駕車的韓雪饒有興致地說道。
　　“我當然高興了，幸虧旅行社沒有開發月球旅遊計劃！要不妳有倆錢這麽騷包，我還不得被妳唆導著上太空呀！”楊偉忿忿地說了句。這麽忿惹得韓雪又是連掐帶擰就地正法的若幹下。
　　又過了壹周，楊偉終於離開了國土，正式越洋了！第壹站還真像韓雪說的那樣：情定愛琴海了……
　　……
　　王虎子的飯店終於重裝開業了，胡同被拓寬了兩米、店面擴大了壹倍，原先的小吃攤也被武莊小區三位當家的大媽請回來了，開業那天，卻是比往常更熱鬧紅火了，本來王虎子以為，周毓惠這天廈總經理的身份，自己也就是客氣地說說而已，人家肯定看不上這小店面，誰知道，開業當天頭壹個送倆大花籃來賀禧的就是周毓惠，連人帶花籃是同時到了。而那幫子老兄弟們卻是關鍵時候個鏈子了，不是跑在外面玩得樂不思蜀，就是在鳳城鉆在那個角落裏爽著呢，現在都趁著幾十萬的小富翁，要說還真沒人把這小飯店放眼裏。倒是小區裏的仨老太太熱情，前前後後張羅著開業的事。
　　周毓惠到了店裏，看著壹幫子人都不閑著，倒也沒有絲毫的架子，捋起袖子就和月娥壹塊幹雜活，先菜摘菜刷鍋開水，說著就幹了，特別是到了準備配料切菜的時候，這周毓惠“咚咚咚……”均勻而有節奏的刀功看得是月娥和虎子倆口子大為嘆服，這利索程度絲毫不亞於壹天在案頭忙活的月娥，這虎子大為感動，想了半天才算是想清楚了這周什麽惠叫周毓惠，小心翼翼問了句：“我說妹子，妳莫非也是大廚出身，這活幹得利索！”
　　周毓惠笑笑，接了句：“我十六歲就開始學著獨立了，不過也就當過廚娘，只能幹了雜活，和妳們這行家可差遠了。”
　　“厲害！”王虎子看著周毓惠手腳利索地收拾碗筷、摘菜、碼盤子，由衷地贊了句：“店裏最難的就是雜活，要是有這麽勤雜工，我可省事咧！”
　　“要不。虎子，我來店裏幹活？”周毓惠笑吟吟地問著。
　　“那……不能……我這飯店賣了都不夠給妳開工資！”王虎子頭搖得像拔郎鼓，周毓惠什麽身份他是知道的，這人誰敢請，聽說天廈的工資壹年二十萬，自己能不能掙這麽多都難說。
　　“壹分錢不要？而且，我幫妳把飯店擴大幾倍，怎麽樣？今天我除了來給妳開業賀喜，主要就是說這事來的。”周毓惠怕是有備而來，邊幹活邊說道。
　　“咦，那不行吧，那得多少錢，再說人手也不夠！”王虎子壹看是典型的小富即安，根本沒敢想。
　　“不用投資、也不用掏錢！做連鎖，擴大的經營，培養下級分銷商，把這個拉面的牌子打出去，平民餐飲的市場還是有的，特別是到了縣壹級，而且這個市場面不小！”周毓惠侃侃而談，不愧是經商的出身。
　　王虎子張口結舌，想了半天還真沒太想明白，就關心壹件事：“那掙錢算誰的？”
　　周毓惠壹下子被雷笑了，說了句：“老店經營我不參與，新店經營妳不參與，連鎖加盟收費，我們五五平分，我投資註冊，妳們這兒做總店，負責培訓新人怎麽樣？也就是說，我經營的不好，妳不賠；如果我經營的好，妳就賺！如果妳願意，我們再詳細商量合作的事。”
　　周毓惠輕柔地說著，努力把話說得清楚、直白點。
　　王虎子看看自己叔、看看月娥，倆人都瞪著王虎子怕是現在只能王虎子當家了，虎子想了半天：“我聽著好處全被我占了，有這麽好的事？等我哥回來我問問他再說！”
　　“呵……妳問他也壹樣，連他給妳們分錢都是我幫忙賺的還難道不知道？幹其他我也許不如妳們，但說到掙錢，好像楊偉也得聽我的吧！”周毓惠壹下拋出個料來。這倒也是。
　　王虎子搖搖大腦袋，壹副經不起誘惑又怕進套的表情，遲遲拿不定主意！周毓惠卻是笑著把洗好的碗碼整齊，抹抹手看看虎子說道：“妳慢慢想，想好了告訴我壹聲！”
　　人越來越多，半上午，虎子壹家，把最尊崇的待遇給了周毓惠，頭湯面！每天開鍋的第壹鍋第壹碗面，撈好了拌香了，月娥端給了第壹位客人。周毓惠淺嘗輒止，放下筷子贊了句：“長平的大蔥、北義城蘿蔔、陽山的山藥蛋加上鳳城特有的紅火椒，本鄉本土味道，百嘗不膩呀。只要是鳳城人，就吃得下、想得起，忘不了家鄉的味道，做這麽個小飯店真可惜了！最起碼在鳳城能做成第壹家。”
　　王虎子和月娥倆口，還是沒太整明白，這菜其實就是鄉下媳婦們常做的拿手菜而已，鳳城的小媳婦們八成都會做，在周毓惠口裏卻是說得這經典，且這說的時候還很黯然，更讓幾個人看不懂了。
　　壹碗面，周毓惠吃得是點滴不剩，連湯也喝得幹幹凈凈。
　　人越來越多，周毓惠看著都忙起來了，默默告辭出了拉面館，快到自己的車前時候，背後就見王虎子氣喘著追了上來，追到詫異的周毓惠面前，王虎子說道：“周毓惠，就按妳說的辦！不過好處不能讓我壹個人占了，我也給妳湊份子錢。”
　　“是嗎？怎麽想通了？還要出資？”周毓惠笑著開了車門。
　　“我哥走的時候，再三告訴我，老老實實做小本生意，不要胡思亂想、不想想著發大財什麽滴，他說我腦子蠢，怕我上當，別發不了財連本都折了。不過要是妳的話，我想妳肯定不會騙我。那我聽妳的吧！”王虎子確實很蠢但很誠實的眼神。
　　“呵……呵……”周毓惠掩嘴而笑，問了句：“虎子，妳怎麽知道我不會騙妳！”
　　“月娥提醒了句，我想起來了，我哥那天把妳背回來的時候說了句話。我們想我哥這麽看重妳，肯定不會有錯。”
　　“說了句話，什麽話？”周毓惠的心壹下子被揪起來了。
　　虎了說道：“那天看著妳壹身傷，兩眼腫得跟桃子似的，連鞋子都跑丟了，妳的傷口是他給妳包紮的，他關照我們倆口子，他說妳是個好姑娘，肯定吃過不少苦，心事也挺重的，要是醒了，讓我們啥也不要問、啥也不要說！怕妳傷心……後來我才知道妳是天廈的經理，那陳大拿也不是個啥好東西，我哥說了，讓我少跟他來往，妳要是在天廈幹不下去了，妳就來跟我們壹起幹吧！哥走的時候有給我們留的錢，他說兄弟們裏頭誰要落難了，就用這筆錢救命，俺想想，哥這麽看重妳，又讓月娥照顧妳，妳也算壹個吧。妳要投資幹啥，就從這裏面拿錢吧！”。
　　看來，王虎子八成會錯意了，以為周毓惠在天廈混不下去了，要拿楊偉留下的錢救濟周毓惠呢。
　　“謝謝！”周毓惠壹言出口，淚如泉湧！千般思念壹瞬間全部湧到了眼睛裏，兩行大顆的淚珠像夏日裏的過雲雨，吧嗒嗎嗒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別哭別哭！”王虎子手足無措地說道：“妳要不嫌棄我們兄弟，妳就來吧，天廈是金窩銀窩，不如咱們自己壘個草窩。”
　　周毓惠壹下子被感動的無以復加，看著王虎子很簡單很誠實的眼神，總是掩不住的感動湧在心頭。抹了抹淚周毓惠拍拍王虎子的肩膀，很堅定的說了句：“虎子，我怎麽會嫌棄妳們呢，好人會有好報的，我不是回壘草窩來了，我也要壘個金窩銀窩，過段時間把妳的兄弟都召集起來吧，妳哥走的時候犯了個很大的錯誤，他是覺得自己盡到心了，把錢散出去讓大家自生自滅，這樣是不行的，資金和人壹樣，得聚集在壹起才能發揮作用。”
　　王虎子聽了半晌，有點難為地說：“周妹子，我……我指揮不了他們，除了我哥是老大，剩下的人誰也不尿誰。他們只聽我哥壹個人的。”
　　“妳召集人，我跟他們說。他們會相信的。”周毓惠很自信地說道。
　　“成，那聽妳的，不過這幫貨還沒準啥時候才回來，平時都抓不著人。”
　　“沒關系，我可以等！”
　　周毓惠淡淡地說了句，絲毫不在意有多大難度。
　　送走了虎子，周毓惠坐在車裏遲遲未動，又是壹個突然而來的感動，她靜靜地坐著，仿佛在努力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感動，那天晚上自己在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已經不在意了，她知道是壹個寬容的男人把自己的關心和愛護悄無聲息地留給了自己，卻偏偏不接受自己那怕壹點感情和感恩！在那張看似冷漠、看似無情、看似戲謔的臉龐下，到底還有多少火熱和精彩……
　　周毓惠癡了，盡管她知道，那個精彩得謎壹樣的男人，現在怕是已經攬著自己的愛人徜徉在愛琴海的沙灘上或者或者漫步在羅馬教堂的神殿裏盡情地妳妳我我，可她還是忍不住要想……
　　也許，這就是女人，喜歡上了就不管不顧了，那怕是別人的老公！
　　周毓惠特意脫下自己的鞋，看看腳上已經愈合的傷口，還隱隱約約地能看到疤痕，很難想像，楊偉這樣壹個粗枝大葉的人會很細心地幫自己包紮傷口，自己壹直以為是月娥的傑作，很可惜，自己錯過了那個讓自己能溫馨壹生、感動壹生的場景。想著、回憶著，周毓惠的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漫上了臉龐，也許，更可惜的是錯過了這樣壹個好人，連曾經謝謝都說得那樣蒼白，心裏還壹直對此人的冷存著那麽大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