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浮生蕓蕓皆是賭

　　閑話少說，咱們接著上回開講，話說楊偉端著酒杯，壹臉正色地緩步向角落裏坐著壹位氣質美女走去，這步履是從容的很，渾身不像大伍小伍那樣流裏流氣，更不像輪子那輪賊頭賊腦，仿佛就是去會壹個已經認識許久的老情人壹般！可能現場的人誰也想不到，今天會被壹個不會泡妞的隊長給壹群泡妞的老手來上了堂課！
　　不過，這課可有點作弊了，楊偉之所以敢這麽大大方方上去泡這個美女，倒不是真學了什麽秘籍，而是因為，這美女本就認識！
　　先是小伍看到楊偉在那位美女面前很紳士地坐了下，那美女居然沒有給個臉色，看樣是有點驚訝有點詫異地看著楊偉……小伍心裏壹忖，喲，壞了，這隊長怕不是真深藏不露吧，怎麽壹句話說得這女人就好像興趣盎然也似的……
　　跟著是伍元看到，楊偉和那位氣質美女三言兩語，那美女居然是掩著嘴輕笑，然後又是說了些什麽，仿佛兩人很投機……完了完了，小伍元心裏想到，這隊長還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再看穿著壹身破牛仔、足蹬休閑鞋、寸頭是根根直立，立裏恍然大悟，看來還是自己眼光有問題，這美女八成是喜歡猛男型的，就像隊長這樣的……現在這世道太亂，女人比男人還野，有喜歡猛男的、有喜歡小白臉的、還有男女通吃的，據說還有喜歡自己的寵物狗陪狗上床，不知真的假的！這美女喜歡猛男醜的惡趣味，誰敢保證沒有！
　　輪子卻是看到，兩人居然碰了杯喝上了，這心裏壹忖，壞了，隊長發的經費剛貪汙了點，怕是這次要賠進了！
　　那賊六卻是眼明心快，壹看到楊偉在美女面前手舞足蹈地講什麽，哎喲了壹聲是恍然大悟，早應該知道隊長水平不淺深藏不露，廢話不是，能泡上韓雪那樣的極品美女，這水平能差了嗎，這就開始後悔打賭的事了。
　　反應最遲鈍的就是王大炮了。就反應遲鈍也看出問題來了，特別是看到楊偉居然和那美女同時起身了。回頭就罵賊六小伍幾個人：“媽了逼，跟上妳們幾個吊貨就辦不下好事，這壹千可輸定了，還害得我落了個叛徒的名聲……”
　　……
　　當然要輸定了，這女人楊偉認識！誰呢？正是天廈的現任總經理，周毓惠！……偏偏在外人看來，好像楊偉真的學了什麽泡妞秘籍似的，誰可能想到，平時不太張揚鉆在基地那鬼地方的隊長，居然和這類型的美女能扯上關系呢？明顯倆人不是壹個層次和壹個世界裏的人，擱那什麽說來著，就像人猿泰山電影裏演得那樣！壹個是黑色的臉堂裏掩不住的野性十足，壹個是大家閨秀般的溫婉可人而且是傲氣十足。
　　當然，最愜意的是楊偉了！
　　楊偉壹看到這幾個貨說得極品美女居然是周毓惠，這捉弄壹下的心思立馬有了，連著忙活了十來天，才終於有機會出來透透氣了，本來就好來個惡作劇的楊偉，這才演了出泡妞的戲。不知道楊偉認識周毓惠的幾個混球，還真被楊偉套住了。
　　楊偉端著酒杯走向周毓惠的時候，周毓惠還是端著壹杯桃色佳人發楞，已經喝到了第四杯，拒絕了壹共九個人的搭訕，這臉蛋是紅撲撲的，看著又有人坐在自己面前大咧咧地，這就沒好氣說了句：“怎麽壹點禮貌都沒有……”。心情非常不爽的周毓惠發現有人不聲不響連問都不問壹句就坐在自己身邊，還以為又是那個不開眼的，這“滾”字正要出口，卻見壹張熟悉的壞笑面容正盯著她看，這人，可不是自己找了幾天都沒找著的楊偉是誰？
　　“楊偉！……妳……妳怎麽這身打扮！”周毓惠又驚又喜，再看楊偉壹身牛仔服，倒也顯得精神不凡，和前幾天相比只不過更黑了點。
　　“嘿……是不是這個打扮很帥呀！”楊偉呲笑著說道。壹下子把周毓惠逗樂了，壹看楊偉和這裏格格不入的打扮，好奇地問了句：“是挺帥啊，妳怎麽也來這兒？”。口氣裏多了幾分戲謔，這酒吧要說也算個中高檔消費場所，在鳳城來這裏花錢多數是有小資情調人男男女女，要不就是專為獵艷而來的人物，楊偉明顯不屬於上述的任何壹種！
　　“收保護費唄。順便泡泡妞！”楊偉開了句玩笑，偏偏這玩笑是壹本正經地說得。
　　“咯……咯……”周毓惠端著酒杯看著楊偉壹本正經的樣子，笑了個花枝亂顫。
　　兩人幾句寒喧，在旁人看來還真像楊偉幾句就套住了氣質美女，幾句下來楊偉就步入了正題，邀請周美人說道：“那那……周經理，幫個忙，走過去喝兩杯，就當咱們初次見面啊，我們這群小兄弟都跟我打賭說我不會泡MM，我得給他們個意外！”楊偉謔笑著說明了來意，示意賊六他們坐的方向。
　　周毓惠本來還不知道，順著楊偉示意的方向壹看，居然是剛才幾個搭訕的流裏流氣的人，壹下子省悟道，這楊偉和自己還真不是巧合，就跟酒吧裏常發生的這事壹樣，開男女之間的玩笑呢。這沒好氣地說了句：“楊偉，真有妳的，是不是不打賭還不見我呢？”
　　“哎喲！咱倆不朋友嘛，就當玩了，開個玩笑逗逗這幫小子，給個面子啊！”楊偉恬著臉，好容易低聲下氣求回人，而且求得是個女人。
　　“妳把我賭了多少錢？”周毓惠啜了口紅酒，倒也像很生氣的樣子，看著楊偉問了句。
　　“壹人壹千！五千。”楊偉沒皮沒臉地伸出個巴掌。
　　“五千！？”周毓惠不知道是喜是怒，看著楊偉口氣有點不好聽，說道：“我堂堂壹個經理，擱妳眼裏就值五千？”好似自己被賣便宜了壹般，這身價也忒低了點。
　　“不低了，要再多點，看咱們說話這陣勢，他們早嚇跑了……我跟妳說啊，妳不去拉倒。反正賭註我已經贏了，咱贏了可就有人請客了啊，要不明天我請妳，不去白不去啊！”楊偉說道，幾個混混無非是想找個女人逗逗樂子，要說搭訕早搭上了，問電話號碼根本就不用問，自己都知道，這其實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贏了，周毓惠去不去都可以當題外話了。
　　“呵……呵……去！有便宜怎麽能不沾點光！說好了啊，賭註分我壹半……”。周毓惠被楊偉半無賴的神情裏含得那麽壹丁真誠有點打動了，雖然這惡作劇的成份多了壹點，但楊偉絕對沒有惡意這是明擺著的。而且周毓惠眼裏這楊偉好像壹天就沒個發愁的事壹樣，和他在壹塊總是覺得快樂和安全，而現在，周毓惠覺得自己最缺的就是這個。壹下子接受了邀請。
　　然後兩人說笑著，端著酒杯向著瞪著眼看著的壹群混混走來，好似真是壹對兩情相悅的情侶壹般。得……壹幹老兄弟是眼裏冒妒火、嘴裏流口水，心裏都是壹個想法：這天下的好女人怎麽眼睛都有問題，怎麽連隊長這傻大粗黑的劣質產品也看得上眼！
　　大跌眼鏡！這從來不會泡妞的居然把個極品妞真領回來了！
　　……
　　楊偉在酒吧大肆表演泡妞功夫的時候、壹幹混球正兩眼冒妒火的時候，這同壹個時間段裏，又有壹拔人加入到尋找楊偉的行列，而且尋得也是兩眼冒火，不是妒火，恐怕是怒火了！
　　鳳城市骨科醫院，手術室的門在八時整緩緩的打開了，四五個全身白衣的醫生推著壹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病人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旁邊早已等著的兩個人迎了上去。
　　病人是張東猛，這是今天第二次手術。
　　等的人是陳大拿和張成，那個胖胖的餐廳經理。剛剛被陳大拿訓了壹頓這表情有點蔫，多少年了，張成第壹次見陳老板發這麽大火，就因為壹點小事沒辦好。什麽小事呢？陳大拿上午就安排著張成去找楊偉，不過張成的八面玲瓏這次還真就沒治，把認識的關系捋了個遍楞是沒發現楊偉的蹤跡。這事還真讓他納悶，平時就怕見這小子，越怕他還越來，吃幹抹凈腳底溜油，經常還沒皮沒臉地打招呼，嘿，這專門去找了，反而是找不著人了。其實不但他找不著，出了張東猛這檔子事，陳大拿把歐陽日成、李林、劉大剛甚至原機電公司、錦繡城裏所有認識楊偉的人都通知了，老陳向來知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找了半天找不著人就發了懸賞，誰知道楊偉下落，獎勵壹萬塊現金，這懸賞是歐陽日成在錦繡的發的，不過沒效果，到了半下午張成急得頭上冒汗，把這懸賞漲到了兩萬了，還是沒找到人。不僅他不見了，連平時常在壹起了壹幫的混混壹個都不見了，仿佛人間蒸發了壹般。張成壹查之下才知道，楊偉已經失蹤十天了。這才悻悻回去向陳大拿匯報，得，不用說，壹匯報準挨批！
　　手推床上的人四肢被纏著嚴嚴實實，要沒腦袋在外頭估計就成了個木乃伊了，陳大拿壹看昏迷不醒的張東猛，這心下焦急地問了壹句：“醫生，病人情況怎麽樣了？”。這張東猛可是手下的壹員大將，這幾年可都靠張東猛的惡名撐著，可以說這是維系他和高玉勝之間勢力平衡的壹個舉足輕重的棋子，這人要真完了，自己等於被砍了半個膀子。
　　“踝骨、小腿脛骨粉碎性骨折、兩臂腕部、肘部以及指骨多處骨折……哎，要真搶救不過來，對病人來說倒也不是件壞事……”主治醫生搖搖頭，這個病人的情況讓人看著都害怕，全身骨折十幾處，全部是被鈍器擊傷所致，送醫院的時候已經奄奄壹息了，其實就搶救過來誰也知道，廢了！這種情況說句大實話，還不如死了痛快。
　　“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陳大拿最關心這件事，有更多的情況需要張東猛確認。隨行的兩人就是張東猛手下的兩上小馬仔，根本說不清怎麽回事，就知道張東猛被拖走了。
　　“麻醉藥效可能還會持續三到五個小時！到明天能醒來就不錯了。”主治大夫看樣對陳大拿的事也上心，有問必答。不過這話壹下子讓陳大拿心涼，明天！今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呢，明天……
　　“噢，對了，病人在手術前曾經清醒過幾分鐘，他好像在叫兩個人的名字，壹個叫荷蓉、壹個叫什麽高……高什麽勝？”醫生努力回憶著。
　　“高玉勝！？”陳大拿猛地接了壹句，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對，就是高玉勝！好像說，救救荷容！反正也聽不太清。”醫生壹下想起來了。
　　陳大拿猛地停下了腳步，不再跟著醫生追問了。這樣，看樣已經是明了了。醫生詫異地看了陳大拿壹眼，不過沒有停步，繼續推著手術完依舊昏迷的病人進了病房。
　　“陳董，這荷蓉是誰？”張成小心翼翼地問，有關張東猛的事他雖然了解，這莫名其妙出了這麽個人物他還真不知道。
　　“哎，高玉勝的小老婆，東猛原來的相好！兩人就這事結了怨，這都十年了，東猛還記著這騷貨。”陳大拿有點忿忿地說道。這兩人因為壹個女人結得這怨他是最清楚。
　　“那這事，肯定是高玉勝下的手了？”張成再問。
　　“錯不了，和東猛不共戴天下這麽重手的，就高玉勝壹個人了。這人真夠陰啊，足足等了十年。”陳大拿心有點發涼，想想這張東猛還是自己唆導著去幹高玉勝的，現在再看張東猛的下場，不由得有點後怕，十年前高玉勝就是賭場上的出千的小混混，十年裏陳大拿倒也知道這人長進不小，卻不知道現在能到這地步。敢明目張膽地把人打廢了。
　　“那咱們？……”張成欲言又止地說道。這話裏意思很明白，高玉勝既然敢對張東猛下手，那對陳大拿也未必就不敢下手，畢竟是黑道上的，有時候行事根本無所顧忌。
　　“讓歐陽準備準備，另外給寶剛打個招呼，把他的人都調回來吧！看來，安生不了了，老高和咱們這仇積怨十年了，怕是要有個了解了！”陳大拿有點落寂地說道，十年來壹想起這茬就有點惶惶不安，特別是看到高玉勝越來越發展壯大的勢力，這晚上睡覺都不會安生了，總覺得心裏有事懸著，今天，這事終於還是來了。
　　“嗯，好！我馬上去辦！”
　　“等等，妳把現在能用的人都用上，無論如何給我找到楊偉，這次的事，咱們還真得有這麽個幫手，要他在，這事興許能好辦點。”陳大拿說到，這事壹出，陳大拿第壹個想到的就是楊偉，不為別的，就為錦繡事件中楊偉這雷霆手段，給陳大拿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何況現在楊偉手下還有壹群如狼似虎的流氓保安，這勢力要說誰也不敢小覷。
　　“好！我馬上去找！”張成應了聲，先是徑自去了。
　　……
　　咱們再把目光放回這個酒吧，要說上百萬人口的都市裏挖這麽個人還真不容易，陳大拿和張成大慨想不到，楊偉居然是在玩遊戲，而且是在玩泡妞的遊戲，泡得居然還是他壹直想泡的周毓惠！這天下的事呀，就這麽稀裏古怪，有時候還不由得妳不信！
　　楊偉領著周毓惠和壹幹混混們再坐到壹起，更是讓人大跌眼鏡，這周毓惠什麽場合沒經過，多大的客人沒招待過，挨個介紹了壹下，笑吟吟地挨個問好，渾身不似剛才橫眉豎眼的態度，壹舉壹動是大方得體，壹幹混混也就是泡個小太妹、騙騙未成年少年或者蒙個小怨婦的水平，那見過這等氣質灑脫的大家風範，反倒個個覺得有點拘謹了。怪不得楊偉覺得在周毓惠面前罵不出臟話來。不光楊偉，連壹幹混球都自動開始使用文明用語了。
　　先是和大家碰了三兩杯，這小伍提議來個玩法喝酒，這周毓惠毫不氣餒，點了個撲克牌捉大小項目。壹幹混混們看周毓惠這樣放得開，倒是釋然了。兩小伍對視壹眼，卻是心如明鏡，這娘們八成能喝，要擱平時，壹瓶差不多就能放暈了摟著去開房，媽的，今天便宜隊長，撿了這麽個極品妞，哄著他們倆去開房把隊長哄高興了，八成明天他就把這錢免了！
　　服務生送上來壹撲很精美的釣魚撲克，周毓惠選的這捉大小是最簡單最直觀的玩法，就是壹手抽壹張比大小，黑挑A最大、方塊三最小，不過周毓惠卻是壹點不造作，壹副撲克在周毓惠的小手裏來回轉悠了幾圈，然後只見周毓惠單手掂牌，在桌上壹抹，牌成了均勻地壹個弧形，周毓惠笑吟吟地對著第壹個上前泡自己的小伍元說了句：“小帥鍋，怎麽樣，妳先來！”
　　那伍元這時見了美女這臉皮可夠厚了，恬著臉笑著就開抽了，壹抽到手裏壹看是張紅Q，心裏壹高興，多半這美女要輸了，要能看著這美女輸背後喝暈了，那才叫有意思呢。很拽地把牌擺上桌上，說了句：“姐姐，妳要不能喝，我替妳喝啊！”
　　不過今天這手氣好像不在這邊，那美女壹亮牌，黑桃A，天王最大！然後是周毓惠說了句，今天手氣順了！不好意思，妳連替酒的機會都沒有了！……然後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小伍是眾人的呲笑聲裏喝了第壹杯，不知是酒勁還是臊得慌，這臉壹下子紅了。
　　第二個人，紅挑8，周毓惠隨手壹抽，仍然是黑桃A！然後是表情壹模壹樣，大伍也被灌了杯！
　　第三個人，黑桃K，這輪子壹高興自己這贏面已經很大了，說了句，我說大姐，妳總不能還是黑桃A吧！
　　不過這話說了半截就打住了，周毓惠已經把抽出來的牌亮在賊六面前，還是黑桃A！
　　第四個人，賊六又撞上了黑桃A！到這份上，幾個混混已經看出有問題來了，妳看我我看看妳，偏偏誰都不知道這怎麽回事！
　　不過還是有楞人，這王大炮死活不信邪，不讓周毓惠洗牌，自己洗了洗，自己抽了張壹看，直咂吧嘴呸了壹口，居然是壹張紅3，這周毓惠怕不是抽張什麽都能贏了。
　　不過很意外，周毓惠抽出來的，還是黑桃A！
　　蔔離這個時候已經是很驚訝了，看得是兩嘴合也不攏。不信邪地再看看牌裏，黑桃A確實還在，這就多洗了幾遍，再壹放自己壹抽，居然抽出了壹張紅桃A，這下子賊可算翻身了，很拽地拍桌上，說了句：“姐們，妳能再抽了老A來，我把剩下的這瓶全灌肚子裏！”
　　周毓惠笑笑不置可否，大眾目睽睽之下，兩指來個蘭花拈的動作，隨意抽了張，卻是不亮了，放到了蔔離面前，蔔離大惑不解地看著周毓惠然後輕輕地搬那張牌壹看，臉上頓時成了苦瓜，拿起桌上的半瓶直接開喝了……
　　不用說，還是老A！
　　……
　　“媽的，邪了！真邪性了！”楊偉這眼骨碌亂轉，不知道想什麽。心裏暗道壹句，這小娘們下手這麽厲害，前次說和高玉勝有過節，莫不是個女賭棍？
　　周毓惠看看最壹個楊偉，單手對著碼好的牌跟楊偉做了個請的手勢，眼裏不知是戲謔還是曖昧，反正是笑咪咪地樣子，這楊偉眼珠子再壹轉，說了句：“咱們倆壹次走四杯怎麽樣，壹個排四張，輸幾張喝幾杯？全輸翻倍！”
　　“好啊，客隨主便，您先來！”周毓惠仍然是壹副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這倒把楊偉嚇得心裏沒主意，本想這樣擠兌周毓惠壹回，總不成四張同時都輸吧？那怕周毓惠喝上壹杯這也有的說。不想周毓惠還是壹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壹幹混混六個人輸了三對，這也忒沒面子，自己再輸，這臉可可丟完了！
　　楊偉還有躊躇，那大炮帶頭說了句，哥，抽呀！抽呀！我還不信了，總不能她還抽四個A吧。
　　楊偉心壹橫，洗洗牌切了下，隨手抽了四張壹字排開，Q、K、9、10各壹張，壹看有了笑意，這贏面多少有點了吧，那怕周毓惠喝壹杯，這好歹場子上也說得過去！
　　周毓惠搖搖頭不置可否壹臉神秘的笑容。兩指扔是輕輕壹拈，四張牌好像蝴蝶穿花壹般飛速握在手裏，壹幹混混都隨著她的手看動作，可那明顯是搗不了鬼的，周毓惠這穿得是個七分袖，白裏嫩紅的小胳膊都露了半截，連藏牌的地方也沒有呀！
　　牌……亮了！
　　第壹張，方塊A！壹幹混混臉上驚訝了壹下。
　　第二張，紅桃A！壹幹混混嚇了壹跳。
　　第三張，梅花A！壹幹混混開始驚呼了。連旁邊座上的幾個人都看到了，壹臉訝色。
　　“老A！”大炮嚇得驚得喊了句。幾個混混壹下泄氣了。這已經沒有懸念了。
　　小伍元眼裏有點狂熱，說了句：“姐姐，妳是黑桃天後了！”
　　“小帥鍋，妳又錯了！”周毓惠笑笑，第四張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