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塵埃落定惡名起

　　待到紀美鳳把楊偉送回天廈，楊偉找著鉆在辦公室和壹服務員調情的陳大拿，把兩張支票往桌上壹拍：“陳哥，看真的假的，給取了錢轉賬上！”
　　壹看兩張這麽大數目，著實把陳大拿嚇了壹跳，這錢擱誰手裏都不奇怪，要楊偉拿回這麽多來，可就嚇人了，就忙問：“兄弟，妳把那東西賣了！”
　　“什麽東西！”
　　“就那賬本！……”陳大拿惴惴問，別說，這事楊偉這楞頭青指不定還真幹得出來。
　　“屁話，那能賣呀！”
　　“那這錢？！”陳大拿不解地問：“妳賣身也賣不了這麽多呀！”
　　“妳才賣身呢！”楊偉長長躺在沙發上，沒好氣地說。
　　“那這錢怎麽來的？”
　　“壹半是劉和平，壹半是紀美鳳給的！”
　　“憑什麽給妳呀？”陳大拿更不解了。
　　“咦！憑什麽就不能給我？！”楊偉頂了壹句。
　　“別，妳別給我頂牛，到底怎麽回事，妳給我說清楚！”陳大拿只覺茲事體大，這倆送錢沒壹個善茬，別又弄出什麽事來。
　　“呀，有什麽奇怪，劉和平是賠償錦繡壹部分損失，他不給我他娘的還準備上門要呢！紀美鳳說要給我交個朋友，就給了壹百萬！”楊偉說道，這壹出門迎了點風，感覺酒勁上來的，腦袋有點暈暈的。
　　“呀！呀！呀！交朋友，就妳？！”陳大拿壹臉苦瓜相，“我說兄弟妳不是酒喝高了腦袋給驢踢了吧，這紀美鳳什麽人，在鳳城好歹也算個能人，關系能直通省裏，妳連她的錢也敢收啊，平時咱們送錢還怕人家不收呢！”
　　“咦！妳不說什麽官商壹家跟人家套近乎，人家非要給，我有什麽辦法！”楊偉耍起無賴來了，不過說得都是實話。
　　“咂！……妳說妳這……”陳大拿憋了半天想罵句什麽都沒說出口來。最後無奈地說：“得，這錢轉什麽賬，妳都拿得了！”
　　“當然歸我了，妳給我辦了啊，我逑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我能辦了還找妳！”楊偉沒好氣的說：“瞧妳那點出息，怪不得人家紀美鳳看不上妳，人家送的，又不是偷的搶的，怕個逑呀！……告訴妳啊，上次欠我那錢還沒給呢！壹並給辦賬上……”
　　陳大拿撓頭撓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只得認命了，認得這兄弟啥不大，膽子賊大，腦袋裏根本就認不得這個怕字！算了算了，大不了以後稅務上多送點給人補回去。正準備回頭叫楊偉，卻見楊偉已經長躺在沙發上，張著個大嘴，流著哈喇子，呼呼嚕嚕早已經做夢娶媳婦了！
　　媽的，這小兔崽子壹天倒活得痛快！陳大拿想起自己這壹天小心小膽到晚忙活，擔心這個、害怕那個，弄得自個都不是失眠就是多夢，心裏其實也著實羨慕楊偉這倒頭就睡，壹睡睡到自然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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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楊偉做夢娶媳婦的時候，那個送錢的始作俑者，紀美鳳在自己家和姐夫發生了史上最激烈的壹次發彪。
　　“張民生，（瞧瞧，姐夫都不叫了）妳死就死吧，別拉著我墊背！！妳說妳幹得什麽事，居然拿我的卡收黑錢，還告訴我是給我姐的……妳，妳，妳真不要臉啊，自已在外頭包二奶，買房，還讓人家給妳錄下來，妳……妳……妳都好意思來我這兒！”紀美鳳氣得真是不打壹處來，這彪悍的作風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來，如果讓楊偉見到這壹幕的話，打死他他估計都不敢收人家悍女的錢！
　　“鳳啊，妳說妳姐死得早，小菁又出國了，我那點工資那夠！我……”張民生看上去壹臉老態龍鐘，仿佛壹夜之間老了許多歲。
　　“是嗎！這就是理由？！妳找個伴成家沒人攔著妳，妳……妳怎麽能幹這些汙七八糟的事，虧妳還是搞政法的，連被人錄了像也不知道！”
　　“小鳳，我也是被人套住了，沒辦法呀！……那個，今天談得怎麽樣？”
　　“暫時沒事了！……不過”紀美鳳看著可憐兮兮的姐夫氣就不打壹處來，“誰知道以後能發生什麽事？！”這姐夫本是個本份人，她姐出車禍死得早，這姐夫就靠著那點微薄工資養家糊口，連紀美鳳上稅務中專也是姐夫供出來的，其實說起來跟半個爹差不多，後來婚事也是姐夫張蘿的，雖然生活並不是很幸福，但也足見姐夫的壹片苦心。誰知道老了老了，卻出這等事。紀美鳳壹想這些，就想起大姐，忍不住就嗚嗚又哭起來。
　　“鳳，別哭，都是姐夫不對，真出了事，姐夫都擔著。我對不起妳們姐妹倆！……”說到動情處，張民生也忍不住不點黯然。
　　“妳把錦繡上次抓的人那事處理壹下，別給人找麻煩！……還有，這劉和平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少跟他來往……我說姐夫，妳都做官做這份上，還缺那倆錢，別惹錦繡這幫人，真惹急指不定出什麽事呀……這劉和平都被人家綁了扒了褲子扔街上，這事又在妳身上，妳還有臉在鳳城當官呀！”紀美鳳抽泣著還是忍不住要教育這姐夫壹番。
　　“好，我知道了，……鳳啊，那人他要是要錢，咱給他想辦法！”張民生小心翼翼地說了壹句。
　　“錢能辦了的事還叫個事？！”紀美鳳氣得說，這姐夫當官把歲數當回去了，考慮問題先考慮到的就是錢錢錢！
　　“那他要什麽？”張民生心有余悸地問。
　　“不知道。”紀美鳳搖搖頭，說：“這錦繡這個楊偉有點摸不透。”
　　“不會要挾我們吧！？”。張民生想了這事，要真就被要挾著幹點啥黑事的話，這百把十斤估計就快交待了。
　　“唉！都這份上了，要挾也都認了！”紀美鳳看看姐夫，又氣又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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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著個幾天是楊偉有史以來最幸福的幾天，除了白天散散步、煆煉煆煉，天天晚上鉆薛萍的小窩裏搞造人運動，噢，這晚上也是煆煉不是！正應了那句什麽詩來著：躲進小樓成壹統，管他春夏與秋冬！
　　而且喜事連連。錦繡上次械鬥被抓的幾個小混混也被放了出來，至於死了的，雙方不都死了壹個人嘛，據說兩人是互相鬥毆致死的，妳捅了三刀，我敲了妳兩棍，這理論上是說得通的。遺憾的是殺人的那位被判過失殺人，20年刑期。這壹次楊偉也見識專政的厲害之處，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最終是無情的，楊偉不禁對自己幹得那些個爛事後怕不已。
　　陳大拿的能量倒也不小，沒過幾天就給楊偉辦好的身份證，身份證上的名字就叫：楊偉。
　　楊偉接過身份證和銀行卡的時候，就瞪了壹眼說：“陳大拿，妳沒貪汙我錢吧！”
　　咦，什麽事，我陳大拿好歹也趁個上千萬，妳那200萬，壹分不少。陳大拿聽著氣就不打壹處來。
　　怎麽200萬，妳欠我那錢呢？楊偉詐呼道，打條那幾萬來著，還答應給修路呢！
　　得得，哥這兩天周轉困難，緩緩。陳大拿知道這楊偉根本不缺這錢，有錢也不會花，死皮賴臉地說道。
　　那也行，三菱車頂賬了啊！不許問我要了啊！楊偉正等著這句呢。
　　去！去！給妳給妳！陳大拿不耐煩了。這車就不頂賬估計也要不回來了。
　　楊偉興沖沖地就出門，這好，咱哥們轉眼成有車壹族了，還不用花錢。出門時又想起什麽來，回頭就笑著說：“陳哥，還有個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咋，要不要美女，我到服務員裏給挑倆！”陳大拿說道。
　　“我……我還沒駕照呢？麻煩您老人家給辦壹個！”
　　“我操！”陳大拿再也按捺不住，壹摞紙質文件就砸了過來，“媽的，敢情快把老子車都開壞了，妳連本都沒有！”
　　就聽楊偉哈哈笑著跑了。眼看著錦繡壹日比壹日紅火，兩人有點無所事事，楊偉的性子就按不住每天都要騷擾陳大拿幾回，說歸說、罵歸罵，倆的關系倒也越見其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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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這運氣來了這城墻都擋不住，楊偉認為這是錯誤滴，運氣真來的，撒泡尿都能沖出個金鎦子來，妳在路上好好走著，這成摞成摞地人民幣就來找妳來了！不信呀！不信這還真來了！
　　這天早上，楊偉剛剛把薛萍送到錦繡，剛出大門就見車頭支兩人頭，壹個光頭滿臉橫肉，壹對豬哥眼、咧著個嘴笑；另壹個染了頭黃毛，賊頭賊腦地看著楊偉。
　　我操，居然是王大炮和賊六這貨色。楊偉笑笑壹擺頭，兩人知趣地屁顛屁顛就上了車。
　　咦，這車好啊！壹個是手來回摸摸仿佛摸小姐胸前的感覺，大發感嘆。
　　咦，這車舒服啊！壹個屁股在車座上下晃悠找感覺呢！
　　“不是讓妳們出去玩壹個月嘛，怎麽現在就回來了！”，楊偉問道。
　　“我……我們想妳了，隊長！”，兩貨相互看了壹眼，居然難得地異口同聲。
　　“哈……哈，滾妳娘壹邊去，是把錢花完了吧！”楊偉被兩活寶的話逗笑了。
　　“嘿……”王大炮笑著說：“以前是，這次妳可猜錯了，隊長妳看……這是什麽！”
　　只後座上兩人從腰裏呼拉呼拉掏出幾疊報紙包著的東西，拆開來顯擺似的扔到前座上。赫然是整整齊齊的人民幣，足有七八摞！
　　“我操，妳倆出息了，搶銀行了？！”楊偉給嚇了壹跳，這兩個辦事純粹就不經過腦袋，沒準誰唆導唆導，他真敢去搶銀行。
　　“切，還用搶銀行，別人送的！”賊六牛逼哄哄地說。
　　“這事妳倆給我說清楚啊！別他媽幹黑事將來抹壹身屎洗不幹凈！”楊偉覺得這可不是小事，忙追問。
　　“咂！……這不上次那個被揍了壹頓扒了褲子那孫子，怕我們再弄他，給我家送了兩萬，我在外地擔心不知道什麽事呢！後來問問了保安說沒事，就回來了！……這壹看，這有人送錢呢，我們就……妳說！”王大炮看楊偉臉色不善，不敢說了，捅捅賊六。
　　賊六就期期艾艾地說：“我們就挨家歌城桑拿轉了壹圈，就……就收了幾萬塊！”
　　“媽了個逼！妳這倆王八蛋！”楊偉又氣又好笑，啪啪兩大巴掌，敲在兩人腦袋上。“妳們是不是又訛人家了！”
　　“沒有，絕對沒有！”兩人再次異口同聲地說。
　　“沒訛人家給妳錢！”
　　“沒有，真沒有，我們就說，妳們上次錦繡困難時候挖墻角這賬怎麽算，他們嚇得就……就給錢了……”賊六說道，說完就挨了壹巴掌，楊偉就罵道，妳給人家算賬，這還不擺明了要訛呀！
　　賊六很不服氣地想著，這不逑妳教的，以前不是妳帶我們幹這事！想歸想，沒敢說出來。
　　等楊偉眼光瞟向王大炮，王大炮趕忙說，“隊長，我沒說算賬，我就說楊隊長妳過兩天親自出面，他們就嚇得給錢了，這不賴我，是妳老人家名聲在外！”
　　“哈……我操，媽逼的妳這倆混逑！”楊偉都被氣笑了！“我名聲有那麽大，出了門就能換錢花！”
　　“咦，隊長，妳不知道！……”兩人來了勁。就壹句接壹句說。
　　壹個豎著大拇指說，現在道上兄弟都奉妳做大哥，楊大哥不是，鳳城第壹號金牌大哥，仗義。咱兄弟們出去也有面子。
　　壹個湊上臉來說，現在鳳城“三棍”，原惡棍狗臉已被踢出局了，您老現在榮升“三棍”之首，道上號稱惡棍楊老大，您的名聲快趕上黑豬朱前錦了！
　　壹個牛逼哄哄地說，現在隊長您坐鎮的鳳城歌城桑拿是以錦繡為龍頭，其余的都他娘是小字輩，靠邊站。
　　壹個很神往地說，隊長，現在我出門報您的大名，這兩天洗澡唱歌打炮，他娘的沒人敢問我要錢。
　　……
　　楊偉越聽越氣越好笑，啪啪兩人壹人給了壹巴掌。這倆和王虎子得性差不了多少，估計也被打慣了，嘿嘿笑著，估計根本就想不通那裏不對了！
　　“瞧妳倆那點出息！妳以為是好事啊！”楊偉遇上原歌城這夥極品保安，還真是沒辦法。
　　“咦，這有人送錢還不是好事！”王大炮壹臉不解。這愁找不著錢的時候是愁，有人來送，這事難道還會有錯。
　　“妳們倆聽著，兩人老老實實回來上班，這次不說了，下次再打著錦繡的旗號出去收黑錢，小心我擰斷妳那三條腿啊！”，楊偉就說道，跟這兩貨講道理是說不通的，強勢是解決問題的唯壹辦法。
　　“啊！知道了！”
　　“行，聽隊長的！”
　　“還有，別出門惹事，不許打架，不許酗酒，逮著壹次揍妳壹次！”楊偉罵道，壹人扔過去壹摞錢，這個就當妳們辛苦費了，回來給章老三那兩人壹份。滾吧！
　　哎！兩人揣著錢，高興地下了車。楊偉看這兩貨的狀態，正興奮著呢，這話估計多數要成耳邊風了。
　　這群混小子事還真是麻煩，壹年多來的廝混，楊偉其實早成了大夥公認的大哥，這地位看樣是沒人能憾動了。特別是這段時間強勢解決錦繡的危機，出手收拾上門的混混迅如閃電、挖隊伍裏的賊娃、前後對派出所巡邏隊連堵帶紮車胎、再後來壹夜之間把幾家歌城桑拿飯店折騰了個不像，在混混們眼裏，不流血、不惡鬥不進局子就處理好這些事，簡直就是神壹般地存在了。
　　憑什麽叫混混而不叫亡命徒，既然是混，就是以混為主，他們中間多數還是拖家帶口，而且是身無壹技之長，多數是見風倒的主，那個老大強勢就進那支隊伍，嚴格地說也是黑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楊偉甚至可以說就是其中的壹員，如果不是有錦繡這次事件話，估計現在沒準掂記著訛那家呢！
　　楊偉這些天壹直覺得有什麽事沒了心慌的厲害，剛剛壹見王大炮和賊六，心裏壹下子捋清了這事，看來，老兄弟們的這事才是最難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