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得耳來金玉言

　　話說這楊偉壹聽說有心探監便只覺得心裏七上八下，壹直想不通誰會有這麽大能量，居然能在關小號的時候探監，等到壹進管教辦公室，卻是只嚇了壹跳：來人是他打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人。
　　誰！卻是楊偉的老對手，錦繡派出所所長王英堂，那個抓了他若幹次的老所長。這所長雖然是送錢也收，但妳真犯他手裏還討不好去，錦繡那群黑保安，基本都挨過他的大腳丫，這其中帶頭的楊偉卻是挨得最多。要以楊偉這身手，放倒三個兩個警察還真不在話下，可俗話說這軍警壹家，曾經是軍人的楊偉總覺得對警察下不了黑手，不僅是他，整個鳳城的混混裏敢動警察的也沒幾個，為啥，混就是混，要動警察，那就不是混了，是喪心病狂了！
　　喪心病狂是什麽下場呢，就跟小王爺壹樣，挨槍子的料！最輕的也得來個鐵牢坐穿。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楊偉壹見王英堂不約而至，這臉上的驚訝僅維持了壹個瞬間，馬上就換上了壹幅嘻皮笑臉的老樣子，說道：“咦呀！王所副，您老怎麽在這兒，您也犯錯誤了！”
　　“哈……這個小兔崽子，到這地方都不老實！”那王英堂所長壹下子被楊偉說笑了，這錦繡的壹幹黑保安王英堂是打得交道多了，個個都是滾刀肉，根本就不知道害怕。
　　“呵……王所副，現在應該提正了吧！您找我，不是錦繡又有什麽事了吧！”楊偉問道。那老錢這個時候卻閉上了門，出去了。
　　“楊偉，過來坐……”那王所副，不，應該已經王所長了，沒有接楊偉的話茬，指指面前的座位。楊偉也不做作，大大方方地坐到了王英堂面前，伸出手說道，給支煙，這都關我壹個月小號了，都不知道這煙什麽味道了！
　　那王英堂笑笑，給楊偉發了壹支煙點上。楊偉爽爽地吐了壹個大煙圈。說道：“怎麽稱呼，王所長還是王叔！”
　　這話說得王英堂心裏明白，這楊偉外頭看是個混賬，但這心裏賊精，以前明知道這小子犯得事不小，但還真就沒抓住過人家有過什麽大惡。比如現在這話，叫王所長，公對公，妳想撬我嘴，沒門；叫王叔，那自家人，自家人那能談公事！
　　“哈……妳小子是越發精明了啊……還是叫我叔吧，我聽著親切……”王英堂壹句話說得楊偉放下心來了，看來不是公事，也不是和自己有關聯的人犯案子了。
　　“那王叔，妳怎麽來這兒找我……有事呀！有事可別硬往我頭上載啊，我現在服刑呢，別再給我壹家夥都出不去了！”楊偉說道，這些天壹邊學習壹邊思考自己，最終的變化卻從外表看不出什麽來，也是天生樂觀的楊偉率性而為才是他的本色，只不過，這個時候人的心境不同了而已。
　　“呵……呵……妳小子也知道自己屁股不幹凈呀……我可沒那麽損，趁妳進局子來的時候背後來壹下。我就覺得妳小子還仁義，來挽救妳來了，今天呢，我跟看守所所長是同學，他給我開了這個後門，我就是想找妳說說話！”王英堂輕描寫地說道，楊偉盡量從他的語言和表情中捕捉自己懷疑的東西，不過沒有發現，這初步斷定，老王不是害我呢！
　　“王叔，妳這天天恨不得把我關局子出不來呢，那裏仁義了！我怎麽都不知道！”楊偉反問了壹句。
　　“記得那次妳被打了嗎？……就是那次，跟菜農那次……幾個老百姓誤把妳當城管打！”王英堂問道。
　　“咦，不說我還不來氣，那次我還真是冤枉的，妳都不信，還罰我錢！”楊偉這逮往機會了。大倒苦水，不過那次還真是被冤枉的來著。
　　“妳小子雖然橫，但還有點良心，那次菜農們打錯人妳都沒還手，我就看著妳這不簡單……這兩年妳小子在我手上犯的案子不少，我細細捋了捋，多是黑吃黑的案子，栽妳手下的都也不是些什麽好東西，妳出手雖狠，但多少都給人留了後路，我這後來想想，妳小子，還算個人……沖這個我也得來看看妳！”那王英堂正色說道。
　　“那我得謝謝王叔您的啊！”楊偉笑著說。不過楊偉這心下還是忖道：媽滴，月月送錢這才搏了個人的稱號！
　　“別高興太早了，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不過就妳現在這樣，下次我估計就得去那個勞改農場看妳了……妳說妳幹那些事吧！啊……咱就事論事，這次妳犯得這事，大庭廣眾之下，扒人家褲子，妳小子缺德不缺德，這事要放妳身上，妳受得了……”王英堂說道，壹幅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王叔，那個……那不年輕人胡鬧嗎？”楊偉訕訕笑著說道，回頭想想，這事還真他娘說不出口。
　　“妳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次歌城群毆、砸場子、收保護費、放人在場子裏裸奔，這事我估摸著八成是妳小子使得壞吧！”王英堂說道。
　　“哪有呀……王叔，妳這可不能誣蔑我啊，我這兩天天天學法律呢，妳這沒證沒據硬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這可誹謗罪啊……我告訴妳，我可以起訴妳……”楊偉這心裏壹驚，臉上正色說道。別說，這兩天楊偉最操心的就是拿自己的言行對照法律，壹對照是天天被嚇若幹跳。
　　“哈……妳個兔崽子，心裏有鬼了不是……居然還跟我講法律！知道我幹什麽地，和違法犯罪做鬥爭地！妳個兔崽子！”王英堂笑罵道。
　　“呵……王叔，妳別嚇唬我！我這人天生老實加誠實，違法犯罪這事，我就幹過這壹回。以前有過幾回，妳不都逮著了嗎。”楊偉嘻皮笑臉地說道。對付警察，歷來是壹問三不知，逮住壹回就壹回。
　　“去去去，說妳胖還喘上了！……妳小子什麽來歷妳自己還不清楚，我明告訴妳，我也查了妳的底了，妳叫楊為國，雲城舜王村人，部隊遣返原籍的，檔案裏幹什麽黑事我倒不知道，不過我估計妳不會幹什麽好事！”王英堂說道。
　　“呵……叔，那都那年的爛事了，我現在正學習普法知識，出去準備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呢！”楊偉依然是波瀾不驚地笑道。以前最忌諱別人揭自己的老底，不過現在好像也不感覺什麽了，做下的就是做下的，瞞不了別人，要瞞也是哄哄自己。
　　卻見那王英堂也不介意這楊偉的態度，又給楊偉扔了壹支煙點上，話音有點深沈，全然再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就聽他說道：“楊偉呀……叔也是當兵的出身，叔的戰友裏也有這犯錯誤遣返的，還有更重的進軍事監獄的，有幾個下場也的確不怎麽好……叔這次來就是跟妳說，過兩天出來，叔給妳找個事做，別擱這道上混了，妳說妳現在二十郎當身強體壯，再過二十年，怎麽著，還帶上批楞小子上街收保護費是不是！況且，妳敢保證妳小子次次運氣都這麽好！……這事有始就有終，長痛不如短痛，早點回頭，別將來再犯個大點的錯誤，進去蹲上十年八年，那出來可就成半老頭子了！……還有，別覺得妳送倆黑錢就能把所有警察收買了，有句老話叫，天不藏奸、地不納垢聽過沒，就拿我王英堂說，當警察所裏經費緊張、幹警們獎金福利低，包括我在內，手腳不幹凈，偶而拿個黑錢的人不少，這些我們自個心裏清楚，可真要碰到作奸犯科、違法犯罪的，我們還是會把槍口對準罪犯，不管他是誰……妳也是軍人出身，雖然妳小子現在是壹混球，但當兵時候那責任感和榮譽感，我就不相信沒留下壹丁壹點……”王英堂正色說道。楊偉聽到這裏才明白了他真正的來意。
　　“叔，這兩天我正想著這事呢，謝謝您老提醒這句！沖妳這次來，我這出去，得請您老喝壹頓，咱爺倆壹醉方休！”楊偉也正了正身子，說道。
　　“拉倒吧，我還怕妳小子再把我拉下水呢……好了，別的我也不多跟妳說了，我聽我那同學說，妳小子在這裏抗拒管教，人家都好好學習呢，妳還說怪話，是不是有這麽回事……”王英堂說道。
　　“呵……”楊偉傻笑了壹句，說：“叔，妳別生氣，我就這得性，這兩天我前思後想，我這不幡然悔悟了嘛，要不妳來，我還在倉裏學習呢！……真的，妳別不信，不信妳問孫管教去，我心得體會都抄了這麽壹大摞呢！”楊偉誇張地比劃著。
　　“得得，我倒也不指望妳能學成個什麽樣子，妳老老實實地不惹事，我也就放心了！楊偉，咱們倆打交道兩年了啊，這次妳出來，我可不想再跟妳玩官兵抓土匪的遊戲了啊！”王英堂說道。
　　倆人說說笑笑，足足有差不多半個小時，看來走後門就是好，連時間都不用控制，那王英堂和楊偉聊了壹會，拿起了壹個黑袋子遞給楊偉，這楊偉就喜滋滋接過來，還笑著說道，妳看妳看多不好意思，叔妳來就來吧，還送什麽東西。
　　“呵……以前都妳小子賄賂我，現在我得還妳個人情，免得妳說我王英堂不知道好歹……那，楊偉，先別忙著回去，會客室裏還有壹個人要見妳！”王英堂笑著說。
　　“誰呀！”楊偉正興沖沖地提著袋子準備，被王英堂這說得心裏又是驚了壹下！
　　“去吧！我跟妳們所長爭取了十分鐘……”王英堂說道，還順手把兩包煙和打火機都塞楊偉口袋裏了，楊偉這心裏是高興得七上八下，這老王，有點意思，看來對看守所這事是門清的很。
　　會客室離管教辦公室足有壹段距離，遠遠地從管教辦公室出來就能看到會客室的門，被王英堂故意壹托，這都快中午了，按道理探監的時間就結束了，楊偉估摸著這也是走了後門了，沒準是陳大拿搗了鬼了……要不是薛萍，以前薛萍在自己關裏頭時沒少往外撈自己，這次十有八九得來看看哥們不是……這事絕對不是王虎子、大炮那群蠢貨，這些人根本和穿警服的攀不上關系……
　　話說著就到了會客室的門口，楊偉掀開了厚厚的布門簾，剛剛踏進壹步，這臉上所有的表情就僵住了……對面，探監的，居然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這人卻是有的分說：穿著壹襲大紅色的風衣、斜戴著壹頂俏皮兒地雪白地絨帽兒、高筒兒馬靴襯著挺拔的個兒、俏格生生的臉上被凍得有點發紅，卻也更顯得嬌艷無比，看上去讓人頓生憐愛。誰呀？卻是那錦繡排名第壹的鴇姐兒韓傲雪！
　　楊偉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個特殊的地方見到韓傲雪，壹下子傻不楞瞪著站著，張著大嘴說不出話來。
　　“妳還好嗎……”，韓傲雪輕輕地走上前來，輕輕地問道，輕輕地撫摸著楊偉這已經有點胡子拉茬的臉，那黑白分明的大眸子裏也輕輕地流出了兩串晶瑩地珠兒。
　　“雪兒，妳怎麽來了！”楊偉被這能夠融化亙古冰雪的溫情壹下子感動滴手足無措。
　　“我……我想妳……”韓傲雪壹句出口，卻再也忍不住許多日子來的相思苦痛，攬著楊偉的脖子，頭埋在楊偉的膀子，縱情地哭出聲來了！
　　楊偉，不知道心裏是壹中什麽樣的感覺，這溫香送懷的時候，要擱往常鐵定要輕薄半晌，而此時卻覺得沒有絲毫的雜念，心裏、眼裏都是酸酸地！
　　“雪兒，別哭，我這不好好地嗎？”楊偉隔了半天才想走這麽壹句安慰地說。
　　“我害怕，我這兩天壹直夢見妳在監獄裏出事了，被人打了……我那天不該那樣對妳……”韓傲雪伏在楊偉的膀子斷，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著。
　　“不說這些……妳還好嗎，大家都還好吧？”楊偉問道。
　　“好！都好！……我們都等著妳出來，妳可聽王所長的話，別再裏面弄事了，我壹想起妳壹個蹲在鐵籠子，我就害怕……”韓傲雪期期艾艾地說著，完全沒有了當鴇姐兒時候叱咤風雲的作態，完完全全就成了壹個小女子。
　　“我聽妳的……妳不生我氣了……傲雪，其實……其實……其實我真的喜歡妳，我……我那個……我真沒有妳說的那樣想……”楊偉這糊裏糊塗表白。那韓傲雪此時覺得對眼前這個可憐可恨又可氣地大男孩，卻再也生不出壹點氣來。抿著嘴笑笑，就把那個有點濕、有點冷、有點艷的雙唇兒送上去……
　　時間停止了……空間凝固了……楊偉這吻覺得也有若幹時日了，卻是覺得這次是最讓自己感覺心動的壹次，那種感覺他可以用壹個佛家的感覺形容出來：渾身忘我！
　　……
　　話說天下這人呀，從來就不缺這當燈泡的、關鍵時候撞人好事的，這老錢就算壹個，楊偉這最吻到了陶醉的當口，就聽老錢那破鑼嗓子喊道，楊偉，回倉了！
　　兩人戀戀不舍地分開自是不用再說，那楊偉雖然被撞好事，不過由於又見了王英堂又見了雪兒，心情卻是大好，壹路高興地屁顛屁顛往小號倉裏走，這老錢把楊偉關回倉裏，還搖搖頭，撇撇嘴，壹幅可惜了樣子，說了句，哎，好好壹姑娘，讓妳小子給糟塌了……然後卻不容楊偉分說，“嘭”壹聲關上了倉門。
　　我操……妒嫉，赤裸裸地妒嫉，楊偉這大好心情壹聽老錢壹句，像被吃了兩大冷紅薯噎著了壹般，半天才反應過來，媽的，老錢這孫子，天生就不會說句好話，待到要反駁壹句，那老錢已經走遠了。
　　楊偉此時，卻是興沖沖地打開袋子，這東西沒檢查就給帶回倉裏，不用說肯定是王英堂打了招呼。楊偉這高興地壹看，咂咂，別說，這以前就沒白給人家王英堂送錢，老家夥這事辦得，裏頭是幾袋壓縮餅幹、換洗的內衣，居然還有壹大餅雪碧，壹大包牛肉幹。這楊偉天天吃號子飯早膩了，拆了個餅幹包裝就塞嘴了幾塊，壹開口仰著脖子就灌了口……
　　“嗯……”楊偉硬生生地把嘴裏的東西憋著噎了下去！直著脖子半天才反應過來。為啥，這壹股火辣的感覺直壓喉頭，那裏是雪碧，分明是酒！
　　這死老王，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差點噎死我！楊偉又高興又忿忿，反過來壹想，這王英堂，真夠哥們！
　　哎！不對呀！這酒怎麽這麽熟悉？楊偉提著雪碧瓶子湊在瓶口聞聞……藥香和酒香混合的香味沖來，壹口聞得是心曠神怡……這是那東北飯店裏胖老板泡人參酒呀！就是那次韓傲雪帶著去嘗過的，楊偉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這酒，不用說，肯定是韓姐兒悄悄塞進來的。
　　酒香依然，佳人卻已不在身邊，楊偉再抿壹口，卻覺得有點渾然無味了……
　　……分割……
　　看守所外，停著壹輛夏利，韓傲雪和王英堂兩人上了車，車裏早已等著壹個人，卻是虎子。
　　這次會面卻是因韓傲雪而起的，這差不多壹個月了都不能探監，這別人不急，韓傲雪卻急了，每次這半夜都被噩夢嚇醒，經常聽說這看守所就像黑獄，裏面犯人打架是經常死人、要不就給打殘、再不就給打傻了……韓傲雪被自己的想法折磨得幾乎受不了了，跟瘋了似的來回找人托關系，最後還真就抓著王虎子找著了這派出所王英堂這層關系，這事還虧了老錢提醒壹句。還別說，對路了！原本這王英堂不願意出面的，以他這身份和楊偉這混混扯上關系還真不好。不過這韓姐兒壹把鼻涕壹把淚把老王那硬給泡軟了，況且老王這心底還真有點喜歡楊偉。還真個就答應出面了，以核查其他案件的名義讓所長給安排著見了個面。
　　韓傲雪壹看過那個熟悉的臉龐，先看是不是胳膊腿還全乎，壹看沒事，這才放心了。再壹看這頭發也長了、裹著件半大棉襖、踢拉個鞋子進了管教室，這韓傲雪不禁悲從中來，捂著臉抽泣起來……原本這韓傲雪是準備壹走了之的，沒走的時候楊偉這就這事了。沒出事以前，韓傲雪在看到楊偉喜滋滋和薛萍鉆壹起的時候，恨不得讓車把楊偉撞死，讓雷把楊偉劈死……這楊偉真進了看守所，她這又開始魂不守舍了，壹看到人，韓傲雪這才心放得下來，這放下心來又覺得心疼得厲害，壹個叱咤鳳城的人物如此淒慘，天廈合並、錦繡易主、煤礦紅火這麽多事，都已經再和楊偉沒有什麽關系了，只有個傻乎乎的虎子還天天盼著楊偉出來……林林總總這些事，韓傲雪思來想去，卻怎麽也放不下這個遲暮的英雄，也許，只是她壹個人英雄……如果這個英雄站到了頂峰萬人膜拜，也許她會選擇悄悄離開，但他淒涼到了如此地步，韓傲雪怎麽也忍不下心來離開他……
　　有時候，愛與恨都是交織在壹起分不清妳我。女人，就是如此地感性，最愛的和最恨的和最牽掛的，往往是同壹個人。
　　“王叔，他不會再有什麽事吧？”那韓傲雪眼睛紅紅的問道，明顯是剛剛哭過了。曾經面容嬌好紅潤的臉蛋現在看上去有些憔悴蒼白，和剛才楊偉見面的不像是壹個人，仿佛是大病被愈，精氣神壹下子被抽空了也似地。
　　“韓姑娘，妳別想那麽多，妳不看到人了，那小子在裏頭過得好著呢，還是老樣子，精神頭不錯！”王英堂隨口說了壹句。
　　“姐呀，我就說嗎，哥在裏就沒啥事，妳都不放心……看看，我說什麽來著！”王虎子終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接了話茬說道。
　　“謝謝妳王叔！”韓傲雪輕輕地說道。
　　王虎子開著車拉著仨人相跟著回了鳳城，壹路上這韓傲雪就把壹個厚厚的信封往王英堂口袋裏塞，幹什麽？老規矩，上號！
　　這次王英堂可是說什麽也不要，還推辭著說：“韓姑娘，這次我還真不能要，我王英堂這可不是裝什麽清高，這兩年楊偉這小子沒少給我塞黑錢，我不要沒其他意思，妳們過得好的時候，我拿點不算什麽，現在這錢我拿不是趁人之危嗎？不要，不要，再塞妳可就不把我當叔了啊！”
　　“王叔，您看您說什麽話，就倆煙錢，幫我們辦事總不能讓妳白跑不是！……這次連您也給他買東西，讓我們心裏過意不去。”韓傲雪讓著，那包牛肉就是老王順手給楊偉買的。
　　“別！楊偉這小子我還真有點喜歡他，妳再讓可就看不起我了……要給，等這小子出來發了財我上門宰他，到時候我還不客氣了……”那王英堂倒是性情中人，說的倒壹點都不做作，韓傲雪和王虎子都笑了。
　　韓傲雪再讓那王英堂也堅決不拿，只得作罷，臨下車的時候，這王英堂回頭對這韓傲雪說道：“韓姑娘，妳要真喜歡這小子，就把他看緊點，別再出什麽爛事讓人操心，這楊偉本質不壞，人也仗義，只要這小子不違法亂紀三天兩頭進局子，倒是塊好材料！”
　　壹句話，說得韓傲雪差點又要掉下串珍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