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由來無巧難成書

　　上回說到，周毓惠終於到揭曉謎底的時候了，照片上這個人楊偉還真不認識，就見周毓惠盯著楊偉的表情，緩緩地說道：“這人名字叫高玉勝，鳳城和妳齊名！”
　　猝不及防的壹句說得正喝了壹嘴啤酒的楊偉壹驚，壹低頭，壹口啤酒撲得壹聲全噴在地上，瞪著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毓惠半天。看得周毓惠渾身不自在，沒好氣地說了句：“看我幹什麽？我都很奇怪，妳居然不認識賭棍！”
　　“我為什麽要認識他？根本就沒見過面。我們倆根本就不是壹路上人……這……到底怎麽回事，妳怎麽會跟高玉勝扯壹塊？”楊偉這下驚得不小，沒成想，周毓惠居然會請自己來對付高玉勝，現在再想，這事裏，處處透著古怪。
　　“楊經理，妳要真願意幫這個忙，我告訴妳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您要不願意，就不必知道了，都是我私人壹些陳年的舊事了，我也不太想提這事。”周毓惠有些神情落寂地說了這些話，看樣是有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
　　楊偉壹忖，便沒有再追問下去，個人都有著自己秘密，特別是女人的秘密有時候藏得更深，楊偉可不想我周毓惠扯來扯去扯不清，剛剛之所以能和周毓惠談下去，是因為對她嘴裏說得那個儲存器頗感興趣，要真說起來，現在對儲存器的興趣可比對眼前這位氣質美女的興趣要更大壹點。楊偉這眼眨巴眨巴，咂咂嘴說道：“這不好辦吧！既然妳敢想高玉勝的東西，就知道高玉勝的實力有多大。妳應該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事。”
　　“看來，妳壹點也不糊塗！”周毓惠現在是很贊賞地看了楊偉壹眼，要是楊偉大咧咧直接答應，她這心裏怕是反而沒底了。現在再看楊偉，怕是很了解高玉勝的身世，這就說了句：“怎麽，妳害怕了？”
　　“這和怕不怕扯不上關系。我就是奇怪而已。按理說，壹個賭棍壹個海龜，這扯不到壹塊呀？”楊偉說道，心裏壹下想到高玉勝這人，莫不是這美女也是個賭後級別的人物，要不怎麽會跟高玉勝扯壹塊呢。
　　“那妳是願意幫我這個忙了？”周毓惠要下套了，眼波流轉地看著楊偉說道。
　　“別，這事妳另請高明吧！我還真幫不了妳。”楊偉擺擺手直接拒絕了。奇貨可居的道理楊偉還是懂得，這東西既然周毓惠肯出壹百萬買，怕是不是什麽好東西，從壹個黑道大佬手裏取東西，就取得出來也安生不了，高玉勝這手下，可不止十個八個敢下黑手的。這事既然就敢幹，也得自己獨幹，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楊經理，我還以為，這種小事妳會壹口答應呢？”周毓惠口氣裏有點激將的味道。
　　“是嗎？這話說得，就這還是小事？我為什麽就壹口答應！我不但不答應，而且我勸妳，別打他的主意，這人不是個好惹的茬。別妳拿不到東西再把自個搭進去可就不劃算了。”楊偉很正色的說了句。
　　“看來，妳對高玉勝很了解。”周毓惠眼神裏有點空洞，仿佛是什麽樣的往事壹下子全寫在了臉上，嘴裏說著，很自然地把酒杯放在唇邊，眼睛壹閃便又是直勾勾地看著楊偉的表情變化。
　　楊偉的壹張黑臉除了痞子相還真看不出喜怒哀樂的變化來，而且楊偉看樣對周毓惠嘴裏的話絲毫沒有什麽興趣，淡淡地但很誠肯地說了句：“妳不也壹樣了解？既然妳了解這話咱就不藏著了，妳壹姑娘家，我聽老陳說過妳，是什麽什麽海歸，妳說妳寒窗十幾年混到這份上了，妳和壹個流氓賭棍扯什麽？再說，妳也惹不起他，萬壹惹毛了，別說高玉勝動手，他手下隨便來幾個收高利貸的，妳就吃不消。妳也是生意場上的，這收高利貸的人手有多黑妳應該多少有點耳聞。這事呀，妳好好合計合計，值不值！”楊偉很誠肯地說道。這話，壹點不假。
　　這話，說得周毓惠沈思了半刻，好似頗有大逢知已的感覺，眼圈有點紅紅地說了句：“謝謝妳，楊經理，這麽多年，妳是第壹個真心關心我的人！”
　　“呵呵，咱倆扯不上關心不關心啊，我就事說事，不管妳和高玉勝有什麽恩怨，不管妳取那東西的目的是什麽，我替妳保密，不過這事我還是不摻合的好，別說妳了，就我也未必惹得過他。”楊偉擺擺手，算是回絕了高玉勝。
　　“哎！楊經理，看來我還是高估自己了，壹百萬都請不動妳！看樣您對錢根本沒有感覺。”周毓惠說道。
　　“咂咂！咱男子漢大丈夫，壹百萬那能動心。壹百萬……”楊偉有點不忍心吧嗒吧嗒嘴，壹副市儈的樣子說了句：“要說，我也動心，可我有命掙我也得有命花呀！這掙錢的門道多得是，這錢我得消化得了才敢拿，妳這錢，我不敢拿！”
　　周毓惠看著楊偉笑笑，不置可否，說了句：“這事，我看您還是在推辭，而且這事除了妳，我想不到更適合的人選，妳要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咱們都可以商量。包括我個人……”周毓惠這個時候看楊偉推托而且對高玉勝看樣了解，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話裏肯求的意味就更濃了。
　　楊偉再看周毓惠的時候，兩人不知不覺，兩瓶啤酒已經報銷了，楊偉倒不覺得什麽，周毓惠這臉可就壹片紅霞滿天飛了，壹個不大的包間裏，兩人面對面坐著，從楊偉這個角度看，周毓惠兩眼不知是酒勁催得還是故意為之，眼皮兒眨巴著媚態畢現，特別是最後壹句“咱們可以再商量商量，包括我個人……”，軟軟的話裏曖昧的味道已然是十分地明顯。
　　媽媽滴，看樣是想勾引我。楊偉心下暗道了句，越是這樣，楊偉越覺得這事不簡單，要說真拿回壹樣東西倒也算不得什麽難事，不過糊裏糊塗就被人唆導著去幹可不是楊偉的性格，況且這裏頭到底有什麽事還沒扯清楚呢。楊偉看周毓惠看得楞下神，壹下子激靈起來。別給人引溝裏那可賠大發了，要給女人拿褲腰帶套住，這人就丟得更大了。心下壹忖便回了句：“周經理，問題不在錢上，話我已經說得很明了了，妳惹不起這幫人，別說妳，連我也未必惹得起，我勸妳還是省省心。我不會答應的。就胡亂應承了，也未必能幫妳辦得到。”
　　“好吧！對不起，楊經理，就當我沒說。”周毓惠收回了剛才的神態，又是壹副正襟危坐的態度。心下是失落得緊，原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現在黃了，原來對自己的魅力多少有幾分信心，現在看來，連個混混也勾引不住。
　　“哎，周經理，妳在天廈這麽時候，怎麽不請陳大拿幫妳出面？他這手下能人也不少，十年前高玉勝不就栽在他手裏嗎？再說，這老家夥我看對妳有心思。妳剛才這表情跟他施展壹下，這老小子八成得什麽都敢答應！”楊偉開玩笑的口氣說了這話，說得周毓惠心裏壹緊，這貨居然看得出自己是在故意勾引，心下不禁幾分惱羞。
　　“哼！他不行！他的話基本沒有可信的成份。”周毓惠搖搖頭，要說當年回鳳城進天廈，還真是沖著這個來的，不過幾個月下來，對陳大拿這人品還真不敢恭維，跟著又是氣憤地說了句：“天廈裏，稍有點姿色的服務員，怕不得都和他有曖昧關系，這人不是多情，是濫情，他和女人說話，十分裏信不過壹分。”
　　“是嗎，看來妳對老陳了解得挺清楚嘛！”楊偉笑笑，這周毓惠對陳大拿的評價倒也中肯地很。不過隨之又問：“那妳怎麽就知道我就行呢，好事不找我，這偷雞摸狗的爛事，怎麽都覺得我就行！好像我天生就幹這個的樣。”。言語裏大有不平之意，好像這天生就壹偷雞摸狗打悶棍的材料。不過這話，目地也在於引開話題。
　　“呵……”這話引得周毓惠笑了聲，解釋了句：“楊經理，我沒有小看您的意思，古話說這自英雄多草莽，我看妳就算壹位。雞鳴狗盜的真小人總比披人皮的衣冠禽獸要強上幾分。”
　　“得，我都聽不出妳這話是損我還是誇我呢！這草莽英雄，還是讓別人當去吧！”楊偉搖頭苦笑了笑。
　　“楊經理，我可真沒有損妳的意思，我自打回鳳城，還沒有像這樣和壹位男士坐壹下吃飯聊天。原本說實話，初見您的時候還真不敢恭維，不過了解妳的為人後，對您的人品還是非常欽佩的。”
　　“榮幸啊，第壹個成為陪妳吃飯的男士……嘿，妳怎麽了解我的人品，不會吧，連我自己也不太了解我自己。”楊偉聽得周毓惠壹說，有點飄飄然了，再聽周毓惠居然誇獎自己這人品，莫不是自己人品真得不錯？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呢？
　　“呵……呵……您的人品很好了解啊，陳明凱對妳是又敬又怕，能讓鳳城第壹人如此害怕加尊敬的，除了高玉勝就剩妳壹個人了。壹年多前，錦繡差點了倒了，這背後事是妳主持的吧！拴馬村那礦井，也是妳壹手開起來的吧？我聽說，妳好像最後把這成果是拱手相讓了！陳明凱的經營手法是中國式的暴發戶，典型的以貸養貸，拆著東墻補西墻，要說現在的天廈集團，就靠兩座煤礦支撐著，妳這無意中是救了陳明凱壹命……還有在郎山，郎家兄弟這對鳳城的隱形富豪都被妳整得雙雙入獄，這對兄弟富豪根可在鳳城紮了二十多年，現在被妳連根挖了。有壹次我聽著陳明凱提起妳這位兄弟就是長舒短嘆地說，哎，有點愧對我這位兄弟了，現在人走了，可惜！”周毓惠壹下子搬出楊偉的若幹典故，楊偉這些故事在天廈裏知道的人可不少，周毓惠了解太容易了。
　　“哈……哈……這老小子多少還有點良心。……不過這事不像妳說得那樣，郎家兄弟是栽警察手裏了，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誰也救不了他們！”楊偉爽郎地大笑了會，郎山這對兄弟，看樣還真不在楊偉眼裏，靠著暴力起家最後栽在這個上面，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嗯，那倒是……不過，楊經理。”周毓惠跟著又接了句：“還有壹件事我看不太明白，拴馬煤礦市值現在已經上億了，您當時為什麽就舍得放棄呢？”
　　“是嗎？值這麽多錢！”楊偉大吃壹驚，對煤炭行情不甚了解，楊偉當然沒心思關心煤炭現在什麽價格了，知道值錢卻不知道值這麽多錢！不過楊偉還是沒有壹絲後悔地搖搖頭：“說不上放棄，那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況且我就是去幫了幫忙，該拿的錢我已經拿了！”。這話說得倒也有理。
　　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接了句：“楊經理，不過以我看來，您當時之所以放棄拴馬礦井和機電公司，是不是多半還是為了壹個女人的緣故？”
　　“我操，這妳都知道？誰呀？我怎麽不知道？”楊偉嚇了壹跳。要說當時拴馬礦井陳大拿和薛萍兩個股東，自己如果再爭得話，怕不得再從薛萍手裏要挖壹部分股份回來，楊偉和薛萍當時要了那麽長時候，出獄後，天廈集團已經是塵埃落定了，那總不成再厚著臉皮再去老情人薛萍手裏挖壹部分股回來吧，壹個是半拉子朋友、壹個人壹個被窩裏滾的情人，這夾在中間實在難做人，張口要錢要股份，這事楊偉可真辦不出來，別說辦出來，想都沒想過。當然，也有不想摻合煤礦之間爭鬥的成份在內。楊偉和薛萍這茬，除楊偉自己知道，還真沒跟別人說過。卻不料這個時候被壹個不相幹外人捅出來了。
　　“這個，好像是壹位富豪的遺孀，現在天廈的持股人，聽說現在在上海開了家投資公司，叫……”周毓惠很玩味的口氣，頓了頓，看著楊偉。
　　“別別！我服了妳了……”楊偉趕緊叫停，多半年都沒見薛萍了，還真不想再把這事扯出來，什麽事都能整明白，就這男女之間的事說不清楚，何況是對著壹個並不很熟悉的女人討論另壹個女人，這話怎麽說呢，倆字：有病！
　　“看不出來，楊經理還是個情種嘛！”周毓惠看楊偉的表現，卻是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掩嘴輕笑著說道。
　　楊偉有點臉紅，擺擺手說了句：“得，咱不瞎扯了啊。周經理，咱們這吃都吃完了，要不，散夥！再扯妳把我的老底都刨出來了，我以後都不好意思見妳了。”楊偉笑著說道，今天才發現，這周毓惠他娘滴比想像中精明多了，楊偉這心思，可不太願意和太精明的人打交道，特別是精明的女人。
　　“楊經理，我可好容易求壹次人，我的事，妳再考慮考慮！”周毓惠看樣是仍不死心。
　　“再考慮壹百遍還是這句話，周經理，不是我小看妳，這事不是妳辦得了的，趁早收手。妳別自認為聰明乖巧就辦得了事，這幫人，惹急了殺人放火什麽都敢幹，在鳳城他們下手黑得人已經不少了，名門裝飾、宏達車行的事妳估計多少有點耳聞吧，如果不知道自個打聽打聽去，我可不想妳成為下壹個？”楊偉擺擺手，正色說道。
　　“這事，我聽說過。”周毓惠很為難地抿著嘴，看樣，楊偉還真不想接這趟生意了。想了想終於還是痛下決心的樣子，說了句：“好吧，我聽妳的。……楊經理，不介意我們交個朋友吧！”
　　“這話說得，咱們本來就是朋友嘛……”楊偉很痛快的說道。聽得周毓惠莫名其妙地心動了下。再看楊偉倒不像做作，看樣楊偉還真是為自己著想。
　　再扯下去，少了這個話題，兩人的話可就有壹搭沒壹搭了，楊偉呢，和周毓惠坐的時候長了，是非常別扭，為啥呢？因為自打和周毓惠認識以來，這個書卷氣很濃，很有氣質、勉強算得上美女的周毓惠讓楊偉覺得很憋悶，要說周毓惠也很漂亮，但不像韓雪能達到迷人的程度。甚至跟自己老情人薛萍比起來還要差壹截，不過，周毓惠給人的感覺在談吐上，說話顯得很有城府、很有教養。偏偏楊偉這小流氓最怕和有教養有規矩的人打交道。人家總是笑臉相迎，壹句壹個客氣，咱總不成粗話相加吧！……可不說粗話，楊偉的嘴裏舌頭跟短了壹截似的，正經說話都不太利索，這不，和周毓惠坐得時間越長，讓這楊偉覺得是越別扭！
　　當時，周毓惠更別扭，不但別扭，還有點尷尬，她沒想到，不但錢沒有買得動楊偉、連自己刻意的幾句挑逗暗示，也被人家拒之門外。好像自己是送上門的便宜貨被拒壹般，讓她覺得渾身得不自在。壹個女人如果對自己的容貌失去信心，那基本這個女人在這個男人面前，怕是要滿盤皆輸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兩人呀！就跟鳳城的老話壹般，拉個頭草驢去配小母駒，就湊不成壹對！
　　兩人有壹搭沒壹搭地扯了幾句，楊偉最後壹杯壹飲而盡，抹抹嘴說了句。“周經理，怎麽樣，要吃飽了喝足了，那咱們走吧！”周毓惠很自然跟著楊偉下了樓，看著楊偉付了賬，兩人壹出門，周毓惠知道楊偉這是打車來的，很熱情地說了句：“楊經理，我送送妳吧，妳們那訓練基地好遠呢！”
　　“噢，那倒不用，我不回基地，我會壹朋友去！”楊偉婉拒了周毓惠過度的熱情。
　　推辭了幾句，楊偉送周毓惠上了車，遠遠地看著車在視線裏消失了，那壹慣了壞笑又是浮現在臉上，看樣今天的飯沒白請，得到了這麽壹條重要的信息。楊偉這腦子轉得快，話聽著好像是不願意惹高玉勝也不願意幫周毓惠。其實兩樣都不是，從周毓惠開始說到高玉勝開始，楊偉就有了更深壹層的想法。看樣，這賊六幾個貨又有事幹了，周毓惠既然肯出壹百萬買這東西，既然高玉勝把這東西看得這麽重，那麽這東西如果在自己手上，肯定比現在手裏這幾張史更強的收條還有威脅，回頭拿這東西再敲高玉勝壹筆，這次下來，他NN滴，八成還真能回家養老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楊偉自打來鳳城混就壹直是黑吃黑的主，要真讓他沈下心來掙辛苦，怕是壹時半會辦不到，特別是像這種開賭場聚錢的主讓楊偉碰上了，不刮他幾層油水，楊偉連自己都原諒不了。
　　“他媽的，我不但人品好，而且人更聰明！”楊偉想著不禁是得意地自贊了壹句。這個新想法讓他覺得有點勝券在握的感覺，不禁飄飄然地打起了口哨，燈火闌珊、夜色迷人，楊偉朝著稅務小區的方向走去，壹路步行著路過建設路上幾家洗頭夜店，裏面亮著粉紅色的燈光，那門口的小姑娘很曖昧的向路過的楊偉招招手，做了壹個男人都明白的手勢，楊偉笑著就擺擺手，哎呀，這世風是日下啊，現在這洗頭房攬客也太明顯了，兩年前看見男人頂多拋個媚眼，現在更直接，直接提裙邊呢！也不看看哥們是誰！哥們現在準備是和老情人幽會呢，那看得上妳們！
　　壹路連想帶意淫，壹邊想今天這事壹邊想紀美鳳，不過快到小區的時候，這腦袋裏可就全剩下紀美鳳了，那紀美鳳說不定現在正穿著壹身色很淺、胸很挺的睡袍、露著兩條白藕節般的玉臂在等著自己呢！……楊偉憧憬著美妙的性福生活，進了小區看看紀美鳳的窗戶上亮著燈，迫不及待地壹路小跑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