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桐華

歷史軍事

該小說主要講述了現代白領張曉因車禍穿越到清朝康熙年間,成為滿族少女馬爾泰·若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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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下)

步步驚心 by 桐華

2018-9-3 09:57

  盛夏早已過去,太子爺的脾氣卻沒因暑氣消散而緩和,反而越發急躁。我想到他至死的囚禁生涯,頗多感慨同情,可轉而壹想他若不被囚禁,我恐怕就要嫁給他,讓我在嫁他和他被囚禁中選擇,我毫無疑問選擇後者,又覺得自己的感慨同情很是虛偽,人總是在自己安穩後才會想起同情。
  康熙和眾位娘娘、阿哥、福晉、格格們都聚在太和殿慶祝中秋佳節。當值的太監宮女們各自忙碌,不當值的也聚在壹起飲酒取樂共慶佳節。
  我提著食盒,本想回屋,臨時突然改變主意,想著現在的禦花園肯定沒有人,幾株桂花又開得正好,不如索性到那裏賞月、賞桂花、飲酒,不是比自個在屋裏更好?
  禦花園果然清清靜靜。涼如水的夜色中,浮動著桂花馥郁的香氣,我不禁腳步慢了下來,深深吸了幾口,正舉頭望月,壹縷笛音乍起,唬了我壹跳。
  待心神定下,不禁有些詫異,誰在這裏吹笛?也不急著去尋,隨手將食盒擱於地上,背靠大樹,半仰頭看著圓月,靜品這壹曲《梅花三弄》。
  雪中寒梅,姿態清潔,雖無百花相陪,卻臨風搖曳、自得其樂。所謂聽曲知人,我心中約莫知道是誰,含著絲笑提起食盒,尋音而去。
  人未到,笛音卻轉哀,仿若壹陣狂風突起,滿樹梅花終被打落,再不甘心,卻也得與泥塵共處。我心中驚詫,他何時竟然有如此傷痛?不禁腳步放緩,輕輕走了過去。
  十三阿哥正立於桂花樹下,橫笛而奏,全無平日嘻笑不羈的樣子,神態安靜肅然。
  “精於騎射,發必命中,馳驟如飛。詩文翰墨,皆工致清新,雅擅音律,精於琴笛。”這樣壹個文武全才、豪爽不羈的奇男兒如何壹日日地挨過十年的幽禁生涯?想著眼睛有些模糊起來。
  壹曲未終,十三阿哥已然停了笛音,向我看來。我忙打起精神,笑走過去,問道:“怎麽不吹完呢?擾了妳的雅興?”
  十三阿哥壹笑,道:“不知道是妳,只覺得有人偷聽,所以停了。”
  我瞟了眼壹旁石桌上的酒壇,笑問:“怎麽不在殿前陪皇上,竟撇下福晉獨自跑到這裏喝酒來了?”
  他瞅著我手中的食盒也笑道:“只準妳挑好地方,我就不能來了?”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打開食盒,取了兩壺酒出來,向他做了個請的姿勢。他壹笑,坐於石凳上,拿起酒壺就是壹口。
  我也坐下,拿起酒壺,和他壹碰,各自仰著脖子喝了壹口。十三阿哥斜撐著身子,看了會月亮,道:“很多年沒壹起喝過酒了。”
  我嘆道:“八年了!”兩人都默默看著月亮發起呆來。
  過了好半晌,十三阿哥側頭笑道:“難得今兒遇上,又都帶著酒,就好好再喝壹次,說不定下次再喝又是個八年。”
  他壹句笑語,卻不知道說得完全正確。何止八年?十年的幽禁十年後,我知妳平安得放,卻不知自己會身在何處。如果有緣,也許十年後還能喝酒,如果無緣,那這也許就是最後的離別酒了。
  心中悲痛,強笑著說:“是該大醉壹次,自從上次被妳灌醉後,我壹直都沒有再嘗過醉酒滋味。”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毛,壹面與我碰酒壺,壹面說:“上次明明是妳自己拿起酒囊就壹口口地灌,壹副恨不得立即醉倒的樣子,怎麽是我灌醉妳了?”
  “妳不把我擄到外面去,我能壹口口地灌酒嗎?”我瞪著他問,壹副妳再敢說不是妳的錯,妳試試的樣子。
  他哈哈笑著:“好,好,就算上次是我灌醉妳的,不過今兒妳可記住了,酒妳自己帶的,人也是自個過來的,以後可不要再說是我灌妳的。”
  兩人壹面笑談,壹面喝著酒,很快兩人手中的酒壺就見底了,他笑拍了拍桌上的酒壇子道:“還是我有先見之明。”
  我笑道:“是,是。”壹面取了兩個碗出來。
  十三阿哥笑說:“還是妳合我心意,原本就該如此飲酒,最不耐煩拿著小杯子唧唧歪歪。”說著壹人倒了壹碗。
  兩人喝著喝著,都沈默了下來,我想著十三阿哥即將而來的命運,自己未知的命運,心中難過。十三阿哥不知道想起什麽,也是眼角帶著幾絲愁悶。
  兩人時不時地碰壹下,喝壹口,各自愁傷著。傷心時喝酒最易醉,兩人又都已經喝了不少。此時都帶著幾分酒意,忽又相對著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我趴在石桌上,用手偷偷抹幹了眼角的淚。
  正趴著時,忽聽得壹縷哀傷的笛聲響起,是剛才未吹完的曲子。我側頭靜看著他,他為何心中如此哀愁?
  壹曲吹畢,十三手握玉笛,起身踱了幾步,慢聲吟道:
  “赤欄橋外柳毿毿,千樹桃花壹草庵。
  正是春光三月裏,依稀風景似江南。
  片月銜山出遠天,笛聲悠揚晚風前。
  白鷗浩蕩春波闊,安穩輕舟淺水邊。”
  我撐著頭笑道:“人家‘才高八鬥’者也要‘七步成詩’,妳這三五步就作了這麽多,豈不羞煞曹植?”
  十三阿哥歪著腦袋,懶洋洋地說:“以前寫好的,只是壹時心中感慨,念了出來而已。”
  我默看了他壹會嘆道:“妳若不生在帝王家,該多好,就不必只用詩詞羨慕閑逸了。”
  他側身而立,背負雙手,仰頭望著月亮,過了好壹會子才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想過多少次了我壹直向往著有壹天能騎馬、帶笛、配劍,自由縱橫在天地間。漠北射雕,江南聽曲;暢意時幕天席地、飲酒舞劍; 雅致時紅袖添香、燈下吟詩。但此身已托帝王家,即使我可以跳出樊籠,卻有我不能割舍的人,不願讓他獨自壹人面對風刀霜劍,他雖有額娘、同胞親弟,可和沒有也差不多。”
  只覺淚水猛然落下,竟連擦拭都來不及,剛剛拭幹舊淚,新淚又已下。十三阿哥轉頭默默看著我。
  我壹面雙手胡亂抹著眼淚,壹面強笑著說:“有些喝多了,酒竟然都化作了淚。”他扯扯嘴角,想笑,卻終是沒有笑出來。走回桌邊,端起碗仰脖灌下。
  我也灌了壹大口,手撐住頭,問他:“十三阿哥,在這個紫禁城裏,妳我是難得想法壹致的人,如果能湊在壹起倒是好。可是奇怪了,妳為何不喜歡我呢?”
  十三阿哥正在喝酒,忽聽得此言,壹下子嗆住了,側頭咳嗽了好幾聲,這才轉頭挑眉笑說:“我還納悶,我這麽個風姿英拔的人在妳面前,可也沒見妳喜歡我呀!”
  我斜睨了他壹眼,嘲諷道:“連我這鎖在深宮的人都聽聞了不少妳的風流逸事,惹了多少相思債,還嫌不夠多?妳平日走在路上可敢回頭?”
  十三阿哥納悶地說:“為何不敢回頭?”
  我忍笑道:“不怕回頭看見跌碎壹地的芳心?”
  他大笑著搖搖頭,指了指我道:“彼此彼此!”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我笑說:“我先問的,妳先回答。”
  他低頭默想了壹會,說:“初見妳,印象最深的就是妳和明玉格格打架,潑辣厲害之極,怎麽可能喜歡妳?額娘很早就去了,她的相貌都日漸模糊,可我永遠忘不了她溫柔的懷抱,她會在我耳邊低聲唱好聽的歌,她說話很輕很軟,她笑時,眉眼彎彎如水壹般。而妳……”他笑瞇瞇地看著我說:“太粗魯了!”
  我點點頭說:“典型的‘俄狄普斯情結’。”
  他迷惑地問:“什麽情結?”
  我笑看著他說:“就是說壹個人很渴望母愛,他會不自覺地希望自己的妻子能象母親壹樣溫柔憐惜地對他。”這也就是他不喜歡敏敏的原因了。敏敏雖好,可不是他想要的。
  十三阿哥楞了壹下,笑說:“也許對吧,那妳呢?”
  我也低頭默想了壹會,擡頭看著他說:“我告訴妳,可妳不能再告訴別人。”說完想了想,又補道:“任何人,包括四阿哥。”
  他笑點點頭,說:“看來我在妳心中竟是個口風不嚴實的人。”
  我這才壹面想著,壹面說:“我在男女之情上本就是個被動的人。後來發生了點事情,就越發被動。入宮後,更是把自己的心看得牢牢的。唯恐不小心,就是壹回首百年身了。這紫禁城中的男人都有太多老婆,而我壹直在心裏抗拒著和那麽多女人分享壹個丈夫……”十三阿哥表情詫異,我瞟了他壹眼,無奈地道:“妳不見得懂的,可這就是我心裏深處的想法,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個人即使有再多的無奈不甘總會慢慢向周圍環境妥協。就如妳本不願參與權利之爭,可妳卻參與了。我即使不願意,可我已經慢慢接受這個不可更改的事實,也許還有不甘,還有掙紮,但我怎麽和整個環境對抗呢?”我苦笑著朝十三阿哥搖搖頭。
  我輕嘆口氣道:“最重要的是我壹面渴望著有人能誠心誠意地對我,壹面又不相信這個宮廷裏會有這樣的人,如果我不能相信,那我的心總是無法真正敞開,去接納他。也許我太懦弱,太害怕傷害,我不能象敏敏那樣自己先付出,去爭取,我總是被動地等著對方付出,等著對方壹點點讓我相信,然後我才有可能打開我的心,慢慢喜歡上他。”
  我看十三阿哥表情嚴肅,扯了個笑,語氣輕快地道:“現在妳可明白我為什麽不可能喜歡妳了?就是因為妳沒有先來喜歡我。”
  他皺眉道:“看來我得讓四哥繼續努力,妳的心不容易打動,他又先天失利,已經有了福晉,不過幸好大家都壹樣。”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們的事情不要妳管。”
  十三阿哥笑和我碰了下碗,兩人飲了幾口酒,他斂了笑意,緩緩道:“若曦,我不管妳和八哥之間究竟怎麽回事,但如今妳既已和四哥有了約定,妳就要壹心壹意待四哥。”
  我手壹抖,碗落地而碎。心亂如麻,靜了半晌,才敢擡頭看他:“妳怎麽知道的?四阿哥知道嗎?”
  他搖搖頭說:“四哥還不知道,壹則妳藏得真是好,二則,我們壹直以為十四弟和妳之間有瓜葛,把註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我能知道此事,也是巧合。我聽敏敏說妳教她唱戲,請了八哥來看,後來再問她此事,她卻吱吱唔唔不願意再說,當時,我就心中存了納悶。十哥鬧著休妻的那天,妳居然因為八哥的壹個眼神就連茶都端不穩,我更是存了疑心。可壹直不能確定,今日其實只是拿話來試妳,卻果然如此。”
  我神色哀淒地看著他,求道:“千萬莫讓四阿哥知道。”
  十三阿哥道:“我不會告訴他的,雖然此事的確有些不妥,不過妳也把四哥想得太小氣了佐鷹能包容敏敏,四哥就不能包容妳了?”
  我搖頭道:“我從不覺得壹個女人在嫁人前喜歡過別人有什麽不對,難道只準男人三妻四妾的娶,女人連曾經喜歡壹個人的權力都沒有?我既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麽,當然根本不介意讓他知道。如果是十阿哥、十四阿哥或者其他任何壹個人,我早就和他說了,可唯獨八阿哥不可以。”
  十三阿哥疑惑地問:“這話怎麽說?”
  我淒涼地道:“我沒有辦法告訴妳,但是真的唯獨八阿哥不能讓他知道,也許他可以不管現在或以後都不計較,但我不可以冒險,這個險,我冒不起。”說完,撐頭默默呆坐著,滿心憂痛。
  十三阿哥輕嘆口氣道:“我不太明白妳的意思,不過我相信妳,妳肯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忍不住伸手拉著他的胳膊輕搖了幾下,我何其有幸,有十三阿哥這般的朋友
  他輕拍了拍我手背,暖暖壹笑,慢飲了口酒道:“以前我也曾希望過妳和四哥在壹起,畢竟壹個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壹個是我真正贊賞的知己。可後來妳不願意,我雖不能理解妳前後矛盾的言行,但更不願勉強妳。四哥雖對妳越發留心,可也不是非要妳不可,妳把簪子和鏈子退回來時,四哥自嘲地笑笑,對我打趣道‘連終身不嫁,長伴古佛青燈都寫出來了。下次該不會寧死不嫁吧?罷了,不勉強她’說完,就把東西丟開,對妳也不再上心。可從塞外回來後,四哥心思又變了,把鏈子又尋了出來。”
  我忍不住問道:“為了玉佩?”
  十三阿哥瞪了我壹眼道:“妳以為個個都是太子爺?”我咬唇未語,他笑道:“妳真是個傻子當日眾人固然是為敏敏驚艷,可有心之人真正贊嘆感佩的卻是妳。曲是妳編的,舞是妳排的,那如夢如幻的場景都是妳的手筆,就連我如今都想著妳若舞動壹曲該是何等令人震驚,何況四哥呢?而最難得的是妳對敏敏的心,紫禁城裏象妳這般大的女子哪個不是變著花樣爭奇鬥艷、鉤心鬥角的爭寵,很多貌似素靜守拙的,也不過是以退為進。可妳卻真正只是讓敏敏美麗,帶著呵護欣賞去誠心贊嘆維護另壹個女子的美麗,老實說,我是沒見過,估計四哥也沒見過”他抿了口酒笑說:“還有妳為維護十四弟所做的壹切,‘義氣’二字妳也當得起!”
  我苦笑著搖搖頭。十三阿哥接著道:“四哥做事,壹貫心中自有定數,沈穩不亂,可當四哥身上揣著簪子鏈子好幾天,卻壹直猶豫不決是否給妳時,我才驚覺他對妳不是簡單地動動心思而已。所以當那日看到妳戴簪而來,我心裏竟然是松了口氣的感覺。十哥踹妳壹腳時,我看到四哥壹瞬間眼裏全是心疼,偏偏妳自己還不知道心疼自己,搞得四哥壹出宮,第壹件事情就是去找藥。”
  我茫然地想,是這樣的嗎?當時沒有留意,原來那壹腳他竟也替我疼著。
  十三阿哥模仿四阿哥肅著臉,眼神冷淡地看著我說:“四哥府中壹向規矩森嚴,從沒有人敢任意胡鬧。不提家法,就四哥那張臉和眼神,就足以把所有人震懾住了。”
  我拍了他壹下,氣笑道:“夠了,妳沒有四王爺的氣勢,學虎反象貓。”
  他哈哈笑著說:“妳捉弄他那次,我還真為妳擔了心,可回頭問四哥如何處置妳的,他居然淡淡說‘不是什麽大事,隨她去吧,難得見她這麽高興。’”
  我註視著地上的碎瓷片,幾絲暖意隱隱流動,猛地端起十三阿哥的酒碗,咕咚咕咚盡數灌下。十三阿哥拿過空碗倒滿酒,自己也喝了幾大口。
  十三阿哥雙手撐在桌上,俯身對著我的臉,神色肅然地道:“若曦,不管妳是因為怕皇阿瑪指婚還是心裏有四哥,反正妳如今已經給了四哥承諾,妳就要好好對他,若因為八哥而傷四哥的心,我不會原諒妳的。搖擺不定,傷人傷己,我瞧不起這樣的女人。”說完緊盯著我。
  我立即回道:“我既然做了選擇,以後就絕不會再和八阿哥有男女私情,因為我也討厭夾纏不清的男女關系。”
  十三阿哥緩緩坐了回去,喝了口酒,說:“若曦,四哥是個心事藏得很深的人,又極難和他人親近,人人都只看到他的冷,卻不知道他心底的熱。他言詞鋒利冰冷,他的妻兒都對他頗為畏懼,卻不知他鋒利下的暖。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自苦,有什麽事情,我雖可以陪他說說,可我只能分擔他的心事,不能分擔他的愁悶,他仍舊是寂寞的。我總盼著有人,在他煩心時引他開顏,在他孤寂時握住他的手,讓他知道身邊有人相陪。妳雖老說自己沒有讀過什麽書,可我知道妳讀的書絕不會比我們少,胸中自有丘壑,見解也最是別出機杼。與妳暢談時,甚至感覺妳根本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那些名山大川、江河湖海好似都親身遊覽過。”他凝視著我,壹字壹頓地說:“只要妳願意,妳和四哥肯定能彼此交心的,因為妳能理解他的誌向、他的苦、他的痛。”
  我楞楞發呆,十三阿哥垂頭靜默了好壹陣子,忽地叫道:“若曦,有幾句話,妳壹定要好好記住。以後不見得有機會仔細說,索性今日全說了。”
  他憐憫地凝視著我說:“皇阿瑪這麽多年壹直如此疼妳,固然是因為妳心思聰慧靈巧,盡心服侍,可更重要的是因為妳是這紫禁城中罕見的壹直沒有利欲心的人,從無爭權奪利的心,沒有偏幫過任何人,沒有打壓過任何人,只是壹心壹意地服侍皇阿瑪。以後妳也要如此。這些年,妳表面上看起來確是風光無限,壹個李德全,壹個妳,不要說壹般大臣,就是我們這些阿哥和娘娘見了都是臉帶三分笑,可這紫禁城暗地裏不知多少人嫉恨於妳。妳能壹直平安無事,不是因為八哥是妳姐夫,也不是因為妳和我,和十哥,和十四弟要好,而是全憑皇阿瑪的寵愛妳若參與進我們的爭鬥,妳會失去皇阿瑪對妳的信任和疼寵,妳若失去了皇阿瑪的寵愛,那歷年積攢下的怨恨會盡數發泄出來,若曦啊到那時妳怎麽受得了那份苦呢?再說了,這本就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爭鬥我們如此做,是為了自己的欲望私心,想要更多的尊榮,更多的權力,想要坐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無論結果是什麽,都是我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可妳憑什麽為我們的欲望而犧牲呢?這不是妳應付出的。”
  我捧著頭,痛苦地問:“為什麽?為什麽非要提醒我這些?我不想知道。”
  他柔聲道:“八哥是妳姐夫,更何況妳還和他……就是十哥、十四弟也是妳很難割舍的人,可妳已經答應了四哥,已經是四哥的人,我怕妳壹時感情用事卷進我們的爭鬥。我知道眼看著壹切的發生讓妳痛苦,可如果參合進來妳會更痛苦。”
  十三阿哥默默喝了會酒,嘆道:“這就是帝王家無可避免的爭鬥和痛苦沒有人能阻止就是睿智如皇阿瑪也只能無奈地目睹著壹切的發生,何況妳呢?若曦,我只要妳將來跟著四哥,好好對他。別的事情妳都不要理會,誰勝誰負,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十三阿哥拍了拍我背道:“我們說好今日要大醉壹場的,不再談這些俗事了,喝酒!”
  我碗到立幹,只想快快醉死過去,再不要面對這些事情。十三阿哥也好似有意要灌醉我,壹碗接壹碗地給我倒酒。
  不大會工夫,我已經眼光迷離,只知道喃喃說喝,然後就是我醉酒的壹貫風格,頭壹歪黑沈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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