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下）

　　我壹面笑著，壹面說道：“不如把妳打扮成壹個女子，即使有人看見八爺和妳，任他做夢也不能想到大清朝的堂堂十四爺竟會假扮女子。”腦子裏想著以前看過的香港搞笑劇，上下打量著十四阿哥，想著他身穿長裙、塗脂抹粉、描眉畫唇的女裝扮相，已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十四阿哥聽完，先是壹楞，不敢置信我竟然對他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畢竟現在男尊女卑，穿女人的衣服那可是很晦氣的壹件事情。過了會兒，他搖了搖頭，自己也開始笑起來，壹面伸手過來擰我的臉，說道：“今兒得整治壹下妳，竟敢拿我來打趣。”
　　我壹面笑躲著，壹面說道：“我錯了，我錯了。”他卻沒打算饒我，俯過身子來，真要掐我，我趕忙舉著手給他看，裝可憐，“十四爺，我這手壹碰就疼呢。”
　　他拿我沒有辦法，只得放過我。坐直了身子，默默想著，我看他臉色凝重，忙斂了笑意，說道：“別想了，打趣妳呢。若真讓妳扮了女子，我就是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再說了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麽難，只需小心點就好了。”
　　他這才表情輕松了起來。我看著他嘆了口氣，他不解地看向我，我道：“八爺有妳這樣的弟弟，其實比得了什麽都寶貴。”
　　他臉色有些黯然，說道：“皇阿瑪可罵我‘不過是水泊梁山之義氣’。”康熙的話我可不敢胡亂置評，只是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膀。
　　他搖了搖頭，嘆道：“還以為妳在宮中已經變了，沒想到還是這樣。”
　　我問道：“妳晚上住哪裏？”
　　他說道：“隨便找哪不能過壹宿呢？”說完，他起身想走，“妳仔細想想，我晚上再過來。”
　　我拉住他說道：“妳這樣出出進進的，豈不更惹人註意？都知道我喜清靜，我這帳裏平日少有人來，不如就先呆在這裏，晚上我再設法讓妳見到八爺。”
　　他想了想，問道：“誰和妳住在壹起？”
　　我回道：“玉檀。不過妳放心，我會想法子把她支開的，而且她和我感情甚好。”
　　十四阿哥聽後，壹面思索著，壹面輕聲念道：“玉檀。”然後點點頭，又坐了下來。
　　我想著他這幾日趕路，為避人耳目，只怕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聲音都有些暗啞了，起身到外面去拿了些點心，又端了碗兌了蜂蜜的熱奶。再進來時，卻看到他斜躺在毯子上已經睡著了，我放輕手腳，把盤子擱在壹邊的幾案上，他聽到聲音猛地坐起，我忙說道：“喝杯熱奶，接著躺下睡吧，我在外面守著，不會有事的。”壹面說著，壹面給他墊好軟枕，他也不多說，喝了幾口熱奶，又躺下睡了，我拿了薄毯子給他搭在身上，自己轉了出來。
　　仔細打量了壹下，因為隔著屏風，從外間看不到裏面。確定沒有問題後，我隨手拿了本書，靠在墊子上看了起來，其實就是做樣子，根本壹個字都看不進去。
　　正在琢磨如何不引人註意地讓十四阿哥見到八阿哥，看來我晚上要親自跑壹趟了，帳外有人叫道：“若曦姑娘。”
　　我心中壹驚，手壹抖，書啪地壹聲掉在了地上。
　　趕忙站了起來，快走幾步，身子擋在門口，挑開簾子看，提著的心壹松，原來是八爺身邊的仆役寶柱。他請安說道：“爺打發我過來給姑娘送藥。”我伸手接了過來，他又說道：“早晚兩次，溫水洗凈後敷上，幾日後淤血就能化了。”我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只是點點頭。
　　他轉身要走，我忙叫住他，讓他等壹會，說完進了帳篷。十四阿哥早已經坐了起來，我湊在他耳邊問道：“此人可值得相信？”
　　十四阿哥點點頭，說道：“可信，不然八哥能打發來給妳送藥嗎？雖非什麽要緊事情，可八哥對妳的事情壹向上心。”說完還朝我眨了眨眼睛。
　　這個人，現在還有閑心打趣我，瞪了他壹眼，轉身就走，他卻壹下拉住我，示意我低頭。我忙把頭湊過去，他低聲說道：“雖說可信，可我是抗旨而來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不會來找妳的。”
　　我點點頭，感覺好象還頗為良好，原來十四阿哥和我吵歸吵，可還是很相信我的。
　　寶柱看我出來，趕忙低頭聽話，我想了想，問道：“八爺晚上壹般都做些什麽？”
　　他陪笑回道：“這個說不準，有時候看書，有時候自個下棋。”
　　我笑著說道：“妳回去吧。”
　　他有些蒙，不知我為何沒頭沒腦地問了幾句，就沒有下文了呢？但還是快步而去。
　　我回來笑看著十四阿哥問道：“離天黑還要壹會呢？妳要不再睡壹會。”
　　他搖頭道：“不睡了。”看到幾案上的點心，隨手拿了塊吃起來，壹面說道：“給自己把藥擦上吧。”
　　我遂起身凈了手，把藥膏敷上，又去吩咐小太監給我準備雙份的飯菜，我以前也經常和其他女官壹起用飯，何況我現在說話豈是他們隨便能問的，所以他們只是陪著笑壹連聲地應好。
　　兩人吃過飯後，天色也黑了下來，我和十四阿哥約好見面的地方，我先出來看四周無人，示意十四阿哥可以離去，他出了帳篷，不疾不徐地走了。
　　我又等了壹會，才向八爺的帳篷行去。到了近前，看李福正守在帳篷外，四周倒也清靜。我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他俯身請安，幫我掀開簾子，我點點頭，徑自進了帳篷。
　　八阿哥正在幾案前寫字，看我進來，向我笑著點點頭，示意我坐。他仍然繼續寫，過了壹小會，他擱了筆，走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的手，笑問道：“明日可當值？”
　　我沒有答他的話，低聲問道：“這裏說話可方便？”
　　他神色壹凝，說道：“知道妳晚上要過來，外面有人守著。”
　　我點點頭，可還是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十四阿哥來了。”
　　他聽後，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也壓低聲音問道：“他說為什麽而來了嗎？”我搖搖頭。
　　我低低告訴他相見的地點。他想了會，說道：“妳先回去吧，我自會去見他的。”
　　我點點頭，轉身要走，臨到門口，又轉回身，說道：“千萬小心點。”
　　他壹笑，說道：“沒事的，安心回去吧。”我這才又轉身出去，聽到他在身後輕聲說道：“不過妳為我擔心，我很是開心。”我腳步壹滯，趕忙出了帳篷。
　　人雖然回了帳篷，心卻靜不下來，只是在帳篷裏打轉轉。正在焦急，聽到帳篷外壹個聲音恭敬地說道：“格格，這就是若曦姑娘的帳篷。”
　　我挑開簾子壹看，原來是敏敏格格。敏敏看著我，笑說道：“過來看看妳可好？”
　　我也笑說道：“勞格格掛念，只是當時有些受驚而已，早已經沒有事情了。”
　　她低頭凝視著地面，躊躇了壹下，問道：“可願出去走走？”
　　我心想呆在帳內，也只能苦苦熬時間，不如與她出去走走，況且她顯然是有話要說，於是笑著點頭答應。
　　兩人肩並肩，漫步走著。她笑說道：“剛才打聽了才知道，原來妳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呢。”
　　我壹笑說道：“什麽紅不紅的？不過盡心服侍皇上而已。”
　　她笑看著前方，幾次側過頭想說話，卻又轉回了頭。我只是靜靜走著，等著她問。走出營帳，人漸漸少起來，她沈吟了半晌，問道：“十三阿哥這次為何沒來呢？”
　　我想著，果然是為了十三阿哥，回道：“來不來不是十三阿哥說了算的，這要看皇上的意思。”
　　她聽後，沒有答話，默默走著。過了壹會，她又問道：“十三阿哥的福晉長得美嗎？”
　　我心中嘆了口氣，十三阿哥的壹首歌竟然就此給這草原上最美的花種下了相思，我說道：“在我看來，沒有格格美。”
　　她壹喜，問道：“真的嗎？”
　　我認真地點點頭。她們不過是紫禁城中的絹花，緊裹著綾羅綢緞，壹行壹動都有規矩，而敏敏卻是這大草原天地間恣意開放著的鮮花，隨風起舞，活色生香。
　　敏敏盯著我緊張地問道：“難道妳不會覺得我粗蠻，不知禮數嗎？看看妳，就知道了，妳們說話不快不慢、不高不低，舉止那麽秀氣斯文。”
　　我有些傻，不知道自己何時竟然從野丫頭變成淑女了？難道真是居移氣，養移體？四年的宮中生活我也有貴氣了？想著不禁大笑起來，清亮的笑聲在草原上蕩開，“我是否秀氣斯文，我自己倒是不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妳，妳絕對是個美人。”
　　敏敏聽後，不禁也隨我爽朗地笑起來，說道：“我見過的娘娘們都是端莊溫柔地笑的，沒想到妳也會這樣大笑。”
　　兩人都嘴邊含著笑走著，我多久沒有聽過女孩子象這樣大笑了？我又有多久沒有這樣大笑過了？紫禁城中的女子連說話都得壓著。心中對敏敏又多了兩分喜歡，而且她能看上十三阿哥，可見是有眼光的，越想越覺得喜歡她。琢磨了會，覺得她的性格應該不會介意，於是直接問道：“妳可是中意十三阿哥？”
　　敏敏臉上的笑意壹下僵在臉上，過了半晌，才問道：“那麽明顯嗎？”我笑回道：“挺明顯的。”
　　她靜默了會，突然綻放出壹個極之璀璨的笑容，讓那草原上空的星星也為之黯然失色。她凝視著草原的盡頭，說道：“不錯，我是歡喜他。”她帶著忐忑，側頭看我，我回她壹個贊許鼓勵的笑容。她又轉回頭，凝視著蒼茫夜色中的遠方，臉上帶著壹個甜蜜惆悵的笑容，緩緩說道：“我從未聽過那麽美麗的歌聲，他站在那裏看著我唱歌，我的心從來沒有那麽快地跳過。我也從未看見男子那樣笑過，好象在笑，又好象沒有笑，好象什麽都不在乎，可又象壹團火焰，妳能感覺得到他的熱。”她說完後，心緒好象仍然沈浸在那個讓她失落了自己心的晚上。過了半晌，她猛地轉頭看著我，熱烈地說道：“我從未見過象他那樣的男兒！”
　　愛情我知道的，我懂的，可我還是再次被它感動。不管前方是什麽，現在她在愛，她因為自己的愛而快樂、而苦惱，只有愛過的人才知道那甜甜酸酸的感覺。我只知道笑看著她，分享著她的感覺。她看到我的笑容，又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轉開了頭。
　　我凝視著她說道：“十三阿哥是個值得喜歡的人。”
　　她回頭看著我，笑容燦爛如朝霞，臉上帶著驕傲得意，可笑著笑著，臉色漸漸黯淡下來，我看著她慢慢消失的笑容，心中壹緊。她說道：“可阿瑪不願我嫁給他。”
　　我忙問道：“為何？”
　　她皺著眉頭，說道：“妳別告訴別人。”我趕忙點點頭，她續說道：“阿瑪說紫禁城的女人沒幾個幸福的，他說我是草原上的花，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盛開。”
　　我的心也漸漸黯淡下來，她阿瑪是真心疼她，說的話沒有錯。她在草原上是永遠的公主，可她若去了紫禁城，不過是十三阿哥幾個福晉中的壹個，而且我現在還不知道十三阿哥的意思，誰能保證十三阿哥會疼惜她呢？再想到十三阿哥將來被監禁的命運，更是黯然。
　　她看我臉色黯淡，淒然壹笑，說道：“我原來還不願意相信阿瑪的話，可現在看來他說得都是真的。”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卻發覺兩人的手都是冰涼，誰也溫暖不了誰。
　　兩人牽著手，默默走著。她問道：“妳有意中人嗎？”
　　我心裏壹痛，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正在躊躇，忽然聽到喧嘩之聲，黑沈的夜色中，無數的火把在移動。我心中壹慌，那不是他們見面的地方嗎？提步就開始向人群處奔跑。
　　敏敏不明白發生了何事，但也隨我跑了起來，邊跑邊問：“怎麽了？”我心緊緊揪著，顧不上答話，只是使盡全身力氣地奔跑。
　　跑近了，聲音喧嘩，此起彼落，根本辨不清他們說些什麽。我隨手拉住壹個人問道：“怎麽回事？”
　　他看到我和敏敏格格忙要請安，我快聲說道：“免了，趕緊回話。”
　　他忙說道：“太子爺說有賊，命人在四處搜查。”
　　我心裏壹緊，忙問道：“賊呢？長什麽樣子？”
　　他回道：“天色太暗看不清楚臉面，好象穿著蒙古袍子，太子爺命放了箭，也不知道射著了沒有。”他又指著前方說道：“說是往那邊去了。”
　　放了箭我只覺得心壹沈，眼前直發黑，倒退了兩步，忙定了定神，現在不是手腳發軟的時候。深吸了口氣，又開始跑。敏敏格格也隨著我跑，壹面說道：“怎麽會有膽子這麽大的賊呢？他倒是挺會躲的，知道那邊是我們蒙古人的駐營地，混在壹起，還真要費功夫尋找呢。”
　　我腦中壹面想著會被箭射傷嗎？八阿哥在哪裏呢？壹面只是狂奔。我和敏敏兩人在人群中穿來穿去，人影晃動，又在黑暗中，雖有火把，可畢竟不夠亮，也沒人註意我們。
　　這邊是蒙古人的營地，我不熟悉，只得拉著敏敏，說道：“哪些地方可以藏人呢？”敏敏這會子已經覺得我很是不對勁，不過她雖面色納悶，卻沒有多問，只是牽著我，在帳篷間兜來轉去的。
　　找壹處，壹處地方沒有。太子爺的人已經和蒙古人交涉完，蒙古人紛紛集結，開始搜查起來。
　　我心中越來越急，卻無半個主意，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看。敏敏看我臉色焦急，也加快步伐，不停地帶著我四下尋找。
　　正心中焦躁難耐，忽地壹個人把我壹把拽進了帳篷，我心中先壹驚，猛地又是壹喜，輕聲叫道：“十四阿哥。”他應了聲，我心中壹緩，忙問他：“有沒有傷著？”
　　黑暗中，只感覺他握著我的手抖了抖，然後沈聲說道：“沒有。”我心剛放下，他又說道：“不過八哥為我擋了壹箭。”
　　我啊的壹聲驚叫，又忙掩著口，只覺得我的手在拼命地抖，他用力握著我，說道：“若曦，傷在胳膊上，沒有生命之險。”
　　十四阿哥雖然緊緊握著我的手，可我的手還是哆嗦不停，我緊緊掐住他的手，他越發用力地回握著，淤青處陣陣疼痛，我卻壹無所覺。在心中對自己狂吼著，鎮靜，鎮靜眼下最重要的是十四阿哥，只是傷在胳膊，他沒有事情的。
　　心中念頭不停地轉，聽到帳篷外敏敏低低地在叫：“若曦，若曦……”想必是她壹回身發覺我突然不見了，正在尋我。
　　我低聲問十四阿哥：“妳可見過蘇完瓜爾佳.敏敏？”
　　十四阿哥回道：“沒有。”
　　我心中壹定，顧不上給十四阿哥解釋，忙掀開簾子，低聲叫：“敏敏格格。”感覺十四阿哥的手壹緊，我低聲說道：“她肯定會幫我們的。”
　　敏敏快步進了帳篷，不解地問道：“妳怎麽……”
　　我心中早已有了計較，壹下子就朝她跪倒，壹面磕頭，壹面說道：“求格格救奴婢壹命。”
　　敏敏壹驚，忙俯下身子，壹面拽我起來，壹面問道：“究竟怎麽回事？妳先告訴我，如能幫，我絕對幫。”
　　十四阿哥也是壹驚，過來拉我起來。我猛地把他往後壹推，低聲斥道：“讓妳不要跟來，妳偏要跟來，現在可好，被太子爺當成了賊人，這怎麽解釋得清楚？若解釋，我和妳的事情勢必會被知道，可宮女是不許和外人私自有情、偷偷相會的，我們倆都得壹死；若不解釋，妳又肯定要死，那我……那我……又怎麽能……獨活？”說著眼淚已經下來了。五分焦急，五分卻是心中哀苦，擔心著八阿哥。
　　敏敏啊了壹聲，問道：“他是妳的情人？”
　　我忙應道：“正是，平常在宮裏不得相見，他以為到了塞外，總有機會相見，卻不料竟被太子爺當成了賊人。”
　　敏敏聽後，突然輕聲笑了起來。壹面拉我起來，壹面笑說道：“他擔著掉頭的風險來見妳，可見壹片真心，妳豈能再怪他？放心吧，這事包在我身上，管保讓他平平安安。”
　　我壹面順勢起來，壹面內疚地想著，敏敏，對不起了，事情緊急只好利用壹下妳，唯有將來尋機會報答了。沈浸在愛情中的女子總是心格外軟，尤其是對有情人，因為自己懷有鴛夢，也總是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
　　十四阿哥顯然已經反應過來我的意思，順著我的意思假扮成了京城來的貴公子哥。敏敏領著我們壹邊走著，壹邊極其感興趣地問著十四阿哥問題，什麽怕不怕呀？吃苦了嗎？妳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什麽時候要好的？
　　十四阿哥哄敏敏這個十四五歲小姑娘還不是小意思，謊編得毫無破綻，臉面上壹副對我壹往情深的樣子。敏敏滿臉的驚嘆感動。
　　壹路上碰到的士兵都趕著給敏敏請安，誰會懷疑這個大大方方地走在他們尊貴公主旁邊的蒙古人是賊呢？
　　我走到岔路口，對敏敏說道：“我不和妳們過去了，免得被人看到引人註意。”
　　敏敏笑笑地說道：“放心回吧，有我在，管保明天還妳壹個好端端的情郎。”
　　我和十四阿哥眼色復雜地對視了壹眼，他點了下頭，示意我安心，我強笑了笑，匆匆離去。
　　註釋：
　　康熙四十八年，復立允礽為皇太子時，康熙十分高興，大封諸皇子。允禵被冊封為貝子，爾後又封固山貝子。但他同其父的關系依然緊張。同年四月，康熙巡行塞外，因擔心允禩壹夥聚眾鬧事，便命允禩侍從，不讓允禵、允禟、允（礻我）扈隨。但允禵設法要和允禩壹塊去，他“敝帽故衣，坐小車，裝作販賣之人，私送出口，日則潛蹤而隨，夜則至阿其那（允禩）帳房歇宿，密語通宵，蹤跡詭異”。
　　這段故事就是從這段文字演化而來，我查找了很多資料，也問了了解清史的人，可都沒有辦法回答我，十四阿哥究竟是為什麽不惜違抗皇命而要找老八呢？真正的歷史已經湮沒了，只留後人無限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