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

桐華

歷史軍事

該小說主要講述了現代白領張曉因車禍穿越到清朝康熙年間,成為滿族少女馬爾泰·若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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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步步驚心 by 桐華

2018-9-3 09:57

  今年冬天的第壹場雪在無聲無息中降臨,頭壹天天色沒有任何異常,第二日醒來時,已發現是壹個粉裝玉琢的世界。
  自從大學畢業後去深圳工作,已經三年多沒有見過雪。今日冷不丁地看見這壹片晶瑩玉色,心裏有壹股說不出的驚喜和興奮,興沖沖地要去雪裏走走。
  巧慧見勸不住,只好由我,忙著給我尋鬥篷雪帽,我挑了件大紅羽縐面滾白兔毛的鬥篷,戴了相配的雪帽,急急地踏雪而去。
  巧慧直在身後叫:“早些回來。”
  雪飄飄蕩蕩地下著,雖不大,可天地間也是壹片模糊,十步之外已看不太清楚。
  我沒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所以隨性而走。四處無人,深壹腳淺壹腳地走著,想著這個世界雖大,可我和他們都不壹樣,只覺得頗有‘天地之間我獨行’的孤寂感覺,
  正自顧走著,忽聽到踏雪的聲音,身後壹人趕了上來,與我並肩同行。
  我側頭壹看,原來是八阿哥,身著黑色貂鼠毛鬥篷,戴著個寬沿墨竹笠。我知道我應該請安,可不知為何就是不想理他,於是轉回頭,仍然徑自地走著。
  他不說話,也不離去,只隨我在雪地裏走著。
  雪仍在下,整個世界安靜得只剩下我們踩雪的聲音,我覺得這白茫茫天地之間好象只剩下了我和他。我們雖然沒說話,可剛才獨走時,那股子天地間只我壹人的孤寂感漸漸消失了,只覺得心裏很平靜、很安詳,可以就這麽壹直走下去、壹直走下去。
  突然,腳踩到雪下的壹塊石頭上,腳下壹個踉蹌就要摔倒。心裏正大嘆倒黴,壹只手已穩穩地扶住我。我站定後,沒有吭聲,提步就走。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握住我的手並沒有放開。我甩了幾下,見掙不脫,只好由他去。
  他牽著我的手又走了壹會子。我根本沒有留意周圍,只隨他而行,早就不辨方向,再加上到處都是雪,根本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正走著,八阿哥的貼身太監李福迎了上來。等看見他時,人已很近。我慌得忙要抽手,他卻握得更緊,只聽他吩咐:“讓書房裏的人都退下去!”
  李福躬身應是,轉身快跑著走了。我又試著抽了幾次手,可他仍是緊緊地握住。他牽著我繼續前行,又走了壹小會,我才發覺到書房了。
  院門前只有李福守著,看我們過來,忙俯下身子。八阿哥沒有理會,徑直牽著我進了書房。
  進屋後,他放開我的手,幫我把雪帽拿了下來,又要伸手幫我解鬥篷。我壹驚,忙跳後兩步說:“我自己就可以了。”
  他笑了壹下,沒再理我,自顧自己解鬥篷帽子,掛好。
  屋裏籠著火,很是暖和。我解下鬥篷,掛好後,不知道該做什麽,只得站著。
  他倒了杯熱茶遞給我,我下意識地接過握在手中,暖著手。
  他走到書桌前坐下,拿起壹堆折子看了起來。我捧著茶,呆立不動。過了半晌,他擡頭笑說:“妳很喜歡站著嗎?”
  我壹驚,忙找了把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他笑著輕搖了搖頭沒有理我,繼續低頭看著折子,不時提筆寫些東西。
  我們就這麽坐著,間中李福悄悄進來,換了兩次茶,又添了些炭。動作熟練快捷,壹點響動都沒有的很快就退了出去。
  剛開始時,我根本不敢把眼神投過去,只盯著自己眼前的地面。後來發現他看折子看得很專註,頭根本不擡,才慢慢膽子大起來,開始偷偷打量他。他壹身淡青色袍子,臉色晶瑩,眉目清朗,嘴邊含著笑,看折子時,偶爾會微蹙眉頭,但很快又會舒展開,執筆寫字時,姿態高潔。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不能不說他是:論雅致似竹露清風,看風姿是明珠玉潤。
  這樣壹個風姿卓絕的人,我完全不能明白雍正他怎麽可能,怎麽可以,怎麽忍心賜他“阿其那”的稱號,把他比作豬?也許這才是雍正最大的恨意表達,遠比殺頭來得強烈決絕!
  我看著他,心裏千種滋味、百般感嘆。
  不知道坐了多久,肚子開始餓了。我四處瞅瞅,看見他的書桌上擺著兩碟點心。再三猶豫後,還是決定過去拿。遂起身走了過去,隨便揀了塊點心吃起來。他擡頭,看著我,抿嘴而笑。
  我道:“我再不回去,姐姐肯定要急了。”
  他嘴角含著絲笑意,低頭沈默了壹會,復又擡頭,壹邊揉著太陽穴,壹邊叫道:“李福。”
  李福快步進來,躬下身子聽吩咐。
  “伺候二姑娘回去。”
  李福忙起身幫我拿了鬥篷帽子,又伺候我穿上。收拾停當,兩人拉門而出。
  雪仍在下,四處仍然沒有人。李福在前面領著路。我仔細看了看,他揀的都是僻靜的小路,平時本就人少,現在更是連只鳥都沒有。七拐八繞的,走到壹個小路口,他躬身說:“順著這條路,很快就能看見蘭主子的屋子了。奴才還要回去聽差,就不送姑娘了。”
  我點點頭,說道:“妳去吧!”
  他打了個千退走。
  ~~~~~~~~~~~~
  這幾日我時常不知不覺地就盯著自己的左手開始發呆。覺得好似明白八阿哥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我上高中時雖然談過壹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可那時的小兒女心情簡單易懂。現在我完全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有情?無情?玩玩?認真?壹時興起?早有蓄謀?我不知道!
  美麗的女人對於這些沈迷於鉤心鬥角中的宮廷男子們來說,不過是壹道開心時賞賞的風景,悶了時逗逗的樂子。直爽熱情如十阿哥,也覺得可以將我和郭絡羅格格兼收並蓄。我已經實在不敢對他們抱有任何期望了。
  我從開始學做幾何證明題時,就養成了個習慣。那就是壹時想不通的問題,就扔過壹邊,過壹段時間,也許就會自然明白,所以這次我發現想不明白時,就索性放棄了這個超級難題,時間會告訴我答案的。
  現在擺在眼前的事情是再過三日就是十阿哥的大婚日。
  自那日進宮見過他之後,這壹個多月兩人再未碰面。只聽說,康熙賜了他府邸。
  我壹直思量,他的婚宴,我去是不去呢?心裏想著,多壹事不如少壹事,還是不去的好。
  姐姐聽我說不去,淡淡應道:“那就不去吧!”可壹轉身,巧慧就拉著我說:“主子除了逢年過節等必須去給嫡福晉請安的日子外,平常從來都不去請安,那邊已經很是不滿了。如果小姐再不去給人家格格道喜,只怕那邊又要怨怪到主子身上,說我們不知禮數。”
  我只好又去找姐姐說我要去,姐姐仍是淡淡應好,不過緊接著補了句,“去了絕對不許鬧事。”
  我只好笑著保證絕對不惹事。
  轉眼已是婚禮當天。我挑了件桃紅鑲金滾邊夾襖穿著,讓自己看著喜氣壹些,掩蓋住內心的神傷。
  八貝勒爺自先去了,稍晚,我和姐姐兩人才壹起乘軟轎趕去。婚宴在十阿哥新賜的府邸舉行,我們到時,門前已是香車寶馬排滿。
  這個府邸跟八貝勒府完全不可比,但在我這個現代都市人眼中已經是美輪美奐。
  壹路張燈結彩,燈火輝映,香煙繚繞,鼓樂聲喧,真是說不盡的富貴風流,道不完的吉祥如意。
  笑聲、歌聲、人語聲,整個廳裏是壹片快樂的海洋,人人都在笑。姐姐和我卻很沈默,自管自地坐著,兩人在這個環境中顯得很是不合時宜。
  我雖低垂著眼睛,但我知道自打我進了這個廳,這裏的每個人都在若有意似無意地偷偷打量我。我坐在那裏,心裏極度不舒服,很想立即起身走人。可是知道如果我這個時候走了的話,只怕笑話就鬧得更大了,好歹得等到新娘子進了門。
  心裏嘆了口氣,對自己說,既來之,則安之!試著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還能擠出笑容來,忙展開壹個燦爛笑臉,擡起頭緩緩環視四周。慢慢迎上各種各樣的好奇視線,可笑的是我並沒有怎樣,他們卻剛和我的視線對上就匆匆各自避開。
  我心裏冷笑了兩聲,越發笑得百媚千嬌,忽地對上了四阿哥的眼睛,那裏面冷冷的、冰冰的,漆黑眼瞳裏好似沒有任何內容,但我卻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感覺心底的難受迷茫都好似赤裸裸地展現出來,在他銳利的視線下無處可躲。
  我微微吸了口氣,硬逼著自己笑起來,還賭氣似地向他眨了壹下眼睛,然後笑著迎向下壹個好奇視線。
  壹個小廝匆忙跑進來,叫道:“新娘子就快到府門了,該準備接轎子了。”
  眾人這才發現壹直沒有見過新郎官。我掃視了壹圈大廳,發現八貝勒爺也不在,我和姐姐對視壹眼,兩人都有些緊張。
  我快步溜到十四阿哥身邊,低聲問:“怎麽回事?”
  十四阿哥也是壹臉困惑,“昨兒個,我見十哥還壹切正常呀!”
  我開始心裏發毛,心想,天哪!老十妳可別這個節骨眼鬧事情。十四阿哥看我臉色有些發白,忙道:“不用擔心,有八哥在,出不了大事情。”
  我只能點頭。
  廳裏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我的心也越繃越緊。正在這時,聽見門口的下人們叫道:“十阿哥,十阿哥!”
  我壹看,發現十阿哥身穿喜袍和八阿哥並立在門口。然後,十阿哥就被太監們匆匆領著向府門行去。
  八阿哥面帶微笑,壹面和大家打著招呼,壹面翩然而入。他去向太子爺請安時,太子問:“怎麽回事?”
  八阿哥笑回:“老十嫌做的喜袍不合身,扭捏著不肯出來。”
  眾人壹聽這話,哄堂大笑,立馬就有人嚷道:“十阿哥這是怕新娘子嫌棄,不肯和他洞房。”眾人越發笑得厲害。
  八阿哥負手站在太子身邊微微笑著,壹面用視線和周圍的人打著招呼。
  看他視線要掃過我這裏時,我忙低下頭。自從那日雪地行後,這是我第壹次見他,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些害怕看見他。低頭時,瞥見在眾人的笑聲中,四阿哥仍是表情淡淡,漠然地看著廳外。
  過了壹陣子,聽見鼓樂齊鳴,大家都湧向廳門口。
  我縮在眾人身後,影影綽綽地看見十阿哥手拿紅色緞帶,牽著頭蓋喜帕的新娘子進來,然後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兩人被送進了洞房。
  看到這裏,我心裏重重嘆了口氣。想到過壹會,十阿哥還要出來挨桌給大家敬酒。我實在想不出來他會怎麽給我敬這個酒。我向姐姐指了指門外,她點點頭。
  我看看四周無人留意,就悄悄溜出了喜廳。
  十二月的北京,天是很冷的,可我覺得自己就是需要這樣的冷,唯這樣才能緩和內心的壓抑。
  我兜著手、縮著脖子、躬著背,哆嗦著凈揀僻靜的地方走。正行著,聽見前面壹個聲音道:“既然這麽怕冷,幹嗎在這裏兜風?”
  我擡頭壹看,原來是十三阿哥,他斜跨在欄桿上,壹臉嘲弄地看著我。我壹驚,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妳怎麽不在廳裏喝酒?”
  他嘲笑道:“妳又為何在這裏呢?”
  我無話可說,正沈默著,猛然反應過來,還沒有給他請安,連忙蹲下身道:“十三阿哥吉祥!”
  他冷笑了兩聲道:“等著聽吉祥的人在廳裏呢!”因為他並沒有說起,我只能蹲著身子不動。過了壹小會,終於聽到他說:“起來吧!”
  我緩緩站起,靜立著等他離開。
  半晌,他都沒動,最後沒頭沒腦地說:“今日妳我都是傷心人!不如我們彼此做個伴。”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跳下欄桿,大踏步地走過來,抓起我的手就走。
  他的步子邁得又大又急,我掙不脫他的手,只能壹面小跑著,壹面斥道:“放手!”
  他牽著我,從側門出了府,守門的小廝被他冷冷看了眼,什麽話也沒敢說。只聞他嘴裏打了個呼哨,就聽見‘得,得’的馬蹄聲,壹匹黑得發亮的高大駿馬小跑著停在了我們面前。
  我‘啊’的壹聲驚叫還未完,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馬背上,他也隨後翻身上馬,環著我的腰伸手挽著韁繩,只聽壹聲‘駕’,馬已經飛奔起來。
  我從來沒有坐過這麽快的馬,只覺得恍若在騰雲駕霧,顛得厲害。心裏極其害怕,只能拼命往後縮,靠在他懷裏。迎面的風刮在臉上,直如刀尖刺在臉上,生生地疼,只得扭著頭,臉抵在他肩上。
  壹陣疾馳,我覺得自己已經凍得整個身子都是木的。心裏想著這個霸王究竟要怎麽樣?他想凍死我嗎?莫非他喜歡明玉格格?要不怎麽是‘兩傷心人’呢?
  馬速漸漸慢了下來,終於停了下來。他率先翻身下馬,然後把我抱下馬。
  站到地上,更覺得冷得徹骨,抱著手臂,緊咬牙齒,整個人直打哆嗦。
  他從馬鞍上解了個酒囊下來,扯開塞子,壹手扶著我的頭,壹手把酒囊口湊到我嘴邊說:“喝壹口。”我哆哆嗦嗦地喝了壹口,只覺壹股辛辣直下肚子。他又說:“再喝壹口。”我又就著他的手喝了壹口。
  慢慢地那股子辛辣蔓延到五臟六腑,終於感覺自己有知覺了。可還是不停地打著哆嗦。
  他不理我,自轉身向林子裏走去。我想出聲叫住他,可發現自己冷得語不成聲。
  天色漆黑,我壹個人站在那裏,旁邊只有壹匹馬。我渾身打著哆嗦,壹邊害怕,壹邊心裏發誓,以後再也不招惹明玉格格了,我鬥不過這個霸王。
  過了壹小會,他抱著壹大堆幹柴回來。壹個人擺弄了壹小會,壹堆火生起來。
  我壹看見有了火,馬上靠了過去,坐在火邊。他又遞了酒囊過來,我也不推拒,拿起就是壹口,然後遞回給他。兩人就這麽坐在火邊,壹面烤著火,壹面壹人壹口地飲著酒。
  我想姐姐肯定會擔心的,可是瞅瞅這個霸王在火光映照下的冷臉,我實在沒有勇氣說任何話。只盼他念在明玉格格嫁給十阿哥是康熙的主意,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份上,不要再搞別的花樣,否則只怕我見不到雍正登基,就要死在這個霸王手裏了。
  兩人妳壹口、我壹口,慢慢地,壹袋酒已喝完,他起身又從馬上拿了壹袋酒,我們繼續。
  喝著喝著,我就覺得前塵往事俱上心頭,想起以前在香港蘭桂坊和朋友買醉,想起小時候偷喝家裏的香檳酒喝得大醉……然後,我就壹會傻笑壹陣,壹會又盯著火發呆壹陣。再然後?再然後就是我也不知道還幹了什麽,反正天仍黑著時,他搖醒了我,我暈暈乎乎地看著他,發現我整個人趴在他腿上。
  他弄滅了火,把我抱上馬背。
  又是壹陣狂奔,我仍然拼命往他懷裏縮,也仍然凍得全身失去了知覺。等到八貝勒府的時候,天已經有些蒙蒙的亮。他把我扔在門口,說了聲,“好酒量!下次再找妳喝酒。”就駕馬而去。
  我壹面暈乎著,壹面打著哆嗦,壹面拿頭撞門。
  為什麽不用手?因為胳膊凍得不太好用了。
  大門迅速打開,我也順勢壹頭跌了過去,壹個小廝趕忙扶住我,碰到我的身體,驚叫道:“天哪!怎麽這麽冰的身子。”
  我被人擡回了姐姐的屋子,滿面焦急的姐姐沖了上來。有人脫我衣服,有人提熱水,有人給我洗澡。等我身子終於不再冷如冰塊,她們才把我從浴桶裏撈出來,放上床。
  姐姐問了我很多問題,可看我壹副傻傻呆呆的樣子,只得作罷,我就借著酒勁,昏睡了過去。
  丫頭們叫醒我時,已經是晚膳時間。除了頭有些重外,別的都還好,想到自己酒品壹向良好,喝醉後從來不哭不鬧,只是歪頭就睡而已,不禁暗自慶幸。
  穿戴整齊,進了飯廳,才發覺八阿哥也在。宿醉剛醒,腦子轉得比較慢,再加上從昨日下午到現在壹直未吃過東西,草草請過安,就什麽也不顧地吃起來。
  吃著吃著,開始反應過來。要怎麽交待昨晚的去向呢?正在暗自琢磨,就聽到姐姐說:“昨日,十三弟帶妳去哪裏了?”
  我壹楞,順口問:“妳怎麽知道的?”
  姐姐說:“那麽大的個人不見了,我能不知道?”
  我心想,不錯,問壹下守門的小廝不就什麽都知道了,不過這幹什麽去了,實在不怎麽好說,想著昨晚上的荒唐事情,不禁覺得有些可笑。少女時,每看武俠小說,就幻想著我和壹個長相俊美、武功奇高的俠客共乘壹匹馬,奔馳在綠色草原上,他深情地凝視著我,我溫柔地回視著他。沒想到,這個美夢昨日倒算是變相實現了,的確是共乘壹驥,不過其余就全都不對。想著,越發覺得荒唐好笑,滿臉的笑意忍也忍不住,卻還得硬憋著,因為姐姐的臉色不算好看。
  姐姐看我痛苦的樣子,帶氣含嗔、沒好氣地道:“別忍了,笑吧!笑完了,好好回話!”
  我終於把心中的笑意釋放出來。正自笑得開心,覺得兩道沒有溫度的目光壹直凝視在臉上,心裏壹驚,忙斂了笑意,肅了肅臉,看向八阿哥。他嘴角仍帶著笑,眼裏卻夾雜著幾絲冷意,看得我壹個冷戰,再也笑不出來,忙低頭吃飯。
  姐姐看我不笑了,說:“回話吧!昨兒晚上都幹了些什麽?”
  我簡單地道:“我們出去喝酒了。”
  姐姐困惑地問:“十三弟為何要帶妳出去喝酒?”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替十三阿哥亂宣揚他的個人隱私,於是說:“大概他看我心情不好,同情我唄!”
  姐姐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壹個未出閣的姑娘壹夜未歸,還嫌妳的傳聞不夠多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想著,完了,這下全紫禁城的人更要好好瞧瞧我了。緊張到壹半,突然又覺得,瞧就瞧!誰知道前面等我的日子是什麽?當然要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們怎麽看我。
  舒了壹口氣,臉色如常地繼續埋頭吃飯。
  姐姐等了會,見我壹直低頭拔飯,說道:“這次還好,幸虧貝勒爺發現得早,又是在十弟府上,爺已經處理妥當,除了幾個心腹小廝外沒有別人知道。當時想派人去找,可若多派人,只怕引人註意,若只派幾個,也沒什麽用,想著既是十三弟帶走的妳,他總得給送回來,所以只派了信得過的小廝守在門口。”停了停,她又續說道:“不過妳記住了,只此壹回,再無下次!”
  我心想,難道妳以為我想大冷天的在外面吃風?我是被那個霸王逼的!想到這裏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忙承認:好吧!我自己當時也不爽,正想發泄壹下,所以他帶我走的時候,我並未真正反抗。
  用完膳,八阿哥和姐姐笑著閑聊了兩句,就匆匆走了。
  我仔細觀察了壹下姐姐的面色,沒有不開心,反倒是松了口氣的表情。我心中暗嘆口氣想,姐姐的那個心上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八阿哥如此出眾的翩翩佳公子,都不能讓姐姐忘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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