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互相傷害的希臘代表隊

　　“——來助我們壹臂之力吧。”慎二是這麽說的。
　　美狄亞擡起頭怔怔地看著床邊的少年，介於藍和紫之間的眸子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說了什麽？
　　我是聽錯了嗎？
　　他——這是在邀請我？在知道了我的真名後，邀請背叛的魔女美狄亞？
　　“妳確定妳希望我加入妳們？”
　　“沒錯，這是目前最佳的選擇。”慎二點頭道。
　　“妳難道就不擔心？”美杜莎繼續發問。
　　“擔心什麽？”
　　“擔心我再次背叛，我可是背叛的魔女。我的人生壹直都在背叛，生前死後都壹樣。”
　　“我已經說過了，沒有人天生就會背叛，每壹次背叛都有原因。生前那次不談，其中有很大壹部分原因是愛神的那壹支箭。雖然我承認妳有些事做的確實很過分，這沒啥好說的，但把責任完全怪在妳身上，這顯然不可取。至於阿特拉姆，那個只要有點良知的都會感到不爽，殺了就殺了。妳要是對他言聽計從，我反而看不起妳。”
　　說著，慎二轉頭看向身後的壹群女人。
　　“妳們也沒意見吧？”
　　“既然哥哥這麽說。”
　　“沒意見。”
　　“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美狄亞小姐的心情。”
　　櫻、藤乃、霧繪的回答各不相同，但表達的意思是壹樣的。
　　最後只剩下美杜莎，從始至終她都對美狄亞保持著毫不掩飾地戒備。
　　“如果沒有制約她的方法，我不贊同她加入，這個女人太危險了。”
　　“妳想怎麽樣？”
　　美杜莎剛剛緩和的表情再次冷了下來。不僅是美杜莎在戒備她，她也在戒備美杜莎。
　　“慎二，妳昨晚說過妳有多余的令咒，我希望妳能這份強制力來束縛她。”美杜莎壹開口就是最決絕的提議。
　　“不需要。”慎二搖頭。
　　“慎二！”美杜莎罕見地有點著急。
　　慎二嘆了口氣：“R姐，我很感謝妳的心意，但是不用了。在我看來，妳應該是最理解美狄亞的人。”
　　“為什麽？”
　　“因為妳們有著相似的經歷。妳們本該有幸福的人生，卻因為奧林匹斯那群蠻橫的神明而變成了悲劇。我想正是因為有了妳的例子，小櫻、藤乃、霧繪才會願意去接納美狄亞。”
　　被慎二點名的三人紛紛點頭，美狄亞名聲很糟，美杜莎又好到哪去？畢竟都是美字輩的蛇蠍美人——這點不算，劃掉。
　　“但是，不壹樣。”美杜莎的態度出乎意料地頑固，“那個魔女，她對男性了如指掌，慎二妳……”
　　“妳怕我被她魅惑？”慎二失笑道，“這壹點妳也是壹樣啊，今天和櫻去買衣服，妳難道還沒發現自己的魅力嗎？”
　　“唔。”美杜莎歪了下頭，漂亮的臉蛋上多出壹抹茫然。
　　“居然沒發現。”慎二壹拍額頭，“真不知道是遲鈍還是被妳兩個姐姐打擊出了心理陰影——小櫻，妳來告訴她。”
　　“Rider，今天在商場，所有的男人都在看妳哦。”櫻把自己的從者拉到壹邊，小聲說道，“我看了都羨慕。”
　　“咦咦咦咦咦~~~~~~~”美杜莎頓時發出壹連串的驚叫，看得人忍俊不禁——斯忒諾、尤瑞艾莉，妳倆真是罪孽深重。
　　另壹邊，美狄亞也對美杜莎的身份產生了好奇。
　　“她是——？”
　　“能說嗎？”慎二對妹妹眨了眨眼睛。
　　櫻看看美杜莎，又看看慎二，輕輕晃了下下巴。
　　得到同意的慎二開口道：“和妳壹樣都是希臘出身，名字也有點像，美杜莎。說起來聖杯還真是喜歡希臘的英靈呢，召喚出來的兩個都是希臘的。”
　　後壹句的感嘆美狄亞根本沒聽進去，她死死盯著美杜莎的臉以及藏在眼鏡背後的那雙眼睛。
　　“美杜莎？那個戈爾貢的魔物？”
　　美杜莎當時就怒了：“妳說什麽？妳這個魔女？”
　　美狄亞毫不相讓：“怎麽？我說錯了嗎？妳難道不是戈爾貢的魔物？”
　　兩人之間的空氣越來越緊張，慎二連忙往兩人之間壹站，阻擋彼此的視線。
　　“都少說兩句，都是因為神的詛咒得來的惡名，何必要互相傷害？從今以後，背叛的魔女、戈爾貢的魔物以及與之相關的詞都不許說，誰說……呃……誰就沒東西吃，還要負責全家的家務！”
　　平心而論，這個懲罰措施真的沒多少威懾力。從者不需要飲食，至於家務美杜莎從小被兩個姐姐欺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無壹不通，美狄亞這方面要弱些，但她是神代魔術師，隨便幾個魔術就能搞定。
　　不過兩人也沒有繼續互相傷害。她們其實也知道，那是彼此心中最大的痛，是不應觸碰的禁忌，之前是在氣頭上，現在冷靜下來，自然不會再去觸犯禁忌。
　　“我知道了。”
　　“我不會再說了。”
　　“很好。”慎二滿意地點點頭，“我再問壹次，美狄亞，妳願意加入我們嗎？妳的願望我已經聽說了，不需要通過聖杯，壹次出國旅行就可以解決。等這次聖杯戰爭結束，無論勝敗，我們都會送妳回家。如果妳還有其他條件，也可以提。我們和阿特拉姆那個白癡不同，不會把從者看做奴仆，萬事好商量……妳可以把這看作是壹次雇傭契約，妳出力換取報酬。”
　　美狄亞試探性地問道：“那聖杯……”
　　“這個另有隱情，具體是什麽等妳正式加入後才能告訴妳。現在能告訴妳的是和妳想的東西不太壹樣，不值得妳去搶奪。”
　　雖然慎二說得含糊，但這種有壹說壹的態度正是美狄亞最看重的。
　　“我知道了，最後壹個問題，誰來做我的禦主？”
　　“妳希望誰來？”
　　“妳！”美狄亞毫不猶豫地指向慎二。
　　“果然妳這個女人不懷好意。”美杜莎急忙阻攔，“不行，我不同意。”
　　“我這是最合適的選擇。”美狄亞不急不忙地解釋，“這裏只有櫻小姐和慎二先生是魔術師，櫻小姐已經和妳締結了契約，再和我契約，對她的壓力……其他兩位小姐不是魔術師，如果和她們締結契約，消耗的將是她們的生命力。慎二先生手上有多余的令咒，正好可以用來締結契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