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抹殺指令

　　前言：跟定的書友看這章前壹定要看說明，看說明，看說明。
　　已經喝了不少酒的女帝，半趴在庭院裏的桌臺上，握著青花瓷杯的右手隨意地晃了晃，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份慵懶的風姿比百年陳釀還要醉人。
　　坐在她對面盡情地欣賞眼前美人酒醉，半瞇的眼睛中有贊嘆，有憐惜，有放松，唯獨沒有占有欲。他抓起酒壇，為自己和搭檔各倒上壹杯，又夾起壹枚松花皮蛋送入嘴中。
　　“我說，assassin，妳有後悔和我定下那個約定嗎？”
　　“事到如今汝還問那個？master，汝的提議有趣。只要妳能承受住吾的毒殺，對於協助壹事，吾找不出半點躊躇。”
　　“哪怕，我對聖杯沒有需求？”
　　“但汝還是要爭奪聖杯不是嗎？”
　　賽米拉米斯側過頭，朦朧地看著shirou。
　　shirou點頭：“因為答應了壹個人，要幫他對聖杯許下救濟全人類的願望，盡管我本人並不喜歡這個願望。嘛，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報酬都收了，也只能幹到底了，更何況還有那家夥留下的意識影響，所以說聖人就是麻煩。”
　　“聖人？意識？”
　　“現在不能告訴妳，再等等吧。”
　　shirou不願說，塞米拉米斯也不多問，很多事情就杯中酒，越醇越香：
　　“如果那個願望實現，新世界——”
　　“——會很無趣，我不和妳說也是因為這點。”
　　“這樣啊，有趣的聖杯大戰，有趣的禦主，無趣的願望，這種矛盾也是壹種有趣。吾開始覺得，即使沒有約定，要協助汝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如果汝能收斂壹下汝的嘴。”
　　“還是算了，我這張嘴壹輩子都改不了了。”shirou笑著舉起酒杯，“為有趣的聖杯大戰幹杯。”
　　“幹杯。”
　　兩只酒杯相碰，各自飲盡。
　　壹只灰鴿子落在兩只酒杯中間，小小的腦袋蹭了蹭賽米拉米斯的手。
　　賽米拉米斯擡起頭，壹掃臉上的醉意，與前來傳遞信息的使魔對視。她既身為assassin，同時也是caster。
　　“二重召喚”——這是能同時保有assassin和caster二者的職階特殊技能的、極其稀少的技能。
　　因此，紅assassin保有作為caster才能擁有的使魔。
　　賽米拉米斯妳剛被生下就被母親遺棄，鴿子們代替乳母將她養大。從那以後，鴿子們成為了她永遠的朋友。
　　“有報告。看來，吾等的berserker剛剛到達了圖利法斯。Archer和rider也作為預備役做好了準備。”
　　“哎呀。rider也去了麽？”
　　Archer去追蹤這件事，shirou和賽米拉米斯都已經知道。現在看來，似乎rider也加入其中了。
　　“他好像跟在archer後面——算了，反正是那個rider，多半是想順便說服同鄉的archer吧。”
　　賽米拉米斯的聲音裏略微帶上了些陰險之色。
　　那位連王都不放在眼裏的豪放磊落的rider，以及在亞述作為女帝君臨天下的assassin之間，shirou能感到這二人致命地相性不合。如果不是“聖杯大戰”而是“聖杯戰爭”的話，這可能會是最先發生激突的組合。
　　不過現在在自己的統合之下，最多是言語上的交鋒，不會對大局產生影響。
　　晃動著已經見底的酒壇，shirou想了想說道：“從結果上看妳應該說的沒錯，但這兩人之間的關系遠不止同鄉這麽簡單，至少對rider是這樣。”
　　“這中間難道還有什麽隱情？”賽米拉米斯來了興趣，種興趣，尤其是她看不慣的人的八卦。
　　“確實有，告訴妳也可以，答應我壹件事——可以拿去調侃archer和rider，但不許說是我說的。”
　　“吾答應。”
　　“Archer是rider父親的同伴，兩個人還有其他的在神話裏留下名字的英雄壹起展開過各種冒險。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只冒險團隊中archer是唯壹的女性，至少是唯壹有名的女性，也是冒險隊中大多數人心中的女神，這其中就包括rider的父親。”
　　“難道rider的父親和archer之間發生了什麽？”賽米拉米斯不無惡意地猜想。
　　“我倒希望發生了點什麽，這樣才好玩。只可惜沒有，rider的母親可不是好惹的，rider的父親如果敢亂來，那他就完了。不過雖然沒有發生什麽，但這份年輕時的憧憬終其壹生都不曾淡去，甚至不止壹次和孩子提起。想壹想，父親滿懷憧憬和害羞提起壹個女人的時候，會給孩子留下什麽印象呢？是不是埋下壹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呢？”
　　從某種方面說，shirou也挺惡趣味的。
　　“原來如此。”賽米拉米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汝怎麽會這麽了解？難道——妳也有類似的經歷？”
　　“呃…”shirou動作壹頓，“妳是怎麽聯想到這方面去的，我還以為妳會問我是不是也和他倆有關。”
　　“有關的話，他們在見到汝的時候就該認出來了，不要轉移話題。”
　　“這個真沒有。”
　　“那汝怎麽這麽了解。”
　　“見得多了而已。”
　　shirou嘆了口氣，那壹瞬間流露出的深沈，讓賽米拉米斯忽略了少年的外貌。
　　“我只是看著年輕，實際上比妳老。”
　　“汝這表現可不像。”
　　“呵呵，妳討厭以貌取人，怎麽到我這邊就不適用了呢？”
　　“吾並非以貌取人，而是從表現判斷——汝的外貌與年齡大致相符。”
　　“那是我把自己調節成了十七歲的心態，年輕多好，妳現在的心態也不是臨終前那種吧？”
　　賽米拉米斯默然，英靈降靈就是這麽奇妙，可以召喚出同壹個人不同時期的側面，現在的賽米拉米斯正處於她壹生中最美麗也是最強盛的年紀。
　　過了好壹會兒，她才說道：“我很好奇妳十年後的樣子。”
　　“和現在區別不大，就是長高了，也更成熟了，然後結了婚，有了孩子，很多事情不能由著性子來。”
　　“妳結婚了？”
　　賽米拉米斯的臉上浮現出壹抹驚訝，很快又透出壹份顛倒終生的魅惑。
　　“Master，汝的妻子和吾比怎麽樣？”
　　shirou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帶壹絲猶豫：“她們都比妳漂亮。”
　　“吾不信！”賽米拉米斯不服，她性格其實很別扭，討厭其他人以貌取人，也討厭美貌被忽視。
　　“信不信都隨妳——在我眼中她們就是最美的，天下，不，是整個多元宇宙無雙。”
　　“她們？妳不止壹個妻子？”
　　“是啊。”
　　“哼，果然男人都是花心貪婪的。”顯然，這個回答又觸怒了女帝陛下。
　　就在shirou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另壹只鴿子也降落了下來。
　　賽米拉米斯拋開雜念，傾聽鴿子的通報。
　　“汝讓吾留意的那個人也到終於到這兒了呢。”
　　“是ruler吧。”
　　shirou聞言，立刻坐直，右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子，仔細盤算著各種事情。
　　“嗯。已經確認那家夥潛入羅馬尼亞了。”
　　由鴿子組成的網絡遍及羅馬尼亞全境，shirou和她足不出戶也能監控全局都是托了它們的功勞。
　　Ruler現界並潛入決戰之國的那壹刻，賽米拉米斯的尖兵鴿子就嗅到了從者那無法完全隱藏的魔力奔流。
　　“怎麽辦？”
　　“不管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樣會錯過壹場好戲。”
　　“好戲？”
　　“很快妳就知道了，讓lancer去試探他壹下，能殺掉最好，雖然基本沒可能。”
　　“要是rider在，就能讓他們兩個聯合起來了。”賽米拉米斯惋惜道。
　　紅方七名從者中，除去正采取獨自行動的saber，剩下六人。其中lancer和rider與其他四人相比，屬於破格的英靈。特別是rider在羅馬尼亞的知名度甚至可與弗拉德三世比肩。
　　shirou搖頭：“Rider不會接受這個任務的。就算是禦主的命令，‘討厭的東西不論如何都討厭’，他就是這樣的人。普通人可稱之為頑固，出現在英雄身上就是英雄氣概。”
　　Rider不是berserker那種叛逆的英雄。但卻也是和侍奉王的騎士相去甚遠的男人。只要不稱心，就算是王的命令也會公然無視。他會再次拿起武器，全是為了替朋友報仇。
　　那樣的男人，是不可能會接受和lancer壹同去殺害ruler這道命令的。
　　“Lancer則不同，他是純粹的是‘武人’，對於認定的主君忠心不二。只要有禦主的命令，他甚至不會有壹絲違逆的念頭，直接展開行動。”
　　這壹番評價，讓賽米拉米斯想通了很多事情。
　　“這也是妳明明能夠直接剝奪lancer禦主的令咒，卻不動手，只是讓我用毒對他進行操控的原因吧。”
　　“說的沒錯——對紅之lancer宣告。遵從紅之assassin的指引，將ruler抹殺，寶具的解放由自身判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