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觀布子市

　　這是壹座和冬木市類似的城市。? ?
　　規模不大，名氣不響，也沒什麽著名的旅遊景點，是壹座普普通通的小城市。
　　這座城市隸屬於日本的東京都。
　　東京都和日本的都東京是不同的概念，前者相當於中國的省，只是面積沒有那麽大，後者相當於中國的市。最容易理解的例子莫過於中國東北的吉林省和吉林市，而這座城市大概就相當於吉林省下轄的通化市或者遼源市。
　　這座城市的名字叫觀布子市。不要因為它名字不那麽好讀就忽視它的存在，它可是型月世界中非常重要的舞臺，名為的故事就生在這裏。
　　在壹九九四年的最後壹個月，壹輛掛著異地車牌的奔馳轎車駛入了這座名字不好記的小城市。
　　開車的是壹位三十歲上下的女性，日德混血兒，紅色的齊肩，姣好的面容，壹身香奈兒經典款的職業套裝，搭配卡帝亞的水晶飾品，壹副兼具正統和時尚氣息的半框眼鏡，是壹位典型的都市白領，不，應該說是金領。
　　她的名字是西條艾爾莎，呃，可能和的archer的禦主是不同世界的同壹人，也可能只是同名。不過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目前擔任間桐鶴野的助理，也是鶴也事業上不可或缺的夥伴。間桐家在世俗中的產業在壹年內滾雪球般越滾越大，西條小姐功不可沒。
　　能夠讓西條艾爾莎親自擔任司機的自然只有間桐鶴野壹人，目前他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閉目養神。
　　是的，副駕駛。日本的轎車座位禮儀是“後高前低，右高左低”，鶴也坐副駕駛證明後排座位被間桐家裏地位“更高”的兩人占了。
　　右後方是家裏的小公主，所有人的掌上明珠，間桐櫻。
　　左後方是家裏說話最管用的人，心理年齡與身體年齡不符的怪胎，間桐慎二。
　　兩個孩子壹人扒著壹邊的窗戶，看著玻璃外飛倒退的風景。
　　不同的是，天真爛漫的櫻興致勃勃，而老成的慎二眼神空洞，沒有焦距，似乎沈浸在自己的世界。
　　周圍的車流量漸漸變得密集，壹行人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連續經過了三個紅綠燈後，連續開了壹個多小時車的艾爾莎用不輕不重地聲音提醒道：“拐過下壹個路口，再經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
　　鶴也輕輕“嗯”了壹聲，睜開眼睛。
　　“終於要到了嗎？”櫻露出壹個甜美的笑容，伸手扯了扯慎二的衣角，“哥哥，哥哥。”
　　慎二這才如夢初醒，帶這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啊——哦——”
　　見到兒子這個反應，鶴也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慎二，是妳說壹定要來，我才帶著妳和櫻來的，怎麽現在無精打采的。”
　　“可能是坐車坐得時間長了，累了吧，畢竟他年紀還小。”
　　對於艾爾莎的勸解，鶴也只能皮笑肉不笑以“呵呵”回應。
　　他能說什麽？
　　說自己家的兒子是個比自己精力還要旺盛的小怪物？
　　艾爾莎雖然是外界和自己最親近的幾人之壹，卻並不知道間桐家的真實，鶴也也暫時沒有讓她知道的打算。
　　晃了晃腦袋，將紛亂的思緒甩出，鶴也繼續說道。
　　“慎二、櫻，今晚要出席的是淺神家舉辦的酒會。雖然這個家族已經沒落了，但他們畢竟是長野的名門，和我們間桐家也有些淵源，不能失了禮數。”
　　“知道了，爸爸。”櫻乖巧地點了點頭，“櫻會註意的。”
　　“小櫻真乖，慎二——”
　　“放心，裝乖巧嘛，我最拿手了。”
　　慎二拍了拍臉頰，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因為久坐而僵硬的身體，恢復平時的嬉皮笑臉。
　　“妳看集團裏除了艾爾莎阿姨，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裝的，都說我聽話懂事，都說妳生了個好兒子。”
　　“妳啊——”鶴也壹向拿兒子沒什麽辦法，只能習慣性地撓頭。
　　“別撓頭啊，妳今晚是主賓，型不能亂。也別抓衣服，有了褶皺丟人的是妳。”
　　接連被慎二阻止小動作，鶴也只好撓玻璃，至少這個不會影響到體面，無奈吃癟的樣子引得艾爾莎和櫻笑出聲來。
　　今夜是正規的日式酒會，鶴也、慎二、櫻都穿著定做的禮服，艾爾莎也帶了禮服，不過因為要先談公事，談完公事才會換上。
　　兩個紅綠燈很快過去，奔馳車拐進了壹座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
　　車停穩後，壹行人沒有第壹時間下車，而是最後壹次檢視自己有沒有裝扮不得體的地方——主要是女性為男性檢視，被暗中稱為“間桐集團”大管家的艾爾莎，和深得遠阪葵真傳的櫻都很註重自己的儀容儀表，只有不修邊幅的鶴也和慎二，才需要人幫著打理。
　　看著艾爾莎細心為雁夜整理領帶的樣子，慎二眼神就開始閃爍，嘴角也掛著戲謔的笑容，壹直到下車都沒停下來。
　　“餵，過分了啊。”鶴也故意落在後面，狠狠瞪了兒子壹眼。
　　“過分不是我，是妳啊。”慎二壓低聲音，“以前我就在懷疑艾爾莎阿姨是不是喜歡妳，現在我終於看明白了，這哪裏是喜歡，分明是死心塌地。老爸啊，遇到這樣的好女人就娶了吧。”
　　鶴也腳步壹頓，面色連續變幻數次，最終化作壹聲嘆息。
　　“再等等，再等等。”
　　“決定權在妳，我只是提醒妳壹句，別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妳比叔叔幸運，現在的間桐家沒有那麽骯臟黑暗，妳也不需要顧慮什麽。”說完，慎二加快了腳步，和小櫻並肩而行。
　　“後悔...顧慮...”鶴也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等到他收拾好心情，擡起頭來的時候，慎二和櫻已經走遠，只有擔任他的助理過五年的女人壹直在等著他，就像無數次他喝醉酒，她把他送回家壹樣。
　　“和孩子聊什麽呢。”
　　“哦，他說想讓妳當他的後媽。”
　　艾爾莎的臉色頓時變得和頭壹樣紅：“說什麽呢，別拿孩子開玩笑。”
　　鶴也莫名地有點眼角酸。
　　玩笑嗎？玩笑開得太多，真到了認真的時候就沒人會相信了。
　　是該收收心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