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現場印鈔

　　桌子塌了。
　　這麽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作為現世唯壹的“自然神”，候補，比幻想種更加高位的存在，愛爾奎特比人形暴龍還要暴龍。什麽徒手拆樓，跑得比跑車快都是小菜壹碟。
　　在正常狀態下還會刻意控制自己，不對周圍造成損壞，可壹旦興頭上來，控制力吧便會減弱。幸虧她是用手掌按的桌子，麥當勞的標準餐桌質量也還算過得去，不然用餐的客人們將會看到手穿餐桌如切豆腐的奇幻場景。
　　當然，就算只是按塌也是引得壹地眼球。
　　坐在鄰桌的男青年還特地模仿了愛爾奎特的姿勢並雙腳離地，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餐桌上，餐桌依舊完好無損，充分證明了麥當勞硬件設施的質量。
　　而慎二也反應過來，壹手把嘟囔著“真脆弱”的愛爾奎特按回座位，另壹只手高高舉起，用英語說道：
　　“Sorry，我們玩得太過火了，桌子多少錢？我們原價賠償。”
　　麥當勞的服務生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連忙找到了店長，最後給出了壹個價格。
　　慎二也沒討價還價。間桐家雖然算不上富可敵國，家中的資產也足夠家庭成員揮霍，犯不著計較壹點小錢。
　　不過等掏出錢包準備付賬的時候，他又尷尬了錢沒帶夠。
　　慎二的錢包是新買的，之前的那個可能在波河，也可能在海裏，總之是丟了。裏面的證件銀行卡之類可以補辦，但要花不少時間，慎二離開家的時候還沒拿到，錢包裏就放了些現金。雖說慎二經常出國，有在錢包裏放美金的習慣，但他之前畢竟是在家裏，因此只是象征性地放了幾張，吃飯夠，賠桌子就不夠了。
　　“呃，妳們這裏收日元嗎？”
　　“很抱歉，我們不收日元，先生可以選擇刷卡。”店長如是回答道。
　　“關鍵就是沒帶卡啊，難不成要吃霸王餐？”
　　慎二小聲嘟囔，扭頭看向愛爾奎特，先不抱指望地問問看吧。
　　“帶錢沒？”
　　“沒，但我應該有辦法。總之，只是要多壹些這樣的紙就可以了吧。”
　　愛爾奎特說著從慎二的錢包裏抽出壹張綠油油地票子。
　　“沒錯。”
　　慎二點了點頭，心中升起壹股莫名的不安。
　　下壹秒，不安應驗了。只見愛爾
　　奎特雙眼由紅轉金，緊接著壹張張壹模壹樣的美鈔憑空出現，連編號都沒有區別。
　　好吧，剛才還感嘆出現奇幻場景，現在就出現了。這已經不是壹地眼球的問題，而是眼球掉在地上，直接被踩爆。
　　偏偏這個罪魁禍首還得意地邀功：“吶吶，這麽多夠不夠。”
　　“夠了，Pong友，妳先停壹下。”
　　慎二好不容易忍住胸口不斷翻湧的情緒。先瞟了眼頭頂的監控，然後在已經嚇傻的圍觀群眾的目光中淩空勾勒符文，施展魔術師行走社會必須掌握的暗示魔術。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妳們什麽都沒看見。”
　　“是……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看見……”
　　受到符文的影響，麥當勞裏的普通人異口同聲地重復起相同的話語。連續說了好幾遍，確定不會出問題後，慎二這才停止了暗示。
　　“呼，壹口氣暗示那麽多人還真是不容易。”
　　“什麽嘛，用我的‘魔眼’壹下子就能辦到的，慎二真沒用。”
　　聽到愛爾奎特的抱怨，慎二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緒又壹次湧了上來。
　　“妳以為是誰的錯啊！！！不是妳亂用能力，我至於這麽大費周章的善後嗎？”
　　“也沒有亂用，就是用了那麽壹點點。”
　　確實是壹點點。雖然紙幣是人造物，但構造簡單，又有樣本，愛爾奎特復制起來輕而易舉。
　　“那也是亂用，妳答應我的，用能力前先征求我的同意。”
　　有被帶著玩百米壹秒沖刺的經歷，慎二怎麽可能不先做好準備工作，只可惜還是低估了公主殿下的脫線。
　　“我，我錯了還不行嗎。”
　　見愛爾奎特的情緒低落，慎二的表情有所緩和，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不是我非抓著妳的錯誤不放，錢是人類社會的基本，壹點點錯亂都可能引發大問題。具體解釋起來很麻煩，妳要有興趣我給妳找本書，妳可以慢慢研究。”
　　“不要，妳說麻煩，那壹定非常麻煩，我才不看呢。”
　　“妳啊……”
　　愛爾奎特嫌棄地皺了皺鼻子，也讓慎二的心情明媚了不少，公主殿下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不過這份魅力只有與神秘相關的存在才能察覺，這也是慎二所做的準備之壹愛爾奎特真的魅力全開，普通人的理智會在瞬間崩潰，不分男女
　　老少。
　　“算了，不看就不看吧。記住我說的話就行，以後這種事千萬別做，錢不夠我來解決。”
　　或許這麽說有點誇張，但對於優秀的魔術師來說，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愛爾奎特“哦”了壹聲，指著懸浮在空中的復制紙幣問道：“這些怎麽辦？銷毀掉嗎？”
　　“妳都做出來了，還是不要浪費了。妳把編碼，就是這裏的後三位改壹改，不要重復。”
　　“這樣嗎？”
　　眼中金光壹閃，數字隨即改變。無論看多少次，愛爾奎特的能力都是那麽讓人驚嘆這就是傳說中人形印鈔機，現場印錢，而且是美國造幣局都驗不出的真幣。
　　“對，就是這樣，走吧。”
　　慎二先數出足夠的數量交給收銀臺後的店長，接著把剩余的鈔票放進錢包，臨走時也沒忘了擦去用以暗示的符文。
　　伴隨著壹聲響指，快餐店裏恢復了平時的秩序，只有站在門口的店員能隱約聽到走遠男女的對話。
　　“話說妳用‘空想具現化’不頭疼了？”
　　“還疼，不過好壹點了。”
　　“看來妳已經漸漸習慣人類的‘聲音’了，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地方試試我的魔法？”
　　“好啊，好啊，我們這就去吧。”
　　“不，在此之前我們要先去壹個地方。”
　　“去哪裏？”
　　“能打國際電話的地方，手機沒電了。”
　　“手機？那是什麽？”
　　“就是這個啦。”
　　“看上去很好玩的樣子，唔，這個構造暫時沒法理解。”
　　“那妳慢慢理解，要是還理解不了，我多買幾個給妳拆著玩。”
　　“嘿嘿，慎二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