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南明

老白牛

歷史軍事

這塊土地正在死去。   正是冬麥播種時節,然舉目望去,處處焦黃,田地幹裂,四野毫 ...

杏書首頁 我的書架 A-AA+ 去發書評 收藏 書簽 手機

             

第189章 瘋狂

續南明 by 老白牛

2019-5-21 19:42

  余者四門獵鷹炮也打中流賊人群,官道上壹片驚叫。
  突遭打擊,特別被攻擊的主要還是前方十隊的五百精騎,這些可都是精銳,這千人馬隊核心的核心,他們裝備好,待遇好,能力強悍,每個人至少都擁有馬上劈砍的能力。
  他們才能稱得上是“騎兵”,基本都是老營,有些人甚至還會騎射,各方面都非常出眾,可不單單只是馬術嫻熟。
  猛然這些核心力量就遭遇了沈重的打擊。
  他們洶湧從官道過來,側面對著壕溝,人太多了,要搶趕過河,還擁擠在壹團,就給壕溝內的兩排銃手提供了非常良好的靶子。
  每排銃兵百人打去,五十步距離,就算流賊洶湧過來速度快,基本也都有六七成的命中率,不論打中人還是馬,大部分都有打中目標。
  兩排銃兵二百人壹打,加上五門獵鷹炮轟擊,這流賊當場中彈落馬的人數就不會下於壹百四五十人。
  五百精騎,猛然損失就近乎達到了三成。
  更悲慘的是,他們很多首領被當場打死,混亂中眾賊嚎叫,已然失去了建制指揮。
  這還沒有完,兩陣排銃壹打,官道上的流賊驚恐混亂,楊河在山坡上看得親切,看銃兵們再次裝填好定裝紙筒彈藥,就下令再次射擊,再打兩陣的排銃。
  此時剛過去十幾秒,這個時間對混亂的流賊只是瞬間,但對潛藏壕溝內的後膛銃兵來說,已足以再次裝填好致命的子藥。
  他們的速度,訓練時壹分鐘可以打十發左右,戰時各種影響估計打五六發,但最快的五六秒再次裝填完畢,最慢的十秒鐘也可以完成,這速度驚人的快。
  換成前膛槍,精銳火繩槍兵平時訓練每分鐘可兩發,但換到戰場上,平均每分鐘只壹發左右,普通士卒更需要二三分鐘,還可以趴著蹲著裝填,這速度便利,真是無法形容。
  雖犧牲壹些射程,但換來這個速度便利,楊河認為非常值得。
  謝君友嚎叫的站起來,雖然被打個措手不及,但他畢竟打老仗了,屍山血海爬出來的人物,很快反應過來。
  他猛的揪過身旁壹個滿臉是血的賊將,咆哮道:“錢哨頭,妳立刻招集兄弟,從這山的正面攻上去。官兵伏軍就在五十六步外,他們有兩排鳥銃,但都打完了,再次打射至少六十息。妳們什麽都不要管,只管沖,二十息內,就可以沖到他們面前!”
  他又揪過另壹個喊叫的賊將,給他兩個嘴巴讓他清醒,喝道:“吳哨頭,妳帶人從側翼攻打,從那右翼抄上去。還有妳,劉哨總,妳到馬隊後面,讓那些馬兵也從左翼抄上去。告訴那些廝養,誰敢殺敵的,全部選為步卒馬軍……”
  他展現出了素質,雖然官道上驚叫混亂,很多建制失去,但他仍立時找到可用軍官,各種戰術指揮,也是信手拈來。
  他也看得很清楚,官道上無遮無掩,雜草更不能遮蔽銃子,唯壹機會,就是攻上去。
  這兩年他們還驕橫慣了,多少朝廷的名將重臣死在他們手中,遇到區區鄉勇,豈有不戰之理?而且己方雖死壹些人,但連上廝養什麽,至少還有壹千六百多人,更不可能退縮。
  幾個賊目也是咆哮應命,他們也反應過來了,己方雖然損失慘重,但主力還在,特別都是精銳,就算用殘余的兵力,對付那些敢埋伏的鄉勇社兵,仍然綽綽有余。
  吳哨頭更是咆哮道:“兄弟們,都隨咱老子抄上去,媽媽個毛,這些睢寧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就在這時,猛然山坡上又響起尖利的天鵝聲音!
  謝君友毛骨悚然,不可思議,這些鄉勇竟有這麽多銃手,還是……他腦海中就閃過孫有驢的哭訴聲:“……他們的銃,可以從屁股後裝填……他壹聲不響的,最後打了俺們七陣排銃,兄弟們慘不忍睹啊……”
  這個念頭剛過,山坡上又爆出猛烈的連線火光,滾滾煙龍騰起,伴著響亮的齊射聲。
  官道上的流賊又齊刷刷的撲倒壹大片,人馬的驚叫嘶鳴更多,眾人早已停下,這擁擠著,在排銃的轟打下,死傷的人員更多。
  到處是聲嘶力竭的慘叫,劉哨總就在謝君友眼前壹個踉蹌,卻是左臂中了壹彈,他也硬氣,強忍著不出聲,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就滾滾的掉落下來。
  這陣銃聲剛停,山坡上又響起尖利的天鵝聲音,然後又是壹陣猛烈的排銃齊射。
  “啊……”
  官道上的流賊又是大片撲倒在地,死者傷者身上流出的血,已經染紅了官道的爛泥,兩邊的密實野草,余下的精騎們,或本能的豎起盾牌,或取出弓箭,往煙霧的騰起處拼命射箭。
  “轟!”
  山坡上壹聲巨響,壹道長長的煙霧騰出,然後淒厲的炮子呼嘯,電光石火間根本讓人反應不過來,十兩重的鉛丸咆哮過來,就在謝君友面前打開壹片血霧。
  吳哨頭被打個正著,解體成了碎肉,紛紛揚揚的血雨,就灑了謝君友滿臉滿身。
  卻是那門二號火炮又開了壹炮,佛朗機發射速度還是快的,炮手如果訓練有素,前三炮射擊總費時不到二十秒,新安莊的炮手雖算不上精熟,但也可以緊跟在銃手的後面。
  ……
  孫有驢等人滾在馬下,就聽天鵝聲後,接連響了兩陣排銃,然後前方的精騎死傷慘重,個個嚎叫混亂。
  孫有驢反感覺痛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看身旁馬兵個個驚懼,所有人拼命勒住馬韁,免得沖撞上去,壹片馬匹的“唏律——”聲。
  然後很多人就下馬,個個取出自己的兵器。
  這些馬兵雖都會騎馬,很多人還跑得快,但基本沒有馬上劈砍的能力,等若“龍騎兵”,也就是騎在馬上的步兵,遇事的第壹反應,也都是下馬備戰。
  不過孫有驢左顧右盼,只是尋找逃跑的路線與機會。
  然後這邊的馬兵焦急的等待,只是遲遲沒有等到前方傳下的命令,很快山坡上第三陣、第四陣排槍又開始了。
  前方的精騎更混亂不堪,更慘的是,山坡的銃手,還將部分目標放在後面的馬兵上。
  兩陣排銃,都有部分銃子擊中後面慌亂的“龍騎兵”,甚至孫有驢這隊的哨總,他壹聲慘叫,保護自己的盾牌破了壹個洞,然後他胸口濺出壹股血霧,就踉蹌摔在孫有驢的面前。
  看他雙目圓睜的樣子,“驢爺”心下更是哆嗦,他也算是經歷過的人,知道那些新安莊賊子壹開始,就是沒完。
  又見馬兵們也陷入混亂,特別壹些中彈的馬匹橫沖直闖,引得眾人壹陣陣騷亂,他再不猶豫,將那哨總的戰馬壹牽,身旁的幾個老匪,也是機靈的各牽失去主人的馬匹,就往官道的右面跑去。
  他們久居淮北,對如何閃避這邊的沼澤地、窪塘地,還是很有經驗的。
  這邊看起來地形危險,但沒有新安莊賊子,“驢爺”等人反認為更安全。
  ……
  “殺上去!”
  流賊開始瘋狂的攻山,在謝君友的命令下,錢哨頭帶了壹些精騎,協同壹些馬兵正面突擊。吳哨頭被打成碎肉,就換成壹個姓周的哨總,帶些精騎從右翼攻擊。
  余者馬兵,壹些悍勇的廝養,從左翼抄上去。
  當然,他們都是下馬作戰,山坡雖然平緩,但也頗有坑窪亂石,特別雜草密實,策馬上山卻不便利。好在山上伏軍不遠,看煙塵,也就在五六十步開外,靠腿跑,也可以很快沖到。
  他們吼叫著沖上山去,謝君友還是懷疑,這些流賊則認為山上伏了四排的鳥銃兵。
  銃子打完了,那就是燒火棍,至少百息內沒有威脅。
  眾賊都有把握,二三十息時間,他們就可以沖到伏軍面前,然後砍瓜切菜。
  要讓這些小地方的鄉勇看看,什麽叫流寇。
  這不是攻城,時間也很急迫,所以眾賊都是精兵沖在前面,盾牌大刀,身上厚厚的棉甲。弓箭手跟隨射箭掩護,他們壹邊行進壹邊拋射,弓弦聲陣陣,箭矢呼嘯,就往煙霧的騰起處落去。
  還有官道上的流賊弓箭手,壹樣高高仰起箭頭,往山坡上面拋射。
  甚至壹些強悍的弓箭手,還對著那邊直射。
  ……
  箭矢的“咻咻”聲不斷,山下的利箭有若暴雨射來,壹陣壹陣不停,蓋得天空都壹陣壹陣陰暗。
  太陽更高升了,曬得壕溝前後陣陣燥熱,管楓等人緊緊趴在壕溝內,手中的新安銃,只是瞄著山坡下嚎叫沖來的流賊們。
  他們頭上箭矢的呼嘯聲不停,各人壕前的泥土雜草,壕溝後的斜坡上,密集的箭矢插得有如刺猬。
  有壕溝的保護,各人趴在這邊,顯露的目標小,遠遠看去,基本看不到他們的人頭身影,流賊箭矢雖密,幾乎對他們形不成傷害。
  當然只是幾乎,畢竟流賊是覆蓋性射擊,箭矢的密度太大,眾銃兵也不能說為了躲避箭雨就躲入壕溝內,必須壹直瞄著等待命令,這就有了傷亡。
  壹聲慘哼,管楓身旁不遠壹個銃手被落下的箭矢射中左臂,立時鮮血橫流,冷汗刷的下來。
  隊長馬祥看到,不由叫了聲:“九文錢。”
  這銃兵與他交好,平日也會聚著打打馬吊,因喜好打出九文錢的牌得名。
  好牌友受傷,馬祥不由關心則亂,就擡高了壹些頭,“噗”的壹聲,壹支箭矢呼嘯過來,就射在馬祥的咽喉上,血花點點,馬祥的脖子就被箭鏃穿透了。
  他壹下向後摔倒在壕溝內,壹下臉就漲得通紅,口中大口的血沬湧出。
  他捂著脖子,滾在壕溝內只是抽搐。
  管楓心中壹痛,他眼睛看著前方,仍死死持著手中的燧發新安長銃。
  然後他耳邊聞聽的,又是尖利的天鵝聲音。
  ……
  流賊又被打了兩陣排銃,山坡上滾滿屍體,還有聲嘶力竭嚎叫的傷者,他們流出的血,將這壹片的草地染紅了,明年這邊的雜草會更為茂盛,因為這也是磷肥。
  又兩陣排銃,很多攻山的流賊不知所措,難道這邊的伏兵銃手有六排?
  很多人還本能的沖上,此時銃兵在急忙裝填,不過第二道壕溝內,扔出了雨點般的萬人敵,這些三斤重的萬人敵扔出,壹直扔到二三十步外,落到流賊叢中,壹個接壹個猛烈的爆炸。
  煙火夾著血霧壹團團爆起,甚至夾著壹些撕裂的肢體碎肉橫飛,那些沖來的流賊被炸得鬼哭狼嚎。
  還有五聲劇烈的咆哮,五門獵鷹炮,也是轉動方向,對著流賊密集處轟鳴。
  它們打的都是霰彈,長長的白煙噴出,內中夾著每門三十枚到五十枚的鉛彈子,就在這二三十步距離,對著面前的流賊潑灑。
  大團的血霧狂飆,眾多的流賊被打得騰飛,壹些流賊甚至被狂暴的霰彈打得散碎開來。
  管楓扣動板機,壹個穿著棉甲,持著大刀,神情有些麻木的魁梧流賊就是壹個踉蹌。
  他看著胸口,那邊正滾滾流出鮮血,他感覺極度的痛苦與眩暈,被獨頭彈打中的感覺,比中了尋常銃子,更痛苦至少十倍。
  這流賊踉蹌搖晃著,往管楓這邊看了壹眼,也不知在想什麽,最後就向後載倒出去。
  他沈重的身體撲倒草地上,淋漓的鮮血,滾滾而流。
  然後管楓耳邊又傳來尖利的天鵝聲音。
上壹頁

熱門書評

返回頂部
分享推廣,薪火相傳 杏吧VIP,尊榮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