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以儆效尤!
續南明 by 老白牛
2019-5-21 19:42
寒風瑟瑟,血色戰場。
楊河策於馬上,他提著韁繩,橫著斬馬刀,壹陣風而過,不時拂起他的鬥篷獵獵。
周邊的九爺、錢禮魁眾鏢師激動的追逐著殘匪,今日壹戰,恐怕以後在他們漫長的時光中,都是良好的談資了。
楊大臣帶著七個兵,還有韓大俠父子,壹些隊兵,同樣追殺著步匪。
賊匪已是驚恐欲絕,所有人都在喊叫逃命,沒有壹個人敢留下來搏戰。
戰前他們囂張跋扈,眼下只是些喪家之犬。
看楊河在馬上若有所思,靜靜不知在想什麽,身旁的齊友信,嚴德政等人都不敢上來說話,只低聲吩咐周旁隊兵打掃戰場,救護傷員,還有趙中舉,孫招弟等婦女,也是擡著擔架跑上跑下。
楊河微微壹瞥,看輜重隊正收羅戰場,賊寇奔來時,挑著大大小小無數的包裹擔子,還有步賊,馬賊身上,也有眾多的包裹輜重等,收羅戰場後,想必隊中又可以收獲壹筆。
他策馬而行,忽然神情壹動,下了馬匹,壹個隊兵傷員正被兩個壯婦擡在擔架上。
看他大口嘔著血,這傷勢怕是不行了。
看到楊河,這傷員眼中露出希翼的目光,他手伸來,啞聲道:“相……相公……”
楊河上前握住他的手,沈聲道:“妳說。”
傷員掙紮著道:“求……求相公可憐……我妻小兒女……”
楊河說道:“妳放心,我定會善待她們,就是妳,我也會帶著,壹直到安居之地。”
傷員臉上露出安心的神情,他說道:“謝……謝相公……謝……”
然後閉目逝去。
身旁的趙中舉等人看來,都是眼眶壹紅。
楊河緩緩站起來,壹時有些失神。
聽遠處傳來亂哄哄的聲音,他轉身去,卻是楊大臣等人押解壹些俘獲的賊寇前來,約有百多數,還有早前被裹脅的百姓,很多也被尋來,三三兩兩跟著,臉上滿是希翼與不安。
看他們越來越近,楊大臣等人不斷對那些賊寇拳打腳踢,或是用刀柄槍桿抽打他們,那些賊寇只是賠臉笑著。
看他們都被抽出腰帶反綁著手,走路扭扭捏捏,滑稽又醜惡。
很多匪寇臉上頗有不以為然之色,顯是覺得這樣綁著他們大為不必,他們又不打算跑,否則依他們的度,這些難民想追上他們,希望極為渺茫。
壹些人還東張西望,不斷的偷眼打量身旁的楊大臣等人,顯然是尋思入夥後如何與這些“新同袍”相處。
他們被帶到楊河身前,然後跪了壹地,都是七嘴八舌哀求饒命,又說希望能入夥。
此時不說楊大臣,齊友信等人冷笑,就是胡就業、曾有遇都是獰笑起來,嚴德政嘆壹聲,轉過頭去,還有張出恭,也是帶著兩個弟弟走開,胡就義偷偷躲到哥哥身後。
韓大俠、韓官兒父子冷然看著,陳仇敖壹手持著盾牌,面無表情。
楊河冷冷看著他們,猛然壹陣大笑,隨後他笑止,看著眾匪道:“爾輩不是人的東西,也配與我等共存於世?還想入夥?”
他厲聲喝道:“將他們頭顱全部斬下,掛到官道樹上,以儆效尤!”
眾匪徒都是壹楞,怎麽回事,他們是看這讀書人打敗二掌家,顯然是個彪悍犀利的人,跟著他或許又能混出壹片新天地,否則依他們的本事,跑到哪只隊伍不是座上賓,何必乖乖束手就擒?
怎麽要砍腦袋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楊千總拖過壹個匪賊,壹刀砍下,這賊的腦袋就是咕嚕滾落下來,無頭的屍身跪在地上,大股大股鮮血噴出,然後無力的撲倒在地。
周邊匪賊壹片驚叫,真砍腦袋了。
他們很多人跳起就要逃跑,然後是壹桿桿長矛刺來,不知不覺,伍中的殺手隊兵,輜重隊兵,已是將他們圍了壹圈。
他們長矛刺下,用盡全身力氣,毫不留情,伴著血雨撒落,帶起復仇的火焰。
楊相公說得對,不是人的東西都該殺光,正好為隊中死傷的兄弟報仇。
淒厲的慘叫聲不停,匪徒們都被反綁著雙手,他們就算跳起,又跑得到哪去?
淋漓的鮮血中,他們個個被長矛刺死,死不瞑目。
壹個粗豪的匪徒跳起來,他吼叫著就要沖出,陳仇敖猛的壹盾牌擊出,將他擊得踉蹌摔倒回去,曾有遇手中的镋鈀帶著風聲刺下,三根鐵叉就刺透他的身體,將他釘在地上淒厲的嚎叫。
胡就業的長刀在壹個匪徒身上不斷劈砍刺捅,帶起壹片片的血花。
他狂笑著:“日嫩管管,爽快,跟著楊相公就是爽快。”
馬蹄聲傳來,卻是九爺他們回來了,追擊馬賊,尋找散亂的馬匹物資等,看著眼前的情形,他們都是呆了。
九爺顫聲道:“楊相公……”
他遠遠的看到楊河隊伍捕獲壹些匪賊,想著他可能會交給路途哪個官府,想不到就這樣殺了。
這讀書人還真是心狠手辣,跟自己見過的秀才生員完全不同。
越看他,越覺得是個迷。
聽著那邊淒厲的慘叫,壹聲接壹聲的掙紮哀求,他身邊的錢禮魁等鏢師都有些不自在。
他四兒子錢禮爵更是臉色白,他初見楊河神氣活現,但壹場仗打下來,種種經歷,早沒有了那種飛揚的神情。
倒是他女兒錢三娘靜靜坐著,她扛著狼牙棒,紅纓氈帽下的雙眸不時往楊河身上瞟。
官道馬車那邊傳來驚呼,還有被尋來的眾百姓,也是戰戰兢兢看著。
很多人全身戰栗,害怕那楊相公下壹個命令,也將他們拖去砍了。
這群百姓中,站著兩個潰兵打扮的人,都是打著破披風,戴著紅笠軍帽,已經非常破舊,二人手中鳥銃還拄著,當成拐杖的樣子,顯然身體非常虛弱。
他們背著大大的包裹,雖然都蒙頭垢面,但仍然年輕,其中壹人看著,哆嗦道:“呼延哥,會不會……”
那“呼延哥”身後的包裹還橫插著壹個大大的竹木工具,他顫聲道:“管兄弟不……不要怕,這相公肯定只殺壞人……”
很快,百余匪賊被處決完畢,他們連同戰場上那些被殺死的賊寇匪徒,腦袋全部砍下來。
隊兵們打散他們的髻,血淋淋幾個幾個拎在手中,然後前往官道,在馬車壹行人驚駭的目光中,將他們腦袋壹個個綁在樹枝上。
密集的頭顱掛著,沿著官道兩側蔓延。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