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四十三章 保護現場

　　吳升和隨樾趕回揚州，薛仲攜眾人相迎，將慶書和景泰前來劫牢壹事講述壹遍，哈哈大笑：“簡直手到擒來！”
　　吳升向薛仲道：“虧得有薛兄坐鎮，否則讓他們得逞，事情就麻煩了。”
　　薛仲道：“不敢居功，說起來還是仰仗妳孫老弟提前布置得當，我不過舉手之勞。他們還想策反鐘離，結果自己成了甕中之鱉！”
　　吳升笑道：“鐘離是我多年故友了，當年在狼山時便對我多有照拂。記得當時我有壹陣子修行出了岔子，放水都難，是鐘離在旁出謀劃策，指點迷津。就憑他慶書想要策反鐘離，當真發的白日大夢！”
　　鐘離英在旁聽得又是感動、又是慚愧，道：“不瞞行走，英是真心勸慶行走遠離是非之地，可惜他不聽我勸，壹意孤行。英有背行走，還請治罪。”
　　吳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個念舊的人，妳也是個念舊的人，不是壹路人，不進壹家們吶，正因如此，妳我才能相得益彰，配合默契。”
　　隨樾問：“人傷得重不重？”
　　薛仲壹陣後怕道：“天罡雷符是我當年在學宮時，向器符閣的好友買來的，乃姜奉行獨門法符，頭壹次拿人做法，沒想到如此剛猛。說起來也實在有些兇險，兩個弱的死了，慶書和景泰也差壹點，還好救治及時，否則四個人全得死在地牢裏。不過我那小還丹可用掉了兩枚，孫老弟得賠我，妳是丹師，這事得找妳，哈哈！”
　　吳升也笑了：“包薛兄不受損失！”
　　旋即嘆了口氣：“陸離和重吾二人，沒想到竟死在這裏……走，去地牢看看。”
　　薛仲道：“人都帶出來了，就在後院廂房中養傷。”
　　吳升道：“還是看看的好。”
　　自大門進來，吳升先問：“法陣呢？不是說被慶書摘下來了嗎？怎麽又布設回去了？”
　　薛仲和鐘離英面面相覷，不知何意。
　　隨樾微笑道：“我們這次去壽春，將壽春拆成了白地，他們來揚州，咱們卻保存得好好的，說不過去。”
　　吳升點頭：“就是這麽個道理！”說著，將六件陣盤重新收回來，想要毀損其中壹件，想了想還是沒舍得，轉身交給鷹氏兄弟：“去蘸點血。”
　　除了在陣盤上蘸血外，吳升還吩咐：“取重吾和陸離的法器來，將大門毀了……”
　　不多時，不僅重吾和陸離的法器被送了過來，慶書和景泰的法器也送到了，當然不是他們的本命法器，那玩意兒被他們收回氣海了，除非殺了他們，否則取之不到。
　　眾人跟隨在吳升身後，就用他們四人的法器壹路開道，大門、二門、月門，四處墻壁、各處欄桿，雜屋、偏房的橫梁飛檐等等，但凡容易修繕的、不值錢的，都盡量搞壹搞，不多時，揚州學舍便壹片狼藉。
　　最令吳升滿意的是地牢，都不用動手，兩張天罡雷符的威力當真驚人，整個地牢都塌了，且還不用刻意偽裝掩飾，這兩張威力十足的法符本就是姜奉行的獨門法符，不是慶書和景泰使用的，還能是誰？
　　吳升吩咐：“都保護妥善了，不要讓人亂動。現在可以商量壹下，怎麽呈報臨淄了。”
　　……
　　羅淩甫趕往肩吾的坐忘堂，本季輪到肩吾大奉行當值，因此，大奉行議事便在坐忘堂召集。到了之後，為肩吾門下修士告知，議事尚未開始，請他在外間客堂等候。
　　等待少時，肩吾門下又引來壹人，羅淩甫起身施禮：“見過姜奉行。”
　　來人正是學宮十八奉行之壹的姜嬰，年歲其實不小——但凡入虛的，就沒有年輕的。但她面容依舊清麗高雅，沈穩中透著股清冷，絲毫沒有年近天命之相，看著只是三十出頭，更是令人著迷。
　　就連羅淩甫見了她，偶爾也會想入非非，當然也僅僅只想想而已，這位女奉行明裏暗裏不知和自己這邊鬥了多少年，本以為石駘仲壹事已經給了她足夠的教訓，誰想到她好了兩年，卻又故態復萌了。
　　姜嬰面無表情，瞟了羅淩甫壹眼，壹言不發，自顧自坐下，閉上眼睛等候。
　　肩吾正在翻閱各地學舍送來的呈報，案幾上堆滿了竹簡和絹帛，其實從呈報的方式來看，便能大致判斷清楚，派駐各地學舍的行走們日子過得如何。
　　有些學舍，如齊國本地行走，全都以絹帛呈文，類似的還有晉國、楚國、吳國、越國等等，如中山、梁、燕、唐、代等地行走，則常以木簡呈報，當然也有巴國之類的行走，則喜歡在龜甲上刻字呈文，其實所耗比絹帛更高，這就屬於當地風俗了。
　　學宮也常常通過獎賜等手段，間接補貼各地行走，但這些獎賜頒發下去，人家該用木簡依舊用木簡，情況似乎並沒有多少好轉。
　　肩吾正在琢磨這個問題時，子魚、季鹹和連叔已經到了，肩吾道：“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是為揚州和壽春兩家學舍之事。前時，淩甫報呈揚州學舍孫五的呈文，告壽春景泰搶功，將私販禁藥的人犯拿了。當時議事商定，等待景泰的呈報後再行定奪。昨日，姜奉行來過，說是景泰的呈報已至，要給諸位壹觀。來呀，請姜奉行、羅奉行入座。”
　　姜嬰和羅淩甫進來，向四位大奉行見禮後坐下，姜嬰道：“關於私販禁藥案，我這裏收到了壹份壽春的呈文，說法和揚州孫五之前有些不同，諸位大奉行可以看看。”
　　說著，從袖中取過壹份呈文，交給肩吾。肩吾看了，又給其他大奉行傳看，然後給到羅淩甫手中。
　　羅淩甫展開看去，卻是壽春行走景泰所書，呈文中講述了捕拿微叔芒三人的經過，言稱正竭力審訊，是否將人犯解送學宮，請姜奉行指示機宜。
　　看罷，羅淩甫問：“姜奉行想說明什麽？”
　　姜嬰道：“景泰並非是為搶功，文字中提到，是在九江連錚的協助下，於庸城抓的人。”
　　羅淩甫問：“在何處抓捕並不重要，為何孫五發出協查通告後，景泰依舊不交出人犯？這才是他需要說清的問題。”
　　姜嬰又取出壹份書信：“我去問過連錚，連錚來信中說了壹件事，諸位壹定會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