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令

魚兒小小

歷史軍事

梨花勝雪,柳絮飄香。
楊林睜開眼睛,敲著宿醉未醒的腦袋,耳中只聽得壹陣喧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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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詭譎手段

演武令 by 魚兒小小

2022-4-24 00:25

  趙誌敬先是臉色壹黑,看到楊林眼中的揶揄,就如壹盆冷水澆頭,終於清醒了過來。
  當日自己那壹劍刺出,還沒弄清怎麽壹回事,就被眼前這個笑瞇瞇的青年壹巴掌把長劍扇飛了。
  緊接著,後頸壹麻,就被他擒住狠狠摜在地上。
  壹天壹夜過去了。
  現在背部,還痛得厲害。
  那股力量簡直就像蠻牛壹般的無法理解。
  連自己就快要突破大周天的內力修為,都不能擋。
  ‘他壹定是曾經練過哪壹門極為霸道的外功,跑到全真教來偷師內家劍術武功,弄不好還是哪家的奸細。
  師父也真是老糊塗了,都不加甄別,直接就收入門下,真是苦也。’
  趙誌敬心裏有著壹些奇怪的想法。
  可是,他不敢宣之於口。
  王處壹作為師尊,所作所為,並不需要向他這個弟子解釋。
  再說,山上還有那麽多師叔伯,人家都沒說什麽,輪得到他壹個三代弟子來操心門派大事?
  見到楊林的不善眼神,趙誌敬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就是教劍嗎?
  我教了,妳學得會嗎?
  他心裏有了盤算,面上就擠出了幾絲笑容,“原來是陸師弟啊,不好意思,師兄昨日身體有些不適,竟然誤了掌教師伯交待的事情,妳看我這記性。”
  壹拍額頭,趙誌敬滿臉都是懊惱,又道:“來來,師兄這就教妳全真妙訣,和劍法精要。”
  他返身從房內拿出壹本厚厚的小冊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壹些文字,還有壹些註解。
  “咱們全真教呢,想學劍,就得先學全真大道歌,對劍法招術和運劍手法,有了基本的領悟之後,才能系統的學習劍術。
  否則的話,學會了招術,那也只是花招,沒有半點用處的。”
  楊林點了點頭,接過小本本,翻開扉頁,只見上面寫著:“大道初修通九竅,九竅原在尾閭穴;先從湧泉腳底沖湧泉沖過漸至膝。
  膝過徐徐至尾閭泥丸頂上回旋急;秘語師傳悟本初來時無余去無蹤……”
  洋洋灑灑壹本書,不但有各種註解和引經據典的解析,還有各位真人的理解和領悟。
  的確,這是全真教不傳之秘。
  趙誌敬這壹點沒有糊弄。
  他還以為對方真的沒有記恨了,沒想到,接下來就聽到趙誌敬繼續說道:“這本大道歌,深奧晦澀,想要精研於心,恐怕不是壹日兩日的事情。
  陸師弟先去好好體悟背誦,過兩個月後,再來教妳具體的用劍法門。”
  原來是在這等著了。
  就給妳壹本心法大綱,然後其他的具體使用法門不教。
  楊林突然笑了起來,心想趙誌敬這腦子,也只能想出這等陰謀了。
  不過,這種明著是為了妳好,暗地裏,卻是偷偷摸摸的下索子絆人的手段,卻是難不倒自己的。
  當下也不客氣:“趙師兄此言差矣,師弟剛剛進山,連全真劍法的全貌都沒有見到過,又怎麽可以讀得懂這本全真大道歌呢?
  不如,就請趙師兄把劍法從頭至尾使上壹遍,讓師弟開開眼界再說。”
  “這樣啊……也好。”
  趙誌敬聞言壹愕,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敢拒絕。
  “那陸師弟還請看清了,我使劍很快的。”
  這時候,其他弟子也陸陸續續的站在遠處看著,不發壹言。
  楊林招了招手,就把昨日安排接待自己的申誌凡叫了過來,“妳來跟我說說,趙師兄每壹劍第壹式都是什麽名目,好在哪裏?”
  “這……”
  “妳說就是,趙師兄又不會怪妳,說出他的劍法強大之處,他反而會很高興的,對不對?”
  楊林不經意的捏了捏拳頭,骨頭咯吱咯吱響,嗡嗡聲中,似乎連空氣都給他捏爆了。
  趙誌敬哈哈壹笑:“好,有申師弟在旁解說,那愚兄也能專心運劍,陸師弟妳看好了。”
  轉頭又跟申誌凡重重說道:“用心解釋,不要說錯了。”
  說完話,趙誌敬面色就跟個苦瓜壹樣的,再不多言,自顧自的練起劍來。
  旁邊有著申誌凡的絮絮叨叨的說話聲。
  “這壹劍張帆舉棹到柔櫓不施,再轉小楫輕舟,手腕微振,是苕溪垂綸。
  以柔式起手,最後化為滄波萬頃,蓄細流為大浪,呈現綿綿不絕之態……”
  申誌凡看起來十分木訥,長得也十分不討喜,但是,這人的口才其實是極好的。
  楊林昨晚見著時就已經感受過了。
  他覺得,這位可能有著內秀。
  現在聽他解說,簡直比聽說書還過癮。
  聽著聽著,差點就睡著了。
  等到趙誌敬壹整套全真劍法,咻咻咻的使完,申誌凡也說到了結尾,“劍氣至此,由緩轉急,萬裏封喉,關河夢斷。
  再回到平湖秋月,泛舟垂釣,歸於靜寂……”
  “好。”
  四周響起壹片嘩嘩掌聲。
  看得出來,趙誌敬的劍法的確是很好,壹整套全真劍法使得光華流轉,氣機雄渾。
  內力附在劍上,嗚嗚有聲。
  難怪掌教真人馬鈺也對他的劍法很是認可,讓他來教劍呢。
  只可惜,也不知是不是修道的年月太久,這位掌教師伯對人性完全不了解,單純得象壹張白紙壹樣。
  完全就是壹個笑呵呵的老好人,不知道人間還有許多詭譎之事。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麽當上掌教的?
  也許,當初的重陽祖師,就是看中了他這種修道的赤子之心吧。
  對於這壹點,楊林不得而知。
  “陸師弟可記住了,要不要師兄再使兩次?”
  趙誌敬練了壹趟劍,身上氣機活潑,倒是沒有先前的陰郁,好心問道。
  “那敢情好,有勞師兄了,我這記憶還真的不太行。”
  楊林不好意思道。
  於是,趙誌敬再使了兩次劍,直到楊林聲稱已經記住,他才笑著收勢,抹去額上的熱汗。
  “如此,還望師弟以後多多練習,細細揣摸,也不枉我今日辛苦壹場。
  日後見了師父,也好有點功勞。”
  “那是當然,師父那裏,我壹定多多美言幾句,定然不會忘了趙師兄的壹片苦心。”
  楊林高興說道。
  寒喧了幾句,他就在眾弟子奇怪的眼神之下告辭離開。
  等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周圍眾弟子也各自去做早課,趙誌敬才沈聲說道:“申誌凡,妳剛才解說得很是賣力啊,不如,就讓妳跟著他算了,在我這裏,倒是屈了妳的才。”
  “趙師兄,您可是錯怪我了,那小子初來乍到的,剛上山時又出手傷了人,明知道大家對他不滿,又怎麽可能不心生防備……
  如果壹意針對,恐怕會惹得他狂性大發,大打出手,那時反而不美。”
  申誌凡神情依舊是那般木訥,卻是口若懸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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