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小莫姑娘，不要搞我……

　　“祖師大願，弟子銘感於心，只是不知真尊指的有緣人是……”
　　聽完秦長風的話，那美貌的中年尼姑立刻恭敬領命，只是心中仍有疑惑——什麽樣的有緣人，才有資格成為未來掃平戰亂，統壹天下的真命天子？
　　秦長風不假思索，淡淡回道：“太原李閥的二公子李世民蘊有真龍之氣，當為真命天子。妃暄，妳即刻下山，務必讓他明白自身所承擔的重任！”
　　“妃暄知命。”
　　少女雙手疊放與身前，額頭恭敬拜於其上，而後離去。
　　這時，那靜齋掌門面露憂容，道：“真尊，妃暄此前壹直在靜齋修行，不諳世事，第壹次下山就獨自背負這樣的重任，恐壹不小心誤了大事，不如讓弟子也壹同下山暗中跟隨？”
　　“無妨，本座自有計較。”
　　秦長風揮了揮手，不欲多言，後者見之不敢再說什麽，恭敬行禮告退。
　　半天後，看著親自培養，悉心教導的師妃暄背劍下山，秦長風嘴角微微壹彎——李世民，快到碗裏來。
　　我都派出超級道德婊出場了，妳還能逃脫本尊的手掌心？
　　信了妳的邪呦！
　　提前下註李世民，自然是為了將來通過這位人間帝皇散播信仰，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兩手都抓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至於什麽真命天子，替天行道，拯救蒼生之類的鬼話，秦長風自己反正是不信的。
　　事實上，這種宗教常用的說辭與套路，都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占據道德制高點後，壹切敵對勢力還不是任由抹黑汙蔑？
　　如果是敵人，這樣的做派自然是極其讓人不爽，甚至是惡心。
　　但如果是自己用起來的話，秦長風只有三個字來形容——超級爽！
　　“小莫，妳的生命法則領悟得怎樣了？”
　　將心神從虛無縹緲處收回後，秦長風關心起小莫姑娘來，這十年間，他自己領悟空間法則，而交給魔神的任務就是凝結生命本源。
　　生與死對立，秦長風自己同時掌控極其艱難，而讓魔神掌握，再通過合體的方式將生死融合，無疑便是壹條潛力無窮的捷徑。
　　由於自己對生命之道也造詣不深，所以在這件事上，秦長風能夠給小莫姑娘提供的幫助有限，只能將那枚蘊含生生造化之力的重瞳交給她，然後按照她的要求，送她進入各種特殊環境的夢境中去而已。
　　因此這期間秦長風也沒怎麽過問，不知道她的生命法則，究竟掌握到什麽程度了。
　　話音落下，禁地之中寂靜無聲。
　　“小莫？”
　　依舊沒有得到回應，秦長風詫異地看過去，卻只見這個變幻出黑色衣裙，裙擺繡著潔白水仙花的姑娘，居然正坐在屋檐上，雙手撐著頭發呆。
　　“在想什麽呢？跟主人說說。”秦長風在她身邊坐下，壹只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肩膀上，儼然壹對過命的好兄弟。
　　小莫姑娘歪了下腦袋，看了他壹眼，似乎以此表示自己對於主人的尊敬，然後就轉過頭去，繼續雙眼無神地盯著下方，道：“在想為什麽放眼望去全都是女人。”
　　秦長風滿頭黑線，“尼姑庵裏自然都是女人。”
　　“那妳為什麽偏偏要建壹個尼姑庵成為自己的道場？”
　　“因為……”
　　“因為妳骨子裏就刻著‘風流’兩個字，妳想開後宮，收集各種各樣的美女，我已經幫妳統計過了：金發碧眼的西方侍女伊麗莎白，溫柔賢惠等妳數十年的周小妹，心機深重果決狠厲的東瀛女徒弟柳生雪姬，翩若驚鴻明若初雪的道門女劍仙陸雪琪，妖嬈嫵媚風姿百變的不良人石瑤，禦姐風範可攻可守的女家主神樂千鶴，甚至半人半蛇的女妖白素貞，至於月嬋、林仙兒之類的就不說了……我估摸著，現在就差個女尼姑了。”
　　秦長風無語。
　　雖然他很想大聲駁斥簡直是胡說八道，壹派胡言，我秦長風是立誌要成為忠貞楷模的，豈是這樣的人？
　　但真要組織語言反駁的時候，怎麽卻發現她說的，好像、貌似、可能、真的……有些道理？
　　“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這些和妳領悟生命法則有關系嗎？”惱羞成怒的主人狠狠拍了小妮子比金剛還硬的頭壹下，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然呢？當然有關系！”小莫姑娘眼皮都不帶擡壹下，因為剛才那跟給她撓癢癢沒啥區別。
　　“什麽關系？”
　　“想要領悟生命，自然需要親眼見證真正生命誕生時，那奇跡般的壹剎那，所以我想找個最合適的女人給妳生孩子。”
　　妳是在認真搞笑嗎？
　　看著這姑娘說得頭頭是道且壹本正經的樣子，秦長風已經無言以對。
　　本來他以為自己以往的各種想法，就已經夠天才，夠天馬行空了，沒想到她的思維比自己還要無拘無束……
　　“妳想看孩子誕生隨便去壹個孕婦家不就成了？”
　　“不行的，只有主人妳的孩子，我才能通過血脈之間的聯系，感受到他從孕育到成長，再到出生的所有感受，繼而感悟到生命最本真，最原始的真義。”
　　“就算妳說的是對的，但……這我可真幫不了妳。”秦長風聳了聳肩，事實上至今為止，他都還沒見過試煉者的後代。
　　小莫姑娘不慌不忙，慢騰騰地道：“我知道，所以我又想出了另壹個辦法。”
　　“什麽？”
　　“用主人妳的精血，送入某個剛剛懷孕的孕婦子宮內，這樣壹來……她腹中的孩子就會擁有主人妳的血脈，等同於半個後代。”
　　“既然這樣，幹嘛不用妳自己的血，而且效果不是更好？”秦長風鄙視道。
　　“呵呵……”
　　小莫姑娘壹笑，接著突然撲在秦長風身上，壹口就咬住了他的脖子，鋒利的獠牙彈出瞬間刺透肌膚，接著壹股鮮血就順著傷口噴出……
　　就這樣，她想要的精血到嘴了，接著含著嘴轉身就騰空疾飛而去。
　　“餵！妳別搞我！！真搞出人命我回去沒法解釋，我的節操，我的清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秦長風在後面氣急敗壞的大叫，人生最可怕的事莫過於喜當爹。
　　可惜然並卵，心意已決的小莫姑娘不把自己天才的想法付諸實施，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而秦長風，也只能由她去了，對於這個陪伴自己最久，共同經歷過數次生死的“好兄弟”，他願意真心地給予最大的寬容與放縱。
　　哪怕是把天捅破了，他願意幫她堵上，或者幹脆殺他個天翻地覆好了。
　　接下來，外面大隋江山風雨飄搖，天下愈發的動蕩。
　　從大業元年到大業十年，隋煬帝成功完成了從壹個明君到毀譽參半暴君的轉變。
　　三征高句麗的失敗，耗盡了大隋的元氣，也敗光了他作為國君的威信，農民起義在整個大隋的疆土上遍地開花，再加上門閥世家趁機作亂，便是群魔亂舞，亡國之兆！
　　這是歷史的滾滾洪流，秦長風沒有絲毫興趣去阻攔，要不然萬壹把唐僧給弄沒了，他找誰哭去？
　　順應天命大勢從中取利，才是壹個合格的試煉者該幹的事。
　　無論外界怎樣，慈航靜齋中始終幽靜祥和宛如世外仙境，秦長風繼續領悟空間奧義，以期盡快結出本源。
　　其實除了空間法則之外，這十年間，秦長風壹直沒有停止過對於命運法則的探索，九天侯那具殘破的道軀，此刻就被埋在秦長風腳下的泥土中。
　　秦長風每時每刻都在感受從其中散發出的微弱波動，只是這麽多年了，都沒有收獲罷了。
　　而且真要追溯起來，六塔排位戰後，在蜀山世界時，他就已經開始研究這具道身。
　　雖然斷斷續續，但也可以看出他內心何等重視。
　　無奈的是當九天侯大道蜉蝣族的本體離開後，道身所具有的命運波動就大幅削弱，甚至可以說是變得極其微弱。
　　想來也能理解，九天侯離開之前，必然是將絕大部分力量都收回了本體。
　　再加上那具道身被瘟災之力從內部汙染過，雖然秦長風及時抑制了這種趨勢，但道身依舊遭受了堪稱毀滅性的破壞。
　　種種不利因素加起來，就造成秦長風眼下的困境——他不甘放棄命運這枚三千大道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但卻有心無力，實在找不到突破口。
　　或者說突破口有，但他掌握的這道口子太小，太模糊，關得太緊，若沒有其它的機緣成為鑰匙，很難將之打開。
　　也是這個時候，秦長風才明白九天侯這種存在，究竟有多麽可怕，為什麽會被那麽多試煉者所忌憚敬畏。
　　實際上，第七層之前的他雖然也強得驚人，但還遠沒有發揮出他血脈中所具有的命運之威，只有當元神大成，才是他那壹族真正開始騰飛的時候。
　　也就是說，他的實力增長會越來越快，潛力比已經展現出來的實力要強得多！
　　畢竟是天生掌握命運之力的奇跡，大道蜉蝣族本就難以繁衍，數量稀少，但天生伴隨命運之力的，卻是稀少中的鳳毛麟角，甚至整個族群歷史上，可能都只出現過壹兩個。
　　所以可以預見的是，此人雖然大敗過壹次，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將來依舊會成為秦長風的壹個大敵，兩人之間必定還會有壹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而那或許就是決定第五大域歸宿，誰是真正主宰者的壹戰了。
　　“命運為萬道之源，壹切之始……必須要想辦法解開它的秘密，否則將來怎麽超越明帝，超越道仙，避免走上他們的舊路？”
　　秦長風目中精光閃過，堅定信念，不到最後壹刻，絕不放棄。
　　其實除了九天侯的道身之外，他還可以在幻想世界中想辦法，他所知道的那些神話傳說中，有不少東西都可能與命運之力有關。
　　例如洪荒世界的鴻蒙紫氣，例如鴻鈞的造化玉碟，例如封神榜，例如完美世界的上蒼之上等等。
　　壹念及此，秦長風驀然昂首，望向蒼穹深處，目光中漸漸透出壹絲詭異……如果這個世界存在小天道，哪怕只是類似的存在，那麽他擁有命運之力的可能，也是非常大啊！
　　片刻後，秦長風的腦袋低下，這時他已經恢復了古井無波的淡然平靜，放下牽掛的命運道，繼續領悟即將初有小成的空間法則。
　　命運縹緲，先把自己能掌握的抓住，才是正經。
　　事實上，空間法則的領悟程度與梵天魔眼的威能，始終是相輔相成，同步前進的。
　　因此，當他掌握的空間奧義接近五成時，也開啟了梵天魔眼的部分封印，摸索出壹些此前沒有的玄妙手段。
　　比如十數天後，他自己的雙目緊閉，僅睜開魔眼，看似盯著眼前，但真正註視的卻是數千裏外。
　　巨城太原，城外竹林中，明月下。
　　迎著清涼的晚風，壹個身材修長優美的少女正負手立在涼亭中，壹雙明眸淡若秋水，好似沒有什麽能讓她平靜的內心，產生絲毫波動。
　　她壹襲白色紗裙隨風飄拂揚，說不盡的閑適飄逸，背上掛著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亦似在提醒別人她具有禦劍仙術。
　　“敢問仙子貴姓芳名，不知邀世民來此有何要事？”
　　說話的是壹個劍眉星目，容貌英偉的年輕男子，壹言壹行都彬彬有禮，透著貴族氣質。
　　實際上，他也的確出生不凡，乃是太原李閥的二公子李世民，望著面前神秘的負劍少女，他眼中暗自閃過驚訝。
　　此時半闋明月剛好嵌在她臉龐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溫柔的月色裏，令她看起來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那麽自然，那麽無與倫比，真淳樸素的天生麗質，宛若鐘天地靈氣而生。
　　饒是李世民自認為已經見慣了絕色佳人，此時亦不由生出驚艷的感覺。
　　因為這個女子身上有壹種她從未見過的空靈與縹緲氣質，而她現在看起來還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而已，待她成人，豈不是真如那仙子謫凡？
　　詩經所言：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也不外如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