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殺人震懾

　　武學中，當看到只是柳升壹人站在高臺上時，大家都知道，武學負責人的人選終於定了。
　　柳升不愛冒頭，說話也簡單。
　　“陛下說了，希望下次北征時能帶上妳們，所以，壹切就看妳們自己的了！”
　　“殺！”
　　學員們隨著哨聲奮力刺殺，教官們手持大棍子在邊上盯著。
　　吳躍覺得自己倒黴催的被安排來當教官，他站在隊列的前方，喝道：“別想著火槍就能橫掃壹切，告訴妳們，當年北征時，馬哈木的精銳曾經突入陣列，當時還是聚寶山千戶所的我部戰死壹百三十余人，所以努力的練吧，否則失去了優勢，妳們就是待宰的羔羊！”
　　柳升在上面說道：“火器部隊必須要搭配騎兵使用，否則壹旦被突破，很難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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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玄武衛，聚寶山衛進駐了十多名教官。
　　“陣列很整齊！”
　　吳躍部的副千戶官秦弟年誇贊了壹句，邊上的陳德卻搖頭道：“都是花架子，出去丟人！”
　　“嗶嗶嗶！”
　　隨著哨聲，陣列輪轉起來。
　　壹排排的軍士依次舉槍，瞄準，扣動扳機，隨即後退裝彈。
　　壹系列的動作完成的行雲流水，讓人找不到壹點兒瑕疵來。
　　可秦弟年卻搖頭道：“動作不錯，可惜卻是死水壹潭。”
　　他知道自己遇上麻煩事了：“陳大人，這些軍士都是老油子，下官在他們的身上看不到壹點兒興奮或是緊張的情緒，只看到了麻木。”
　　陳德身體壹震，仔細看去。
　　果然，在那些軍士的臉上妳看不到壹點精氣神，全是麻木，甚至還有不耐煩。
　　“這樣的軍隊，陳大人，很麻煩，下官寧可去操練新兵，也不願意來接手這些老油子。”
　　陳德點頭道：“麻煩秦大人了，需要什麽東西和支持，只管說，本官感激不盡。”
　　秦弟年嘆息道：“興和伯點了下官的將，再難也得盡力，只不過陳大人千萬別心疼啊！”
　　陳德堅定的道：“打死勿論！”
　　在北征時，當看到自己的麾下被潰兵沖散，陳德那壹刻都已經拔出刀來，準備自刎謝罪，幸而被挽救。
　　所以他對這些人是恨意滿滿，恨鐵不成鋼。
　　秦弟年猙獰的道：“那下官這就開始了啊！”
　　陳德退後壹步，看著秦弟年走上前去停止了操練。
　　“站好！都站好！”
　　秦弟年看著這群老油子，冷笑道：“別不服氣，在本官的面前，妳們都是垃圾！無可救藥的垃圾。若不是陛下還對妳們抱著壹點兒希望的話，玄武衛已經沒有，沒有了！”
　　那些臉依然是麻木，秦弟年想到了來前方醒的交代。
　　——都是壹群老油子，沒了魂魄，這樣的軍隊必須要重錘敲打！
　　“果然是沒有廉恥的垃圾！”
　　秦弟年退後壹步說道：“陳大人，準備鎮壓吧！”
　　陳德點點頭，然後揮手，號角長鳴，旋即壹隊騎兵出現在了營地外面。
　　那些麻木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慌張，秦弟年冷笑道：“千戶官出列。”
　　五個千戶官出列，秦弟年喝道：“打，從第壹排開始，每人十記耳光！然後挨打的順著後面打下去，其他人盯著，若是有人留手，重罰！”
　　臥槽！
　　這個手法讓陳德都不淡定了，可想起自己的許諾，他咬牙道：“打！誰敢不打，本官親自來收拾他！”
　　“啪！”
　　軍令壹下，不打就是罪！
　　五名千戶官順著第壹排扇耳光，那些被打的軍士顯然是有些懵逼，有的人還感到了屈辱，眼中憤恨。
　　“妳們既然不要臉，那便打，把臉打腫了，打爛了都不可惜！”
　　這支軍隊沒有自己的魂魄，北征壹敗之後，更是失魂落魄，半點軍心也無。
　　而要想重振軍心，鼓勵是沒有用的，所以方醒就想到了屈辱，看看能不能讓這些人重新振作起來。
　　“啪！啪！啪……”
　　被打的第壹排軍士轉身，卻猶豫了。
　　還有救！
　　秦弟年點點頭，喝道：“打！”
　　馬上有教官拎著大木棍沖過來抽打。
　　於是耳光繼續，漸漸的增加了許多力道。
　　“啪！”
　　打到第三排時，剛抽了壹耳光，有個軍士就壹腳踢翻了抽自己耳光的同袍，喝道：“打尼瑪啊打！哪有這樣練兵的？弟兄們，這是在羞辱咱們！”
　　頓時有人就在後面響應道：“對，整個大明都沒有這麽練兵的！”
　　“再打咱們可還手了啊！還不趕緊滾回去！”
　　陣列開始散亂了，人群中不斷有人在叫囂和挑撥著，亂哄哄的。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點壹把火，馬上就會炸營！
　　秦弟年獰笑道：“陳大人，還等什麽？動手吧！”
　　陳德沒有猶豫，喝道：“指出鬧事之人有賞，隱瞞不報者重罰！動手！”
　　營門口的騎兵馬上就沖殺過來，他們的手中拎著棍子，殺氣騰騰。
　　那些軍士看到這個陣仗，馬上就亂了，頓時跑的滿校場都是。
　　騎兵揮舞著大棍子抽打著，兜著圈子把這些亂兵驅趕到壹處。
　　秦弟年拔出刀來走過去，壹把揪住壹個百戶官問道：“剛才何人鬧事？”
　　百戶官茫然的搖頭，秦弟年嘿嘿地笑道：“果然是嘴硬，以為本官不敢殺人嗎？”
　　刀光壹閃，人頭落地。
　　寂靜！
　　剛才還在喧鬧，以為這只是個小事的玄武衛將士們都呆滯了。
　　真殺人了？
　　誰見過教官殺人的？
　　尼瑪！全大明都沒有！
　　就算是某人犯了軍律，自然按照規矩處置。
　　可尼瑪居然直接就殺人了，而且啥罪名都沒有。
　　秦弟年收刀，然後不顧屍骸的頭頸處還在冒血就開始剝這百戶官的衣服。
　　殺了還要羞辱嗎？
　　“妳想幹什麽？！”
　　壹個軍士忍不住喝道。
　　秦弟年不搭理，幾下把這人的上半身給剝光了，然後指著他的胸前道：“果然是老油子，身前壹道傷疤也沒有！”
　　回過頭，秦弟年沖著壹臉鐵青的陳德問道：“陳大人，壹個軍士要升到百戶官，需要經歷不少戰陣廝殺吧？”
　　陳德點點頭，這是明初，大明時時對外征伐，想升官簡單，拿戰功和人頭來換！
　　秦弟年把屍骸翻過來，指著背後的壹道刀疤笑道：“果然是逃跑無敵，這等人是如何當上百戶官的？”
　　“他武藝高超！”
　　有人喊了壹嗓子。
　　“超尼瑪！”
　　秦弟年罵道：“戰陣之上哪來的武藝，這等話誰教妳的？說！”
　　戰陣之上的個人武勇作用不大，在壹排排的敵軍沖擊之下，再好的武藝也是白搭。
　　秦弟年猛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最後赤裸著上半身。他指著前胸和小腹的幾道傷疤說道：“這些都是本官南征北戰的功勛證據！”
　　他的胸腹處其實還有不少傷疤，不過很細微，不靠近看不見。
　　轉過身，秦弟年說道：“可有傷疤？”
　　光溜溜的後背證明了他的悍勇，現場鴉雀無聲！
　　秦弟年也不穿衣，就這樣說道：“剛才誰在鬧騰，站出來還能保命，若是被別人指證，本官保證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十息！”
　　秦弟年喝道。
　　馬上有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大概擔心趕不上時間，就喊道：“小的認罪！小的認罪！”
　　漸漸的，人群中多了騷動，十多人都在高喊著有罪，然後人群散開通道，他們壹壹走出來。
　　“打！每人三十棍！”
　　軍中的杖責和宮中的可不壹樣，若是那日給孟瑛行刑的是軍中人，他此刻肯定還在床上。
　　邊上是噗噗噗的杖責聲，秦弟年說道：“剛才沒有抽耳光的繼續，不願意挨抽的就出來，陳大人自行處置。”
　　沒人出來，於是扇耳光的聲音響徹軍營，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