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意外魂穿亂世,公孫止舉起了彎刀奔馳在草原,大氅揚起:“誰擋誰死——”   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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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夾縫中的婦人

白狼公孫 by 壹語破春風

2019-1-8 15:53

  梆梆梆……
  敲更的梆子聲隱約的在外面已來去兩回,夜色籠罩著安靜的府衙,只有正廳的燈光亮著,壹隊差役巡邏而過,腳步聲中,廳內的婦人仍舊端坐案後,只是神情有些疲憊,而年齡偏小的女子眼簾幾乎垂了下來。
  燈火微微搖晃,李儒提著狼毫在竹簡上書寫。
  “不知都督何事過來?”片刻後,長案後的婦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張氏臉色雖然帶了些許疲憊,依舊有著笑意,端過已涼的水飲了壹口,“我母女兩人坐在這裏,會不會有些打擾郡丞做事了?”手中杯盞放下,“……不如,老身明日再來拜訪。”
  “甄夫人何必急著走,說不定我家主公已在過來的路上了。”李儒擱下筆,擡起頭笑了笑,伸手在半空按了按,讓下方的婦人重新坐下,昏黃的燈光裏,細長的眼睛瞇了瞇,“……甄夫人也該知道,北地本就是多事,各種雜務煩不勝煩,都督可能在途中上被其他事耽擱了吧。”
  張氏臉色沈著,看著那首位上的文士,心裏卻是沒底,她最早與公孫止打過交道,麾下有什麽人,到也清楚壹二,眼下勢力大了,冒出這麽壹個中年人頂替了當初那個好說話的獨臂書生,對方肯定不會是酒囊飯袋,而且眼下,公孫止將他和她母女倆滯留在這裏又要幹什麽,著實讓張氏感到費解,甚至有些生氣,畢竟餓著肚子等,任誰都會有火冒在心頭。
  “北地雖忙,可待客之道,總該要有吧?”
  李儒將案桌上的竹簡卷好收起來,搖搖頭:“上谷郡自然有待客之道,只是不適合夫人罷了……”手中的事物忙完,話語也在這時候停頓,撚須看著端坐的婦人,“……那麽,甄夫人來上谷郡到底有何事?”
  “老身見到公孫都督自然會說。”張氏轉過臉,直視前方。
  “那妳現在就可以說了——”
  外面響起腳步聲,很快走上了石階,發出雄渾聲音的高大身影將門推開,擠進屋裏的冷風讓打著瞌睡的甄姜壹下清醒過來,就見到公孫止披著白毛裘衣大步而進,他身後同樣有壹抹巨大的白色緊跟而至,待進來,看清是壹頭巨狼,嚇得女子差點尖叫出聲,緊緊的貼著母親,閉上眼睛看都不看壹眼。
  慢騰騰邁著狼掌,走過中間的白狼冰涼的眸子瞄了壹眼,那邊嚇得縮成壹團,瑟瑟發抖的女子,不屑的噴了噴粗氣,在走上首位落座的公孫止腳邊匍匐下來,舔了舔鋒利的狼牙。
  “數年不見,公孫都督更加雄姿英發,壹身豪邁了。”張氏客氣的說了壹聲後,小心的看了看匍匐在人影腳邊的大狼,作為女子平日再堅強,也會害怕這樣的畜生。
  公孫止著人倒上酒,端到地上,放到白狼的嘴邊,這才接下話:“我這是老了,而甄夫人卻是壹日往昔的風韻猶存。”
  “若是都督看得上,老身今夜陪都督又何妨?”
  “只是稱贊兩句,甄夫人就打蛇上棍了。”公孫止不得不佩服這個婦人,直接把話說成這樣,不由正視了對方,“甄夫人還是和數年前在無極是那般,原本我打算找妳的,既然妳來,正好當面與妳說,省的壹來壹回耽擱時間。”
  婦人點點頭:“都督請說。”
  “妳來上谷郡不單單只是為了買賣吧?”公孫止伸手,有仆人過來斟滿酒,“……想必妳也看出了某些動作……那我公孫止也明人不說暗話,讓妳幫我辦兩件事,辦好了,往後北地的販往中原的馬匹,我給妳再增加五百匹。”
  聽到對方說完這番話,張氏的神情真正的嚴肅起來,她此時陡然明白過來,就算她不來,公孫止的眼睛已經盯到甄家了,而對方所處的位置,看的東西自然遠比她要多,所提的事自然會跟大局有關……
  她皺著眉頭等著公孫止繼續說下去。
  屋外,亮著火光的燈籠在檐下隨風搖曳,典韋持著雙戟與拄著狼牙棒的李恪守著門口看著交織穿插而過,正在巡邏的府衙差役,夜色正在流淌的時間裏變深了。
  不知名的夜鳥在夜空飛過啼鳴壹聲。
  當當當……手指輕輕敲在桌面,公孫止身子朝前傾了傾,目光閃出兇戾的光芒:“……兩件事,第壹件,除掉袁紹軍中舉足輕重的大將;第二件,我要袁熙!”
  “不可能!都督就算再給老身增加壹千匹戰馬,這兩件事如何能做的?壹旦被發覺,我甄家上上下下連帶旁支幾千條人命就等於死在老身手上……絕對不能做!”
  “甄夫人不要壹口壹個老身,妳還不老……何況誰讓妳親自動手殺了?夫人如此足智多謀,難道還不會借袁紹之手除掉?就算有人發覺,袁紹也會礙於面子,不會理睬的……而且妳們還是親家,對吧?”
  婦人臉上微微發紅,緊咬銀牙,眼前這個男人是宓兒名義上的義父,但到底她之前沒有書信通知過,就把甄宓嫁給了袁熙,此時對方說起親家,大抵是存了羞辱的意思。張氏長長出了壹口氣,壓低聲音:“……都督開口說的輕松,真要辦妥哪有那般容易,第壹件事,暫且不提,那第二件妾身如何能辦?熙公子可是宓兒的夫婿,就算我有這心,可也不能在自己女兒心坎上割這壹刀。”
  “那甄夫人來上谷郡是幹嘛的?”公孫止目光瞇起來:“……蛇鼠兩端從來都不會有好結果,不過這世道大多數世家豪族都在這樣做,無可厚非,我也不會因為這種事秋後算賬,不過有壹點,夫人不用擔心,說到底甄宓也是我義女,那麽……袁熙好歹也是我公孫止的半個女婿對不對?”
  臉上漸漸有了笑容,他站起身走到中間:“……既然是我公孫止的人,那肯定不會殺的,到時候,只需要將袁熙藏起來,讓袁紹多增加壹些煩惱,我的目的就達到了,很簡單的不是嗎?”
  昏黃燈光裏,婦人臉上陰晴不定,擡起想拍響桌子的手,最終無力的垂了下來:“都督想要如何做?”
  “不急,甄夫人和這位甄小姐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我們再詳細的談。”
  風從外面吹過,李恪打了打哈欠,門扇陡然打開,從屋中出來的母女二人徑直走了出去,與檐下站立的身影擦肩過去時,後者笑瞇瞇的躬身,“甄夫人,雜家又與妳見面了。”
  “哼!”張氏看他壹眼,如何記不住這個人,當日黑山百姓北遷,就是這個陰陽怪氣的家夥與自己說了許久,此刻,對方說話,她也不想搭理,帶著女兒直接走出府衙上了馬車遠去。
  蹇碩笑容漸冷,轉過頭時,正廳中公孫止已經走了出來,他望了望離開的倆人,聲音冷漠:“蹇管事,袁熙還需要妳跑壹趟冀州,那人該是怕妳的。”
  躬身的宦官,諂媚的笑了壹下,“還是主人明白,當初那個翩翩美少年郎,如今該是長的何等俊俏了,雜家想想都充滿期待。”
  “此事差不多就定下了,到時候妳帶人隨張氏壹起回去。”
  公孫止深吸壹口氣,走下石階,有人過來給他披上裘衣的同時,他朝屋裏招了招手,白狼舔著嘴邊的酒漬躍了出來,跟在身後,走去府門片刻,聲音也跟著過來,“文優,好好把冀州攪亂,我等著出兵遼東。”
  院中,李儒躬身拱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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