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公孫

壹語破春風

歷史軍事

  意外魂穿亂世,公孫止舉起了彎刀奔馳在草原,大氅揚起:“誰擋誰死——”   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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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七章 余波

白狼公孫 by 壹語破春風

2019-1-8 15:56

  秋末冬初,西北而來的各種消息確認了那支軍隊身份之後,原本持續的戰亂都沈了下去。
  西域南道被徹底推平,西征軍進玉門關的消息傳去各地,令大漢各州郡風氣大盛,豪情的文客聚會說到西征軍不免慷慨激昂,大贊西征之事揚我漢人威風,寫下各種詩詞,壹時間轟動地方。
  原隨西征軍被困中亞亂局的世家商隊,自玉門關之後,也都陸陸續續回到各家,寫下戰局中的見聞,他們能從死局中活下來,對於那位狼王曾經的感官,如今又是不同的了,回去之後,地中海、中亞的見聞在他們口中惟妙惟肖的講述出來,初冬閃電襲擊安息,壹路劈波斬浪殺到安息都城,嚇得他們皇帝連夜出逃,至今下落不明;大秦皇帝塞維魯二十萬大軍布局西征軍,最後被公孫都督巧妙化解,戰陣中,壹刀砍掉對方壹只手臂……口口相傳中,又添油加醋演變成種種令人神往的事跡,甚至還帶上了壹點神話色彩。
  壹時間的各種風傳,掃蕩了四年裏內戰帶來的仿徨和不安,有如此強大西征軍鎮守北方門戶,不少百姓心裏總算松了壹口氣,稍有見識,或者當年有過經歷狼王南下的村中老人壹輩,偶爾村口說起當年往事,頗為得意:“北地狼王當年還只有幾百人的時候,就敢往洛陽沖,知不知道,那時候洛陽可是數十萬軍隊雲集,老朽就料定此子將來不得了啊……還記得,從咱們村口過,進來討過水喝,那塊頭足有壹丈七八,手臂有大腿粗,輕描淡寫就把村口的石磨舉起來玩耍,西方蠻夷算的什麽東西,怎麽擋得住狼王威風……”
  相對於鄉間、市集間的言談,知道核心情報的畢竟不多,而世家眼中更關註的還是那支軍隊、以及西域南道是否真的被推平壹類的情況,各種傳遞消息的快馬都在各個城池、鄉間道路來回飛馳,有間隙的人家,甚至在半道打了起來,引發騷亂,令的州郡官衙頗為頭疼。但隨著時間推移,從回來的商隊口中,支離破碎的情報,終於在拼湊成完整的壹條消息,擺在這世道中上階層面前,那是讓他們難以想象的巨大信息量。
  陸中有大海已是超過了很多人的認知,而統壹整個地中海的大秦也是壹頭龐然大物,所轄的地域與大漢並不差多少,甚至隔在中間的安息,東南靠海的貴霜也是大國,以千萬計的人生活在那片土地上,除了膚色、眼睛、頭發不同,與漢朝別無二致,然而這壹切,都在戰亂中摧毀。
  那位狼王以孤軍之勢將整個中亞、西方都拖入戰火,光是死在戰場上的就多達數十萬,卷入戰亂死去的平民更是達到了上千萬,僅僅中亞波斯人就有壹百多萬喪生,這還不算失蹤、饑餓、疾病帶來的傷亡、離散。這七年西征壹戰,就連數個國家的皇帝也在戰爭中逝去,安息死了三個、波斯死了壹個,大秦接連兩位帝王死在西征軍手中,雖然遠隔萬裏,但看完那信息中的恐怖數字,通常都會讓人背後泌出壹層冷汗,頭皮發麻,要是那位狼王攜十七萬百戰精銳南下,這天地間的所有人恐怕難以做出其他選擇,要麽站隊,要麽滅亡。
  但普通百姓卻並沒有上面那些人想的多,西征途中的各種戰事,哪位將領英勇奮戰的故事稍加誇大就成了坊間的談資,人們也大多津津樂道,加上狼王回來,南方與中原的戰事陡然消弭,這更讓人有了壹種君臨天下的錯覺,甚至有人揶揄的嘲弄:“看那孫權、劉備還敢打仗!惹怒了北地狼王,家都給妳打沒。”
  這樣的氛圍裏,人們口中每每提起的狼王公孫止已抵達代郡以西,雁門西北面。
  草原枯黃,露出幹涸的土壤,懵懂的草原孩子驅趕將要販賣的牛羊回去,遠方壹頂頂古樸的皮氈帳篷形成巨大的圓形,匈奴婦人正在帳外生火煮飯,家裏的男人在與漢人商販討價還價,除了還坐著帳篷,其他與漢人沒有什麽不同了,達成買賣後,商人高興的招呼人手去圈裏清點牲口。
  東南面,壹支漢人的騎兵出陰館從他們視線中過去,沿著車轅、馬蹄踩踏出來的道路,壹路向北,中途休息時,壹騎促馬上了土坡,掃過山麓與草原接壤的畫面,數個春秋過去,青綠與枯黃在他視線中不斷反復,曾經空白的草原,已聚起了大大小小的帳篷,人在這裏開始繁衍生息。
  徐榮摘下鐵盔,頭發也已花白,從雁門太守成為並州刺史已是數年前的事了,更重要的是,他被公孫止任命西涼軍統帥,這是何等的權利,但事實上,只有徐榮心裏沒能參與西征,與外邦軍隊壹較長短,怕是他這壹生裏最大的遺憾了。
  西面,視線所及的盡頭,浩浩煙塵蔓延而來,徐榮解下腰間的水袋擰開,舉過頭頂,待有西征騎兵從這裏經過,披風招展,他站在土坡上大聲吶喊:“諸軍將士百戰而歸,揚我大漢雄威,榮以家鄉水,敬諸君凱旋——”
  飛騎而來的十數名騎士停下,接過徐榮麾下騎兵遞來的水袋,黝黑起繭的臉上濕紅了眼睛,在馬背上朝徐榮等人拱手還禮,“家鄉水好喝!”隨後壹勒韁繩:“繼續偵行——”朝前方奔行離開,消失在視線裏。
  “這些都是我大漢男兒啊……”
  風聲嗚咽,他站在那兒好壹陣,目送那支偵騎離開,方才翻身上馬帶著麾下親兵朝前方過去,迎面,殘破斑駁血痕的狼旗隨黑色的長龍而來,如林的旌旗橫掃曠野,鋪天蓋地般的威勢,淹沒了他視野中的壹切。行來的軍隊中夾甲胄殘缺,斑駁壹道道刀砍槍刺的痕跡,盡快速度不快,行走間雙腿緊繃落腳有力,仿佛隨時爆發出沖鋒的姿態。
  徐榮靠近過去的時候,側面也有壹支馬隊從代郡方向飛奔過來,馬背上,光頭壹臉大胡須的男人已四十多歲,體態顯得臃腫,好幾次快要到這邊的途中,差點摔下來,挨近十丈,才看到來人正是駐守代郡的高升。
  “高太守也來了。”他拱起手寒暄了壹句。
  快近五十的高升,已呈老態,但精氣神尚在,望著遠方漸黃的草間,揚起驚人煙塵的軍隊,大笑:“那是我老高的首領,壹輩子都是……如何不來迎接。”
  不久後,闊口虎須的華雄從隊伍中騎馬過來,上前與二人拱手:“首領在中軍,我已派人前去通報了,喲,幾年不見,老高這身肥肉,可越發不可收拾了。”
  三人都是舊識,對於玩笑話並未太過在意,不多時,李恪帶著壹隊騎兵過來瞧了壹眼,“原來是妳們啊,還以為有人傳錯話了。”說完,便是調轉方向回去,留下壹臉尷尬的三人互相望了望,最後卻是笑了起來。
  行進的前軍已到了三人附近,轟轟的腳步聲中,前方傳來馬蹄奔騰的聲響,數列百人的近衛狼騎過來,隨後分開兩側,三人策馬轉身,紛紛下馬,視野之中,雄壯健碩的黑色大馬踏著步子越眾而出。
  “高升!”
  “華雄!”
  “徐榮!”
  三人壹掀披風單膝跪了下來,拱手齊聲:“拜見主公(首領)”
  “都起來吧。”公孫止也下了馬背,朝他們揮了揮手,“隨我壹道走走。”
  “是!”
  君臣之間已有七年未見,徐榮還好,高升乃在還是馬賊時就跟了公孫止,十幾載的時光就這麽過去了,若說起來,當初那晚要是沒有跟著去夜襲那位馬賊首領,恐怕這裏,乃至這天下間的事,又都是不壹樣了,每每有時忽然想起這個可能,高升都覺得這上天該是冥冥之中有定數的。
  三人走在軍隊面的草地上,說了壹些西域的戰事、國家,徐榮想將這些年並州的情況做了簡單的匯報,被公孫止揮手打斷:“剛回來,我還不想聽這些,妳是並州刺史,只要不是影響這個北地事,妳自己做主,年關的時候,回上谷郡,我給妳壹天的時候講。”
  單獨抽出壹天時間雖然有些誇大,但另壹方面來講,這是公孫止最大的信任。半個時辰之後,徐榮這才滿意的騎馬南歸,望著離去的隊伍,公孫止翻身上馬,望著前方隱約看到的四座丘陵輪廓,對旁邊的高升低聲說了壹句:“前面就是白狼原了吧。”
  高升點了點頭。
  “……我征伐西方而回,當告訴酸儒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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