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龍族開始打穿世界

起飛的大象

修真武俠

北國,緬因州。
時值冬日,寒風徹骨。
“啪—啪—啪……”
基地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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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九十四章:入輪回

從龍族開始打穿世界 by 起飛的大象

2023-7-16 00:32

  輪回湖畔,黑衣男子盤膝坐在那,悄無聲息,宛若坐化了壹般。
  外面的淵血貴族早已散去,因為這個男人已經坐在那裏幾年沒有動過了,身上的生命氣息也仿佛沈寂。
  想要強行突破這片濃霧,需要頂尖的伯爵亦或是侯爵才能做到,他們進不去,也沒興趣壹直圍殺壹個人類。
  在原初礦洞內,他們還有更多的事要做,而葬神星都已經要寂滅了,還在乎壹個年輕的人類天驕作甚?
  陸晨坐在那裏,身後弒君半插在土地中,也沒有靈力與他勾連,就像是弒君的主人已經逝去。
  若有人從正面去看陸晨,就會發現他雙目瞪大,看著輪回湖的湖心,整個人停滯在這個狀態。
  幾年來,他觀輪回千萬遍,最終陷入了死寂。
  這便是所有久觀輪回湖修士唯壹的終點,迷失在無邊的輪回中,分不清前世今生,也不知來世今朝,最終於壹片茫然中,停止了思考。
  又或者有人會分不清現實與虛妄,徹底沈浸於未來和過去中,將自己帶入到前世未來的點點滴滴,拋棄了如今的人生。
  葬神星上戰火連天,陸晨渾然不知,因為他已經被囚於因果輪回的海洋中。
  未來的是多變的,他再也看不到曾經美好的未來,即便是自己原本的記憶,也成了眼下的奢求。
  過往的片段時不時出現,他能看到在那遠古時代的壹些景象,黑衣男人縱橫九天十地無敵,卻也孤獨寂寥,身邊再無友人和摯愛。
  因果,何為因果?
  輪回,何為輪回?
  我究竟做錯了什麽?
  還是說,我的到來,探索者們的到來,本就是錯誤的事?
  他深層次的思維中閃過壹張張畫面,有記憶中的美好未來中,與父母壹家人幼年時其樂融融的景象,有他拖著木車在幹涸的大地上前行的景象,有他在母親床前痛哭的景象……
  他回憶來到葬神歷後的點點滴滴,在君恩城上力戰幾位招攬者,在止戈峰上向師兄師姐們請教,教導著小跟屁蟲陸溟,養著壹只蠢呼呼不像真龍的真龍……
  妳說讓我走自己的路,可我的路,在哪裏?
  我又是誰?
  輪回湖畔,連風聲都沒有,寂靜的可怕。
  男人坐在那裏,就像是徹底寂滅了。
  忽然有壹霎,弒君開始震顫,發出刀鳴聲,因為它發現自己的主人動了。
  男人恍恍惚惚的起身,竟要走向輪回湖,弒君爆發轟鳴聲,黑水玄蛇的虛影浮現,想要叫醒主人,或是將其拉回來。
  可男人走得搖搖晃晃,卻異常堅定,那肉身爆發的無窮偉力根本不是弒君拉得動的。
  弒君在沙堆中劃出長長的痕跡,卻依舊無法阻攔男人的腳步,黑水玄蛇的虛影無聲的咆哮,想要將聲音傳達至主人的靈魂,可那無濟於事,男人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他已經沈浸於輪回湖構建出的幻境中,要前往另壹片世界了。
  弒君的刀靈,黑水玄蛇焦急不已,它的確是兇殘的存在,但也是忠誠的存在,這是它第壹個認同的主人,是最對它胃口的主人。
  它們壹路同行,壹路成長,它怎能看著陸晨邁入輪回湖中!?
  可陸晨走得異常堅定,弒君向主人斬出刀芒,但詭異的事發生了,那些刀芒的軌跡在抵達陸晨身上前,都壹壹歪開,亦或者根本化為了朝反方向斬出的刀芒,因果逆亂了。
  只見陸晨的足部已經邁入輪回湖水中,當即發出嗤嗤的腐蝕聲,剎那間連白骨都軟化了,倒是他身上的衣物沒有異樣。
  輪回湖的霧氣和湖水只針對於生靈,對死物並沒有強烈的腐蝕性,弒君緊跟主人,以刀背橫在陸晨脖頸前,想要將陸晨擋回來,可陸晨依舊在向前。
  陸晨的大腿已經腐蝕的只剩骨骼,再往前走,就要到腰身了。
  就在此時,陸晨的輪海處綻放赤與白兩種光輝,讓他的氣血猛然膨脹起來,血肉又在飛速滋生,是他存放在輪海秘境中的秘血之石與悟道結晶!
  這是秘血老祖留給陸晨的機緣,那可是六百萬年前天地間最強大仙神渴求的物品,陸晨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兩件東西還有此功效。
  原本拇指大的悟道結晶化為霧氣,湧入陸晨的仙臺,這並非是什麽好事。
  打比方來說,適量的悟道本源可以令人進入悟道狀態,但若是境界不夠,卻涉入過多的話,就像是癮君子過量的涉入了度品,會令人直接化道!
  而秘血之石更是劇毒中的劇毒,陸晨之前吸收起來都小心謹慎,壹點壹點的剝落外皮融入自己的血肉中,但此時這塊石頭也開始化開了,藥力不斷的沖刷著陸晨的四肢百骸。
  神之秘血的不滅特性在這壹刻被發揮到了極致,達到了陸晨本不可能達到的巔峰,竟抵抗住了輪回湖的侵蝕力,這本應是只有仙神才能做到的事!
  陸晨對這壹切渾然不覺,壹步步走向輪回湖的湖心,就像是要親自去驗證事實的真相,去解開那虛幻的面紗。
  弒君步步緊跟,見主人並沒有被輪回湖直接殺死,也就掛在了陸晨的腰間,最終雙雙沒入湖底。
  遠方,壹名遊蕩到此的淵血貴族看到這壹幕,也莫名的有些唏噓,“傳說果然不假,即便是仙神久觀輪回湖也會出事,這小子還是著道了。”
  陸晨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飛升了,他眼前不再是只有未來與過去,甚至還有現在,這是壹種難以言喻的景象。
  各種場景交織在他面前,在他的靈魂中呈現,又因為某些細小的變化,在因果中整體修改逆轉。
  他不知自己正身處何方,但他感覺自己現在很好,身體處於前所未有的放松狀態。
  他仿佛又回到了母胎中,隔著那最安全的屋子,聆聽這天地的萬物的聲音,從靈魂到肉體,都在獲得新生。
  各種武技、道法、魂意感悟在他眼前壹壹呈現,又糅雜在壹起,像是要聚集成壹個整體。
  自己的身體像是天地初開時的道爐,經文在其中演化,不,不只是經文,不只是演化。
  恍惚間,面前的場景凝實,他正坐在小溪的河畔,秋風拂面,萬物復蘇,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讓人懶惰的想要打盹。
  他靜靜的坐在河畔,看著臨河林子內的壹處小土包,那裏像是埋了什麽東西,可他記不清了。
  他俯身,用手捧起壹汪清泉,走到小土包旁,為其澆水。
  “真是個好天氣,釣到魚了嗎?”
  壹個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陸晨轉身,看到壹名中年男子朝自己走來,眉宇間和自己有幾分相像,只是粗獷了幾分。
  “爹,妳怎麽來了?”
  陸晨幾乎不假思索的道,他認得眼前的男人,這是他父親陸秋。
  他們壹家為了躲避戰亂,隱入了山中度日,自他記事起就在這裏住著了。
  “我不來,妳豈不是又要在這裏呆坐壹天,我和妳娘想清楚了,認為妳說的有道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壹輩子待在山裏,妳可以下山去闖了。”
  陸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
  “真的?我能下山了!?”
  陸晨有些激動的道,他自幼就向往外面的世界,不想壹輩子都待在山中,每日過著壹樣的日子。
  仿佛血脈基因中有什麽在召喚著他,讓他不甘於平凡的生活,隱隱的召喚他追求刺激。
  “瞧給妳興奮的,妳娘為這事兒跟我氣了好幾天才答應,等會兒回去好好哄哄她。”
  陸秋笑罵道,又看了眼旁邊那個小土包,“怎麽又來給這東西澆水?妳到底種了什麽?”
  陸晨憨笑著撓了撓頭,“我也有點忘了,只是養成習慣了,每日來澆水,想看看能不能發芽。”
  “神經兮兮的,還真是在山裏憋壞了,就是嘛,妳也老大不小了,在山裏去哪討老婆?”
  陸秋有些不滿的看了眼兒子,對方每天都會來給小土包澆水,自己幾次想要挖開看看兒子到底中了什麽,陸晨都不讓。
  陸晨和父親走著山中小路,準備回家前,又扭頭看了眼那個小土包。
  話說……我種的,是什麽來著?
  那裏到底埋著什麽?陸晨仿佛是第壹次思考起這個問題,心中有壹種不可遏制的沖動,想要去挖開小土包看看,裏面到底種了什麽。
  “我說話妳聽見了嗎,這孩子,怎麽神神叨叨的?”
  陸秋拍了下陸晨的腦袋,讓陸晨回神。
  “啊?爹您剛剛說什麽?”
  他確實沒聽清。
  “我說,該討個老婆了。”
  他看了眼陸晨的手,“妳沒有用手裝逼吧?”
  陸晨壹頭霧水,“什麽意思?山裏就咱們壹家人,爹您兒子也沒有愛裝逼的癖好啊。”
  陸秋有些啞然,“算了,就當妳爹我沒說過,都是軍營裏染的壞毛病,別跟妳娘說。”
  “哦。”
  陸晨困惑的點了點頭。
  “我認真的,可千萬別跟妳娘說這事兒,不然她揍我,我就揍妳。”
  陸秋威脅道,感覺自己方才在教育孩子方面言語過於飄了。
  “爹,放心吧,我不會打小報告的。”
  陸晨壹本正經的道。
  “不過說實在的,妳也確實該下山了,爹不指望妳在亂世建功立業,但也要給我老陸家留個後吧,都十八了,妳爹我十六就和妳娘結親了,妳還在山裏打光棍兒。”
  陸秋感慨道,指了指自己鬢角的白發,“聽爹的,下山找個活計就行,別去軍營裏當什麽秘血武者,秘血武者都短命。”
  “哦……”
  陸晨心不在焉的道,其實他下山是想去軍營來著,因為他在家中讀書時,發現自己好像比正常人的力氣大很多,是個參軍的料。
  尤其是經常看到老娘在山中生擒猛虎,十分威武,讓他更是心馳神往。
  到了家中,用餐時陸晨都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馬上就要下山的事,和小土包中到底埋了什麽。
  “多吃點,下山後可就沒這麽好的口福了,另外,也不知道妳爹跟妳說了沒,要給娘領個媳婦回來。”
  面容柔和,眉宇間帶著英氣的女人給陸晨夾菜,看向兒子的目光帶著期許。
  “娘,知道了,放心吧,您兒子壹定會混出個名堂的。”
  陸晨笑著答道,看著眼前的父母,心中忽然有些不舍,他不太想下山了。
  仿佛下山是壹件很恐怖的事,明明他期待了很多年,是十八年嗎?應該是的吧,畢竟自己今年十八歲。
  他每日在山中生活,去給小土包澆水,日復壹日過著平靜的生活,卻壹直期待著下山。
  可父母同意自己下山了,自己卻忽然有些惶恐,這是為什麽呢?
  “畢竟是我陸秋的兒子,那混出名堂是必然的,至於媳婦,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陸秋笑道。
  然而他還沒開心完,就躲閃不及被壹筷子敲在額頭上,出現壹道紅印。
  薛芷妤眼神不善,“怎麽,咱們陸大教官是覺得只有壹個老婆不夠了?”
  “沒沒沒,不是那個意思……”
  陸秋連連擺手。
  “爹,我想了想……”
  陸晨猶豫著開口,“要不我不下山了,就留在山上陪爹和娘,我舍不得妳們。”
  薛芷妤溫柔的看著陸晨,摸了摸已經比自己高很多的兒子的腦袋,“傻孩子,哪有孩子壹輩子跟在父母身邊的,妳也要又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未來,自己的幸福,終究是要成家立業獨立的。”
  “怎麽,妳之前嚷嚷著想下山,該不會是那種還沒出去幾天就嚷嚷著要找媽媽的人吧?”
  陸秋笑著對兒子道。
  陸晨面色有些赤紅,“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心裏有些不踏實,感覺仿佛這壹走,就再也見不到爹娘了。”
  他猶豫的看了眼父親蒼白的鬢角,“爹您的病……”
  他曾在夜裏偷聽道娘說,爹好像活不了多久了,大限將至。
  他好像聽爹娘說,這是秘血武者的命數,終究是不能像其他普通人壹般安享天倫,兒孫滿堂的。
  他怕自己這麽壹下山,下次回來時,就見不到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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