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7章 雞犬不寧(3)
官道之步步高升(官場桃花運) by 北岸
2023-3-11 21:27
楊光宗睡得朦朦朧朧的,突然聽見外面幾聲狗叫,他毫不在意地罵了壹句,翻了個身,繼續打著呼嚕,等到外面再聽不到狗叫聲,他反而驚醒了。
打開了燈,楊光宗摸了床頭的警用大衣披在身上,先是趴在小窗戶上打著手電筒往外張望。
雨幕中並沒有什麽異常,只是沒聽見藏獒的動靜,讓楊光宗覺得很是奇怪。
以前也發生過幾次類似的情況,壹般在狗叫幾分鐘之後,兩條藏獒會叼著壹只野兔或者野狗跑過來邀功擺好,今天壹點兒聲息都沒有,莫非這兩只畜生被發情的母狗勾引跑了?
楊光宗罵罵咧咧地開了門,剛壹探頭,就被摟住了脖子,還沒等他喊出聲來,壹只破手套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楊光宗的力氣不小,可是,摟住他脖子的人力氣更大,而且,壹把冷冰冰的匕首已經貼在了他的脖子上,楊光宗不敢動彈了。
壹只大編織袋迅速套了下來,然後是開口處用尼龍繩子壹紮,楊光宗就成了壹只大粽子了。
王平川壹擡手,就將編織袋拎了起來。
這時,黃天豹開過來壹輛皮卡車,冷雪找出鑰匙開了大鐵門,王平川直接將大粽子扔進了後貨廂。
這壹次沒奔江邊,而是出了停車場,順著小路繼續往野地裏開。
廢舊汽車改裝廠的停車場已經處於縣城的偏僻位置,再往前就是更偏僻的亂墳崗了。
顧名思義,亂墳崗就是南嶺縣早先埋死人的地方,離縣城有十幾裏路,後來縣裏推行殯葬改革,在火葬場邊上建了壹個陵園,亂墳崗這壹帶就成了荒蕪之地,沿途道路崎嶇,雜草和灌木叢生,渺無人煙,幾乎無人涉足。
皮卡車七拐八彎地穿過了壹片野樹林,然後又繞過了幾個小山包,來到了亂墳崗,停在了壹片爛泥地前。
沒有回蓮江賓館,而是出了蓮江縣城,開上了去望城縣的方向。
壹點多鐘的荒郊野外,沒有月色,沒有星星,只會嘩嘩的雨在不住地下,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車壹停穩,人也下了車。
冷雪、黃天豹和王平川的打扮依然是工作帽和大口罩,這壹次又多了壹件黑色的雨衣。
王平川大踏步走到車尾,壹把將編織袋扯了下來。
黃天豹解開了繩子,將楊光宗放了出來,又扯出了他嘴裏的臟手套。
楊光宗四下打量了壹番,張大嘴了,驚恐萬分。
此時此刻,他想起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周二魁,不由得褲襠裏壹緊,這荒郊野外的可不比垃圾場,坑不好挖就不說了,這裏沒有癩蛤蟆,有的是黃鼠狼和毒蛇,褲襠裏的家夥讓它們咬上壹口,不死也要殘廢啊。
最要命的是,撿垃圾的老頭兒不會上這地方來呀。
楊光宗哆嗦著說:“妳們……不要亂來啊。”
混混總歸是混混。越是平時狗仗人勢耀武揚威的,到了關鍵時刻越沒有膽量。
王平川壹個跨步上前,按住了他。
黃天豹舉著匕首在楊光宗的褲襠邊比劃了壹下,兇巴巴地說:“我們問什麽妳答什麽,否則,有妳的好看。”
匕首的寒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楊光宗夾緊了雙腿,答應道:“壹定,壹定。”
黃天豹避重就輕地問道:“前幾天,妳是不是搞回來壹輛越野車?”
楊光宗暗暗松了口氣,他抹了壹把臉上的雨水和汗水,說:“哥們,越野車的事啊,這個好商量,好商量。”
越野車是胡向發讓楊光宗從青原市搞回來的。
胡向發得了陶玉鳴的指令要制造先鋒客運的交通事故,開始並沒太在意,後來從周伯通嘴裏得知中間還夾著壹個包俊友,他害怕杜雨菲和刑偵隊的郭順強不會善罷甘休,就讓楊光宗去青原市搞回來壹輛越野車,伺機下手。
越野車的車主是壹家出租車公司的老板,名叫林文勝,在青原市的道上也算是壹號人物,卻被淩雲集團設立的出租車公司擠得快沒有飯吃了,在市交警支隊的吳新元【此人為唐逸夫的心腹,其事跡見第149-150章】暗示之下,給淩雲集團出租車做過幾次手腳,在青原市制造過兩起電動車剎車不靈的事故,只是城區的車速慢,沒有造成太大的聲勢。
胡向發去市裏開會,酒後聽吳新元對林文勝辦事不力不太滿意,便動了歪腦筋,讓楊光宗去青原把他的越野車搞來,摘了牌照在南嶺縣作案,為的就是轉移視線,推卸罪責。
楊光宗聽黃天豹上來就問越野車的事,他搞不清楚胡向發打的什麽鬼主意,只以為是林文勝的人找上門來了,所以,拿錢賠償就可以逃過壹劫。
黃天豹追問:“車呢?”
楊光宗說:“被我扔在了通天河下遊的壹個蘆葦叢裏。”
事故發生之後,楊光宗按照胡向發的指令,沿著通天河大堤將車開進了江邊的壹個蘆葦叢。
站在壹旁的冷雪腦子轉得飛快,原來越野車並沒有被解體處置,這是壹個新情況。她悄悄碰了黃天豹壹下,示意他繼續往下問。
黃天豹又問:“偷車幹什麽?誰讓妳偷的?”
“偷來玩玩。”楊光宗說:“哥們,妳開個價,我認損失。”
冷雪向王平川做了個手勢。
王平川抓住楊光宗的壹只胳膊,用力壹擰,小臂就脫臼了,疼得楊光宗嗷嗷直叫,黃豆大的汗珠子從頭上冒了出來。他哀嚎著求饒:“哥幾個,不就是壹輛車的事兒嗎?妳們不能這樣啊。”
黃天豹喝道:“說,誰指使妳幹的?”
楊光宗不敢回答,王平川又抓住了他另外壹只胳膊,作勢又要擰。楊光宗掙紮了幾下,哭喊著:“我說,我說,是胡向發讓我幹的。”
楊光宗斷斷續續把胡向發讓他搞車的經過說了壹遍,但是絕口沒提去先鋒客運做手腳和在陡坡上迎面逼“少尉”電動車的事。再他媽的嚇成了傻逼,也分得清事情的輕與重。
冷雪附在黃天豹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黃天豹也不搭話,手裏的匕首壹劃拉,楊光宗的褲襠就裂開了,露出了裏面的紅色的霸王三角褲。
我靠,真要動這玩意兒啊?楊光宗顧不得疼,雙手下意識地捂在了鼓鼓囊囊的壹大堆上面。
好漢還不吃眼前虧,何況像楊光宗之流本來就算不得好漢。
“我說,我說。”楊光宗又把去先鋒客運做了手腳的事交代了。
“麻辣隔壁的,栽贓陷害啊!”楊光宗剛說完,黃天豹甩手給了他壹個耳光。
楊光宗總算明白了胡向發的良苦用心,也更認定對方是林文勝的人。
黃天豹舉著手機,說:“楊光宗,妳說的話都錄在裏面了,妳以後老實點,再敢跟我們過不去,老賬新帳壹起算。”
冷雪又壹使眼色,王平川抓住楊光宗的那只胳膊,壹使勁,把脫臼的小臂托了回去。
楊光宗呲牙咧嘴地抱著胳膊,絲絲直抽冷氣。
王平川把他身上的大衣扒下來,扔進了皮卡車的後廂。
大冷的天,還下個大雨,楊光宗只穿了睡覺的內衣內褲,凍得上牙敲下牙,雙手抱著膀子縮成了壹團,內褲剛才還被開了襠,小風壹吹,褲襠裏的家夥是壹陣緊似壹陣,恨不得要縮進腹腔裏去。
折騰人,冷雪有的是辦法,而且折騰完了,還不留壹點痕跡。
黃天豹回了皮卡車,先把車倒了出去。
楊光宗爬上來還想追趕,被王平川壹腳踢倒在地:“妳他媽就在這兒呆著吧。”
等王平川和冷雪壹上車,黃天豹壹腳油門,皮卡車壹溜煙出了亂墳崗,從後視鏡裏隱約看見,楊光宗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喊著追著車奔跑了幾步,深壹腳淺壹腳的,突然腳下壹跐溜,跌坐在了爛泥地裏。
“哈哈……真他媽過癮。”王平川放聲大笑。
開出亂墳崗,黃天豹問:“去哪兒?”
冷雪說:“去找胡向發。”
……
第二天淩晨,天還沒亮,雨還在下。
胡向發昨晚上與廢舊汽車改裝廠的老板整了壹場酒,胡吃海塞了壹肚子的七葷八素,回來的時候腳下壹個踉蹌,被大雨澆濕了半邊身子,回到家脫了衣服倒頭便睡,睡到六點多的時候,肚子裏壹陣翻江倒海把他折騰醒了。
胡向發捂著肚子沖進了衛生間,大褲衩子壹扒,坐在馬桶上就嘩啦啦泄了個痛快。
老婆被他吵醒了,躺在床上覺得不太對勁兒,仔細壹聽,雨聲之中門外有響動,聽聲音就像是兩個醉鬼用身體在不停地撞門。
“誰呀?大清早的。”胡向發的老婆迷迷糊糊爬起來,披上外衣來到客廳,拉開燈,眼睛湊在貓眼往外看,外面黑乎乎地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見兩個影子,毛茸茸的好像穿著大皮衣。
胡向發的老婆拉開了門。
“啊!啊,啊……”壹陣驚秫的叫聲刺破了小區的寂靜。
老婆的尖叫聲太淒厲了,坐在馬桶上的胡向發屁眼壹緊,他顧不得擦屁股上的粑粑,提著褲子就躥出了衛生間,低頭便看見了地上的老婆,她臉色慘白,手指著門口說不出話來,頭壹歪,昏厥了過去。
胡向發擡起頭,只見門框上掛著兩條大藏獒,血紅的舌頭伸出半尺多長,身體被分成兩半,腸子下水混著狗血流了壹地,染紅了剛安裝不久的實木地板。
胡向發渾身毛孔頓開,身子壹哆嗦,剛才沒拉完的粑粑呼拉壹下全拉在了褲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