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口水橫流

　　衛世傑先敬了向晚晴，後有來敬杜雨菲。
　　見杜雨菲執意不喝，他還死纏著不放，說：“哎？這位小姐，妳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白雲朵解釋說：“杜姐姐是警察，工作時間不能喝酒。”
　　衛世傑眼睛壹亮，舉杯脆笑，對白雲朵說：“警察阿姨不喝，白小姐，那妳陪我喝。”
　　“別喊小姐，妳是老楚的同學，我也喊妳老衛，妳就喊我小白。”白雲朵見他這麽主動，還以為他也有楚天舒的酒量，便沒有推辭，壹連和他幹了幾杯，等看到他喝完之後語意遲緩似已半醉，才覺得不妙。
　　楚天舒眼看著衛世傑接連喝了幾杯，便有點暈暈登登的，趕緊勸阻：“老衛，妳別喝了。”
　　衛世傑已經讓調酒師端來了滿滿壹大杯，他竭力掩飾著醉意，舌頭明顯發硬：“沒……事，今天遇到這麽多美女，我高興……喝，喝個痛快……”
　　楚天舒把他的杯子搶了過來，問道：“老衛，不能再喝了，妳喝多了。”
　　衛世傑在楚天舒的另壹側坐下來，低垂著頭，自言自語地說：“我……喝死算了。”
　　聲音痛苦，神情沮喪。
　　楚天舒感覺不妙，追問道：“老衛，到底怎麽了？”
　　衛世傑神經質地擡起頭，自說自話：“完了，老楚，我完了，徹底的完了。”
　　楚天舒知道衛世傑有死心眼的毛病，擱在泡妞上就是壹個癡情種子，不上心的妞泡了第二天就可以忘了，可認準了的妞，就看成是心肝寶貝，恨不能把心掏出來給人家。
　　最近，他在公司泡了壹個妞，長得漂亮那是沒話說，聽說家裏還有點小背景，待人接物也溫柔善良，衛世傑花了不少的心思才追到手。楚天舒看他傷心欲絕的樣子，猜到多半是失戀了，便小心地問：“被甩了？”
　　衛世傑沒有任何表情地點頭，然後目光漂浮，雙手插入頭發中，久久地凝望著遠方。
　　楚天舒也叫他弄得也有些感傷。
　　向晚晴和杜雨菲與衛世傑不是太熟，自顧自地在壹起小聲地說話，說到開心處，還發出小小的壹陣嬉笑。
　　白雲朵壹直在旁邊聽他們的談話，見衛世傑情緒低落，便端著杯子說：“老衛，不就壹女朋友嗎，何必呢？等過兩天，我給妳介紹壹個比她更漂亮的。”
　　衛世傑沈浸好久才緩過神來，輕輕地說：“小白，沒用的，沒人會看得上我。”
　　白雲朵是真急了，隔著楚天舒大聲地說：“老衛，妳長得那麽帥氣，工作又好，幹嗎這麽沒信心呀？來，喝酒，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楚天舒責備地瞪了她壹眼，說：“老衛，雲朵說的沒錯，他們醫院漂亮的丫頭多的是。來，振作起來。”
　　衛世傑表情嚴肅壹字壹頓惜字如金地說：“老楚，我，慘了！”
　　“老衛，怎麽了？”白雲朵這才意識到事態有點嚴重。
　　“秦立峰剛剛通知我，讓我去嶺南縣修水電站，下周壹就走。”衛世傑罵了壹句：“草，老楚，妳還沒發配，老子倒先被發配了。”
　　白雲朵沈不住氣，忙問：“老衛，是不是我們連累妳了？”
　　衛世傑搖搖頭，說：“不，早晚都會有這麽壹天。我那妞，被他媽的姓秦的看上了，把老子支走，他好趁機下手。”
　　“真卑鄙。”楚天舒在吧臺上重重的捶了壹拳，引得向晚晴和杜雨菲都投過來詫異的目光。“老衛，那妳下壹步怎麽打算？”
　　“妳說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子不受那姓秦的窩囊氣了，老子不離開青原，老子自己單幹！”衛世傑這話說得豪氣沖天，楚天舒的眼睛都不由得濕潤了。
　　“老衛，有骨氣，我敬妳！”這時白雲朵突然下地，拎壹只滿滿的酒杯走過來，倚在楚天舒的吧椅上，向衛世傑舉杯。
　　她的舉動很突兀，讓所有人都吃了壹驚。
　　衛世傑也有瞬間的驚訝，瞥了她壹眼，見她先行幹掉，只好被動地喝了壹口，白雲朵不客氣地用空高腳杯向他晃著：“老衛，妳是個爺們，幹了，幹了！”
　　衛世傑真就把壹杯白蘭地全喝了。
　　白雲朵很滿意，用壹根手指指了他，壹字壹句道：“行！老衛，妳真行！就憑這，我服妳！”
　　楚天舒這會兒突然感受到白雲朵身體的重量，幾乎全傾在他身上了，知道她肯定是站不穩了，就轉身要去扶她，誰知被她壹下子甩開去。
　　白雲朵也快要醉了，她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裏，眼裏似有淚光，她說：“老衛，妳和老楚夠爺們，為了女朋友都豁得出去，這樣的男人，給他當二奶，值！”
　　楚天舒尷尬無比，又沒法堵她的嘴，只能責備地低聲喊：“雲朵，妳喝多了。”
　　衛世傑漠然轉過頭去，大著舌頭說：“對，小白，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做什麽都值。”
　　“對，名分算什麽，愛了，就夠了！”白雲朵沒說完，壹頭趴在吧臺上，喃喃自語。
　　向晚晴和杜雨菲都圍攏了過來，壹個扶住了白雲朵，壹個關切地看著衛世傑。
　　白雲朵最後壹句似醉非醉的話，讓向晚晴感觸頗多，她說只要自己愛了就夠了，做二奶也值得。這樣固執已見的性情，這種壹廂情願的癡情，向晚晴自嘆弗如。在她看來，愛應該是相互的，是那種心心相印的產物。
　　楚天舒擡手看了看向晚晴送的手表，已經快下午五點了。這時他才註意到，冰吧裏的客人多了不少，與他們中午來的時候相比，繁忙和嘈雜了許多。
　　衛世傑與白雲朵喝得都有點高了，手舞足蹈吵吵嚷嚷的引人側目。
　　楚天舒與向晚晴、杜雨菲商量了幾句，準備結賬告辭。
　　這時，壹個腦袋大脖子細的小胖子坐在壹張臺子前，拿出壹大疊的錢在桌上摔，沖著白胖經理怪叫道：“去，把那位美女喊來，讓她來陪我喝酒。”
　　白胖經理陪著笑臉說：“小少爺，對不起，她是我們的客人，不是陪酒的小姐。您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把酒吧的媽咪找來，她手下的美女隨妳挑。”
　　“不行，妳他媽的糊弄我，她明明是陪酒的小姐。”小胖子把錢胡亂地壹推，胖指頭竟然指的是白雲朵。“我有錢，我出得起錢，我就要她陪。”
　　這小胖子不是別人，就是楚天舒在凱旋大酒店請辦公室全體人員吃飯的時候，被趙平原踢了屁股的秦少。他是擎天置業老板秦達明的兒子，小時候發過壹場高燒，治好了之後腦子就有點不清白，尤其是看見漂亮的姑娘就犯花癡。
　　當時的秦達明還沒有發達，因為手頭上沒錢用不起好藥，才讓秦少落下這麽個病根，他心裏壹直覺得對不起秦少，發達之後，對秦少縱容有加，只要秦少看中的美女，都讓手底下的人花錢弄到手，算是給自己壹個心理安慰。
　　城投公司副總經理秦立峰是秦少的遠房叔叔，他看見楚天舒帶了三位美女進了貴賓區，後來又偷窺到白雲朵也在其中，恨得是咬牙切齒，他左思右想要報復，便想起了這個有點傻呆呆的秦少來了。
　　秦立峰打的如意算盤是，唆使秦少去找白雲朵的麻煩，楚天舒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以秦少的傻乎勁兒，多半會不依不饒，只要楚天舒把秦少得罪了，以秦達明在青原市的勢力，收拾國資委的壹個小小的副主任，跟捏死只螞蟻沒什麽兩樣。
　　想到這，他給秦少打了電話，說在東方威尼斯看見了壹個陪酒的小姐，貌美如花，身材窈窕，問他有沒有興趣。
　　秦少正在家裏百無聊賴，聽秦立峰說起東方威尼斯新來了漂亮的陪酒小姐，立馬來了精神，帶著兩個白衣保安就奔酒吧來了。
　　秦立峰偷偷把秦少拉到壹邊，指著貴賓區裏面的白雲朵說，這就是新來的陪酒小姐。
　　秦少傻乎乎的，看見漂亮女人就流口水，他根本沒細看，帶著兩名白衣保安就進了貴賓區，指手劃腳就開始耍賴皮。
　　白胖經理認得秦少，他在東方威尼斯陪酒小姐身上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就算不看他是擎天置業秦達明的小少爺，光憑他在酒吧裏花錢如流水，白胖經理也願意哄著他開心。
　　“小少爺，妳看，她真不是陪酒的小姐，要不，我給您換……”
　　“不行，妳別糊弄我，他出了多少錢，我可以雙倍付。”秦少又讓白衣保安掏錢。站在他身後的白衣保安從口袋裏又掏出壹疊鈔票，很響亮地摔在了桌子上，然後目光兇狠地盯著白胖經理。
　　這時，向晚晴已經買好了單，扶著白雲朵準備往外走，杜雨菲拿著她們的包包和衣物跟在她們身旁。
　　哇！三個大美女耶！秦少壹看，口水流到了手裏的鈔票上。
　　這下他更不幹了，指著白胖經理罵道：“他們兩個人有三個美女陪，妳他媽好偏心。好，他們喝完了，這三個美女我都包了。”
　　白胖經理傻眼了，不知如何是好。
　　楚天舒等壹行人繼續往外走。
　　秦少急了，他大喊了壹聲：“站住！美女給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