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五十九章 公審大會

　　“升堂~！”
　　“威……武…！”
　　壹塊驚堂木，壹陣“威武”聲，古往今來不知驚掉了多少牛鬼蛇神！
　　第二日清晨，辰時三刻，藍田縣的縣衙已經被百姓們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隨著戴冑壹記驚堂木拍下，萬眾矚目的公審大會終於開始！
　　話說今日大理寺少卿親自主審，讓百姓們都感受到了朝廷對此案的重視程度，心裏都不由大松壹口氣。
　　“帶人犯範統、範堅強上堂！”
　　公堂之上，戴冑作為主審官自然高坐首座，何縣令次之，李澤軒作為“旁聽”，則是坐在側邊第壹ob位，當起了觀眾。戴冑再壹拍驚堂木，大聲喊道。
　　“帶人犯範統、範堅強上堂！”
　　自然有人將他的話傳出去老遠，片刻之後，四個衙役，押送這範統、範堅強父子進入了公堂。
　　相比於前些時日的神采奕奕、趾高氣昂，如今的範家父子早已神氣不在，尤其是看見坐在公堂上首，穿著深緋色官服（代表四品官員）的戴冑之後，範統更是心涼了半截！
　　因為既然主審官是四品大員，那說明朝廷已經開始插手他的案子了啊！而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哪裏經得起查？
　　“堂下之人，可是範統、範堅強？”
　　戴冑眸光壹閃，沈聲喝道。
　　掌管大理寺刑獄的戴冑，壹身的氣場可不是尋常的地方縣令所能比擬的，這壹聲大喝，將範家父子給喝的心中惶惶。
　　“稟告上官，老朽正是範統！”
　　“……是！我…我就是範堅強！”
　　範統還算鎮定，範堅強這壹開場，就差點被戴冑的壹身氣勢給嚇尿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好！範統，本官問妳，武德四年，妳是否曾經連同八位糧商，囤積居奇，哄擡糧價？”
　　戴冑沒有廢話，直入正題道。
　　範統目光壹閃，上前答道：“稟上官，範某做生意壹向老實本分，決不曾做過此等囤積居奇的惡事！”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傳人證——胡金華上堂！”
　　戴冑冷笑壹聲，吩咐道。
　　“喏！”
　　自有衙役去帶人證，堂下的範統，聽到“胡金華”這三個字後，面色卻猛然壹變。
　　片刻後，壹個衙役帶著壹個壹身素服的老者，戴冑問道：“堂下之人可是胡金華？”
　　素服老者拱手道：“回上官，某正是胡金華！”
　　“胡金華，本官問妳，六年前，妳是否夥同範統以及其他糧商，共同哄擡京城周邊糧價？”
　　胡金華滿臉痛苦道：“回上官，確有其事！當年範老爺找到胡某等人，說是趁著天旱與大唐、突厥之間的大戰，囤積糧草，牟取暴利，當時京城周邊糧價從三文錢壹鬥，飆升至十文錢壹鬥！沒過多久，朝廷有所察覺，聖上壹面令官府平抑糧價，壹面下旨，令藍田縣令徹查哄擡糧價的商賈！
　　當時胡某與其他幾人悉數被抓，充沒了家產，並受到杖刑，唯有範統幸免於難，礙於沙縣令權勢，我等被放了之後，立馬隱姓埋名，再也不敢從事商賈之事！”
　　“放屁！妳……妳胡說！老夫可不曾認識妳！”
　　範統立馬急眼了，他紅著眼睛，恨不得要將胡金華給生吞活剝了！
　　“哼！胡某這裏還有當時範老爺與我們共同收購糧食的賬冊，當時範老爺銀錢不夠，還是從胡某這兒借了壹筆錢，賬冊、借條全都在這兒，胡某有沒有胡說，上官壹看便知！”
　　胡金華冷笑壹聲，從袖中掏出了兩件物什，道。
　　“快呈上來！”
　　戴冑連忙道。
　　衙役從胡金華手中接過證物，躬身交給了戴冑。
　　戴冑翻開壹看，隨即大怒道：“哼！大膽範統，公堂之上，竟敢欺瞞本官！如今人證、物證具在，妳還有何話說？來人，先押下去，杖責二十！”
　　“是！”
　　兩個衙役，頓時猶如餓狼壹般，沖向範統。
　　範統亡魂皆冒，他養尊處優這麽久，二十杖刑哪裏能承受得住？打下去估計半條命都沒了，於是他忙道：
　　“大人，範某認罪！範某知錯！求大人開恩啊！”
　　戴冑冷冷道：“拖下去，打！”
　　對於有些人，這杖刑無異於殺威棒，不打壹打，他就不會老實交代！
　　“嘭！”
　　“哎喲！大人，饒命啊！”
　　壹時之間，縣衙內全是棍棒入肉以及範統的哀求聲，堂外的圍觀百姓，看的是大呼過癮！
　　壹刻鐘後，範統猶如壹只死狗般，又被帶回了公堂，戴冑絲毫不給其喘息之機，又道：
　　“範統，今日本官問妳的罪狀，皆是人證物證俱全，若是妳還敢隱瞞狡辯，就休怪本官不客氣！”
　　範統臉色煞白，面對這麽心狠手辣的壹個朝廷大員，他的身心，皆是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此刻又聽戴冑如此說，他顫聲道：
　　“範某不敢了！範某不敢了！”
　　戴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本官再問妳，武德五年，妳勾連沙縣令大肆侵吞他人田產、店鋪，可否屬實？”
　　“屬實……範某認罪！”
　　“那本官再問妳……”
　　“範某認罪……”
　　接下來的審判尤為順利，範統接連認下了四條罪狀，戴冑在上面說得都有些口渴了，這時，他抿了抿嘴，目光壹凝，沈聲道：
　　“武德六年，白星村被馬匪襲擊，遭遇了幾樁滅門慘案，是不是跟妳有關？是不是妳害怕白小蝶案事發，請附近山賊幫妳滅口？”
　　前面認罪認的很痛快的範統，此時卻面色大變，急忙搖頭否認道：“大……大人！此案與範某絕無任何關系！範某不過壹介商賈，哪裏認得什麽山賊？大…大人明鑒！範某冤枉啊！”
　　別的罪他可以認，至多就是充沒家產，受些刑罰而已，但這條罪，他是堅決不能認啊，因為若是認了，那他身家性命全都沒了！
　　堂外的百姓們見範統拒不認罪，紛紛小聲咒罵了起來。
　　戴冑面沈似水，他黑著臉，冷冷道：“本官再給妳壹次機會，妳當真不認罪？”
　　範統滿頭大汗，道：“大人，範某冤枉…”
　　“哼！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傳證人白嶽、範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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