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最強大少爺

灰頭小寶2

歷史軍事

皇佑五年夏。
儂智高再度進兵,眼下廣州已經淪陷。
皇帝力排眾議啟用狄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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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張方平的官威

北宋最強大少爺 by 灰頭小寶2

2019-1-8 16:26

  吃飽喝足後,張方平用手帕壹抹嘴,轉身上去坐在了狄青的帥位上。
  楊文廣怎麽看怎麽覺得刺眼,卻是暫時不敢扯犢子,只是在心理吶喊:滾下來,那是狄帥的位置。
  “狄樞密。”張方平看向狄青。
  狄青急忙抱拳道:“不敢,也請明府至少加個‘副’字。”
  張方平註視他片刻道:“妳這個官,還做他幹啥,不覺得窩囊嗎?”
  狄青急忙道:“官並非為自己而做,乃是陛下提攜,為國效力。”
  “妳真能為國效力嗎?”張方平大昏官的樣子眼睛壹翻。
  楊文廣著急的又要說話,卻是張方平指著楊文廣道:“不輪不到妳說話。”
  於是全部壹起低著頭。
  張方平看了他們少頃,又道:“狄青啊,妳的問題就在這裏。然後妳臉上那個刺印,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楊文廣不服氣的仰著頭。
  狄青則是尷尬的低著頭道:“相爺說的是。”
  張方平愕然道:“說的是?弄的好像妳懂了壹樣,說說看妳懂什麽了?”
  於是,狄青又尷尬了,說不出來。
  張方平背著手走下來道:“這就是妳的問題。皇帝恩寵,特許妳洗印,妳要裝,要留著。本堂說妳窩囊,妳則低調的說是陛下提攜,是為國效力。所以包拯看到臉上有刺印的人在廟堂行走他就不高興。其余人看到妳這麽‘矯情’,不像個直爽武夫,於是大家都不喜歡妳。妳身為武夫這麽‘懂事安分’,把其余知書達理學富五車的文人置於何地?”
  狄青被嚇了壹跳,隱隱約約的想到問題所在。
  楊文廣愕然道:“這也成理由了?”
  張方平指著楊文廣的鼻子,話卻對狄青道:“現在妳知道這貨為何好混,而妳難過了嗎?”
  楊文廣和狄青壹起楞了。
  張方平又轉身上座道:“因為楊文廣這老傻子就這德行,這個樣子符合武人,大家可以接受還放心他,懂了嗎?妳狄青許多時候就不像個武人。”
  楊文廣不禁得意了起來,卻看狄青尷尬,又趕緊低著頭。
  張方平又道:“狄青啊。”
  “卑職在。”狄青低聲道。
  張方平道:“原本老夫沒那麽多精力,我根本不想管妳的事,因為說實話,我雖不怎麽討厭妳,但也不喜歡妳。知道老夫為何此番這麽急的在冷天趕來?”
  “難道不是為了邕州的金礦?”楊文廣嘴巴很快的道。
  “當然是為了金礦。”張方平冷笑道:“誰都知道妳們這些狗日的德行,老夫要來把妳們這些小人給盯死了。”接著又道:“不過老夫真正的來意,是王安石那小子托我保住妳,妳懂了嗎?”
  狄青沒有說話,又楞了楞。
  張方平又道:“妳毀就毀在當初不洗印,這是矯情。毀就毀在,夾戰功接受了樞密副使。這事上官家任性了,說白了啟用妳,官家就是要和咱們這些文人扳手腕,想壹定程度改變祖宗規矩。但妳接受了,於是他們不會去怪官家,只會怪妳不懂事,小人得誌說的就是妳狄青,妳懂嗎?”
  “誰是小人!”楊文廣不服氣的道。
  “歐陽修就說武人是小人,文人是大人,大宋基調也這麽定,楊文廣妳聲音大的話,老夫把妳介紹給歐陽修妳意下如何?”張方平不懷好意的道。
  於是楊文廣又消停了。那個老夫子真的是個很不好惹的人。
  張方平接著又道:“狄青妳接受了樞密副使職位,就算在妳低調有什麽用?妳的確努力了,見誰都讓,但這相反是妳的錯。身為樞密副使妳官威何在?區區壹個芝麻官妳都給他讓道,妳把朝廷西府的威嚴怎麽丟?妳把武人的臉怎麽丟?所以這就是全部人恨妳的原因,包括我張方平也恨妳把皇帝的威嚴丟光了。這些事,評價為禍國殃民也不為過。”
  狄青和楊文廣不禁嚇的跳了起來,媽的都用詞禍國殃民了,要不要這麽狠啊?
  張方平冷冷道:“不要以為我在虛張聲勢,妳在身要職,樞密院關乎大宋安危,妳卻沒有威嚴,占著位置說話沒人聽,於是樞密院當然就亂了,軍制當然就亂了。出現這個局面,狄青妳真的沒責任嗎?”
  狄青不禁冷汗淋漓,這才想到了嚴重問題。
  張方平越說越惱火,拍案怒斥道:“要不是王安石那小子保妳,說妳骨骼驚奇,說大宋邊患仍舊重大,需要妳,否則老夫這次就把妳整死。皆因妳的存在導致了樞密院亂套,軍制受到嚴重幹擾,又有壹小撮在其中煽風點火,最終導致陳署做了出頭鳥,致昆侖關戰敗,斷送我大宋八千兒郎。狄青,老夫這不真是欲加之罪,若不是妳出任樞密副使,導致軍制亂象成為新常態,陳署他膽子再大,怎敢違背皇帝欽點的主帥命令。所以妳真的沒責任嗎?”
  楊文廣簡直聽的眼冒金星,大聲道:“陳署違反將領,也成為宣帥的錯了?”
  張方平瞇起眼睛道:“我說是他的錯,就是他的錯。否則就是皇帝壹意孤行要啟用狄青的鍋,楊文廣,妳的意思是這事皇帝錯了?”
  “我……”楊文廣又趕緊低著頭,當做沒說過。
  張方平再道:“狄青,早前妳接受了樞密副使,拉了仇恨。現在妳打贏了,妳把文人的臉放在什麽地方?皇帝既然喜歡妳,這麽大的功勞,現在應該怎麽提升妳?”
  狄青不禁微微色變。
  楊文廣道:“當然是從副使升為正使……”說不完又趕緊擡手捂著嘴巴,因為若依照死老張的理論,早前已經如此顯眼,搞的軍制混亂,現在若真把狄青升樞密使,那幾乎等於把狄青推上斷頭臺了,也等於搞亂全國軍制了。
  到此,張方平淡淡的道:“不適合的人,位置越高害處越大。沒誰說妳狄青是個壞人,而是妳不能服眾,所以位置越高,下面抵觸反彈越嚴重,對政治的傷害越大。身為樞密副使卻發揮不了作用,即是對國朝和體制的犯罪。這就是老子的理論,妳認為呢?”
  狄青以軍禮半跪在地上,真的哭了起來,這樣的政治,世事的市儈,讓他有些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哭個什麽鼻子!”張方平道:“這點壓力都受不了,這種問題都扛不住,還想在廟堂行走?妳看龐籍那個老王八蛋臉皮有多厚?他當初把垂簾聽政法典燒了那麽彪悍,現在被包拯盯著咬,妳看他害怕了嗎?老夫也不輕松,並不是說沒人追著我咬,然而該吃肉我照樣吃,該收拾楊文廣這種痞子妳看我會手軟?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擔當,這就是心理素質,這些妳都沒有,妳為何腦洞大到要帶個賊配軍印記在廟堂行走?”
  老張再次拍案道:“妳帶著個賊配軍印記坐在廟堂,搞亂我吏治,把我大宋朝廷承托為什麽?把官家名節置於何地!官家他可以任性,但妳何德何能要配合他任性?妳配合他亂來,和體制對著幹,難道妳不像歐陽修口裏的‘小人’?若像,他們大喊清君側難道說錯了?”
  楊文廣又要說話,張方平指著他道:“妳再敢放黃腔,我就把妳吊在大營門口示眾三日。不要以為被我張方平罵是壞事!別人想被罵還沒人去罵呢!那個陳署現在比死還慘,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沒人去罵他!真是罵了,壹腳踢飛去邊遠山區做官,事情就過去了,三年任期壹滿他不就又蹦跶回來了。但現在誰都不見他,壹句都不說他,他天天夢見那八千將士的亡魂,就能讓他瘋了。懂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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