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南山有龍

歷史軍事

  魂穿朱祁鎮,開局土木堡。   第壹次當皇帝,沒啥經驗,唯有壹條,絕不做叫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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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壹十五章 治世之道

開局土木堡,大明戰神有點慌 by 南山有龍

2024-4-6 09:49

  翌日,文華殿。
  朱祁鎮為了體現這次筵講的重要性,特意把講學之地設在文華殿。
  出席的官員主要是翰林院庶吉士,因此,多年來冷冷清清的翰林院終於再次有了生氣。
  大明每壹屆科舉,進士上榜者約三百人,能留在翰林院的不過五十個,這些人會被授予庶吉士身份,繼續留在翰林院內學習,之後再授各種官職。
  因此,翰林院也被稱之為大明朝廷的儲材之地。
  更是有慣例稱,非庶吉士不入內閣,故此庶吉士有“儲相”之稱。
  然而,就是這樣壹群最頂尖讀書人,在這五年來,卻逐漸被冷落,直至無人問津。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王九翺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這次筵講便是翰林院東山再起的開始!
  昨日皇上剛剛和倭國關白談成了壹筆近兩億白銀的大買賣,心情大好,今日只需再加把勁,重回權樞中心指日可待!
  宮門處,有專人把守,所有參與講學的讀書人,統統要搜身檢查,然後登記造冊。
  畢竟皇上要親臨,馬虎不得。
  從黎明時分,壹直到日上三竿,花了整整兩個時辰,終於統計完成。
  今日前來的儒生竟有數百之眾,彼此之間相互寒暄。
  這種場面是很罕見的,俗話說文無第壹,武無第二,文人之間誰看誰都不順眼。
  今日的局面卻是壹片其樂融融,因為大家心裏都清楚,現在需要槍口壹致對外,先幹倒了科學院,然後再內鬥也不遲。
  “皇上駕到!”
  眾人趕忙閉上嘴,齊齊叩拜。
  朱祁鎮身穿常服,在曹鼐、張益、楊善等人的擁簇之下邁步走進文華殿。
  “吾皇萬歲!”
  在場的儒生們紛紛口呼萬歲,當下心情激動,無以言表。
  寒窗苦讀十余載,就為了有朝壹日能夠出人頭地,做人上人。
  得知今日有幸面聖,就是有了壹展才華的機會。
  因此,許多人壹夜未眠,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脫穎而出,讓皇上高看壹眼。
  哪怕是那自命清高的孫長河,亦是如此。
  飛黃騰達,就在今朝!
  朱祁鎮落後,雙目掃視了眾人壹圈,微笑著道:“諸卿平身!”
  “謝皇上!”
  朱祁鎮繼續道:“近年來,朕諸事繁多,已經許久不曾開筵講,今日索性廣開言路,諸卿皆可暢所欲言。王卿,今日的主題是什麽?”
  掌院學士王九翺趕忙道:“啟奏皇上,今日所選主題,是為仁政。”
  “仁政,很好!”
  朱祁鎮點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臣遵旨!”
  王九翺再次行了壹禮,然後看向眾人,道:“皇上有旨,今日廣開言路,在下近日壹直在研讀周禮,偶有感慨,便起個頭,算是拋磚引玉。”
  眾人紛紛激動起來,因為在儒學之中,關於仁政的學問實在太多了。
  特別是針對當下的局勢,以及趨於利益化的風氣,簡直就是儒學大展宏圖的絕好機會。
  王九翺亦是如此作想,因此開局便搬出周禮,便是暗指當下風氣敗壞,人心不古。
  “外朝以詢萬民,國之政事尚問及庶人,是故貴可以問賤,賢可以問不肖,而老可以問幼,唯道之所成而已矣。孔文子不恥下問,夫子賢之……”
  聽到這些熟悉的話語,眾人開始激動起來,甚至有些已經在抹眼淚。
  “……仁政在上,而善人在下。上不能使民不饑,下不能令官不寒。故曰仁政不如德治,無為而治不如有為而治。若失仁義,則君王不如臣下……”
  王九翺壹番侃侃而談,不過,他很好地控制了時間,因為還要給別人留下說話的機會,方才顯得是“廣開言路”。
  而他自己的所作所為,說是拋磚引玉,實際是為今日的筵講定下基調。
  我給妳們起個頭,妳們順著我的意思往下說就行。
  大家今日聚集在此,為的就是幹倒科學院,首先要明確這個目標,不能亂七八糟啥話都瞎說。
  在座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會不清楚他的意圖。
  因此,接下來又有兩名翰林開講,基本上都是四書五經當中關於仁政的敘述。
  朱祁鎮認真聽完,然後說道:“朕聽聞今日來此的還有天下各地學子,既然來了,別幹坐著,發表壹下看法。”
  眾人聽罷,心中更是激動,機會來了。
  王九翺上前道:“啟奏皇上,江蘇東林書院孫長河素有大儒之名,今日特來出席本次筵講,臣提議,不如讓孫先生講壹講治學心得。”
  朱祁鎮點頭:“甚好!”
  所有人朝著孫長河看過去,滿眼期盼的同時,還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
  孫長河卻已經熱淚盈眶,噗通壹聲跪倒在地。
  “老朽鬥膽進言,自古以來,不修德行者,其國運可長久乎?”
  此言壹出,眾人紛紛倒吸壹口涼氣。
  妳的膽子可真大啊,上來就敢捋虎須!
  這番話就差當面指著皇上的鼻子罵,妳缺德,妳完了!
  都知道孫長河乃當世大儒,卻不料如此驚世駭俗,頓時讓其他人黯然失色。
  東林書院的弟子們亦是大為震撼,今日恩師真的是拼了!
  這是用命在展現風骨,生死存亡,在此壹搏。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如果皇上勃然大怒,這個孫長河便是有壹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他在賭自己的命,賭贏了,自是前程無限,賭輸了,那就大家壹起玩完。
  這壹招非常之狠辣,因為他不但用自己的命在賭,更是加上了整個士林,包括翰林院在內的所有儒學弟子。
  就算皇上心中不悅,也要考慮壹下,是不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殺了。
  大殿之上,驟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呼吸聲。
  在所有人的註視當中,朱祁鎮並沒有表現出憤怒,或者認同,而是淡淡說道:“朕方才說過,今日皆可暢所欲言,有什麽話但說無妨,朕絕不會怪罪。”
  孫長河懸起的心終於落地,然後說道:“老朽聽聞,倭國乃是東海彈丸小國,土地貧瘠,民生並不富裕,可是,其君主歷來崇尚修德行,親賢臣,遠小人,禁奢靡之風,倭國關白壹條兼良自幼便在我朝求學,可見壹斑。”
  朱祁鎮點點頭,道:“壹條兼良就在京師,妳說的不錯,此人在儒學的造詣頗深,絕非等閑之輩。”
  孫長河臉上露出喜色,繼續道:“老朽少年時期曾與壹條兼良相識,此人入朝覲見之前,在江蘇東林書院逗留數日,講學論經,對孔孟先賢甚向往之。”
  在他身後的三位弟子,聽到東林書院四個字,不由得心念壹動。
  如今就連皇上也知道東林書院了,看來,以後真的要飛黃騰達了!
  “倭人尚且將聖人之學奉若瑰寶,為何我大明卻背棄聖人之學,將其視如糟粕?”
  “如今天下奢靡之風盛行,百姓為蠅頭小利而爭執不休。更有士人,將心思放在了那奇技淫巧之上,長此以往,必將禮崩樂壞,瓦釜雷鳴。”
  “壹條兼良身為倭國關白,總理倭國政務,此人曾言,我大明為禮儀之邦,以仁孝治天下,為何會世風日下,道德淪喪?”
  “如此這般下去,我大明氣運要盡,老朽今日冒死陳詞,還望皇上三思!”
  孫長河的話術可謂高明至極,他抓住壹條兼良這根稻草,大做文章。
  就連人家倭國都尊儒學為聖典,我大明卻棄之不理,妳這個皇上當的是不是糊塗?
  當然了,壹條兼良只是個例,倭國這樣的人才如同鳳毛麟角,萬中無壹,不過……這些不重要,壹條兼良是個什麽樣的人,倭國究竟是不是禮儀之邦,都不重要。
  誰也不會親自跑去倭國考察,只要能拿來抨擊現實,就足夠了。
  朱祁鎮仍是壹臉輕松狀,問道:“其他人,還有想說的嗎?”
  眾人已經開始眼紅了,孫長河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其名聲怕是馬上要傳遍大江南北,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現在就算要講,也不可能講出更為激烈的言辭。
  畢竟……總不能真的指著皇上的鼻子罵吧?
  孫長河叩首道:“老朽之言或許荒謬,若因此觸怒聖顏,甘受責罰!”
  他敢說這些話,便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就算被皇上氣急敗壞,拉出去打壹頓廷杖,也值了。
  在他身後,夏紹鵬,岑光耀,魏灝三人同時叩拜,道:“治國之道,在於修德,不修德政,則廉恥蕩然無存,請皇上三思!”
  他們已經看明白了,皇上並沒有動怒。
  那還不趕緊表示壹下,出出風頭,等什麽呢?
  朱祁鎮又看向王九翺,問道:“王卿,妳覺得呢?”
  王九翺行禮道:“孫先生之言,亦是臣等肺腑之言。”
  “如此說來,妳也認同當下的大明世風日下,缺少德行?”
  “臣……萬死!”
  朱祁鎮幽幽嘆了口氣,問道:“倭國當真如此崇尚德行,比我大明更甚?”
  王九翺趕忙道:“由其關白言行舉止,及禮賢下士之禮,無比教人欽佩。”
  朱祁鎮看了看眾人,又問道:“諸卿都是這般想的嗎?”
  眾人都不答話,就是默認了。
  “既然如此,朕該當聽取諸卿諫言。”
  王九翺、孫長河等人聽了,紛紛面露喜色。
  皇上終於要幡然悔悟了,接下來就是重啟儒學,狠狠打壓科學院!
  朱祁鎮面色沈重,道:“今日朕頗有感慨,倭國大興仁德,已經走在了大明的前列,斷不可等閑視之,朕理應派出使團,前往倭國,求取治世之道!”
  王九翺:……
  孫長河:……
  所有人:……
  朱祁鎮繼續說道:“來人,宣壹條兼良上殿!”
  眾目睽睽當中,壹條兼良緩緩走上文華殿,行叩拜之禮。
  朱祁鎮說道:“卿家曾上奏,想要學習我大明的先進文化,而我大明也要學習倭國的治世之道,朕思來想去,此事非同小可,若只派少量人過去,怕是難以彰顯效果,不妨,在座的諸卿都去吧,如此方顯得朝廷對此事的重視。”
  壹條兼良卻顯得有些不太自信,他提出要人的時候,並不敢獅子大開口。
  本來都已經購買了人家最先進的火車輪船,還要把人弄走,是不是有些過分?
  四下看了看,文華殿有幾百號人,這些人背後肯定還有門生弟子,算下來至少幾千人!
  這麽多人……都給我?
  他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有點疼,似乎不是在做夢。
  朱祁鎮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朕跟妳講,在座的諸位都是大明的棟梁之才,朕本不舍得將他們送走,但是為了尋回治世之道,只能忍壹時之痛。”
  壹條兼良聽著,不知為何,心中總是覺得有些不靠譜,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王九翺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臣……也要去嗎?”
  “當然!”
  朱祁鎮點了點頭,鄭重道:“卿家長官翰林院,乃是天下儒學之典範,自然要挑起這桿大旗,還有東林書院,朕聽聞已有學子上千人,此番同去倭國交流學習,日後回朝,必堪大用。”
  孫長河已經楞在當場,表情懵逼,不知如何是好。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給發配到倭國去了?
  剛才自己講的很好啊,有理有據,而皇上也聽的很認真……哎呀,可能是關於倭國的事講太多了,讓皇上信以為真,這,這……豈不是弄巧成拙?
  到了此時,他可不敢改口,說什麽都是自己胡謅的。
  否則便是欺君之罪,徹底完犢子。
  文華殿上,鴉雀無聲。
  所有儒生,無論當朝官員,還是眾學子,全都傻眼了。
  眾人的目光漸漸聚焦在孫長河身上,要不是這個老家夥壹通吹捧,會有這事?
  朱祁鎮見狀,淡淡壹笑,道:“看樣子,諸位都很贊同,那好,張卿!”
  張益趕忙答道:“臣在!”
  “將今日的筵講記錄下來,要記仔細些,特別是參與者眾多,都要記清楚,然後按照名冊,由禮部牽頭,制定前往倭國交流學習的行程。”
  “臣遵旨!”
  張益終於明白了,為何皇上突然開筵講。
  借此機會將天下所有儒生全數送出,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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