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雷電法王秋長天

　　拒絕了紫雲峰的招攬，又接下婁知正的決鬥後，淩雲破和師姐的關系正在迅速升溫。
　　早上從冥想狀態裏被師姐叫醒，然後就是高強度練劍，下午高強度練劍，晚上還是高強度練劍。
　　簡直夢回前世高考每天做題的日子。
　　不過好在安師姐紅袖執劍的俏模樣實在迷人，倒也不是乏味到讓人難以忍受。
　　七殺劍術的總綱劍招學完，淩雲破便開始學習雙手禦劍術。
　　目前在蜀山內部流傳的雙手禦劍術，乃是本命劍器為主，再加壹把輔劍，雙劍須得同攻同守，不可分離。
　　然而，七殺劍術流派的雙手禦劍之術，經過蘇漸的改良之後，卻是真正的壹心兩用。
　　雙劍既可同攻同守，也可壹攻壹守，各走不同的劍路，就像是單核CPU突然就變成了雙核，這戰鬥能力自然大大增強。
　　要想同時用雙手控劍，便需要雙臂走不同的行氣路線，由於淩雲破未到洗髓階，因此試了好多次都無法入門。
　　安知素也是發愁，便打算去找人在這方面教他。
　　淩雲破這邊暫且不提，反正離比劍決鬥之日還有壹段時間，正好讀檔到秋長天身上，然後找紫薇掌教討要底牌。
　　昆侖太清宗這邊，今日份的講經結束後，大家便魚貫離開講經室。
　　秋長天在蒲團上端坐不動，徐應憐本要起身，見狀也就繼續坐在他的右邊。
　　“何事？”等其他人全離開後，紫薇掌教才閉著眼睛問道。
　　“稟告師父。”秋長天恭敬說道，“前日在外歷練，遇到陰鬼道洗髓階修士，若非師父賜下太乙分光劍保命，恐已遭不測。”
　　“徒兒想要請教師父，若無太乙分光劍，對上洗髓階的敵人，該如何是好？”
　　旁邊的徐應憐聽得愕然：
　　師兄好大的野心！區區煉氣階，就已經在尋求能擊敗洗髓階敵人的方法了？
　　紫薇掌教聞言，並未立刻回答，只是沈吟片刻，忽然睜眼問道：
　　“妳和人約了比鬥？”
　　這他媽也能猜出來？秋長天心中大驚，嘴上否認說道：
　　“只是心思前日之事，驚悸後懼而已。”
　　“哼。”紫薇掌教冷哼壹聲，也不去戳穿他，只是轉頭看向徐應憐道：
　　“應憐，妳先歸去。”
　　“嗯。”徐應憐起身離去。
　　師妹壹走，講經室裏便只剩下師徒兩人。
　　秋長天看向師父，只見紫薇掌教將拂塵壹擺，清聲說道：
　　“第二百八十代弟子秋長天，現傳妳嘯命風雷之法。大道在上，妳且靜聽！”
　　其聲音振聾發聵，如春雷在舌尖綻響。
　　秋長天下意識地正襟危坐，只覺背後冷汗涔涔，眼前香煙裊裊，竟是漸漸什麽也看不見了，仿佛周身都處於壹個與世隔絕的小宇宙裏，只有掌教的誦經聲在耳邊回響：
　　“夫雷霆者，天地樞機。天樞地機，名樞機二臺，位列東西，總攝雷霆七十二司。陽雷陰霆，樞陰機陽，雷善霆惡。雷善生氣，霆惡煞氣。生氣煞氣二氣總會，有激剝之厲。雷之妙者，東三南二，北壹西四，中五戊己歸中……”
　　頓悟之下，朦朧之間，他的意識飛快下沈，只見周圍皆為昏暗，只有氣海裏壹點星光，閃爍搖曳，經久不息。
　　須臾光亮火起，漸漸燒遍全身，卻不覺熾熱難耐，只是如浴溫湯，手足皆暖。
　　少頃，誦經聲止，全身火光也迅速散盡。
　　恍惚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臉頰：
　　“張嘴。”
　　秋長天下意識張嘴，掌教從袖裏拿出壹只丹瓶，取壹枚丹，放入他的舌下。
　　那丹藥入口即化，化為壹股熱流，從喉頭而入，直至丹田，落入氣海，混合結成壹團紫金之光，在氣海中懸浮不定，忽明忽滅。
　　秋長天悠悠醒來，只見掌教將丹瓶丟入他的懷裏，閉目說道：
　　“此雷種也。每三日服壹粒，連服九日，鞏固境界。”
　　“再去藏經閣取《神霄玉樞斬勘五雷大法》，小心學習。”
　　“我不管妳是比鬥，還是自保，總之須做得完美無礙，莫要墮了我紫薇真人的聲名。”
　　秋長天沈默片刻，伏地拜謝。
　　離開講經室，秋長天便立刻前往藏經閣，去取掌教師父所說的經書。
　　看管藏經閣的長老姓徐（據說也出身於天南徐家），是壹位相貌清矍精瘦的老太太，對藏經閣裏的幾十萬冊經書幾乎是如數家珍。
　　聽得《神霄玉樞斬勘五雷大法》的名號，徐長老便懷疑地看向秋長天，奇怪問道：
　　“妳借雷法做什麽？那玩意……可不好練。”
　　“敢問前輩，這不好練，又是從何說起？”秋長天恭謹問道。
　　“主要是修煉過於不易。”徐長老詳細地解釋說道，“雷乃天地樞機，天之號令，殺氣最重。”
　　“雷有煞氣，專破邪汙，對魔法有莫大威力；又居震位，破甲開拆，飛劍法寶都難抵擋。”
　　“威力如此之大，因此既易傷人，也易傷己。修煉時壹個不慎，便要傷到肉體，枯萎瀕死；亦或是心性大變，暴躁易怒。”
　　說到這裏，她停頓思索片刻，又道：
　　“妳是道心通明的體質，修煉雷法的風險要小很多。若能得先天雷晶為雷種服用，便是事半功倍。”
　　“然而，因為歷來修煉的人太少，所以雷法的大部分法術都失傳了。”
　　“冒著風險，辛辛苦苦修習了雷法總綱，結果卻沒有對應的法術可用，豈不是笑話麽？”
　　“便是我們昆侖太清宗，如今也只有《神霄玉樞斬勘五雷大法》壹卷，可以修煉出玉樞雷來。”
　　“只是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修習其他道統完整的法術……”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見秋長天束手在側，恭謹不言，便又忽然回過神來，抱歉笑道：
　　“我這是在說什麽呢！妳既然指定了玉樞雷的法卷，想來是早就拿定主意了，何須我過多置喙？”
　　從某處書櫃裏取出壹本薄冊，徐長老將其遞給秋長天，說道：
　　“這是妳要的玉樞雷。修習之時，千萬小心。”
　　“多謝徐長老。”秋長天行禮致謝。
　　“無需客氣。應憐那孩子，以後還得麻煩妳多多照顧。”徐長老和藹說道，“嗯，作為妳們結為道侶的賀禮……”
　　她沈吟片刻，便從旁邊拿出筆墨，給他寫了壹個條子：
　　“除玉樞雷之外，原本咱們藏經閣還有神霄雷的法卷，只是在六百年前便已下落不明。”
　　“我這邊查了記錄，發現神霄雷法這壹脈道統繼承者，乃是六百年前的沖和真人。他最後壹次離山記錄是去揚州會稽，之後便未曾歸派。”
　　“若妳日後有暇，可以去揚州壹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