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陰煞

　　微風再次拂來，打著旋掠起蘇荔鬢側的發絲，發梢像被無形的手指撚住，拉直。
　　蘇荔目光沿著發絲移動，忽然壹手拉起程宗揚，喝道：“走！”
　　說著旋身躍出，姿勢靈巧得如同壹只飛鳥。
　　身體剛剛縱出，蘇荔的小腿猛然壹緊，像被！只看不到的利爪抓住，身體定在半空。
　　蘇荔腿間的紅綢飄起，露出大腿內側雪白的肌膚。接著她豐潤的肉體傳來壹陣波動，似乎被壹只大手粗暴地撫弄著，腰臀間紅綢被揉成壹團，高聳的雪乳凹陷下去，雪滑的乳肉從紅綢間鼓起，微微顫動。
　　程宗揚抱著小腹，只覺內臟都被凍結。看到蘇荔身上的異狀，他掙紮著想爬起來，蘇荔卻低喝道：“不要動！”
　　聲音中的恐懼仿佛要溢出來。
　　蘇荔美艷的胴體在空中僵硬片刻，然後猛的跌落下來。
　　“不要說話……不要動……”
　　蘇荔聲音輕顫著說道，不知道是安慰程宗揚，還是安慰自己。
　　“來自九幽的陰煞啊，花苗的阿依蘇荔路過這裏，”
　　蘇荔並膝跪著，雙掌合在壹起，顫聲輕唱道：“她是花苗的族長，鬼巫王大人的仆從，以月光照耀下的金蠍起誓，花苗人沒有沖撞鬼神的意思……”
　　水壹般柔滑的絲綢向上卷起，像被人扯動般從腿間抽出。蘇荔沒有動作，只低聲急促地祈禱著。
　　“花苗人會獻上珍貴的禮物。九溪的金砂和白夷的湖珠，將羅列在妳面前，為她不經意的觸犯贖罪……”
　　忽然，仿佛有人扼住蘇荔的喉嚨，截斷了她的祈禱。蘇荔美目中懼意越來越濃，臉色被扼得雪白，壹只手卻拼命向程宗揚擺動，讓他不要動作。
　　終於，蘇荔恢復了呼吸，她低喘著，身體微微戰栗。鬢側發絲散開，壹向從容優雅的面孔因為恐懼而蒼白。
　　壹秒鐘仿佛比壹個時辰還要漫長，終於，蘇荔揚起臉，美艷的臉龐上勉強露出壹絲笑容，卻帶著化不開的懼意。
　　“尊敬的煞神，如果妳正處於繁殖期，需要壹個交配的對象，阿依蘇荔會給妳……”
　　“什麽！”
　　程宗揚叫了起來。
　　冥冥中仿佛傳來壹聲惡鬼般的厲笑。忽然壹團冰涼的氣息撲面抓在臉上，程宗揚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只有右側的太陽穴還在輕輕跳動。壹股寒意從額角湧入，仿佛壹顆冰珠封住太陽穴，冰冷的感覺使他無法呼吸。
　　在他眼前，蘇荔被壹股無形的力量擺弄著。她雙手猛地向後揚起，被人擰住壹樣反剪起來，頭部被壓到地上，蘇荔美艷的面孔貼住草地，渾圓的臀部向上挺起，顯露出胴體美好的曲線。
　　就像壹幕無聲的啞劇在上演，劇中可以見到的演員只有壹位女主角。蘇荔豐美的玉體被粗暴地壓在地上，接著她腰間鮮紅的絲綢被壹股大力撕開，那張豐滑雪膩的圓臀頓時暴露出來。絲帛撕裂的聲音仿佛在壹口玻璃瓶裏回蕩，然後她身體動了壹下，壹條大腿猛地擡起，讓夾在腿間的紅綢滑落。
　　程宗揚生出壹種錯覺，似乎自己正在目睹壹部科幻題材的影片。美麗的女主角身處險境，正在對她施暴的是壹個惡魔、壹個隱形的超人。
　　蘇荔腰肢像被重物壓迫般向下彎曲，臀部被迫擡起，正對著燃燒的篝火。那條鮮紅的絲綢從股間滑落，露出豐滿渾圓的雪臀。蘇荔肉體高挑健美，嬌健的肢體蘊藏著過人的力量。她大腿修長而圓潤，白晰的皮膚下，肌肉繃緊的輪廓顯露出她的抗拒。然而發自內心的恐懼，使蘇荔放棄了反抗。
　　跳動的火光間，那張雪白的屁股顫動了壹下，然後被壹股無形的力量強行分開。蘇荔腰肢彎曲得更加厲害，腹部幾乎貼到地面。白滑的屁股高舉著分開，露出臀溝上緣銀色的蠍甲和臀間美妙的女性器官。接著，蘇荔下體仿佛被壹條惡毒的長舌舔過，紅膩的蜜肉鮮花般綻放，露出穴中艷紅的蜜肉。
　　忽然，蘇荔腰肢像被折斷般猛地扭了過來。她雙膝仍跪在地上，上身卻被擰得仰起。束在胸前的紅綢邊緣卷起，然後猛地掉落，兩團高聳的雪乳向外壹跳，就被擰住。豐滿的乳房在無形的力量下變形，乳根凹陷，乳尖鼓起，鮮紅的乳頭被擠得挺翹起來，然後突然扁了下去。
　　程宗揚身體仿佛凍結，周身的血液凝固成冰，口鼻呼吸斷絕，只有太陽穴那壹處刺痛還隱隱跳動。尖銳的痛楚從額角壹直延伸過去，像針刺壹樣進入丹田。
　　突然那停滯的氣輪壹震，壹股暖流仿佛濟碎冰層的噴泉迸湧出來。
　　充滿真陽的氣息散發開來，血脈頓時恢復暢通，受到抑制的熱流反彈般大肆奔湧，直透出皮膚，朝四方噴射。篝火的焰光騰然升起，光芒大盛，映出蘇荔身旁壹個血色的影子。
　　那影子很淡，只有壹個不住變換形狀的輪廓。它像水壹樣附在蘇荔赤裸的胴體上，淡紅的形狀不斷挺起，攻擊著美婦敞露的陰戶，試圖侵入她體內。
　　蘇荔抓住這唯壹的機會，眉梢不易察覺地跳了壹下，然後奮力掙開反剪的雙手，反擰著身體握住壹枝散落的箭矢，朝身後的幻影刺去。
　　血影發出壹聲憤怒的嚎叫，那聲音並沒有通過耳膜，而是刀鋒般在每個人心頭響起。接著血影像雪化壹樣消淡，被風壹卷，便退入黑暗中。
　　雪軀半露的蘇荔身體壹軟，伏在地上。接著她撐起身體，不顧壹切地躲入程宗揚懷中，用驚恐的聲音說道：“陰煞！是陰煞！”
　　程宗揚凝固的血液剛才壹瞬間仿佛變得沸騰，燒得自己渾身劇痛。火熱的氣息從丹田噴湧而出，源源不絕地湧向四肢百骸。他咬緊牙關，勉強通過內視，驚愕地發現，丹田中的氣輪仿佛仿佛變成壹個太陽，光芒四射，散發著無窮的熱量和光明。
　　壹行字句從程宗揚心頭流過：其壹陽初始，萌於丹田。丹田者，性命之祖，生氣之源，臟腑之本，經脈之根，陰陽之會，呼吸之門……
　　這是壹陽的境界嗎？程宗揚努力將真氣聚攏，模仿韓庚、王哲施展九陽神功時的情形，試圖在經絡間聚出壹顆光球。但真氣經過時，經絡間那些穴道只是微微壹亮，並沒有散發眩目的光芒。
　　那股陰寒的氣息並沒有消失，而是繞著程宗揚飛快地旋轉。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自己卻能聽到它嗜血的吼叫聲在心頭不斷響起。
　　程宗揚擡起真陽狂溢的手臂，想捕捉住那個血影，但身體壹動，丹田透出的熱流隨即停滯。察覺到他陽氣減弱，那股陰寒的氣息立刻逼近，血色的輪廓幾乎貼到程宗揚面前。蘇荔緊緊抱著程宗揚的腰，修長的玉腿竭力收縮，躲避在他散發的真陽下。
　　程宗揚不敢再移動身體，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讓陽氣自然湧動。逼近的寒意像被烈火燒炙般向後退去，與他保持著尺許的距離旋轉，似乎仍在尋覓機會。
　　旁邊的馬匹似乎意識到什麽，壹匹戰馬昂首欲嘶，那團血影妖魅般撲去，戰馬隨即撲倒在地，口鼻溢出凝結的血跡。程宗揚連忙吹了聲口哨，黑珍珠耳朵垂下，夾住尾巴，用沈默避開血影的憤怒。
　　不遠處，吳戰威和易彪各自抱著刀，靠著壹塊巨石和衣而臥，對這邊的情形壹無所知。程宗揚毫不懷疑這邊的聲音被完全隔絕，不然只需蘇荔壹聲驚叫，這兩個睡覺都睜著壹只眼的漢子立刻就會發覺。
　　另外壹邊，小魏手臂纏著繃帶沈沈睡去，與他相好的花苗女子依在他身旁，恬靜的睡容仿佛沈睡的百合。
　　忽然，她腰肢猛地擡起，腰間的筒裙向下滑落，露出雪白的下腹。花苗女子從睡夢中驚醒，驚恐地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自己紫色的筒裙無形中裂成兩半，裸露出雪滑的身體。她雙腿在空中徒然掙紮幾下，然後猛地分開。
　　“不好！”
　　程宗揚剛撐起身體，那股寒意便緊逼著襲來。蘇荔腳踝壹緊，險些被那股旋風扯走。
　　“小魏！老吳！”
　　程宗揚放聲高喊，聲音卻仿佛被壹道無形的玻璃幕罩住，反彈回來。
　　遠處的花苗女子滿面驚懼，她拼命張開紅唇，似乎在大聲呼救，卻同樣沒有壹絲聲音漏出，連她旁邊壹向機敏過人的小魏，也對身邊的異變渾然不覺。
　　花苗女子的衣裙壹片片掉落下來，暴露出柔滑白晰的肌膚。她赤裸的胴體懸在半空，雙腿被拉成壹字形，大腿根部那團滑膩的美肉綻開著左右滑動，像被壹根看不到的巨物來回擠弄，然後猛地向內凹陷，張開壹個紅嫩的洞口。
　　花苗女子嬌軀劇顫，口中發出淒厲的叫聲。她眼角沁出淚花，頭頸擺動著，雙手拼命推搡。在她下體，嬌美的蜜穴卻不受控制地越張越大，直到蜜穴盡頭柔嫩的花心完全暴露出來。
　　花苗女子被壹個無形的怪獸奸淫著，下體仿佛塞著壹根透明而粗大的圓柱，壹直頂到肉穴深處。隨著圓柱的進出，她柔嫩的蜜穴不住開合，蜜腔內嬌艷的蜜肉仿佛直接暴露在空氣中，能看到蜜肉每壹絲屈辱的戰栗和顫抖。
　　身體略壹移動，那股陰寒的氣息便隨之逼近，時刻覬覦著身邊的蘇荔。程宗揚只好擁著蘇荔，頭皮發麻地問道：“這是什麽？”
　　“是陰煞……陰煞……”
　　蘇荔玉體不停顫抖，對那個無形的物體充滿敬畏與懼心。
　　程宗揚想起自己壹行在山村住宿時，因為村口的草結，花苗人堅決不肯與他們壹起入村。祁遠當時說，村口掛的就是四煞草結，代表南荒的四種邪物。
　　“陰煞是什麽東西？”
　　蘇荔咬了咬牙，然後道：“是壹種怨鬼。懷著怨恨死去的鬼魂們，會在陰氣濃郁的地方聚積。它們沒有靈魂，只有對生者的怨恨。每到月亮被黑暗吞噬的時候，它就會在南荒的叢林間遊蕩，吸取活人的魂魄。我沒想到，鬼王峒的巫師能夠召喚煞神。”
　　“妳剛才說繁殖期──它們也能繁殖嗎？”
　　“妳見過的。”
　　蘇荔臉色雪白，“處於繁殖期的陰煞會和它遇到的每壹個雌性交媾。有時是母獸，有時是女人。在她們身上發泄過生殖的欲望之後，陰煞會把卵產在她們體內……”
　　“生下小陰煞？”
　　“不。”
　　蘇荔眼中的懼意越發濃重，“是陰蛛……”
　　程宗揚猛然想起蛇彜村那些裸屍。直到這壹刻，自己才明白當時看到的那壹幕意味著什麽。
　　鬼王峒的使者趁夜色，用毒蠅傘煉制的毒煙控制了整個村莊，將蛇彜村屠戮壹空，又用蛇彜女子的裸體擺成法陣，召喚陰煞。後來在途中，自己和阿葭遇到壹個死去的蛇彜少女，正是鬼王峒的使者從村中帶走，被陰煞繁殖過的犧牲品。
　　白夷族那次，被用來施法的蛇彜女子腹中也懷著陰蛛。難怪花苗人會堅持把阿葭的屍體焚燒掉。這壹次，巫師的法術被武二郎打斷，導致陰煞比他預料更晚出現。唯壹值得慶幸的是，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希望他們能支撐到那個時候。
　　“妳身上很熱。”
　　蘇荔擁緊他的身體，又是疑惑又是感激地說：“還沒有人能用自身的陽氣克制陰煞。”
　　程宗揚咧了咧嘴，“比武二還熱嗎？”
　　“二郎是霸氣。妳的氣息讓人想起春天的原野，充滿生機……”
　　蘇荔豐腴的胴體與他貼得更緊。程宗揚心裏升起壹絲警覺，這樣抱著人家白花花的肉體，似乎有些對不起武二那粗胚。他小心挪動了壹下身體，避免碰到蘇荔赤裸的肌膚。
　　蘇荔註視著他，然後輕嘆道：“遠方來的客人啊，妳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謎…
　　…”
　　花苗女子白晰的肉體被殘忍地擰成各種形狀，她雙臂被擰到身後，堅挺的乳房仿佛被利爪扯住，左右擺動。陰煞仿佛把憤怒都發泄在她身上，在她大張的腿間瘋狂地奸淫著。花苗女子嬌嫩的肉穴不斷擴張，吞吐著巨大的陽物，蜜腔富有褶曲的肉壁被反復捅直拉平，柔嫩的花心壹直被頂到腹內深處。接著她臀肉被分開，臀溝上堅硬的蠍甲向上鼓起，柔軟的肛洞隨之凹陷。
　　那張緊湊的肉孔由小變大，渾圓地向外張開，緊密的菊紋逐漸散開，直到變成壹個光滑的圓洞。透明的陽具仍在用力進入，直到不堪重負的肛洞迸裂，滾出殷紅的血珠。
　　花苗女子的淒叫聲被完全阻隔，只能看到她痛楚而驚怕的表情。她手臂和小腿無力地低垂下來，腳踝的銀鈴微微搖擺，大腿仍平舉著分開，股間兩個敞露的肉洞不住變形，時而渾圓，時而狹長。她臀後的蠍甲被惡意剝開，淺銀色的蠍尾像折斷壹樣垂下，越來越長。
　　不知過了多久，無論程宗揚怎樣叫喊，始終沒有壹個人聽到聲音。那個花苗女子就像被扣在玻璃罩中的蝴蝶，被看不到的物體瘋狂地蹂躪著。她溢血的肛洞已經被幹到和蜜穴，樣大小，敞露的股間，戰栗的性器和蠕動的腸壁清晰地暴露出來。忽然，她蜜穴深處的花心猛地壹鼓，仿佛吞下壹股巨大的物體，接著小腹壹震壹震迅速膨脹起來。
　　被擰成壹團的女體從空中跌落下來，下壹個瞬間，程宗揚周圍的空氣變得冰寒刺骨，能清楚看到空氣中的水分在眼前凝結成霜。
　　面對傳說中的鬼物，即使豪邁過人的蘇荔也失去了抗爭的勇氣，盡力將身體蜷縮到程宗揚身側，躲在他陽氣的庇護下。
　　這時的程宗揚早已苦不堪言，丹田中凝聚成壹陽的氣輪迅速消耗著自己的真陽，堅持到現在，幾乎已經難以為繼。
　　面前的細霜隨著呼吸慢慢浮動，離自己越來越近。忽然，眼前出現了壹個熟悉的身影，程宗揚壹怔，險些驚叫出來。
　　穿好套裝的紫玫正立在門口，她彎下腰，壹截光潔的小腿從裙下伸出，向後翹起，壹手扶著鞋櫃，壹手正將壹只精巧的高跟鞋套在腳上。忽然她上身毫無征兆地被推倒，鞋櫃上的花瓶跌落下來，迸裂的碎片劃破了她的手指，接著壹個模糊血影從後撕開她的套裙，兇狠地侵入她體內。
　　紫玫痛叫著伸出手，白晰的臀部壹瞬間被鮮血染紅。
　　接著是阿姬曼。正在舞蹈的她被壹團血影擁住，雪白的肌膚迅速枯萎。然後是凝羽、阿夕，還有樂明珠……
　　壹具具雪白的肉體在自己面前掙紮著，被那個變形的血影肆意蹂躪，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叫。
　　真陽略壹微弱，自己的神智就在不知不覺間被陰煞侵蝕。
　　這壹切實在太真實了，狹小的居室、熟悉的空姐制服、精致的高跟鞋、鞋櫃上藍色的花瓶……可正是這真實的壹切刺痛了自己。
　　程宗揚知道，那個世界，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程宗揚拿出珊瑚匕，手指在鋒刃上壹抹，將鮮血塗在眼皮上。
　　異狀隨即消失，現出眼前的淒清冷月、莽莽叢林。程宗揚擡起手，將指上的鮮血用力彈出。
　　“嗤”的壹聲輕響，血影冒出壹縷輕煙。仿佛無數惡鬼同時嘶聲尖叫，血影猛地散開，變成壹股旋風掠入密林。
　　無形的玻璃罩剎那間消失，聲音重新傳入耳中。蘇荔伏在自己膝上，赤裸的胴體微微戰栗。程宗揚咬牙擡起手，指上的傷口仿佛結了壹層細冰，鮮血凝結。
　　程宗揚握住受傷的手指，仿佛握著壹塊寒冰，禁不住渾身壹抖。片刻後才勉強說道：“它走了。”
　　蘇荔擡起臉，小心看著周圍。接著驚叫壹聲，撿起散落的紅綢，朝遠處的花苗女子掠去。
　　花苗女子雪白的肉體蒙上壹層死亡白霜。她伏在地上，手腳以扭曲地姿勢絞在壹起。挺起赤裸的雪臀間，被蹂躪過的肛洞凍僵壹樣大張著，無法合攏，折斷的蠍尾軟垂在壹旁，下體拖出壹條長長的灰黑色卵帶，上面塗滿黏稠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