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粉碎機

木允鋒

歷史軍事

夜,空寂的街。
“流星!”
拎著果汁的楊豐驀然驚叫壹聲。
壹道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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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俠客行

歷史粉碎機 by 木允鋒

2019-1-19 19:51

  襄陽。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楊豐端著酒杯吟詩。
  此時的他身穿青色道袍,頭上戴著道冠,背後還背壹把劍,高踞在酒樓壹張臨窗的桌旁,俯瞰著下面的十字街口,至於和孝公主……
  和孝公主依然站在他身旁。
  而且還被他打扮成了道童的模樣。
  此時距離楊豐在北京和天津接連搞出大新聞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兩個月裏她不得不在這妖人的淫威下跟隨著壹路向南,然後任憑他隨意擺布,反正經歷天津之戰後小蘿莉已經絕望了,那麽多清軍都被他打得屁滾尿流,這路上她向誰求救能保護得了她?可憐她貴為公主卻不得不承認,那怕她爹擁有壹個帝國,也無法在壹個妖人面前保護她。甚至她就算逃到北京,也無法擺脫這個妖人的魔爪,既然如此索性也就認命了,再說她的名節也已經毀了,現在滿天下都是關於她如何被妖人淩辱的傳聞,雖然說實話,這妖人除了經常逼她穿壹些裸露的衣服,還讓她跳冶艷的舞蹈,甚至打她小屁屁之外,倒也沒真得把她怎麽樣,但是……
  即便這樣只要她回到北京,也只有上吊這壹條路了。
  這是必然的結果。
  無論她的皇阿瑪如何疼她,為了皇室的顏面也必須讓她上吊,雖然旗人家和漢人有所不同,對於名節這方面沒那麽嚴格,但架不住她的內容勁爆啊!
  她是既逃不掉,也不敢逃啊!
  這種情況下除了認命之外還能有什麽別的選擇嗎?
  至少這妖人不會殺她。
  她和楊豐壹樣看著窗外,在窗外的十字街口,壹對母女藝人正在表演頂竿,那少婦年齡三十左右,正是風韻十足的年紀,女兒十壹二歲,看得出也是容貌俏麗,在竿頂不斷做著各種動作,引來周圍壹片掌聲,尤其是常年鍛煉的身材都非常勻稱,就是膚色稍微黑壹些,那少婦細腰豐臀,前面壹對巨乳……
  和孝公主看了楊豐壹眼。
  這個妖人已經無數次鄙視她胸前的平坦了。
  “狐貍精!”
  緊接著她鄙夷地說。
  “妳這是嫉妒嗎?”
  楊豐無語道。
  “本公主天潢貴胄,豈會嫉妒壹個賣藝的下九流!”
  和孝公主高傲地說。
  “妳們通古斯野人,真不知道哪來的高貴。”
  楊豐說道。
  “我大清源自金朝,金朝為女真人所建立,女真人源自肅慎,肅慎自周時就列入諸侯何來野人之說。”
  和孝公主義正言辭地說。
  “女真是女真,不要亂認祖宗,水達達才是妳們本名,胡裏改才是妳們的本源,狗彘之人同處豈能生育,胡裏改女真豈可為親,聽聽,這才是女真人對妳們的評價,妳們天天吹自己是女真後裔,妳們問過人家女真人答應不答應了嗎?”
  楊豐說道。
  “胡說!”
  和孝公主激動地說。
  “還敢頂嘴!”
  楊豐臉色壹沈喝道。
  “啊!”
  和孝公主下意識驚叫壹聲,然後雙手趕緊捂住了自己小屁屁,這兩個月來楊豐的魔掌無數次落在那裏,這個兇殘的妖人就喜歡打她屁股,雖說她已經習慣了,甚至每次那魔掌落下的時候,她甚至都有壹點期待感,但這畢竟是大庭廣眾下。她緊接著轉過頭看了壹眼他們不遠處,那裏兩名官差模樣的正在喝酒,其中壹個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們,而楊豐同樣註意到了他,坐在那裏很隨意地舉了壹下酒杯。
  那人同樣端起酒杯笑著走過來。
  “道長請了!”
  他舉杯說道。
  說完他壹飲而盡。
  楊豐笑著同樣幹杯。
  “在下齊林,添為縣衙捕頭,不知道長如何稱呼,仙居何處?”
  那人說道。
  “楊豐,遊歷至此!”
  楊豐說道。
  這時候僧道的度牒制度已經廢除,他不需要考慮後者檢查度牒問題。
  杜林看著他身旁的和孝公主。
  “我想在這襄陽城外新建壹所道觀修道,但卻人生地不熟,杜老弟既然是官府中人,不知能否相助?”
  就在同時楊豐說道。
  緊接著他將壹錠黃金扔在桌子上。
  “在下與道長壹見如故,這種小事自當效勞。”
  杜林深吸壹口氣說。
  “我不喜歡跟官府打交道。”
  楊豐說道。
  “道長修道之人,自然不沾俗務。”
  杜林貪婪地盯著那金子說。
  “我的道觀要建在峴山上。”
  楊豐說道。
  “道長好眼光!”
  杜林看著他放下的第二錠金子機械地說。
  “這是在衙門的花費,事成為止剩下歸妳,辦不成我換人。”
  楊豐說道。
  “道長請放心,壹切包給在下。”
  齊林立刻回過神來,拍著胸脯說。
  他現在就跟做夢壹樣,原本看到個陌生道士只是想撈點油水的,以他的眼光當然能認出旁邊道童是女的,雖然也有夥居道士,但按照朝廷律法,所有夥居道士都是勒令還俗的,如果是壹個沒根基的路過道士,身旁帶著個女人,那完全可以敲壹筆的,然而卻沒想到這簡直就是個財神爺啊,出手就是兩錠五兩的金錠,而且還是給壹個就說了兩句話的人,這是豪爽還是傻還是……
  還是傻啊。
  “道長現居何處?”
  他緊接著問道。
  “暫無居處,正欲僦屋。”
  楊豐說道。
  “這個也包給在下了。”
  齊林緊接著說道。
  “那就有勞了!”
  楊豐滿意地說。
  “二狗,告訴老何,道長這席記我賬上!”
  齊林朝夥計喊道。
  然後剩下的就簡單了,齊林和他那名同伴陪著楊豐離開酒樓,壹邊和楊豐說笑著壹邊在襄陽城內七折八拐,最終到了壹處僻靜的小巷裏,敲開壹戶人家的房門,那房主出來談了幾句,立刻帶他們到了另外壹處小院,齊林又出去叫來壹群人給楊豐打掃幹凈,因為已經是五月底也不需要被褥,去木器行擡來家具鋪上棕繃涼席就行了,在這種地頭蛇的幫助下可以說雷厲風行般,楊豐就把自己在襄陽的住處解決了。
  然後齊林等人迅速告辭離開。
  “此地民風淳樸足證我大清盛世!”
  和孝公主看著離開的齊林等人感慨地說道。
  楊豐神秘地壹笑。
  他的確準備在襄陽修道觀,然後走傳教路線。
  從北到南壹路走來這個死氣沈沈的國度讓他無比壓抑,可以說這是奴化的巔峰時代,壹百五十年的漫長歲月,無數次殺戮和思想的毀滅,讓奴家思想成了天經地義,所有人都在主聖臣賢的夢想麻醉下日復壹日地茍活著。老百姓啃著能讓他們茍延殘喘的地瓜,在貪官汙吏的壓榨下茍延殘喘著,然後幻想著皇上聖明青天大老爺再世,然後竭盡所能讓他們的子孫鉆進科舉的大軍,紮進八股文的汙水池竭盡全力向前遊,幻想著他們越過龍門的那壹天,越過龍門的他們,就可以同樣做貪官汙吏了。
  整個社會就這樣在壹圈圈循環著。
  然後野豬皮的子孫們端坐在壹旁看著,欣賞著屬於他們的盛世並且在酒池肉林中腐朽下去。
  這是完美的制度。
  把人變成行屍走肉的完美制度。
  如果沒有外力幹擾,這個恐怖的僵屍國度還不知道得延續多少個世紀呢,這個國度根本不可能發生內部自上而下的改變,變革的前提是得有變革的動力,但對於那些士紳來說他們正在壹個最好的時代,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想怎麽壓榨就怎麽壓榨,他們怎麽可能毀掉自己心愛的盛世,至於蟎蟲們就更不可能了,他們怎麽可能自掘墳墓,無論蟎蟲還是士紳都只會維護這個制度,任何企圖改變現狀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幸好還有英國人的大炮。
  但楊豐不能等英國人的大炮,因為英國人的大炮轟開了黑幕,也帶來了另外壹群更兇殘的奴役者,這些奴役者給這片土地帶來的同樣是苦難,至於其他東西只不過是附帶的衍生品而已,而楊豐也不可能去和士紳合作,然後自己代替蟎蟲們,那樣的確很容易,只要他和士紳們合作,保證不出兩年改朝換代,但那樣他估計自己的新朝代依然挺不過殖民者的大炮。
  他需要壹場內部的革命。
  但他沒有半個世紀的時間去開啟民智了,他只有不到二十年時間,這樣他就只能采取壹種耗時最短見效最快的手段,宗教的手段,歷史早已經證明,在民智沒有開化的時代,宗教是最好的手段,在人們不知道什麽思想主義的情況下,神靈就是最好的替代品,而神靈同樣也是最簡單容易的替代品。
  “我就是神!”
  楊豐坐在躺椅上,閉著眼睛自言自語。
  接下來他要等他的第壹批信徒。
  他就那樣閉著眼睛,壹動不動地坐在躺椅上,旁邊的和孝公主問了幾次,見楊豐沒有反應,也就不敢再繼續問了,但又不敢離開,只好趴在茶幾上等待著。
  天很快就黑了,但楊豐依然坐在黑暗中的庭院裏,就這樣時間緩慢流逝,直到臨近午夜時候,半夢半醒的和孝公主突然聽到壹聲不大的響聲,她下意識睜開眼,壹塊拳頭大的石頭正在院子裏滾動,腦子相當靈活的她立刻趴在那裏壹動不動,半睜半閉著雙眼借著月光看著。很快墻頭就翻下了壹個黑衣的身影,蒙面的臉上雙眼警惕地環顧,很快落在她和楊豐身上,這人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見都沒反應,這才以最快速度打開了院門,外面五名同樣的黑衣人迅速走了進來,壹起走到了他們跟前。
  為首壹人走到楊豐跟前,輕輕拔出手中的刀。
  “楊道長,兄弟送妳成仙!”
  他低聲說道。
  就在同時他手中的刀直刺楊豐胸前。
  後者很不巧地壹翻身,那把牛尾刀沒刺進他心臟,但卻直接劃開了他的肋下,鮮血瞬間噴湧出,楊豐緊接著坐直了身子,黑衣人的刀卻卡在躺椅的厚毛竹上,壹時拔不出的他嚇得急忙棄刀後退壹步,與此同時其他五人全部拔出刀上前。
  在他們的包圍中,楊豐就像剛睡醒般伸了個懶腰。
  “呃,這衣服怎麽了?”
  他好奇地看著衣服上的大口子。
  “這刀是誰的?”
  緊接著他又發現了身旁的刀,壹邊說著壹邊拔出來,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住刀尖,很隨意地壹錯,劣質鑌鐵刀立刻被折過去,他就像拿著個玩具般,壹節節不斷向下彎,很快那牛尾刀就在壹片下巴砸地上的聲音中被卷成了卷尺狀,楊豐這才向捅他的黑衣人懷裏壹扔。
  “齊林,這是妳的吧?”
  他說道。
  後者腿壹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道長饒命,小人壹時鬼迷心竅有眼不識神仙,求道長開恩!”
  他趴在地上哭嚎著。
  在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楊豐肋下傷口處根本毫發無損,而他的刀劃開楊豐肋下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看見那鮮血噴湧的,甚至那道袍上的血跡都依然明顯,但那皮膚上確確實實毫發無損。
  就在同時其他五人也全跪下了。
  他們也被嚇傻了。
  “鬼迷心竅?”
  楊豐重新坐下冷笑著說道。
  “上前來!”
  緊接著他沈下臉說。
  齊林拉下蒙面的黑布,爬著向前幾步,哆哆嗦嗦地跪在那裏。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楊豐喝道。
  就在同時他壹抖袖子,壹根短棍瞬間滑落手中,緊接著棍端壹點藍光閃耀,下壹刻直接杵到齊林身上,然後就聽見齊林驟然發出壹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仿佛羊癲瘋壹樣劇烈地顫抖著蜷縮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壹股屎尿味從他身上彌漫開。
  “爾等都上前領雷罰。”
  楊豐對著其他五人喝道。
  其中壹個毫不猶豫地爬起來就往外跑,但幾乎同時,夜幕中壹道流星劃落,緊接著壹團烈焰如激流般從他頭頂不足兩尺處湧出,從頭到腳壹下子澆落,然後這家夥就變成了壹個火人,在烈火焚燒下慘叫著,轉眼倒在地上翻滾掙紮著,但很快也就壹動不動了,在這團烈火的映照下,剩余四個同樣準備跑的黑衣人毫不猶豫地掉頭撲倒在楊豐腳下。
  “小人請仙長責罰!”
  他們齊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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