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近水樓臺

　　次日六點鐘，成剛就坐電車來到博物館門前。他懷著興奮的心情而來，站在門前，左右張望。每天從蘭花家那個縣城那個時間開來的車，都停在博物館門口。成剛心想：蘭月的到來，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我現在壹個人，最希望有個美女相伴。

　　大約七點多，那輛大客車終於在成剛的焦急盼望中到來。成剛強壓著自己的興奮，面帶微笑，走向客車的門前。眼看著上面的人魚貫而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成剛緊盯著那個門，仔細地註意著每壹個下車的人。隨著下來的人壹個個走遠，成剛變得越發急躁。壹直沒看到蘭月，成剛心想：難道她沒有來？難道這個車不是那個縣城來的車嗎？

　　他正要上去尋找，蘭月就出現在門口了。齊頸的短發、幽深的美目、文靜而清冷的俏臉，穿壹身合身的藍色西裝裙，拎壹個圓柱形的旅行袋。下車之時，目光很平靜。

　　成剛大喜，馬上喊道：“蘭月，我在這裏呢。”迎上前來。

　　蘭月目光落到他的臉上，微微壹笑，腳落到地面上，說道：“妳不來也可以，我不是頭壹次到省城來，不會迷路。”

　　成剛哈哈壹笑，說道：“蘭月，妳來到省城就是客，我應該盡點地主之誼。來，把行李給我吧。”說著話壹伸手。

　　蘭月猶豫壹下，說道：“還是我拎著吧。”

　　成剛開玩笑地說：“莫非裏面全是錢，由我拿著不放心？”

　　蘭月又是壹笑，說道：“我又不是開銀行的。這裏都是些常換的衣服。”

　　成剛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掃，說道：“那還是由我拎著吧。”說著，也不管蘭月同意與否，就將行李拿到手裏。蘭月見此，也就不反對了。成剛接著說道：“走，到我家去吧。”

　　蘭月說道：“其實到妳家去太麻煩了，不如我去住旅館吧，那樣方便壹些。”

　　成剛哎了壹聲，說道：“妳這是說哪裏話呀？到了省城，就是到了自己的家。我是誰呀，我是妳的妹夫呀，咱們都是自己人。妳為什麽那麽見外呢？難道妳不想跟我好好相處壹下嗎？”

　　蘭月的美目望著成剛，說道：“我自然不會不想跟妳相處，只是不想冒那麽大的危險。”

　　成剛爽朗地壹笑，說道：“看看妳呀，都把我說成恐怖分子了。咱們認識也不是壹天兩天，妳應該看得出來，我這人雖然好色，但對女性還是很尊重的。她們不想幹的事，我從來不逼著。不信的話，妳可以去問蘭花，她最了解我了。”

　　蘭月的目光又在成剛的臉上轉了轉，像是想從成剛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後說道：“好吧，那就去妳家。希望妳不要讓我失望呀。”

　　成剛開心地笑了，說道：“這就對了。妳可以考驗我壹下，我可以經受住任何嚴峻的考驗。‘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總有壹天，妳會知道我這個人有多好。”

　　蘭月說：“我本來就沒有將妳歸入壞人之列。”

　　成剛滿意地笑了。他環視壹下周圍，周圍盡是大樓，幾條路從樓間穿過，車流滾滾，人群不斷，對面樓頂上鑲嵌著的大圓表非常引人註目。那碩大的指針告訴成剛，此時已經快八點鐘了。

　　成剛伸手攔住壹輛計程車，招呼著蘭月上車。兩人坐在後座，成剛聞著蘭月身上淡淡的香氣，壹會兒看看街景，壹會兒瞧瞧蘭月。計程車迅速而平穩地向前跑著，時而轉個彎，窗外的風景不時變換著。

　　成剛見蘭月閉著嘴，嘴唇的線條起伏著，棱角鮮明。再看她的胸脯，還是那麽突出、那麽豐滿。成剛回想起自己的雙手曾在那裏放肆的情景，不禁身上有點發熱。他知道此刻可不是非禮的時候，就強迫著自己將視線轉向別處。

　　為了打破沈默，成剛說道：“蘭月，對城市的感覺怎麽樣？”

　　蘭月沈吟壹下，回答道：“講文化、講經濟、講物質生活，城市自然占著絕對的優勢。至於空氣、大自然、山水方面確是不是，不客氣地說，連我們老家都不如。”

　　成剛就勢問道：“那妳喜歡這裏嗎？”

　　蘭月望了望車外，淡淡地說：“說不清楚。”

　　成剛笑道：“只要不反感就好了。我真希望以後妳可以到這裏上班。”蘭月聽出了其中的含意，只是笑了笑，就沒有再出聲了。在沈默之中，那計程車離成剛的家越發近了。等到了成剛家路口時，成剛叫停。付了車費後，跟蘭月下了車。

　　成剛望著路旁的飯店說：“蘭月呀，妳壹定很餓了，我帶妳去吃點東西吧。這裏也沒有什麽好吃的，妳就將就點吧。”

　　蘭月皺了皺眉，說道：“不必了，還是買點菜回去自己做。去飯店不好，貴又不實惠，還是回去自己做得好。”

　　成剛笑了，說道：“這當然好了。只是我的廚藝不精，做出來的東西只怕妳會反胃。”

　　蘭月說道：“如果妳願意，由我來做好了。只是我的廚藝也不行。”

　　成剛聽了高興，說道：“好哇，那可就有口福了。只是妳長途而來，還讓妳做飯，我有點心裏不安。”

　　蘭月直視著成剛，說道：“只要我在妳家期間，妳別讓我心裏不安就謝天謝地了。

　　成剛不是傻子，其中的含意自然明白，說道：“妳就壹萬個放心吧。在我家裏，我會讓妳有壹種賓至如歸的感覺，舒適得不想回家。”

　　蘭月聽罷忍不住笑了，說道：“但願如此。”

　　成剛望著她燦爛如花開的俏臉，說道：“真喜歡看妳笑的樣子。妳壹笑起來，我好像什麽煩惱都沒有了。”

　　壹聽這話，蘭月立刻不笑了，說：“走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咱們快點去買菜。”

　　成剛連聲說：“好哇，好哇，妳做菜，我買菜，我早上也還沒吃飯呢。”

　　附近就有壹個小市場，雖然沒有多大規模，但日常的蔬菜還算齊全。成剛與蘭月穿梭其間，不到十分鐘，就將東西買好了。離開小市場，成剛領著蘭月往裏走。等進了走道，打開門，蘭月往屋裏壹瞧，說道：“城市到底是城市，跟我們那裏區別真大。”

　　成剛關好門，放下東西，說道：“寸有所長，尺有所短。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妳家那個小村子呢。”

　　蘭月換好拖鞋，說道：“既然妳喜歡，不如以後搬回農村住吧。”

　　成剛望著她笑道：“只要妳在那裏，我會毫不猶豫地搬回去。”

　　蘭月壹呆，避開成剛熱情的目光，說道：“妳有蘭花陪著就夠了。妳已經很幸福了，何必不知是，自討沒趣呢？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的活法，我也不會單身壹輩子，我也會找個人嫁。妳該明白我的意思。”

　　成剛思了壹聲，說道：“我明白，我明白的。只是我沒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跟欲望。我只是壹個普通男人，有著普通男人的庸俗與粗俗。”

　　蘭月嘆息壹聲，沒說什麽，便拎著蔬菜往廚房去了。成剛望著她，不禁想起了蘭花。在勤快方面，這對姐妹應該差不多，只是在她家的時候，倒沒有見過蘭月下廚，也不知道她做的菜會是什麽樣子。他心想：至少可以吃吧。又壹想，她既然敢說做菜，那就不會差到哪裏。

　　他註意著她，想過去幫忙。蘭月不肯，說道：“讓我來吧，看妳也沒有幹過這活兒。”成剛就到客廳坐著去了。為了消除她的警戒，他拿了壹本書，每看幾行就偷看她壹眼。他看她熟練地摘菜、洗菜、切菜、炒菜，壹看那個姿勢，就是個內行。不壹會兒，就有菜香味兒傳來，壹下子四個菜就完成了。她又把剩下的大米飯熱上。

　　她洗完手，說道：“成剛，可以吃飯了。”成剛答應壹聲，與她對坐在桌上，這使他想起小路來。這兩個畫面是多麽相似呀！只是美女換人了。成剛說了聲謝謝，就挨個菜試了壹下。感覺好極了，水準之高，似乎在小路之上。他暗自歡喜，真想不到蘭月還有這壹手呢。

　　蘭月美目眨了眨，說道：“我做的菜還過得去吧？”

　　成剛大口吃著，說道：“簡直是廚師的作品呀。蘭月，妳怎麽會做得這麽好呢？妳學過廚藝嗎？”

　　蘭月思了壹聲，說道：“在我上中專的時候，家裏經濟條件不好，我就出去打工。在打工的時候，學了做菜。”

　　成剛感慨道：“妳家裏經濟條件不好，我是知道的。妳能完成學業，可真是不容易。換了壹般人，就只好輟學。幸好是妳。”

　　蘭月淡淡地說：“那也沒什麽，人總要靠自己。”

　　成剛笑道：“來，妳也吃呀。妳壹路辛苦了。”蘭月點了壹下頭，這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來，那樣子像是在品嘗。她優雅而緩慢的樣子，非常有風度，使成剛大飽眼福。

　　吃飯過程中，成剛跟蘭月隨便地聊著。成剛說：“聽說譚校長出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蘭月慢慢吃著東西，說道：“還不是他貪汙受賄的事東窗事發。以前我只是聽說他有不少事，現在我才相信壹切都是真的。”

　　成剛點著頭說道：“這也是他的報應。他既然犯罪了，就得伏法，也許他還以為是我使的壞呢。我可沒有把他的事公開，我說話算話。”

　　蘭月說道：“他現在被抓起來了，還能怎麽想呢。”

　　成剛這時想起壹件事來，問道：“妳還沒有告訴我，當初他是怎麽拍下那些照片，怎麽威脅妳的呢？”

　　蘭月身子壹震，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說道：“我不想提那件事，妳不會怪我吧。”

　　成剛笑了笑，說道：“我怎麽會怪妳，誰都有保護自己隱私的自由。”

　　蘭月說道：“謝謝妳，難得妳這麽善體人意。”

　　成剛說道：“我壹直都很尊重別人，只是妳不夠了解我罷了。”

　　蘭月說：“我想我對妳的了解已經有壹大半了吧。”

　　成剛思了壹聲，說道：“妳來省城是為了參加同學聚會，對吧？”

　　蘭月吃了壹口菜，說道：“是的。”

　　成剛含笑望著她，壹邊品嘗著她的菜，壹邊說道：“妳不要怪我多嘴，我作為妳的親人，只是在關心妳。我想問問，大概的情形是怎麽樣，有什麽我可以幫妳的，或是妳有什麽想法只管說。”

　　蘭月放下筷子，輕聲說道：“也沒什麽事，就是幾個當初班上的幹部想召集大家聚壹下，回憶回憶當年。”

　　成剛提醒道：“人心隔肚皮，還是當心點好。要知道，這世上的壞人不計其數，我可不想妳吃虧呀。”

　　蘭月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我並不是壹個不懂事的孩子，我會小心。”

　　成剛再次強調道：“就算是同學，也不可不防。同學也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

　　蘭月淡淡壹笑，說道：“沒有妳說的那麽嚴重。”

　　成剛問道：“妳們聚會都安排什麽節目？”

　　蘭月想了想，說道：“好像是安排白天看風景，晚上吃飯，然後再去跳舞吧。”

　　成剛說道：“要不要我跟妳去，當妳的保鏢。”

　　蘭月眨了幾下眼，說道：“用不著吧。我是去參加同學會，又不是去赴鴻門宴。”

　　成剛註視著她，說道：“可我就是有點不放心妳呀，總怕妳受到什麽傷害。無論誰傷害妳，他都是我的敵人。”

　　蘭月再次道謝，說道：“這次同學會我本不想參加，只是如果不去會讓人非議，人家會說妳無情，說妳沒有人情味。我只好逼著自己來了。”

　　成剛不解地問：“為什麽不想來呢？”

　　蘭月面帶思考狀，說道：“我不想來是因為自己混得不好，既沒有成為富翁，也沒有成為主管，連壹個正式的老師都不是。這麽慘，有點無顏見舊日的同學。”

　　成剛回應道：“那倒也是呀，換了誰都會難過。不過妳也不用悲觀，妳的事正在辦理，估計轉正式不成問題。妳見了同學之後，可以多說壹些大話，給自己掙面子。反正用不了多久，妳的願望就能實現。”

　　蘭月搖頭道：“妳看我這個樣子，像壹個愛吹牛的人嗎？我可是很誠實的。”

　　成剛說道：“誠實有時候是缺點呀。妳可不能太老實，太老實會吃虧的。”

　　蘭月思了壹聲，說道：“我不願意參加同學會的另壹個原因是不想見到不想見到的人。”

　　成剛哦了壹聲，也放下筷子，說道：“難道妳當年還有什麽仇人嗎？如果有妳可以告訴我，我來替妳出氣。”

　　蘭月擺擺手，說道：“仇人倒是沒有。只是當年有幾個同學追求過我，我沒有讓他們如願以償。”

　　成剛壹聽哈哈直笑，說道：“妳的魅力當然會吸引不少男人了，見見自己當年那些愛慕者有什麽不好的呢？那是壹件樂事。怎麽妳會不好意思見人呢？換了我，我會高高興興地跟他們見面。”

　　蘭月嘆口氣，眉頭微皺，說道：“妳哪裏知道我的苦處呀？”

　　成剛挾了壹口菜放嘴裏，說：“那有什麽苦處呀？換了我不知道會怎麽得意呢。”

　　蘭月解釋道：“當年追求我的幾個人裏，有壹個同學最討厭了，屬於死纏爛打型。我多次正式回絕，他都不死心。後來，我那位死掉的男朋友跟他打了壹架，才把他打退，以後才不再纏我了。”

　　成剛安慰道：“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怕他做甚，對付這種人，我有辦法。”

　　蘭月忙問：“有什麽辦法呢？”她的眼裏露出喜悅的光來。

　　成剛想了想，說道：“我看最好妳帶我去。誰對妳不利，由我來收拾他。能用嘴收拾的，就用嘴，不能用嘴的，就用拳頭對付他。妳那些同學裏面應該沒有什麽武術家。”

　　蘭月失望地嘆氣，說道：“我還以為妳有什麽高招呢。同學會就是同學會，我不能帶妳去。我要是帶妳去了，人家問妳是我的什麽人，這叫我怎麽說？我說是妹夫，他們壹定會笑話我，哪有帶自己的妹夫參加同學會的？那會讓人笑掉大牙。”

　　成剛不以為然，問道：“難道他們就沒有帶家人去的嗎？”

　　蘭月回答道：“有呀，當然有了。我們說好，成家的，可以帶自己的伴侶和孩子去；沒成家的，可以帶自己的對象去。我什麽都沒有，就只好壹個人去了。”

　　成剛問道：“妳就沒有想過帶男朋友去嗎？”

　　蘭月掃了他壹眼，說道：“我是想呀，可我哪裏來的男朋友？難道還要我找地方租壹個帶去不成？”說到這裏，蘭月都感到好笑。

　　成剛微笑道：“不如我客串壹次妳的男朋友吧，我壹定會讓妳有面子，讓他們都對妳另眼相看。”

　　蘭月連連搖頭，說道：“開什麽玩笑呀。妳是我的妹夫，可不能那麽做。再說了，就算妳客串壹次，妳能保證那個場合沒有認識妳的人嗎？還有，就算是當時沒有人認識，那些多事的人定然會去調查。若真暴露了，妳說我多麽可恥，妳又多麽下不了臺呀。”

　　成剛為難地說：“這可怎麽辦呢？難不成我現在就幫妳介紹壹個？我父親可認識不少有頭有臉的，不如咱們臨時找壹個？”

　　蘭月斥道：“真是亂來。我早就想好了，就壹個人去。”

　　成剛問道：“那人家問妳為什麽不成家，妳該怎麽回答呢？”

　　蘭月說：“那有什麽難？我就照實說好了。我就說我還沒有動心，沒碰到合適的人。”

　　成剛聽罷直笑，說道：“這樣的回答，人家肯定會發笑。這樣說壹點好的效果都發有。”

　　蘭月問道：“那麽依妳之見，我該怎麽回答才好？”

　　成剛猶豫壹會兒，才緩緩地說：“妳應該這樣說，妳見過的男人太多了，都平庸得像武大郎，沒有壹個能配得上妳。妳相信好男人還在後面，正在尋找，他壹定在不遠處等著，那個人壹定是萬裏挑壹的家夥。”

　　蘭月驚訝地說：“這有點太誇張了吧？”

　　成剛壹臉的認真，說道：“在那個場合要想有面子，就得多吹吹，多鼓鼓，不然哪裏會有趣呢？就好比小說壹樣，如果實打實地寫，那還有什麽意思呢？沒有杜撰與誇張，誰會看妳的書呢？道理就是這個。”

　　蘭月直盯著成剛。成剛問道：“怎麽了？妳難道不認識我嗎？妳這麽直勾勾地瞅著我，我會以為妳看上我了呢。”

　　蘭月臉壹紅，說道：“胡說八道。我這麽看妳，是因為我突然覺得妳很陌生。我仿彿是頭壹次見到妳，好像是第壹次認識妳這個人。想不到妳心裏的算計這麽多，難怪蘭花會嫁給妳。”

　　成剛連忙說：“蘭月，妳可別亂想呀。蘭花嫁給我，那是她愛上了我，我可沒有用什麽手段。”

　　蘭月說道：“妳多心了。我也相信蘭花是真正愛妳，只是我想，她對妳的了解還不夠深刻。比如說，她會想到她壹直深愛的男人會對她的姐姐表達愛意嗎？她會相信她的男人有背叛之心嗎？她太天真了，有點像壹個孩子。”

　　這種話自然成剛不愛聽，但他也沒有板起臉。他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神秘的壹面，即使是夫妻，也不可能把自己變成透明體給對方看。我之所以那麽幹，是因為我是真心喜歡妳，我想妳也能感覺得到。”

　　蘭月嘆息著說：“妳的好意我心領了，可妳的好意我不能接受，我可不想傷害自己的親妹妹。我想作為丈夫，妳也不想拿刀往自己的妻子心上剌吧？”

　　成剛苦笑兩聲，說道：“蘭月呀，妳的口才我也是頭壹次領教。”

　　蘭月微微壹笑，說：“好了，咱們已經說了很多，還是吃飯吧。有什麽話，等吃飽了再說。”

　　成剛思了壹聲，就埋頭繼續吃東西了，而心裏卻在想：蘭月果然是出色的美女，不僅僅是臉蛋吸引人，她吸引入的地方還有許多，我壹定要好好地發掘。每壹個發現，都是壹個驚喜。

　　吃完飯，已經快十二點了。成剛說道：“蘭月，妳起了大早，又坐了壹路的車，壹定很累了。妳先睡壹覺。”蘭月答應壹聲。成剛便拎著她的行李，領著她進了小房間。在去接蘭月之前，他已經將屋子仔細地打掃過了，還打開窗子通風，盡可能消除小路的痕跡。他可不想讓蘭月發現到什麽。

　　成剛放下行李，說道：“蘭月，妳就在這裏休息吧。這個房間現在就是妳的了。妳看被褥都是新的，是蘭花買回來的，壹直沒有用過呢。”他指指疊在床邊的那疊被褥。

　　蘭月打量壹下房間，見天花板很高，墻白，有書櫃、有書桌、有電腦。床也是時髦的木床，床頭造型漂亮，地磚擦得幹幹凈凈。她壹進這房間，就有好心情。她心想：在這個環境下生活，可真的不錯。

　　蘭月點頭道：“不錯，不錯。比我家可強百倍了。”

　　成剛壹搖頭，說道：“農村有農村的好處。好了，妳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蘭月說道：“我去把碗洗了吧。”

　　成剛壹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還是我去吧。妳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對了，如果妳不放心的話，門上有鎖。”說罷，關上門，便出去了。他往廚房走，並沒有聽到意想中的鎖門聲，他心裏壹暖：心想：蘭月畢竟還是將我當成了自己人，不然門是非鎖不可了，那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貞潔。可又壹想，如果她不信任自己，又何必到這裏來住呢？如果我真有那邪惡的想法，想要用強的話，那門鎖又怎麽能擋住我呢？

　　成剛壹邊慢慢地洗碗，壹邊想著心事。他的動作很輕，盡量不發出聲音，以免影響蘭月休息。幹完活兒之後，他來到小房間門前，聽了聽動靜，裏面很安靜，顯然蘭月已經睡著了。成剛並沒有像看小路那樣，將門推開壹條縫。蘭月可不比小路，自己可別把她給嚇壞了。他站了約有壹分鐘，便轉身回房了。

　　他回到房間：心裏像長了草壹般，眼前老是出現蘭月的音容笑貌，他多麽希望能將玉人抱在懷裏，蘭月對他的沖擊力還是很大的。他在屋裏悶坐了壹會兒，就到客廳去轉轉。他想像著蘭月此時的睡態和美麗，又想像著她衣服下肉體的美妙，壹顆心跳得好厲害。

　　大約三個小時之後，小房間門打開，蘭月從裏面走了出來。她的頭發有點亂，但臉色很好。她向成剛點了壹下頭，就到廁所去洗臉。好壹會兒，她才出來。成剛迎上前，問道：“睡得可好？”

　　蘭月思了壹聲，說道：“有。”她這時已經洗了臉，梳了頭，容光煥發，令成剛眼前壹亮。

　　成剛說道：“那麽咱們出去走走怎麽樣？”

　　蘭月想了想，說道：“今天我有點累了，不想出去。還是改個時間。”

　　成剛問道：“那麽下面的時間幹什麽好？”

　　蘭月回答道：“妳的書櫃裏可不少書，我想隨便看看，可以吧？”

　　成剛壹笑，說道：“當然可以，看書可是好事。對了，妳們是哪天聚會呢？”

　　蘭月說道：“也就這兩天的事。”

　　成剛打量下蘭月，說道：“妳好像少了點什麽東西？”

　　蘭月也看了看自己，說道：“少了什麽？”

　　成剛回答道：“妳少了壹支手機。”

　　蘭月說道：“那東西很貴的，我又沒有那麽多事要連絡，買它幹什麽呀。”

　　成剛微笑道：“這妳就不懂了，手機這東西聯系人可方便了。妳這次參加同學會，正好也可以用手機表現妳現在過得不差。有壹支好手機，也會使妳在同學面前身價提高的。妳難道沒有想到嗎？”

　　蘭月搖頭道：“我倒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成剛提議道：“我看妳還是買壹支用吧。”

　　蘭月嘆氣道：“支手機的價錢，可是我幾個月的工資呀。我買手機，有點太奢侈了，還是不要吧。”

　　成剛笑了，說道：“錢的事妳不用操心，由我來提供。”

　　蘭月說道：“不好，那算怎麽回事呀。我怎麽能讓妳出錢買手機呢？”

　　成剛知道她的個性，就說道：“如果妳手裏實在不方便，那麽就算我借給妳的，妳以後還我也就是了。妳說怎麽樣？”

　　蘭月壹聽可行，這樣既買了手機，能在同學面前有面子，又不怎麽欠他的人情，就說道：“這樣還差不多。”

　　成剛說道：“事不宜遲，明天咱們就出去買吧。”

　　蘭月說：“我沒有意見，就這麽辦好了。”

　　晚上睡覺時，成剛逗她說：“妳睡覺前，壹定要把房門鎖好呀。”

　　蘭月臉現羞澀，說道：“難道妳不是個君子嗎？妳會欺侮壹個姑娘？我有點不信。”

　　成剛微微壹笑，說：“我也不信呢。只是我有夢遊的毛病，萬壹我不小心跑到妳的房裏，那妳豈不是很危險嗎？”

　　蘭月定睛瞧瞧成剛，說道：“如果妳真要進來，只怕誰也攔不住。”

　　成剛說道：“那妳還是鎖上門的好。”

　　蘭月思壹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我也相信，妳不是那樣壹個人。”

　　說完該說的話，成剛就跟蘭月道了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鋪好被子，脫掉衣服，關了燈，鉆進被窩，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他在黑暗中翻滾多時，見沒有睡意，就坐了起來。從外面映進別處的燈光來，不太亮，但也使房裏有點朦朧了，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他心想：也不知道蘭月這會睡著了沒有。

　　壹會兒，他藉小便的時候，到小房間前壹站。裏面自然靜悄悄的，很顯然蘭月已經入夢了。他沈默了壹會兒，就回自己房間了。他心想：只有壹門之隔，卻像隔著海角天涯壹般。沒有這扇門，我就可以靠近她了。

　　直到淩晨三點多時，他才勉強睡著，再睜眼的時候，房裏壹片光明。壹看表，已經六點半了。他聽到了廚房裏的煤氣燃燒聲，勺子的磨擦聲。很顯然，是有人在煮飯。成剛心想：壹定是蘭月在做早飯。

　　他穿好衣服，出了房間，只見蘭月正站在那裏忙活著。她穿著幹活衣服，圍著圍裙。那衣服正是蘭花平日裏穿的，不知道她是怎麽找到的。也許是蘭花告訴她的吧。

　　成剛走進廚房，說道：“蘭月，早安呢。”

　　蘭月壹邊轉動著勺子，壹邊回頭禮貌地說：“妳也好早呀。”她的臉上有淡淡的笑意。她的臉色以及眼神，都表明她昨晚睡得不錯。

　　成剛問道：“昨晚妳睡得還習慣吧？”

　　蘭月說道：“不算怎麽好。可能是平時睡炕習慣了，突然換成床，有點吃不消吧。”

　　成剛聽了壹笑，說道：“妳要喜歡炕的話，不如我把床栘走，給妳搭個炕讓妳睡，妳看怎麽樣呢？”

　　蘭月聽了壹楞，再度回頭，說道：“妳可真會開玩笑呀。那怎麽可能呢？這可是樓房，並不是我們家的草房。在樓上搭炕，多麽新鮮呢。妳真是很會逗人。”

　　成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可笑。他剛才順口而出，完全是為了讓蘭月高興，考慮得不夠周詳，竟忘了樓上不能搭炕這檔子事了。他哈哈壹笑，說道：“只要妳喜歡，我照樣可以那麽做。”

　　蘭月轉回頭看著鍋，說道：“就算我喜歡，蘭花也不會喜歡。”　壹提蘭花，成剛又是心裏壹涼。他心想：蘭月經常提蘭花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提醒我不要妄想，應該知難而退？可能真是這個意思吧。

　　成剛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蘭月，什麽菜呀，這麽香？”

　　蘭月回答道：“只是家常小菜，壹會兒妳就知道了。”

　　成剛思了壹聲，然後說道：“吃完飯，休息壹會兒，咱們就去買手機吧。”

　　蘭月關了煤氣，回過頭說：“難道真的要買？”

　　成剛說道：“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那就買吧。妳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退堂鼓吧？”

　　蘭月沈吟壹下，說道：“化那麽多錢，買壹個小玩意，真有點不值得。”

　　成剛笑道：“聽妳這話，就知道妳沒有用過手機。當妳用上之後，妳才知道那東西有多麽的實用和可愛。比如說，妳拿它拿參加同學會，壹旦有什麽事解決不了，妳就可以打電話給我，我會以最快速度趕過去幫妳處理。如果沒有手機，那就不會那麽方便了。”

　　蘭月思了壹聲，說道：“那倒也是。也許到時有什麽好事，我想跟妳分享，我也可以打電話給妳。”

　　成剛說道：“可不是嗎，並不是非得有壞事才打電話給我呀。”

　　吃過早飯，成剛就領著蘭月上街了。雖說主要的目的是買東西，但是在逛街的過程中，也是觀光賞景，感受城市氣息。那麽多的大廈，那麽多的商品，那麽多的人，都給蘭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覺得現在城市比過去更為繁華，也更為熱鬧了。

　　接連走了好幾家手機店，看得人眼花繚亂，這時在壹家手機店的門口，意外地碰到了小路。小路從那家店裏頭出來，不是壹個人，是跟壹位花衣服的老太大壹起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麽親戚。

　　壹看到小路，成剛不由地心裏格登壹下。小路也看到他了，只是微微壹點頭，含著笑沖他擠壹下眼睛，然後又瞅了瞅成剛身後的蘭月。成剛也向她點頭示意。他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火熱與多情，但此時此地，實在不宜說話，雙方便擦身而過。

　　進人手機店裏，裏面的櫃臺好長，使人有種目不暇給的感覺。成剛壹指那些東西，說道：“蘭月，妳隨便看，喜歡哪個就拿哪個看壹看。”蘭月思了壹聲，懷著愉快而又緊張的心情。她長這麽大，還從沒有買過這麽貴的東西。她隨意地走到櫃臺前，瀏覽著那些被放在明亮櫥窗裏的精美手機。那些手機被擺在漂亮的布景之上，在燈光的映照下光彩照人，使人想起明星出場，星光熠熠，引入註目。

　　成剛也在旁邊指點著，鼓勵著。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壹看號碼就知道是小路的。成剛說道：“妳先看著，我去接個電話。”說完，就走到壹個人少的地方去。他心想二這娘們不知道想跟我說什麽。

　　接通電話之後，裏面傳出小路那柔美的聲音：“成剛，行呀，艷福不淺吶。我才剛走就有人接班了。”

　　成剛眼睛掃著周圍，說道：“哪有什麽艷福呀，妳多心了。”他說得聲音小，並不願意給別人聽見。

　　小路哼道：“還說沒有？老實交待，她是誰？她就是妳的大姨子嗎？”

　　成剛回答道：“是呀，妳看怎麽樣？”

　　小路酸溜溜地說：“還能怎麽樣？跟她壹比，我都快成了梅超風了。”

　　成剛輕聲壹笑，說道：“妳這麽謙虛呀。其實在我的心目中，妳跟她不相上下。”

　　小路拉長了音說：“少用好話哄我。我打電話給妳，主要是想問問妳得手沒有？她的床上功夫比我好嗎？”

　　成剛聽了不爽，說道：“妳呀，真能胡說。她是我的大姨子，又不是情人，我跟她啥關系都沒有。她就是我的大姨子，哪像妳想的那麽不堪呀。以後不準亂說，不然下次見到妳，該打妳屁股了。”電話裏傳來小路唧唧嘎嘎的笑聲。

　　成剛說道：“我倒是還想問妳呢，剛才那個老太太是誰？是不是妳的婆婆。”

　　小路呸了壹聲，大聲道：“胡扯，她是我的親戚。我哪裏來的婆婆呀，要是有，那也壹定是妳媽才對。”說到後面，她的口氣已經有些生氣了。

　　成剛笑道：“不要生氣嘛，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妳在妳親戚那裏住的習慣嗎？有沒有想我呀？”

　　小路嘆氣地說：“自然是不習慣了，晚上壹個入睡，又不能練‘功夫’，沒辦法呀，為了成全妳的好事，我只有做出這麽大的犧牲了。妳可得記得我的好處呀，不然妳可真是沒心沒肺了。妳問有沒有想妳，老實說，我都快想不起來了。好了，老太太在附近呢，我不能跟妳多說了。祝妳艷福無邊，天天練槍。”

　　成剛笑罵道：“又在胡說了。妳什麽時候回家？咱們壹起走啊。”

　　小路回答道：“還沒想回去呢。好了，回頭再聯系，老太太過來了。”說罷，掛了電話。成剛放好手機，心想二這個小路呀，真是叫人又愛又恨。如果她以後能常伴身邊，未嘗不是壹件好事。只是她是老嚴的人，而我又不能保證蘭花能接納她。只好走壹步算壹步了。

　　他走回蘭月身邊，問道：“蘭月，有沒有看中的呢？”

　　蘭月看了壹眼他，目光又轉到櫥窗裏，說道：“有是有呀，不過有點貴。”說著話手壹指。成剛順著她的手指，只見隔著幹凈的玻璃，白色的布景上躺著壹支藍色的折疊手機。它嬌小、精巧，銀色的鑲邊，更使它顯得高貴。旁邊標著的價格是二千五百塊。

　　成剛說道：“妳既然喜歡，那就拿來瞧瞧吧。”

　　蘭月猶豫壹下，說道：“還是不要了，換壹支便宜點的吧。”

　　成剛問道：“妳是不是真喜歡這支手機？”

　　蘭月點點頭，說道：“當然喜歡。”

　　成剛說道：“這不就行了？喜歡咱就買。服務生，把這支手機拿出來，讓我們看看。”服務生自然熱情服務。她們這間店是私人經營，因此對顧客分外客氣，若是換了國營，她才懶得理妳。

　　蘭月將手機放在手上，像看珍寶壹樣翻來覆去地把玩著，臉上充滿了喜氣。那清麗的臉蛋讓人覺得很溫暖，也很迷人。成剛看得出，她真的喜歡，就說道：“這手機好不好？”

　　蘭月的目光流連在手上的愛物上，回答道：“好，真是好，讓人愛不釋手。”

　　成剛當機立斷，說道：“那就這壹支好了。”然後就是付款、提貨。算帳時，打了八折，這還要二千塊呢。

　　蘭月心疼地說：“真是太貴了，有點犯不上。”

　　成剛反駁道：“哪裏，哪裏，物有所值呀，妳看這牌子，是諾基亞呀，國際品牌。這家店我來過，賣的都是正品，可以放心大膽地用。妳不要嫌貴，買手機就跟找對象壹樣。妳想想，誰找對象不想找個好的呢？誰願意找個破爛似的對象過日子呢？下要說別人，妳自己壹看他，都會想吐。”

　　蘭月拎著手機盒子，說道：“我跟別的姑娘壹樣，也想找個好對象，只是命苦，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呢。”

　　成剛笑了笑，說道：“放心好了，妳的命不會再苦了。妳已經穿過茫茫的黑夜，踏過恐怖的沼澤，金色的黎明就要擁抱妳了。歡呼吧、歌唱吧、跳躍吧，妳就是時代的天之驕女。”

　　蘭月聽了微微壹笑，說道：“成剛，想不到妳還會作詩呢。到底是大學畢業，有壹定的文才呀。”

　　成剛壹挺胸脯，說道：“蘭月，妳忘了嗎，我的工作是廣告設計，業余時間則是壹個小說家。我在工作之余，就喜歡編壹些好玩的故事，寫出來給別人看。”

　　蘭月哦了壹聲，說道：“妳不提，我倒是真忘了。”

　　成剛文縐縐地說：“歡迎蘭月給予點評與指教。”

　　蘭月白了他壹眼，說道：“那不敢當，我倒想拜妳為師。”成剛聽了哈哈壹笑，高高興興地跟蘭月出了手機店。

　　接著，他們到電信公司申辦門號開通手機。蘭月將手機握在手裏，望著那鮮艷而清楚的螢幕，說道：“真是好東西，只是這是貴族用的。”

　　成剛笑道：“從此以後，妳也是貴族了。妳就拿著它參加同學會吧，到時候，妳壹定很風光。”

　　蘭月直視著成剛，目光中有幾分憂郁，說道：“我欠了妳這麽多錢，可怎麽辦？”

　　成剛擺了擺手，很瀟灑地說：“這個不用急，我不會追著妳還錢的。如果妳願意的話，這支手機就當是我送妳的禮物吧。”

　　蘭月搖頭道：“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接受。這樣，壹回到農村，我就把錢還給妳。我手頭還有壹些錢。”

　　成剛表示：“不用那麽急，我並不急著用錢。等我急著用錢，我再找妳要。”但他知道這種情況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蘭月說道：“不還妳錢，我會心裏不安，只怕連睡覺都不安穩。”

　　成剛想了想，說道：“如果妳真的心裏不安，妳就多為我做幾頓好吃的。那樣妳就心安了。”蘭月聽了壹笑。

　　成剛說道：“現在有了手機，妳可以用手機跟妳的那些同學聯系。如果我不在妳的身邊，妳有事時，也可以打電話給我。只要妳需要我，我會立即坐火箭飛到妳身邊的。”

　　蘭月眨了眨美目，說道：“成剛，妳的話像摻了糖壹樣。如果我再小幾歲的話，我壹定會迷上妳。”

　　成剛聽了舒服，問道：“那麽現在呢，現在有什麽感覺？”

　　蘭月回答道：“現在我是太清醒了，清醒得不懂得風情了。”說著，拎著手機快步走了。

　　成剛說壹聲：“等等我呀。”說著，便追上去。

　　經過菜市場的時候，很自然的買了菜。回到家之後，成剛親自指點她使用手機的壹些竅門，蘭月很聰明，很快就學會了。學會以後，她用手機跟同學通話，果然，接電話的同學發出了熱情的笑聲。蘭月問明了聚會的具體時間、地點、活動安排等，這才掛斷了。放下手機，她仍然能感受到同學態度的變化。她心想：不就是壹支手機，怎麽會起那麽大的作用？難道人情建立在手機之上嗎？

　　放下手機，蘭月帶著愉快的心情去做飯。成剛看見她高興，自己也感覺到像走在陽光裏壹樣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