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電詐組的套路

　　“今晚收益有多少？”
　　“四千多。”
　　瞟了眼本場直播收益我皺眉道。
　　“還是有點低了...”
　　肥仔忍不住說道。
　　“就妳那十分鐘下場的功夫，誰會打賞？”
　　只穿了條破洞褲的綠毛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滿。
　　“妳說這話...我...”
　　肥仔臉色漲紅，被人說不行，自尊頗受打擊。
　　柳姐洗完澡換了之前文靜的衣服走出來，看起來就像身材豐滿的鄰家少婦。哪有之前風情萬種的痕跡存在，這種反轉倒讓我來了幾分好奇。
　　“結算下來今晚壹個人也才兩百塊的樣子，咱們不是有業績考核嗎？這種收益能達標？”
　　“光是直播當然沒什麽收益！”
　　黃小玲對著鏡子畫好妝後解答我的疑惑。
　　“今晚加了幾個微信？”
　　“十多個吧！”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這十多個帶來的隱藏收益不比今晚的直播收益低。”
　　“好了，今晚也差不多了，咱們先去吃火鍋。”
　　“火鍋？”
　　我聯想到什麽皺眉不已。
　　“食堂開放有收費項目，他們也有業績要求。”
　　柳姐回了句。
　　“嗯！對了，這個工資結算...”
　　“每月壹號結算！”
　　壹個月...
　　沒想到來這裏幹這個還得繼續過窮日子。
　　沒有收益，這工牌形同虛設，緊巴巴過日子確實慘。
　　“擔心這個做什麽，姐先養著妳！”
　　黃小玲還在惦記。
　　壹行人在大堂那打卡下班後，來到三樓食堂。
　　這裏有個裝滿蔬菜的冰櫃，只要付費就可以吃到自助火鍋。
　　直播組食堂的自主營業時間是在深夜，過了免費用餐時間後才開始，現在還可以去點碗陽春面等簡單的面食，還能加雞蛋加豬頭肉。
　　“他們雜役組幹私活不怕出事嗎？”
　　我好奇道。
　　“私活？雜役組也需要創造收益，不然園區幹嘛養他們？”
　　“加上投資的商貿樓存在，導致肥水出現少部分外流，秦先生忍不住才讓食堂開始整付費服務。”
　　“哦！”
　　了解之後，見到鍋底端上來，米湯底色。
　　有點偏南方的鍋底，不是常見的重慶火鍋。
　　“我去做個蘸水！”
　　說著起身接著做蘸水，趁機和食堂阿姨閑扯。
　　“小夥子身材可以。”
　　“害！年輕不是，姐妳們做雜役多久了。”
　　“不到壹年。”
　　聞言我有幾分驚奇。
　　“我聽說雜役組都是做過貢獻退下來的，不知道...”
　　“別打聽，妳身強力壯，問這個沒用。”
　　聞言我只能悻悻然離開。
　　暗中則在猜測是不是年齡，因為雜役組的女性年齡都偏大。而所謂的貢獻，估計就是業績。
　　直播組夜班下班時間大致在北京時間四五點，熬過三點後，觀眾的熱情就會消退。有的是第二天要上班，而有的是擼得子彈打光。總之過了三點直播幾乎沒什麽收益。
　　以國內的時間換算，也就是緬甸時間壹兩點就可以下鐘。
　　所以直播的工作時間比較短，壹晚上就三到五小時。
　　“這樣看來咱直播組還是比較輕松。”
　　“輕松？”
　　綠毛嗤笑壹聲。
　　“等到周六周末還有國內節假日，妳就知道輕不輕松了！”
　　也對...
　　國內放假休息的時間就是我們加班的日子。
　　“胖子！妳現在太拉胯了，可能過不久就要整藥，心裏有點數。”
　　“明...明白！”
　　肥仔聽到這話擦了擦額頭冒出的虛汗。
　　“再加壹盤五花肉！”
　　肥仔相當貪吃，我瞥了他壹眼。暗中尋思著整藥的意思，很有可能就是我之前被強迫服下的那種藥。
　　看來在這裏工作風險不小，如果需要用藥，那麽那方面的能力將會快速衰竭。
　　“如果到用藥也起不來的程度會怎樣？”
　　我這話讓肥仔和綠毛同時卡殼住。
　　“還能怎樣？”
　　綠毛沒了之前的精神。
　　“如果業績相當突出就有可能進雜役組，業績平平會轉去菠菜或者電詐組繼續工作。”
　　“園區對每個人都會制定相應的個人職業規劃。”
　　“電詐組是需求最多的小組。”
　　“當然，我們就算去了電詐組，也還是屬於直播組的人。”
　　綠毛喝了罐啤酒，肥仔放下筷子代替他繼續說。
　　“妳也知道咱們組宰人的流程，那邊需要不少懂這行的。比如想加小玲姐的騷男，他加的微信實際上就是咱們自己組的詐騙人員在聊，會投其所好，誘導打賞。”
　　“等差不多之後才會轉交給壹組的專業人士來操作實施詐騙進壹步榨幹對方的價值。”
　　“同樣的道理，波菜組也壹樣。方法是誘導經濟實力比較不錯的優質肥羊，讓他們染上網絡菠菜的惡習。”
　　“那邊賺到的收益咱們都能分到不少。”
　　“我聽說咱們組的白代表有意建立完整的流水線，把這些二段三段的流程自己給攬過來做。
　　這樣就不用分出去，不過嚴代表和林代表都很抗拒。
　　現在國內打擊得嚴，想買到優質的肥羊信息，變得困難不少。
　　這幾年防詐軟件也出現了很多，加上壹些平臺老是發那些詐騙套路的講解，導致電詐組的收益越來越低，據說這季度，菠菜組的總效益差點超過了壹直獨居龍頭的電詐組。”
　　肥仔似乎很關心這些事情，我覺得可能是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在直播組根本待不了多久。
　　“所以現在電詐最好的渠道就是通過我們組給他們提供資源嗎？”
　　“也不是，中老年不好騙，那就從孩子開始唄。我聽說他們電詐組已經開始擴展渠道，向那些私立學校的內部員工購買家長和孩子的信息。”
　　“據說效果還不錯！心智不成熟的孩子，還有那些全職寶媽很容易被騙。為了孩子上好學校，經常四處通關系，騙他們壹騙壹個準。”
　　聽肥仔這麽壹說，我真心覺得這些人不是個東西，但不得不誇他們的腦子還是挺好用的。
　　“光是這些能賺到多少錢？”
　　“難說，反正比咱直播組流水多就行，妳看咱工作壹晚上才掙多少？去電詐組的同事往往都是壹月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肥仔侃侃而談，看得出來他做了不少功課，可能就等著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