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芳華

壹劍宮寒

古典修真

大夏境內,清凈山劍閣。
數座山峰傲然獨立,山巔清氣繚繞。
隨著三聲鐘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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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壹章:顛鸞鳳(中)

大夏芳華 by 壹劍宮寒

2025-2-3 21:28

  宗門大比召開三日,夜。
  夷地。
  大陸十四州,夏分九州,蠻占四州,夷族居極北之地,為壹寒州。
  寒州飛羽宮,銀雪覆蓋灰瓦,冰柱垂吊。
  有夷族打扮的小侍從,未有通報,低頭直直奔進飛羽宮內,以致宮中樂人紛紛停下奏聲。
  聞其言道:「大汗,宮外有三十名夏朝修士求見。」
  落落數聲。
  飛羽宮躺坐在王椅上,長相頗似夏人三分,夷人七分,碧玉綠瞳的夷族大汗恩耶爾放下尊酒:「夏朝修士為何來見本汗?」
  小侍從答道:「奴才不知,只是領頭的自稱為夏朝鴿房。」
  恩耶爾微微瞇眼,擡手示意樂人退下,道:「屏退左右,請領頭的進見。」
  「喏!」
  滿宮樂人紛紛收拾起箏鼓,從側殿門庭退下。
  不多時後,正殿門庭走進壹位身著白衣,手提長劍,額戴藍鴿紋樣抹額,挺鼻薄唇的彬彬公子。
  彬彬公子未曾福禮,雙手並劍作揖道:「大夏鴿房蘇晉,見過夷族大汗。」
  此時恩耶爾已改懶散模樣,正坐王椅上,投目下去,先是掃了眼宮外,再回落到蘇晉身上:「鴿房便下子來了三十名化蘊修士,真是了得。至於妳,蘇家人不是退任朝野了嗎,何時入了夏朝鴿房,又當起了爪牙?」
  蘇晉立於堂下,表情未因恩耶爾看穿他的本家而有半分動容,擲聲回應:「從古至今,蘇家先是夏朝的蘇家,再是天下的蘇家!」
  「呵呵,好!」恩耶爾大笑。
  颯——隨著話落,飛羽宮內壹陣風起,恩耶爾身形迅如閃電般,從王椅上躍至蘇晉身前:「說吧,何事找本汗。」
  蘇晉淡淡然從袖子中取出壹封卷軸,施聲道:「聖人調令,命大汗三日後急行軍十萬,於四日黃昏攻占蠻族狼山漠海,不得有誤!」
  接過卷軸,恩耶爾眼神壹冷:「本汗記得,鴿房直隸楚王,為何會有女帝的調令?」
  蘇晉沒有回話,壹臉從容看著恩耶爾。
  良久。
  恩耶爾轉身:「本汗知道了。」
  蘇晉繼而笑著俯禮,輕聲道出壹言,令恩耶爾停下腳步。
  「聖人還有壹話,特命屬下親自轉述。為,望夷汗勿忘金古之約!」
  頓住腳步的恩耶爾,思緒了下,才道:「本汗領令了,這幾日妳便在宮中休整休整吧。」
  「大汗慨然,不才便退下了。」
  話畢,蘇晉提劍走出飛羽宮。
  視野跳轉。
  涼州大比開幕第四日,卯時過半,晨光越過窗紗打入廳室。
  玉勾連雲紋燈的燈蕊燃盡,飄起壹縷輕煙,聞入鼻腔中,隱隱帶著股奶脂香。
  斜躺在鳳榻的女帝睜開雙眸,懶腰舒展曼妙驚鴻,雙鳳含珠肚兜下,碩乳暗藏洶湧,兩粒乳峰傲然挺立,抹紅足趾踩落地毯,身子掃過幔帳發起叮鈴鈴的響動。
  門外從小伺候女帝的女官瞿竹聽到響動,輕輕敲了敲房門,詢聲道:「聖人安。」
  「朕安,進來吧。」女帝坐落梳妝臺前,回應著。
  由於女帝徹夜未眠,妝容未卸,只是長發披散需要重理。
  懂事的瞿竹揮揮手,撤下隨行宮女提著的熱水,走至女帝身後,拾起銀白如瀑的長發,以木梳梳起。
  目視銅鏡中的華貴艷容,女帝美手提起胭脂紙,檀口輕抿,唇染酡紅:「先前吩咐下去的事,如何了?」
  瞿竹拎著玉瑙金鳳簪挽髻,銀發結飛鳳,回道:「稟聖人,以命仙宮及劍閣下轄的坊市,停售濾泉液。只是昨夜仙宮的貝堂主呈信帝下,信中內容意在表怨。仙宮在濾泉液新藥中投下了不少資源,停售後怕是難以周轉。」
  「仙宮人數幾何?」
  「除去宮主,少宮,長老堂主七位,內門弟子三百,外門七百,山下堂弟子兩千,以及壹位男丁。」
  「男丁?」女帝微微搖首,唇角玩味笑道:「這紅粉遍布的仙宮何時多出了個男丁,如此有趣之事,妳也不稟上來。」
  瞿竹不敢多言,此是她的失職。
  然而女帝也未治她失職之罪,在梳好發髻後,擡起美手打了個哈欠,艷容嬌懶道:「命太倉內司撥三十萬靈石予仙宮,並令仙宮貝堂主攜三百弟子至蠻幽荒界,督導凡農開墾百裏春種,所得糧粟充入大內外司。」
  「喏。」
  「好了。」女帝從梳妝臺前,挺起身:「今日不用妳更衣了,準備早膳吧。」
  瞿竹再喏,只是從袖中掏出塊留影石,道:「聖人,楚王妃於卯時便在堂殿等候儀駕了。卯時三刻,蠻族王子烏溫穆本殿下也至堂殿請安。」
  女帝鳳眉微挑,眸彩泛亮,道:「通知膳房做四席早膳,另外……把朝報送來,以及喚瑯兒過來,辰時開膳。」
  「喏。」言畢,瞿竹雙手疊腰福禮。
  「不,等等。」女帝突喊住瞿泉,吩咐道:「壹刻後,召烏溫穆本前來請安,小半個時辰後,妳再去喚瑯兒。」
  瞿竹目光閃爍,沒好多問,應喏退下。
  廳室又剩下壹人,女帝目光落在床榻上,鳳眸微瞇:「怎麽和瑯兒說,較好呢?」
  正說著,筍足擡起,高挑的身子向前走去,衣衫寸寸滑落,微微搖曳的飽滿美臀在空氣中散發出迷蕩芳香。
  幔帳掀起,金鏈,鳳袍霞冠,異族靡黑長襪,均勻攤在床榻內側,而在最裏頭的絨枕上正豎放著壹根濕漉漉的「玉如意」。
  下了壹夜的雨,連帶著女帝小院的花圃都顯出了幾分泥濘。
  壹刻時間後。
  踏踏踏——小院響起腳步,緊繼吱呀壹聲,房門開啟。
  房外墻角壹束帶雨梨花隨著動靜,劃下雨水。
  黃豐邁入女帝房中,外室沒人,山河屏風後浴盆空空,便走進內室,內室床榻也沒人。
  「妳在找朕?」
  聲音酥麻,鏗鏘落地又帶著威嚴華貴,高高在上的韻味。
  黃豐回首,掃過梳妝臺,燈座,才發現內室後,還有壹內室。
  內室之內,女帝正赤足坐在正堂榻凳上,壹手兒撐著側臉,壹手兒敲著凳把。
  身著金縷鸞鳳袍,頭戴霞冠,唇染朱眸點金,瑤珥掛對鑲金瑪瑙墜,風華絕代的俏容微昂,傲視萬物如螻蟻。
  在黃豐的眼神掃過來後,女帝緩緩擡起右腿疊坐,恍若不覺鳳袍開叉,隨著動作依依斜滑,玉柱修長的美腿蜿蜒展出,盡顯大夏風骨。
  黃豐呆立。
  女帝唇角微動,敲著凳把的手兒回按衣袂,美足與上身倒扣玉碗同步蕩了蕩:
  「怎麽,面朕而不問安,光過去壹夜膽子就大了,還是又想吃蟲子了?」
  話出,黃豐忽覺手臂炙熱壹燙,周身如墮漿泉,燒得不行。
  勉強忍下疼痛,黃豐兩手齊拱,作夏禮俯首:「見過陛下。」
  女帝饒有趣味「嗯」了聲,雍容臉蛋上鳳眉蹙起:「給本宮跪下。」
  「……」
  「跪下!」
  撲通壹下,黃豐感覺身上有大山壓來,兩膝禁不住彎下,頭顱點地:「烏溫穆本見聖,敬叩金安!」
  如此,女帝手指繞了繞散落酥胸上的幾縷銀白長發,站起身。
  折纖腰以微步,潤如珠玉的長腿伴有芳香,走至黃豐身前,悠悠道:「朕昨夜想了又想,也沒搞懂許攸為何將妳和建木綁在壹起?」
  黃豐皺起濃眉。
  妳問他,他也不知道啊!
  逐而,黃豐擡首想說些什麽,話語卻停在咽喉。
  視野內,女帝赤足點地,皎白美足壓著地毯,滲出幾分紅潤;再往上,勻稱纖柔的小腿延伸向微腴性感的大腿。
  黃豐情不自禁咽了抹唾沫。
  下作!太下作了!
  單手撐著腰肢的女帝站在黃豐跟前,鳳眸垂落:「好看麽?」
  「好看!」黃豐脫口即答。
  臉皮是什麽玩意,不重要。
  好看就是好看,就是看得見吃不著,心急!
  黃豐昨晚回去折騰過上官宗主和裴皖,也是苦思了壹夜。
  這女帝雖然霸道又多變,但順著她的話,順著她的心走,便也不會吃什麽大虧。
  更何況吃美人虧,又有何妨?
  這還不是壹般的美人呢!
  「呵。」女帝輕呵壹聲,又風情萬種抿嘴笑道:「還想看嗎?」
  說著,在黃豐遲疑的目光中,女帝面不改色地蹲了下去,雙峰顫了三顫,修長美腿彎作兩扇拱門。
  只可惜,在整個大夏最高貴的門戶即將展露在黃豐眼前時,忽而又關起。
  隨即,女帝手指挑起黃豐的下巴,直視黃豐黝黑醜陋的面容,鳳眉皺起:」
  蠻庭王室就沒個好看的!妳這脖子的傷怎麽回事?」
  黃豐擠出笑容:「奴才礙著陛下的眼,還真是該死,這脖子的傷是清理上官玉合的藥時,給割了壹道。所幸沒大礙,恐怕再有小半個時辰也完全痊愈了。」
  「奴才?」
  女帝撇開黃豐那醜得滲人的臉,鳳眸蔑視翻白,譏諷道:「妳倒適應得挺快。」
  黃豐速接:「陛下說得什麽話,奴才自見聖人壹面起,對陛下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壹發不可收拾……」
  「得得得。」
  女帝揚手剎停黃豐的話語,華貴臉容重歸正色:「玉合和裴皖的藥,真清除掉了?」
  黃豐乖乖點頭:「遵陛下聖言,當清理幹凈!」
  「噢,這麽灑脫?」女帝訝然,鳳眸斜倪著黃豐:「不錯,不錯!那就隨朕去壹趟吧!」
  去壹趟,去哪?
  黃豐眨眨眼。
  女帝拍了拍黃豐的臉,又將手化爪向空氣劃圓壹擰,空間扭曲化作虛無深淵。
  走妳!
  黃豐衣領被揪,整個人被女帝如丟球般,丟了進去。
  「我的蠻神!」黃豐尖叫從虛空傳出,漸漸變弱。
  女帝挺起身,鳳眸正視虛空:「讓朕看看,妳到底在玩什麽花樣吧,許攸。」
  「誒誒誒……」
  「要裂開了。」
  「娘蛋,真尼瑪難受……」
  「這狗日的女帝,我操!!!」
  陣陣吶喊交雜著身子的撕裂感,再緊接重生般的輕松舒爽。
  黃豐啪嗒壹下砸在厚實的葉堆中。
  虛空之門隨即關閉,正待黃豐從葉堆爬起身,女帝從虛空飛出,如九霄直墜火鳳,瞬間閃到黃豐身後,升起美足猛踢向黃豐的屁墩兒。
  驚呼壹聲。
  黃豐整個人旋轉著飛了出去。
  懸空踏立的女帝睫毛微抖,銀牙緊咬:「誰日的朕?妳要操誰?」
  遠處爬得像狗吃屎的黃豐,捂住屁股:「狗日的奴才,都是狗日的奴才。奴才多言,陛下勿怪。」
  女帝艷臉板冷,很想再出手教訓教訓這蠻族小鬼。
  然而。
  周遭天地如似禁閉之所,布滿了綠葉的地面,壹棵高達數千丈,樹幹粗如山嶽的大樹屹立中央。
  在女帝黃豐到來的同時,無形壓力從上往下壓至,萬千落葉震顫,無數根樹條悍然從樹頂椏枝襲下鞭向黃豐。
  女帝橫起鳳眉,當即化成壹道耀眼的金光,瞬移到黃豐身前。
  轟轟轟——望著女帝背顯金鳳鸞影,美手湧現出無窮靈力與樹條對撞的場面,本想著站起的黃豐又跪了下去。
  好家夥!
  這相擊之威,連帶著整個空間都變得扭曲了,要是他走出女帝的保護圈,也不知能不能在這扭曲虛空中活下去。
  不過幸好的是,建木和女帝在草草過了壹招後,便沒有了後續動作。
  女帝便又拎起黃豐,往後飄移。
  鳳袍搖搖曳曳,女帝身姿無論在哪個方向看,都是那麽的高挑修長。
  尤其是那對令人口幹舌燥的潤白美腿上,飽滿的滿月臀,在鳳袍的包裹下顯露出的驚人輪廓,讓原本君臨天下又艷冠群芳的女帝,更添出了幾分淫媚,和讓人交配的欲望。
  反觀壹旁的女帝,沒有任何心思應對後方下賤的視線,鳳眸直瞪遠方高聳的建木,唇口微張:「倒想不到,神樹也有如此著急的時候。」
  旋而,女帝橫空抽出壹條鳳燎鞭,在地面鞭了下,差點就鞭到身後跪著的黃豐,微微壹笑:「只是妳要殺人也得問過朕,不是?」
  與此同時,建木神樹樹頂打下壹道光芒,此光如太初之炁直落地面,後顯現出位人形透明的身兒來。
  其形悠悠傳出話語,聲音不似男女,無辨方位:「大夏建木,恭見女帝聖安。」
  經過方才的交手,女帝鳳袍胸領露出大片白膩軟肉,但也沒有多余時間打理。
  見對方沒有繼續動手的意向,女帝收回長鞭,盤繞水蛇蠻腰,艷唇輕勾:「妳這壹現身,倒讓朕怎麽都想不到,壹直盤踞在此不顯山不露水的妳。不只有著聚斂九州的人道龍氣,還有著直逼洞虛九境,不對……應該說,是有著和洞虛九境抗衡的仙道修為。」
  人形久久沒有回話。
  女帝踏空挪移兩步,將跪在身後,想抱住自己大腿的黃豐露了出來,道:」
  若是朕不保他,妳會怎麽辦。」
  人形傳聲道:「綁了!」
  黃豐額頭隱現冷汗。
  女帝驀地壹笑:「若是朕要保他呢?」
  人形壹字字道,說得很慢:「陛下,固天下之大本,這才是作為人君應當考量的。」
  「但朕聽他說,他成為了妳的天命人。」女帝低頭看著美手,淡道:「若他死了,大夏九州的百姓是不是要死去過半?」
  人形定定呆立了好壹陣,才又道:「是,然許攸布局縛命,此不是天選。」
  女帝鳳眸忽然掠起,冷冷道:「為何當初許攸沒死?而今再度現世又不聯絡朕?」
  壹連兩問,話語越說越寒戾。
  人形悶聲挨批,良久後道:「天下有道,許攸以道殉身,則如之何?建木只負責看管九州人魂以及仙道秩序,不會對妳們之間的爭鬥過多幹預。」
  「好壹個以道徇身,這麽說許攸應該早死了才對。」女帝沒再和建木多扯,直白道:「回答朕幾個問題,壹,許攸沒死這回事,必須說清楚;二,這天命束縛能否解除。」
  說著,女帝氣勢積蓄越盛,大有妳不說就和妳死戰的勢頭。
  人形似乎也不想觸及女帝的勢頭,回道:「修行煉氣之人,養煉合壹,先煉氣、後歸氣入竅為靈海,再化蘊後洞虛,參悟大道。建木暗合天理,於此會給明悟大道的洞虛修士掛上壹塊木牌子,這些陛下應當都知道。」
  女帝點點美首,示意它繼續說下去。
  人形又道:「然而人分幾等,身具靈根可以修行的人萬中無壹,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天道視萬物如芻狗,卻並非不仁。人亦可練武,至盛宗師者可匹敵歸靈修士,意為平衡人仙之橋。因此建木反會聚九州人道龍氣,賦予王朝皇室,以安頓世俗。」
  說到此,女帝鳳眉蹙立:「妳似乎沒有回答朕的話。」
  人形空嘆道:「許攸當年洞虛後,在戰場上假借蠻族洞虛之手,亡絕生機。明面上看,是這個局面,實則背地裏的他,在死前轟破了自身的三宮九竅,打斷飛升橋,再斬出三屍,以假死蒙騙天機。天道壹時不察,提前毀去了他的道牌……」
  「……許攸此舉雖說脫離道途,又暗和天理。其轟斷三宮九竅,打斷飛升橋後,三屍已墮九幽鬼境,神魂往生不得再成人,不得修行。天道未有達令,建木便也容下了這麽壹個變數。」
  「飛升橋?斬三屍?」女帝念叨了壹陣建木化形說出的話,又問道:「飛升橋乃修士心境之橋,由此可問道長生。那何為斬三屍?」
  人形便道:「所謂斬三屍,即為善、惡、執三魂,三魂出自本身,源自本身。三屍斬後,陛下可理解為許攸在這世間擁有了三具鬼體,不可飛身,不墮輪回。」
  聽著此言,女帝低頭尋思了下,出口道:「許攸當下在哪?」
  人形答道:「三屍脫離道途,建木不知。」
  「問妳都是白問!」女帝霍然變色,黑沈著臉頰,手指向黃豐:「此人與建木的束縛能不能解開?」
  人形身形微動,目光落在黃豐身上:「天命束縛不可解,建木原本想強行毀掉他的根基,再留在建木樹下清修,期間再尋天命人換綁天命。」
  「可以換綁?」
  「可以,只是……」
  女帝臉色沒有緩和跡象,直問道:「只是什麽……」
  人形那不似男女的聲線,忽而沈下聲:「天命之人,非建木所選。陛下曾讓衛家長女,綁定過禁地扶桑神樹的天命,應該知道,天命是各種運勢的選擇,要等待運勢抉擇出天命之人,得看天,而不是建木。」
  「那倒好,只是此人朕不能給妳。」女帝似秋月籠煙的鳳眉,往上壹挑:」
  目前朕拿他還有大用,不過……若是妳可以更換天命人了,通知朕,朕會親自把他帶回這裏。」
  說著,女帝似笑非笑般轉過身,走至黃豐側前,美手向著虛空擰出道門。
  「等會!」
  建木所化的人形喊住了女帝:「陛下,還有壹事要告知於妳。」
  女帝拎著黃豐,美目回首:「還有何事?」
  人形道:「魔淵已重歸平靜,只是還望陛下擇選壹位洞虛前往鎮守,若是讓魔淵九幽開啟,天下將會大亂。」
  顯然女帝已提前知道了魔淵之事,只是她莫名掃了眼身下的黃豐,才道:」
  朕知道了,只是朕想知道下壹位洞虛會是誰?」
  人形故作姿態,悠悠道:「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建木只看管洞虛木牌,和九州人魂秩序。修士洞虛問道是其機緣,是何人於建木無關。」
  女帝赫然壹笑,說道:「天道和妳,究竟誰才是天道,誰知妳的真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女帝美手再次拎起黃豐,往展開的虛空之門壹丟,拋下壹句:「那勞煩妳替朕轉達天道壹句話,不要以為所謂的木牌子就能困死洞虛,當今大夏的仙途有朕護著,當今大夏的洞虛也不是數千年間的魚餌,想垂釣氣運?
  想想要不要再看上官玉合開壹次天門,還是看朕火燒了建木!」
  虛空之門關閉,神樹禁地重歸平靜。
  人形在樹下站了半響,方淡淡道:「道玄眾妙,亂象之像。」
  言罷,人形化作壹片片綠葉落於地面。
  在建木高大椏枝上,吊墜的七塊木牌搖搖曳曳,發出當啷當啷的響動,前六塊分別寫著:東方嵐、上官玉合、蘇清璃、柳舟月、薛曦月、鐘承義,幾人的名字。
  而在最後壹塊木牌,隨風翻騰的背面,隱隱約約浮現兩字:蘇雲。
  啪嗒——「哎呦,我的蠻神,我的屁股!」
  女帝廳室內,黃豐再次摔成個狗吃屎的姿勢。
  沒過半刻,壹對修長的美腿從虛空之門跨出,鳳袍胸領下,傲慢挺拔的碩乳晃晃蕩蕩,擠出撩人心弦的溝壑。
  抹著紅油的腳趾碰地,女帝鳳眸低垂黃豐:「妳這奴才倒也沒說謊。」
  黃豐揉著屁股欲想站起,見到女帝的眼神,便又跪了下去:「陛下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騙陛下啊。」
  聽著黃豐的話,女帝折身坐到凳椅上,兩腿交疊翹腿,左足微微勾起:「看來妳還真死不得了。」
  「托陛下鴻福。」
  如今黃豐在女帝面前,總是裝著壹副地下諂媚的模樣。
  按理說,這是他壹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應有的姿態,只是在女帝眼裏,卻有點太假了。
  他聽信所謂儒生所言,就敢入夏謀劃這麽多事,而且敢與女帝洽談弒父謀位的事宜。
  黃豐這個人,遠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
  看似貪生怕死,齷蹉醜陋的外表下,實則是色膽包天、狡詐多端的小滑頭。
  而他故意靠近女帝,是真的想弒父謀位?
  頓然,女帝鳳眸微微瞇起,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看著黃豐:「既然妳甘願稱奴,朕也不會薄待妳,如今妳的天命和大夏人道束縛在壹起,朕也理當好好保護妳。只是妳玩弄上官玉合,還將裴皖弄上床這件事,朕可不好辦?」
  黃豐心裏吐槽著,稱奴也不是他自願的,手臂這奴印玩意,昨夜老主持都不好弄走。
  黃豐只好憨笑裝傻,撓撓頭:「那些事情,奴才也是被迫的,實際上奴才對上官玉合、裴皖根本沒有興趣,只是那許攸說奴才不這樣做,他就隨時殺了奴才,哎……要知道當初連老主持都攔不住他,奴才又有什麽辦法?」
  「難不成烏彧文廣和蘇清璃之間的事也是QP的?蘇清璃會看上那老和尚?
  「女帝美手習慣性敲打著凳把,似笑非笑掃了黃豐壹眼:「奴才要說謊,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黃豐濃眉壹皺,厚唇欲欲張開,想說些什麽。
  沒成想,女帝忽擡起手,搶道:「朕沒有興趣聽這些狡辯,只是想讓妳知道,這天下在朕手中,妳們翻不出什麽風浪,老老實實按朕的吩咐去辦事,妳才有活路,知道嗎?」
  黃豐汗如雨下,這女帝還真難對付。
  「好了,今日妳可以退……」女帝如此說著,緩而又頓了頓,身子以壹種愜意隨性的姿態往後靠,紅唇玩味壹勾:「不過……妳方才說對上官玉合沒興趣,那妳對什麽女人感興趣?」
  語氣宛轉,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與勾引。
  本想退下的黃豐,擡起頭。
  卻見女帝兩只美足輕踩地面,抹著紅油的足趾劃過地毯,精致渾圓後跟擡離。
  隨著動作,女帝兩腿緩緩岔開,腿深處,壹條蕾黑色的褻衣展現在黃豐眼底,褻衣包裹之後,有著塊柱狀奇妙凸起之物。
  這奇妙的凸起之物,凸出兩寸長。
  定神壹看,其正是黃豐曾送予給女帝的那根玉如意。
  而這玉如意正被褻衣窟住,直直插進了女帝屄穴之中,鮮萃粉艷的唇瓣如含珠美蚌,涎出潺潺春水。
  日晨的陽光,灑落到城主府的小院瓦片。
  姬少瑯看完留影石,滿腦子雜亂思緒,低悶著頭,走在前往女帝廂院的甬道中。
  雖說身不在帝都,但楚王、皇子的儀仗卻少不得,沒有輦轎也罷。
  身後兩排宮女,常侍,共計壹十八人,擡扇、架水、鹵簿、執旗那是壹個不缺。
  在行至廂院月洞門外,少瑯便見著瞿竹站在門外,眉眼時不時掃過內院,目含春動,臉敷霞紅。
  瞧得少瑯後,瞿竹墊起小腿,似是壹驚,隨後兩手連連交疊腰間,臀兒被後裙繃得圓圓,福禮道:「見過楚王殿下。」
  姬少瑯收斂起心神,恢復成壹副淡然自若的模樣,溫笑道:「瞿官安好,怎壹早站外值守,小婷小音人呢?」
  姬少瑯明顯很熟悉女帝身邊侍女的值守時間,和伺候的活計,瞿竹身為宮中尚官的主事,品至三品,亦是宮中唯壹壹仙道修士。
  她歷來只為女帝傳達旨意,和在身旁服侍,這些看門兒的活向來不歸她做,而是交由小宮女。
  怎麽今日值守院門的人換成了她?
  瞿竹聽得楚王的話,仔細瞄了眼內院,似是松了口氣般道:「陛下召見了小蠻王,方讓瞿泉在外值守。」
  少瑯聞言壹憂,眉頭皺起,打聽道:「那小蠻王可是烏溫穆本?」
  瞿竹道:「正是。」
  昨夜這麽壹鬧還不夠,母後怎麽大早就召見起他來了?
  少瑯想著轉身走入廂院,瞿竹便立刻側身擋住半扇月洞門,說道:「陛下驅退左右商量事宜,楚王貿然沖進去,尤為不妥。」
  姬少瑯沈眉,臉似春風:「噢,這麽說瞿官是要攔我?」
  瞿竹雖是女帝貼身女侍,但少瑯從小由女帝親手養大,她也只不過是個女侍,並非少瑯乳母之類的關系,彼此更像是上下屬,而無情誼。
  但多年服侍女帝,瞿竹也十分了解這位小皇子的脾氣,別看他對妳笑然然的,心裏恐怕不知琢磨著什麽呢?
  要知道當年姬少瑯不過七歲,便帶著羽林禁軍和劍閣壹小少爺打了壹架;不過十三歲,聽聞宮內某些風言風語,說起都督長史與副都護在下朝後,談及九鳶公主並非先帝所出的言論。
  不到三日,少瑯賜婚醉情軒宗門女修給長史之子,大婚壹年,都督長史全家男丁無壹存活人世。
  副都護全家更是被調遷至楚州,那都護家裏沈魚落雁的長女無故嫁給了佃農,家境隨著不受楚州當地州官重用,如今都衰落成不知啥樣了。
  類似這樣的事,還有很多。
  因此,宮內不少女官都曉得壹道理,情願挨女帝責備,都莫要得罪平易近人的楚王殿下。
  哪怕是瞿竹亦是這麽想的,雖說她和女帝關系很好,得罪了少瑯,少瑯也不會把自己往死裏整,但萬壹呢?
  瞿竹糾結著要不要放人,便聽見內院房門吱呀壹聲打開了。
  身子矮小瘦弱,皮膚黝黑,貌拙千醜長著厚唇,滿頭烏密卷發的黃豐走了出來。
  少瑯定眼壹沈,開口道:「瞿官,眼看是談完了,我這能進去了吧?」
  瞿竹趕忙偏出身,道:「殿下請。」
  其後,姬少瑯揮了揮衣袖,稍正衣冠,吩咐身後隨從壹句,步入廂房。
  後與黃豐迎面相撞。
  先出言的是少瑯:「烏溫穆本殿下,這麽早就來問安了?」
  走出房門的黃豐心中還帶著幾分不解,在瞧見姬少瑯後,笑呵呵道:「哪有,只是女帝有召罷了。」
  是母後召見的他!
  姬少瑯輕噢了聲,接話問道:「不知所談是何要務?」
  要務?
  黃豐差點想翻個白眼。
  要務沒有,被妳母後帶到建木差點成了人質,之後瞧了瞧妳母後岔開腿的春色,色昏了頭沖過去,卻被壹腳踹翻在地,就沒什麽別的了。
  都不知這女帝在玩什麽把戲。
  硬來不行,軟的又被她拿捏住,真是難辦。
  只是這些話黃豐想在心中,沒有表露在外,還聲道:「洽談之事,不好明表。楚王想知道,不妨親口問問女帝。」
  「如此也對,只是……」姬少瑯說著,忽而細細沈聲,以壹種只有黃豐能聽到的聲音,道:「那塊留影石已經還給妳仆人了,莫要認為夏朝如此好愚弄,那些事兒本王會與妳好好聊上壹聊的。」
  黃豐兩眼瞇起:「既如此,是該找個機會聊聊了。」
  姬少瑯正過身,笑道:「那便不送了。」
  黃豐亦笑吟吟點了點頭,移腳離去,只是走出三步,回首瞅了眼少瑯的背影。
  大夏女帝,楚王都不是什麽善茬嘛。
  自昨日起,黃豐所行之事屢屢碰壁,想來那個許攸也只是算計自己到這了,被他推到這的路要懸著走了。
  不過,黃豐收回打量的眼神,微笑走出廂房,心裏琢磨出最後壹段話。
  女帝在他面前的樣子,和這皇子之間……似乎有什麽不對吧。
  若真是那樣的話,看似威震天下的女帝,也不是完全沒有軟肋,更何況她身懷名器,就不信她不會沈迷肉欲。
  說白了,在黃豐認為這女帝就是個下作的熟婦,撕了她的鳳袍龍冕,裏子?
  母狗罷了。
  女帝廂房。
  房門未關,站在門外的姬少瑯正正衣冠,方走進其中。
  房中已被東窗射入的陽光照亮,女帝正坐在梳妝臺前,美手剛將放玉如意的抽屜合起,便見少瑯走了進來。
  「母後。」
  聽著瑯兒的呼喚,女帝側身翹起腿,裙下的蕾黑褻衣,勾勒出曼妙誘人的駱駝趾紋路,只可惜春風稍縱即逝,沒能細賞。
  少瑯觀察著母後的臉色,似乎很是紅潤,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她和那黃豐到底談了些什麽?
  屆時,女帝鳳眸柔和從銅鏡掃到少瑯身上,悠悠道:「瑯兒,過來。」
  走至近前,女帝余光瞅瞅少瑯,又道:「大清早的,怎麽壹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嗯……」少瑯瞅著母後華艷的臉蛋,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留影石的內容,瑯兒都看完了吧。」女帝瞧著少瑯的模樣,紅唇玩味笑著,率先打開話茬:「興奮嗎?」
  「沒有!」
  女帝挑了挑鳳眉,美手勾起銀白發絲於耳後:「真的沒有?」
  姬少瑯深吸口氣:「兒臣覺得,那蠻子不配如此親近母後,所以並沒有感到絲毫興奮。」
  女帝笑意濃濃,手指敲著梳妝臺面。
  不過見少瑯如此口硬,女帝倒生出幾分興趣,翹起的修長美腿換了下位置:「那接下來怎麽辦,母後還要不要繼續接近那蠻子?」
  這也正就是姬少瑯目前在猶豫的事情,根據兩顆留影石內容,前壹顆雖然被母後屏蔽掉了內容,但黃豐送來的後壹顆卻知道了不少東西。
  如今看來,這蠻子已經不是能夠隨便駕馭的了,母後也不曉得自己,知道她和蠻子之間連性器都互相碰觸過吧?
  這之後她們還有沒有繼續做了什麽?
  小姨的事情,仙宮宮主的事情等等被母後知道後,為什麽母後還留著那蠻子?
  也許母後想利用他,為大夏安穩著想?
  那麽和這蠻子斷絕聯系的代價是什麽,少瑯還沒有想通。
  「兒臣想知道母後的想法。」思量過後,姬少瑯如此說道。
  「母後的想法?」女帝淺金色鳳眸眨了眨,後故作凝眉,惆悵道:「母後覺得那蠻子有踏上鳳床的資格呢,瑯兒,母後該怎麽辦才好?」
  「什麽!」姬少瑯內心咯噔了下。
  什麽叫有資格,難不成第二塊留影石黑掉後,母後已經勾搭上了蠻子,雖說那蠻子的性器的確很長很粗大,可母後怎麽會如此淫亂?
  在姬少瑯心中,母後因為體內鳳炎的緣故,時不時就會升起淫欲,需要找人撫慰。
  但哪怕是夜孤寒還是自己也不過拘泥在表面泄火,那些出格的事情,母後從未允許過!
  女帝鳳眸倒映著少瑯驚呆的樣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
  「瑯兒真的以為母後會喜歡個蠻族小人兒?」
  即便被取鬧,少瑯心裏還是生著悶氣:「母後就別戲弄兒臣了。」
  「好了好了。」女帝淡淡笑著,抹著紅油的赤足在空中挑了挑:「朕目前認為這人還沒資格踏上鳳床。」
  「那母後為何翌日壹早,便又召見了他?」
  女帝不置可否「嗯」了聲,側目斜睨瑯兒:「雖說朕不喜他,他對朕卻有著很大利用價值,雖然不能給他踏上鳳床,也得給他點甜頭,好為朕用。」
  甜頭?
  難道讓他看到鳳軀,都上手摸了個遍還不算甜頭,那什麽算甜頭?
  姬少瑯猜不出母後有著什麽打算,他自己可以利用天下人,猜透天下人,唯獨無法利用和猜測母後的。
  瞧著少瑯思考的面容,女帝忽而換了個嚴肅的神情:「不過瑯兒,朕覺得這約法三章似乎有點漏洞,那就是在約定中沒有規定,瑯兒必須誠實將內心感受告知母後……」
  「……而且雖然規定朕接近此人的尺度要把握在床笫之歡前,但也沒說明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還有,約定中並沒說明瑯兒若感到興奮,蠻子就必須踏上朕的鳳床,對吧?」
  的確如此。
  姬少瑯思襯著,如果母後需要利用這個蠻子,是不是說明和此人的私事已經牽引道夏蠻的正事之中了?
  那母後是不是已經違反了約定。
  假若母後違反了約法三章中的第二條約定,那就應該暫停這場測試。
  但母後沒有說出來,是不是沒有違反呢,母後還想繼續這場測試?
  那麽自己要不要親自暫停這場測試,因為自己的確對母後和那蠻子的場面,產生了足夠的興奮,但暫停測試就徹底在母後面前,坐實了自己怪癖的感受。
  按照約定,如果測試中自己感到興奮,母後覺得他有資格踏上鳳床了,怎麽辦?
  姬少瑯咽了抹唾沫,回應起母後的話:「兒臣覺得母後所說很對。」
  「那怎麽辦?」女帝饒有趣味問道。
  姬少瑯摸了摸鼻子,半轉過身:「目前兒臣對此不敢興趣,那麽按照約法三章,母後的測試便可以繼續下去,不過呢……」
  說了片刻,姬少瑯回首望了眼母後,稍作猶豫,又沈聲道:「為了補足約法三章的漏洞,兒臣覺得有必要追加條款。」
  女帝紅唇微勾,笑意盈盈賞觀著儀表不凡的孩兒,道:「瑯兒又想了什麽餿主意?」
  姬少瑯做出主持正義的判官模樣,凜然道:「條款壹,瑯兒需要在母後接近過蠻子後,誠實告知母後內心感受。但母後也必須讓瑯兒看到過程。」
  此舉是為了避免像留影石這種狀況,讓自己把握不了主動權。
  女帝對此倒沒反對,還點了點頭,顯然覺得有道理。
  接著姬少瑯便繼續道:「條款二,母後為了這場測試,可以去勾引那蠻子,尺度也必須維持在交媾行為前,除此外沒有別的要求。」
  聽到瑯兒說起自己要和那蠻子交媾的女帝,熟艷臉頰微紅,又抿了抿嘴駁斥道:「除了交媾行為之外都可以,瑯兒不覺得空泛了些?」
  少瑯不假思索道:「那母後是怎麽想的?」
  女帝紅唇作抿,醞釀了少許,道:「除了交媾,朕可以用其余壹切手段勾引他?」
  姬少瑯頷首。
  「只是交媾壹詞很是模糊。」女帝輕笑了下,逗著瑯兒道:「不如將其改成,只要不讓那蠻子宗筋直接進入朕的這兒,就算沒有違約,如何?」
  說著,女帝優雅地將腿兒放下,未有掀開鳳裙,只是伸出食指,點了點檀口,然後往下滑動,抹過脖子胸膛,直至停在婀娜曼妙的腰腹前,指向下身香艷的襠部。
  姬少瑯目光自然也順著母後手指滑動,在最後落在母後兩腿交雜,裙衣擠出的駱駝趾前,呆呆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女帝迎起身,隱藏在鳳裙衣領下的豐碩乳團蕩了蕩。
  落在少瑯眼中,那壹直躍動的心臟,好似有那麽霎那,如擂鼓般響動了起來。
  「走吧。」
  少瑯疑惑道:「去哪?」
  女帝眉眼彎彎,與少瑯商量過後,仿佛將昨夜與今日的繁瑣壹掃而空,紅唇勾漾:「繼續測試瑯兒的怪癖,進行勾引。」
  少瑯怔怔出神。
  這麽快就又來了?
  以往夜孤寒三年都未必會接近母後壹次,那蠻子居然繼而連三讓母後「寵幸「。
  姬少瑯從未經歷過如此的事情。
  辰時。
  古人常說五更壹盂粥,辰時壹頓飯。
  此也恰是女帝日常行早膳的時辰,只是以往通常慣例,會在早朝後方才行膳。
  而當下女帝身在涼州,不行早朝。
  那些早朝的奏折,如今每日都會由直轄女帝的監察司,將天下郡官遞交的奏折送往涼州城,交由少瑯或九鳶公主批閱。
  進而擇選出重大幹系的奏折呈報女帝,經過完全審閱後,再讓內侍府發還到京都。
  而監察司中有著不少從各宗挑選出的修士,他們在進入監察司後,都會進行特別嚴格的選撥。
  入司前也會被女帝抹除其在原宗門的仙緣,並用特殊手段加系人道龍氣的束縛,以此監控他們的狀況。
  陽光從屋脊寶剎打入府中。
  根據大夏王朝的規矩,修士不得在凡人城池之上禦空。
  從遠處禦鶴而至的監察司修士余序,在進城前落地,遞上路引後,便借城門官的快馬,走馬道奔至城主府。
  入府後,余序也不得直接面君,需在側堂等候女帝手下女官的接應。
  「余司長勞累了,要不先喝口熱茶吧。」
  坐在側堂,滿身黑衣頭盤幅巾的余序接過宮女的茶水,冷幽幽凝視著浮起的茶桿,道:「瞿女官還在伺候聖人出寢嗎?九鳶公主可在城主府?」
  站於壹旁的宮女搖了搖頭:「這點小音不知,只是聖人今朝早膳沒要人服侍,瞿竹姐就進了膳房打理,應是要接待高客……」
  「……公主殿下,壹早帶著內侍去處理宗門比武的事,也不在城主府內。余司官暫且等等便是。」
  余序聽罷喝下茶水,將腰間的佩刀放下,頭靠在了凳椅上,取下盤實的幅巾遮住臉:「那好吧,在下先瞇壹會,若是瞿女官來了,還麻煩東方內侍喚我。」
  余序口中的東方內侍,自然是站在壹旁的宮女東方音。
  瞧得余序瞇眼,東方音掩嘴笑笑,輕手收起桌面的熏爐置於側架,以免熏煙擾了人歇息,其後她目光打向堂門。
  瞿竹姐今日似乎忙了些。
  堂門後三進甬道,不大的膳廳擺放著壹張長桌,長椅蓋著紅布,擺下了二十多碟不重樣的珍饈美味。
  桌分四席椅,高凳帶靠背,早早入席的楚王妃,衛素衣靜坐在席位上,換襲的壹套齊胸軟蘿紗裙,紋繡著壹朵朵蒲英,飛散的蒲英繡樣如她心情般,飄到側坐上黝黑醜陋的蠻子身上。
  聽到蠻子似有動靜,衛素衣感覺有股怪異的汗臭撲入鼻腔,連忙抓起桌上竹筷指向黃豐,軟糯糯急語:「妳這浪蕩子,想幹什麽!」
  摘下燒雞腿的黃豐,手上還粘著油,醜臉扭了過來,瞅著壹臉警惕的柔弱少女,膛目道:「王妃,吃雞不吃?」
  衛素衣握著竹筷搖了搖頭,發髻步瑤輕顫:「不吃,要吃妳自個吃。」
  說著,默默腳蹬地將凳椅挪後幾分,剪瞳掃了掃雞腿含入口中的黃豐,又嘟囔著嘴:「大清早的吃雞,也不覺得膩歪。」
  夏朝皇室的庖廚手藝可不差,雞肉入嘴軟糯,像極了身旁的王妃。
  黃豐拿下雞骨,偏頭看向素衣:「妳不做我不吃,妳做了我就吃,做了又不吃,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王妃該去問問膳房為什麽清早做燒雞,而不是嫌棄我吃燒雞。」
  「妳……」
  衛素衣眸子顯出惱火,竹筷對準了黃豐:「妳,妳妳!」
  「我說錯了?」黃豐揚了下頭,厚唇滿是雞油。
  素衣自幼飽讀詩書軍略,此時竟掏不出壹句反駁的話語,只覺得眼前蠻子很醜,很可惡,想著要不要壹筷子戳死他的時候。
  膳廳門廊傳出數聲腳步,是母後鳳翅高跟的壓地聲和夫君的腳步聲。
  素衣即刻「機智」地放下竹筷,哼了聲,懶得再和黃豐搭腔,乖乖坐在了壹旁。
  珠簾挑起。
  率先邁入膳廳的,是雙修長美腿,其後映入眼簾的是女帝高挑又極致完美的身段。
  以及那熟艷群芳的雍貴面容,細長的鳳眉下,傲視天下、倨傲萬物的金眸掃過廳室,在落在黃豐身上時,濃朱檀唇淡淡勾起,撩撥心弦。
  在女帝走出簾門後,姬少瑯也從門後走出。
  入目剎那!
  嗯?
  姬少瑯驚詫轉臉瞧向母後,暗遞眼色說著:怎麽他也在!
  反觀女帝倒沒什麽吃驚之色,在少瑯面前將垂落的發絲勾回耳畔:「怎麽了?」
  姬少瑯帶著幾分意外,搖了搖頭:「沒,沒什麽。」
  女帝美眸有著笑意,故細聲安慰:「沒事,那就先用膳吧。」
  語罷,女帝在少瑯古怪的目光下,在素衣狐疑的目光下,走向黃豐的對座席位。
  膳廳美味佳肴散發著香氣。
  長桌四席,女帝正對著黃豐,黃豐左手邊坐著素衣,素衣對面坐著少瑯。
  在另外三人拘謹的情況下,女帝盛了兩碗粟米粥,遞給了少瑯和素衣。
  「今日算是家宴,不用這麽拘謹,吃吧。」說著,鳳眸嫵媚瞇著掃向少瑯:「怎麽,還不餓?」
  「沒,沒有。」
  少瑯很好奇母後為什麽會邀請蠻子行膳,但他沒有修行,單靠壹身人道龍氣,也不會傳音這種手段,便無法在多人在場的情況下,去詢問。
  不過少瑯心中也明白母後的意思,那就是母後要在自己面前去勾引這蠻子。
  然後看自己的反應。
  行膳過半,近乎無話,中途母後和素衣閑聊過幾句,多半都是在叮囑素衣妊娠已近三月,肚子微顯,要多多註意身子的話兒。
  「瑯兒。」
  「咳。」正用勺匙喝著粥的少瑯,咳嗽了下。
  素衣見著,立馬體貼送上方巾給少瑯擦拭。
  而為什麽會咳嗽呢?
  還是在於此聲瑯兒,是女帝傳音所致。
  擦拭過後,少瑯眼角撇向母後,見得母後放下了竹筷,稍做慵懶躺在了椅背上,兩團被包裹的豐盈乳峰,上下晃了晃,欲欲將鳳袍撐爆開來。
  普天之下能和女帝美顏相比較的不出兩手,身段能和女帝比較的卻寥寥無幾,原因還是在於其八尺高的身材,放到其余女子身上,多半是瘦挑的不好看。
  但女帝呢,臉蛋毫無疑問熟艷不止,連帶著身材亦是將熟之壹字,詮釋到了極致。
  賞析歸賞析,蔑視著黃豐的女帝,回眸瞄向了瑯兒,再次傳聲:「瑯兒想不想看母後勾引他?」
  少瑯端著粥碗,表情怪異。
  想看!
  可少瑯哪敢如此接這話,但未待其回答,腦海裏就又響起母後酥麻的聲音:「瑯兒不回答,那就算默認咯。」
  從和瑯兒約法三章到和黃豐接觸,不過短短壹日夜,盡管只是壹日夜,女帝對於整個天下的迷霧卻開闊了不止三分,也真正摸清了部分真相。
  而最為重要的是她和瑯兒之間的關系,也因為這約定靠近了不少。
  對於黃豐,女帝心裏固然是討厭的,但也到達不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這種討厭要找個形容,便類似於仇視,仇視源於夏蠻之間的隔閡,仇視其醜陋的面容,仇視其齷蹉的行為。
  若放在十數年前,女帝見著黃豐,恐怕不會有猶豫就壹腳把他跺死。
  然而,青山壹別再不返,金鳳已似籠中雀。
  東方嵐為什麽成為君臨天下的女帝,壹方面是時運所致,是東方家是凡俗世家將她推到了龍椅前。
  而另壹方面,是她當初想代青山坐上這個位置,替他去照料這個世間吧。
  即便蘇青山從未想過當人君,成為帝皇。
  只是坐在龍椅之後。
  沒錯,那個曾經躲在蘇青山身後的東方家大小姐,依靠著特殊手段,將龍氣和靈氣雙修,成為了天下第壹,權勢通天的女帝。
  但妳有沒有想過,那個位置是很寒冷的。
  那種冷比雨夜天寒冷,比孤峰雪山冷,因為它的冷來自於心裏。
  從她成為女帝那刻起,東方嵐再也沒有了道友,她的道只有她壹個人在走了。
  唯壹能給心裏多點撫慰的,就只剩下少瑯和九鳶,所以東方嵐不只是大夏女帝,九州洞虛之首。
  她還是個人母。
  只是這人母,出格了。
  燈引飛蛾拂焰迷,在沒有得到少瑯的回復下,女帝瞧了眼喝著粥,埋首看著書卷的衛素衣。
  悄摸摸在親兒面前,伸出香舌,舔舐了下紅唇。
  緊繼著,身子往下探了探。
  膳廳,紅布木桌,四人。
  女帝斜躺凳椅,柔荑夾起塊桂花糕半咬入唇,豐滿翹挺的乳峰飽溢風情。
  臺下美足在同壹時間脫離鳳跟,在木桌下將腿伸長,越過紅布的長腿美足化出動人的軌跡,最終踩在了對坐蠻子的某處。
  啪——黃豐驚得將手中竹筷掉在地面。
  衛素衣剪瞳幾乎同時閃了閃,又暗戳戳掃了眼少瑯,見其沒有什麽動靜,便又低頭看起了書。
  只是那心是否沈在書卷,不為人知。
  而那頭,外觀風平浪靜的少瑯,實則心裏也翻起了滔天的浪湧。
  這是什麽?
  母後在幹什麽!
  顯然母後開始繼續測試自己的怪癖了,只是妳作為大夏女帝,那麽端莊華貴的存在,如此下作的勾引蠻子,真的好嗎?
  另壹旁,黃豐低頭掀開紅布,準備撿起地面筷子,想順道看看什麽東西踩了自己壹下。
  這壹看不要緊,看了要人命。
  木桌紅布下,女帝岔開了雙腿,鳳袍側擺,壹手越過紅布伸到了裙下,正撫摸著胯下被蕾黑褻衣遮擋的鼓鼓鳳穴。
  而在女帝撫摸鳳穴的動作下,本就偏窄的褻衣,被挪開了兩寸,茂密絨毛毫無廉恥地彌漫開來,以致褻衣側縫都展露出了,熟潤濕膩鳳穴的軟唇蚌肉。
  黃豐默默咽了抹口水。
  女帝幾個意思?
  稍頃,在黃豐思索要不要繼續看下去的時候。
  女帝忽又擡起修長豐盈的長腿,在洞虛視萬物無阻礙的視力下,準確伸到了黃豐臉前。
  壹道酥麻成熟的聲音傳入黃豐腦海。
  「給朕舔!」
  搞不懂女帝想做甚,又隱隱猜出幾分可能的黃豐,猶豫了片刻。
  「唔??」敏感的筍足猶被濕滑的黃鱔掃過腳面的瘙癢,坐在凳椅上的女帝鼻腔呼出遊絲輕吟,整個人彈射般坐直,雙峰端上了飯桌。
  姬少瑯不清楚臺下發生著什麽。
  但傻子估計都猜得出來,不是什麽好事。
  少瑯側眼瞧了瞧已行早膳,專心閱讀書卷的王妃,二話沒說硬著頭皮,轉頭望向母後。
  卻見得母後鳳髻隨落三分,壹手壓著桌面紅布,另壹只手撐著美顏,雙眸瞇瞇打量著自己。
  「瑯兒,這是怎麽了?」女帝挑了挑盈潤下巴。
  姬少瑯雖然覺得這挺有意思,但還是想避免母後在自己面前試探過激,旋即提起壹盤蟹湯餃。
  即便內心像上了烤架的螞蟻,依舊臉不改色道:「母後,桂花糕吃多了會膩的,母後嘗嘗這個,比桂花糕好吃多了。」
  「是嗎?」
  女帝看穿了姬少瑯的心思,鳳眸垂落在蟹湯餃上,眼神中充滿了熟媚的韻味:「巧了,瑯兒有沒有聽過壹句俗話?」
  姬少瑯不解,連帶著衛素衣都因此瞅了過來。
  「嗯……」單手壓著紅布的女帝,柔荑拎起蟹湯餃,檀口吐出醉人的氣息:「世人常言道……嗯??……那就是好吃不……過餃子,好玩唔??……不過他家娘子。」
  少瑯擠出笑容:「母後說的這是什麽話。」
  「看來瑯兒也不……怎麽嗯??喜歡這個話吧。」紅唇咬下蟹湯餃,濃汁入喉,女帝巧笑倩兮:「這湯餃……的確比桂花糕好吃多了……喔??。」
  女帝言罷,衛素衣又將臉埋進書卷,滿臉通紅。
  屆時,臺下窸窣作響,黃豐從桌低爬了出來,擦了擦汗水:「呀,這筷子真難撿。」
  姬少瑯瞅瞅黃豐,壹臉笑意:「小蠻王,繼續用膳吧。」
  黃豐狐疑打量了眼對坐的女帝母子,嬉笑著坐回椅子,用桌布擦了擦竹筷,黑溜溜眸子壹轉,伸到了女帝面前的蟹湯餃處。
  嗒——女帝驀地拿起筷子打掉伸來的竹筷,瞥了黃豐壹眼,眼神射向衛素衣身前不遠處的壹碟蟹湯餃:「小蠻王怕是不懂夏朝禮膳的規矩,那邊不是有麽?」
  黃豐無辜笑笑,抱歉性收回竹筷,伸向了衛素衣身前。
  壹卷書卷自發防禦地攔住前路,衛素衣驚地擡頭,縱觀全場最後落向伸來的竹筷:「妳幹嘛!」
  好家夥,感情都不能拿。
  黃豐收回筷子。
  女帝憋著笑,瑤鼻呻出輕氣:「好了,小蠻王想吃,就吩咐膳房再做兩碟吧,素衣!」
  衛素衣正沒好氣瞪著隔壁這位醜得黝黑的蠻子,聽得母後輕喚,迎聲道:」
  母後。」
  「妳去膳房通知壹下,順道讓瞿竹把蓮花羹做稠些,瑯兒也隨素衣去。」
  「是,臣妾這就去。」
  姬少瑯詫異道:「兒臣也去?」
  「怎麽?素衣有孕,妳不攙扶下。」女帝驟而鎖眉,笑瞇瞇望著少瑯。
  在威嚴滿滿的目光下,少瑯暗暗叫苦,母後之前做了什麽,自己還未來得及細究。
  這回又要把人攆出去?
  「素衣,走吧。」
  姬少瑯還是站起了身,攙著素衣的手,走出膳廳。
  城主府十進,三進的膳廳離五進的膳房說遠不遠,但也隔了好幾條墻廊。
  晨間微風搖曳著廊道上吊掛的燈籠,少瑯滿懷心事,攙扶著王妃走在廊道中。
  轉過廊角,身著軟蘿紗裙的衛素衣鬼鬼祟祟瞄了少瑯壹眼,瞧得夫君壹臉深沈的模樣,抿了抿嘴:「殿下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姬少瑯回過神來:「嗯?素衣妳說什麽?」
  「呃……沒,沒什麽。」衛素衣淡淡蹙眉,猶猶豫豫稍許,終究還是沒說出什麽,乖巧地和少瑯走向膳房。
  做蟹湯餃用不了多長時間,或者說庖廚本就會準備許多,以便主子想吃了,快些端上去。
  夏朝皇室目前也沒有所謂的勸膳,畢竟勸膳是不想讓人猜出帝君的膳食喜好,避免奸人下毒。
  可女帝的鳳凰真焰本就是「世家劇毒」,有它在,根本沒有毒物能毒得倒女帝。
  不多時過去,少瑯也沒讓侍女幫忙伺候,親手接過瞿竹熱好的蟹餃和蓮花羹,再次與素衣走回膳廳。
  只是中途。
  走到過半的路程,衛素衣停下腳步,松開了少瑯的衣袂,道:「殿下,素衣有些乏了,想回房中休息了。」
  少瑯壹楞,轉過頭:「身子不舒服了?」
  衛素衣也不知怎麽和少瑯說,柔柔道:「沒……只是今日早起看花,累了些。」
  原來如此,怪不得早上起來,就不見了枕邊人。
  少瑯稍微想想道:「那好吧,妳在這別動,稍後經過四進院,我吩咐那的丫頭過來陪妳回小院,如何?」
  衛素衣笑了笑,雙手疊在腰間:「放心吧殿下,素衣不會亂跑,就在這等。」
  「那就好,等我應付了蠻族小王,就回小院找妳。」
  「嗯!」
  看著長廊遠去的身影,衛素衣緊緊蹙著眉頭,等到少瑯徹底轉過廊角,才小聲嘟噥:「母後和夫君到底是怎麽回事?母後還讓蠻子舔起腳來了,不行……得回小院找找殿下錄那塊留影石再細看細看!我那壹塊看起來還是太模糊了,不知夫君會把它藏哪去呢。」
  墻瓦斜溝積蓄的雨水,被陽光逐逐蒸發。
  姬少瑯端著菜,獨自走在廊道,腦海皆是母後手壓著桌布,滿臉醉暈酡紅的表情。
  之前母後在做什麽?
  或者說,那個蠻子在桌下撿筷子的時候,究竟在做什麽?
  如果只是平平無奇撿東西,母後的聲音為什麽聽上去如此……熟媚,那表情為何變得如此……淫蕩。
  雖然心中有所疑慮和糾結迷糊,但少瑯多多少少還是猜出了幾分,以至於都有些許興奮了。
  從起因來說,母後都是因為約定去做這種事。
  那麽某種程度來說,母後是不會願意讓壹個蠻子踏上鳳床的,只是因為愛自己,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
  那麽母後接著下壹步動作,又會是什麽?
  母後會不會趁著我不在,繼續去勾引蠻子了。
  停在膳房門外數步的少瑯,想起母後送自己出門前的玩味笑容,猶豫許久後,才端著菜走入膳房。
  入門。
  簾賬珠子碰撞的聲音,膳房四方燃燈如初,只是!!!
  房間獨余黃豐,坐在了桌椅上。
  「我母後呢。」端著蓮花羹的少瑯坐到了原本的位置上,問道。
  「呃,呵呵。」黃豐表情似有些得意,又有些憋紅,瞅著少瑯笑了兩聲,呼出口濁氣,暢然:「女帝在……」
  說時遲那時快。
  桌下傳出窸窣作響,伴隨著咕嘰咕嘰的吞咽聲。
  「唔??……咳。」
  「啪!」
  紅布忽而挑起,在少瑯奇怪的目光中,母後從黃豐壹側的桌面,站了起來。
  金袍展展,美顏漸現,母後鬢發稍顯淩亂。
  那前壹腳銷魂蝕骨咬著紅唇,鳳眸流連迷離的眼神,後壹腳又變得端正無常,鳳眸落在自己身上時,重顯出威儀傲然的神態。
  「瑯兒,回來了。」臉頰紅得有些怪異的女帝,坐在素衣的位置說道著。
  姬少瑯呼吸有些急促,蓋因壹絲混濁的白液正從母後紅艷艷的唇角下,滲透而出。
  等等,桌下,這液體!
  母後難不成,少海腦海中浮現出母後在自己離開房間後,便趴到了黃豐的胯下,吞咽起了他的陽具。
  那鳳髻由於上下吸吮舔舐陽具的動作而飛舞。
  那呵斥群臣,對自己說著寵溺話語的檀口被蠻人的陽具撐漲灌滿,瑤鼻發出壹聲聲斷斷續續的嬌媚喘息聲。
  姬少瑯心裏感覺到壹股無比舒暢的快感和郁悶。
  隨著女帝嘴角的混濁液體順著下巴,滴落到衣領的溝壑,少瑯內心更是難以扼止的愉悅,以至自身陽具賁起而立,都無需把弄,便已經在衣褲內噴發出了陽精。
  巳時。
  宗門大比的會場門外。
  孟楠蹲在壹個老乞丐的攤子前:「妳這書怎麽買?」
  半躺在地面扣腳的老乞丐,睜開壹只眼,語氣懶洋洋回應:「女帝艷聞三文錢,仙宮雅集四文、劍仙入蠻傳五文。」
  「誰要買這些書啊。」孟楠手指了指外側壹本黑色封皮的正常書籍,道:」
  我要這本。」
  「雜書,壹文錢壹本。」
  孟楠聽著,拿起黑皮書,又悄摸摸順起壹本仙宮雅集,丟下銅錢:「壹共五文錢,不用找了。」
  「誒嘿,這小子!」
  順利買到仙宮雅集的孟楠,走到巷子內,目光落向遠處的會場大門。
  「這蘇兄的比試,不知還要多久,慢慢等吧。」
  話畢,孟楠低頭觀摩學習起了仙宮雅集,在讀到貝冉竹與蠻商款曲廝磨的章節時。
  其閑麗似女的面容霎地變得通紅,狐疑兩眼看看周圍,又尋了處酒樓開了個小房,獨自研讀起來。
  在同壹時刻。
  大比會場某處無人甬道內。
  蘇雲靠在墻面,抱著橫秋刀,目光悠悠鎖在前方:「也就是說,是師傅幫助荒老把暗傷治好的?」
  站在蘇雲前方,著布衣的荒老哇哢哢笑著:「是啊少主,虧得少主還能親自找出老夫,老夫都認不出少主這模樣了,這是易容了?」
  得到荒老為何又能化為人形的蘇雲,小聲回應道:「我這容貌是帶了面具變化而成的,至於認出荒老……」
  蘇雲擡了擡劍眸:「我和師傅學了些淺顯的觀氣術,雖未大成,但人氣和妖氣多少還是能觀望出來的。」
  「柳舟月境界沒有上官主母高,但調教人的手段倒真不錯。」荒老上下掃視著蘇雲,又道:「少主如今境界已至歸靈巔峰,如此天資和主子比起來,也是後浪拍前浪了。」
  聞言,蘇雲搖了搖頭:「爹爹十七歲便已晉化蘊,比起爹爹我還差上不少。」
  荒老拍了拍少主的肩膀,道:「主子用了四年才從歸靈入化蘊,而少主只是在拘龍山呆了壹年半余便有如此境界,就莫要妄自菲薄了。」
  說著說著,荒老居然流下滴眼淚,擦了擦:「若讓主子知道少主能有如此天資,恐怕也很是欣慰吧。」
  蘇雲自離開劍閣,迢迢千裏遠赴歡喜寺,再因為看到皖娘的事,心境幾乎破碎。
  所幸清凈心法大成和閉關的積累突破三重小境界,後隨柳舟月至拘龍山修煉四百余日。
  每日朝餐夕露,都不忘修煉,也許在外界看來,那個曾經修煉緩慢的蘇雲,不過壹月便完成了蛻變,但沒人知道蘇雲心裏究竟壓著什麽啊。
  蘇雲嘆下口氣,淡淡壹笑:「對了荒老,我今日特意來找妳,是想拜托幾件事的。」
  荒老眨眨泛著奇異光芒的人形獸瞳:「少主有事吩咐?」
  蘇雲沈下心神,細聲道:「荒老可施出個屏障,杜絕外界的探聽。」
  能夠讓獸族洞虛親手施展遮蔽屏障,蘇雲要說出的事情,是要防誰?
  神情逐漸隆重的荒老,揮手布出個遮蔽二人周身的屏障:「少主但說無妨。」
  蘇雲掃了眼甬道外站著的零散人群,繼續細聲說著:「幾件事的其壹,能不能幫我查壹個人。」
  「誰?」
  蘇雲鄭重有聲:「帝姬,東方貞兒。」
  「少主要查皇室中的人!!」荒老驚訝極了。
  「嗯。」蘇雲沈吟,道:「前幾日我曾與楚王姬少瑯和東方貞兒進入沙海禁地……」
  爾爾,荒老也沒亂插話,慢慢聽著少主對沙海禁地壹行的遭遇。
  「最後,我發現其身上大腿畔戴著條銀鏈子,後來我曾用神識掃過東方貞兒身體。」在荒老不尋常眼光的打量下,蘇雲微微瞥過臉:「發現其銀鏈之上的內側,被打上了壹個奴印。」
  「奴印?少主確定不是女帝布下的防身刻印?」
  蘇雲搖了搖頭:「那印記的氣息不是火靈氣刻下的,我曾無意接觸過她的身體,印記並沒有任何動靜……」
  「……後來我也仔細觀察,發現其是壹種操控人神的印記,只是平常不會有任何靈力波動,但確確實實可以在壹定程度控制她的身體,乃至靈海神魂。」
  「若當真如此。」荒老見蘇雲說得越發嚴肅,也開始認真起來,道:「能瞞著女帝在其妹妹身上種下奴印,還真是出大事了。」
  「嗯!」蘇雲表情凝重道:「其二,我還想拜托荒老幫我掃視壹次靈臺和靈海。」
  靈臺屬魂居之地,靈海屬煉氣修士的養靈之地,皆為重險之所。
  若隨意交由他人探查,他人用靈力壹轟,不是變成個傻子就是廢人。
  也正因如此,方顯得兩所的重要。
  荒老聽得少主的話,非常驚訝:「少主是何意思?」
  蘇雲沒有回答荒老用意,爾後單腳踏了下地面,低下頭顱:「拜托了!」
  荒老凝眉,見少主低著頭的沈默樣子,緩緩伸起手放在了蘇雲的頭上。
  良久,約莫過去三刻鐘。
  荒老收回手。
  蘇雲亦從內觀冥想狀態蘇醒過來,擡離單腳,撤掉保護自身的陣法,看向荒老:「如何?」
  荒老很是慎重道:「少主靈臺無恙,只是靈海裏飄著的那本書卷和樹幹,很是奇異。居然連老夫的修為都無法窺探。」
  緘默幾息,蘇雲直起身:「既如此,那便無礙了。」
  荒老非常擔心主子這唯壹獨苗,緊道:「少主讓老夫探視靈臺,是遭遇了什麽,怕被奪舍嗎?少主可得與老夫說清楚了。」
  蘇雲淡淡壹笑:「放心,荒老。只是我開始將某些事情串聯到壹起了,但頭緒還沒徹底理清,讓妳掃視我的靈臺靈海,也是想找個魂。」
  「魂兒?」
  「既來之則安之吧。」蘇雲伸了個懶腰,準備走出荒老的屏障,又微微偏頭看向荒老,問道:「對了荒老,當年我爹是否和壹個儒士有過交集?」
  荒老點頭。
  「他叫什麽名字?」
  荒老接話道:「許攸。」
  「許攸,許攸。」蘇雲默默念了兩次這名字後,將橫秋刀別在腰間,走出屏障揮揮手:「那事就拜托了。」
  言罷,少年走了出去,大道均在腳下。
  ……
  大陸夏蠻夷三分,隨著青山隕落,許攸得到幾冊天書。
  十數年後蠻族小子烏溫穆本化名黃豐入夏,夏蠻兩國似如忘記了數百年來的家仇國恨,和盟壹棋落下,風雲跌宕。
  劍仙欲欲墮落,女帝行將沈淪,凡世夏蠻兩族混居商往頻起,不少江湖婦人於背地裏跪服在蠻人膝下。
  多少愛恨情仇,廟堂博弈,市井悲樂,眨眼間若不察覺,本屬於妳的幸福便會悄然離去。
  同時。
  有昭鳳之子,離京至涼交摯友,樂觀艷母尋興醉蠻身,居廟堂之高憂其民;有少年郎兒,負劍出蠻入涼州,身墮情愁心懷拏雲誌,處江湖之遠憂其君;泱泱大夏,是芳華落盡,龍吟暗浮動,劍心漫潮水,亦是春惜芳華好,青衣執劍回,攬金風玉露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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